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金牛山

鲁海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普天之下,金牛山不知多少。而位于茌平教场铺的金牛山也许是众多金牛山中最矮的一座山。我没有具体测量,直观地看,山高不足两丈,面积不过十余亩。这个土丘是怎么形成的,为什么称其为山呢?且不说金牛之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猜测:这片年轻的土地为黄河冲击平原,西南就有古漯河湿地和旧时的沙荒痕迹。这个土丘极可能是由黄河水冲击而成的“沙土岗子”。因为周边几十公里地势平坦,没有山丘。过去人们交通出行不便,许多人一辈子没出过远门,没见过山地和丘陵。所以,误把沙丘看做山。就像九寨沟的“海子”,北京的中、南、北海。因为有了这个“山”,慢慢地堆积了许多故事。毕竟一片高地,自然形成的风水有利“行穴”,周围坟茔众多理所当然。俗人盲猜而已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虽山势不高,然历史悠久,故事颇多。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春分这天,我骑自行车从城里出发,一路向南直奔教场铺。高德导航进村之后宣布导航结束,我只能求助当地老乡。七拐八拐,到教场铺村西北方向,一个土丘映入眼帘。老乡伸手一指,杂树丛生处即是金牛山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相传茌平区乐平南部有个战国时期孟尝君的练兵校场,故有村名教场铺。紧邻教场铺村西北方向有一高台,东西七十五丈,南北六十丈,高一丈八尺,形似卧牛,这就是所说的“金牛山”,据说是战国时期的文化遗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金牛山又叫“牤牛山”。金元至明清时代,南京至北京的官道途径金牛山东侧。那时,金牛山也叫牤牛山。《侠女十三妹》书中就有十三妹在能仁寺救出安公子和张金凤一家的故事描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沿着一条小道走近金牛山,山的东侧是一个坑塘,周边满是高大的速生杨。坑塘那边就是金牛山,但从东转到山南,终于无法登上山去。因为东、南两侧都是鱼塘,周边用铁丝网围得严严实实。没办法,只能远眺了。正欲返回,忽然眼前一亮,山阴一条小路,好像可以上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于是,绕道山阴,踩着狭窄的垄沟沿蜿蜒而上。所谓小路,宽不盈尺,勉强放下两只脚,摇摇晃晃。山坡上,还残留着劳人们上年的棉花柴、棒子秸,也有被乱砍滥伐的杂树和烧荒的痕迹,山西部平缓之地,则是绿油油的麦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登上山顶眺望,山势东高西低成梯级分布,山高不过两丈,南北狭窄约百余米,东西狭长二百米许。东南西北走向,仿佛一头卧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山上杂树丛生,酸枣、野桑,更多的还是劳人们一块块分割开来,人工栽植的速生杨。山顶东侧,山势陡峭,山下鱼塘波光粼粼,颇有水泊梁山之味道。沿小路下行,东南角有一洞穴,洞口一尊关二爷塑像持枪肃立。我拱手施礼。据知情人透露,那洞穴曾是石棺发掘之地。看来,目前的金牛山,辛苦关二爷了。除了关二爷,还有没有哪位神仙驻守,不是我这样的凡人能知晓的。原路返回,山顶残破瓦片散落一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再看金牛山下,各个方向都分布着硕大古老的先人坟茔。东北、正南、西北……仿佛一尊尊鹤发老人蹲坐在路口,向人们诉说着那里曾经的一切,悲情的、惨烈的、凄婉的、壮美的、辉煌的……又像一个个家族,簇拥在一起商量什么要紧的事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看来,那一片高地,先人们早就把它视为风水宝地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几年前,县里组织开挖了人工湖,取名金牛湖。以金牛湖之弃土,于金牛湖之阳筑山名曰“金牛山”,应该是借古金牛山之意。新筑金牛山海拔88.8米,山林葱茏,山路迂回,山风猎猎。站在山顶俯瞰城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南眺金牛湖,碧水蓝天,烟波浩渺;山北工业区,炉火正旺,一派繁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古之金牛山无论属于哪个级别的文化遗址,不管它有没有发掘研究的意义,仅其历史文化传说就值得好好保护。而现场情况却不容乐观,一派荒芜寥落,并没看到任何保护措施。看了让人殷殷心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金牛山不高不大,但有名有灵,是茌平人心目中的福山、宝山,人们敬重它、喜爱它、爱护它。</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