珍惜以往

潘永彬

我和我的范老师 范正隆老师是我学画画的启蒙老师。在一中时，因为学画画，每天都和范老师在一起，直到天黑日头落才结伴回家。因为文革，我们有幸共同呆了五年时间，那五年对我来说真的是快乐难忘的好时光。六八年离开一中以后，只是偶尔与范老师見面了。 七零年？经金玉德老师推荐，我来到了“三，八商店”，当时这家店叫“工农兵商店”在钟表社路东，准备迁回原址营业。我来报到时，工程还沒完，董主任问我，毛主席像能不能画？我肯定地回答能。于是施工方就在锅炉房东大山，搭建了个大蓬，不是为我，是为毛主席的像。我那时年轻气盛，不知深浅，不知其中的份量及很多说道。每天都从早到晚不停的画，为了显示对毛主席的尊重，工长和主任吃饭都叫上我。我本来就愿意画，有好吃好喝就更来劲儿了。小城没有私密事，主席像三米多高，且正对大门口，过往的人都能看见。一天中午饭后，我正站在架子上画，偶一低头，见范老师笑眯眯的站在下边，我急忙下来与范老师说话。我还不知范老师已在文化馆上班，从那以后范老师隔三差五就来看我画，他什么也不说，只默默地看我画，可能是信任？还可能是怕打乱了我的步骤。其实就是临摹，沒传说那么难，范老师心中有底。难就难在主席形象太深入人心，不管大人孩子都熟悉，唬不了人。还牵扯重大的政治问题，这点可能是范老师最耽心的。我当时就是一个劲儿地画，啥也不想，范老师肯定是想到了。大约二十天右，画完了，我以为画完了就准备悬挂呗。范老师说别急，经过宣传部审查后再挂。一天范老师先把徐枫老师请来，徐老师可是个大才，每次办大型展览馆都是他主管，文字、解说、评画，样样精通。徐老师说主席头发有点花，要求我再调整一下。又过去了几天，范老师领着几个宣传部的领导来，这些人啥也没说。只听他们对范老师的一句笑谈，”你的学生能错了吗？”，这事可不是笑谈那么轻松，要承担责任的。我并不知道这个审核过程，都是范老师替我办的。这要是冒冒失失挂出去，人家又让摘下来，那可麻烦大了，不是丢人现眼那点小事了。 三八商店与文化馆面对面，那时重视宣传，在宣传上投入不讲成本，我们打了个很大的室传栏，正对着文化馆立着，文化馆还没有这么气派的宣传栏呢。我那时刚刚参加工作，画画的积极性高，出的也勤（可能是最早的自媒体吧？），经常吸引范老师和文化馆的老师驻足观看。文化馆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肉头肉脑的平庸人，是范老师的学生，对我都很友善热情。我知道那是冲着范老师。 我有过唯一一次与范老师合作机会。那是范老师叫我陪他去画家俱，县医院的徐亚大夫，和范老师是同学，家就住县医院路南。范老师带着学生给同学画家俱，应该是很重视这件事。由于是初次师生合作，我们画的很高兴，徐大夫也很满意。徐大夫一个劲儿地夸我，我知道那是给范老师听呢。 大概是八八年，我在天成车店门口遇到了范老师，他刚刚从刘书田老师家回来。当时范老师生活上遇到点事情，他情绪不太好，我们俩站在道傍说了很久，说了很多。记得我信誓旦旦对范老师说，沒事，你今后有啥亊就直接来找我！没说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句话，但意思应该是那意思。别人听我那口气，地位最起码也在付县长之上。我是第一次在老师面前说大话，且脸还不红不白。 范老师真的找我了。那天是他打发人来找我，拿着范老师写的便条，是写给依天军和我的，大意是，我和刘书田干点活，请你们俩帮助我解决点麻丝面子。麻丝面子虽然是很白，但价格如土，几斤也换不来一斤猪头肉。老师委托的事，学生自不敢怠慢。从此再也没见过范老师，听到消息已经是阴阳两隔了。再回想我那大话，脸真红了，几乎无地自容，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真心成了假话，为什么等老师来找我呢？ 来京前整理书时，发现了范老师写给天军和我的那张便条。我如获至宝，欣赏那潇洒流利舒展的字，我如同又见到了范老师，不知能否有机会把那便条示与同学们。 学生潘永彬（左明）2022.3.于京。 白云生处有人家 抚云峰 云山深处 山山黄叶飞 相望 又逢春草绿 双泉 飞泉 山树云岚 古寺 早春 听泉 山乡 松风 山风 黎明 山云 山岚 江村 深谷 家园 归舟 晓雾 高山仰止 潭影 归来 山中 雾锁山庄 幸福山庄 春雨 左明（潘永彬），海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