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长条拂短长堤——销魂是洞庭烟水（廿七）

虢筱非

短长条拂短长堤

——销魂是洞庭烟水（廿七）

 

万子湖南岸，大堤外淤洲如一条缠在堤外的飘带，连绵二三十公里。从凌云塔一直延伸到莲花坳。

从车便湖到茈湖口熊家咀，沿大堤行走，堤面差不多都已水泥硬化，仅沅江与资阳区跨地段还是砂石路，略有坑洼外，车行顺便。

淅沥春雨中，堤外湖洲染绿，堤脚柳枝吐芽。三三两两的喜欢野钓的人，把车停在堤下，下湖洲冒雨垂钓。

过车便湖从葛公咀到新围子段，堤垸内一道哑河随堤弯曲，原是资水一条支流堵口而成垸内水域。这块狭长田土，明显是后来整修湖堤时围进大垸里的。

路过祁青电排，垸内一条水渠连通着注澜湖，撇引内湖水排放外湖。大堤地高，农户择堤而居。堤上农家房前屋侧洒播着油菜，黄花拥舍。

茈湖口镇夹在万子湖和资水之间，地处资水入湖地带，三面环水。曾是茈草丛生的湖滩，随着资水泥沙淤积成洲不断围垦成陆。堤垸内河渠遍布，“新旧堤堰参伍错杂，拭目遥瞻，如星罗，如棋布，如蚴蚪蜿蜒，如碧碗团圆。”当地的地名有老围子，还有新围子。

站在新围子大堤上，看堤垸里一丘丘水田如格，田中青草新生。沟渠路边水杉排列，掩映着几幢农舍。有人说，洞庭湖人就像洞庭湖畔的柳树一样，“倒插倒生根，顺插顺生根，倒下也生根。只要到了洞庭湖，就能在这里生根发叶，发子发孙。”

石马村堤外建了一个供人休憇的亭子，是观赏万子湖的最佳处。万子湖水面辽阔，但近30多年来，湖床被泥沙抬高3米多。每逢枯水时节，有4个月时间成了滩涂地。许许多多的湖汊、水道、洲岛，数十万亩芦苇和杨树林，构成了一方湿地。湖中众多的南宋时期古战场和秦朝文物遗址，更让它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湖中原来居住着几千渔民，世代以捕鱼为生。他们最熟悉和赖以生存的是洞庭湖，上岸定居后，有些人还时常到湖洲上去摘些芦笋、野芹菜，下湖去捞螺，这些东西都能卖钱。

休憩亭边一株不知名的老树，杆直枝繁，对春天到来比柳树迟钝，居然一点树叶吐芽的迹象都没有。来到亭中，遥望风雨里湖中的莲花坳、撂刀口、朗山，“溟溟云雾中，四望渺涯涘。” 一时租不到游湖的船，只能望洲岛而兴叹。

往前是大堤拐角处，再稍前即到熊家咀。风雨更大了，放弃沿湖堤绕行，下堤从垸中公路直达茈湖口集镇。

集镇依资江边而建，与湘阴赛头口隔江相望。江中绿洲，树长草生。街上人多车多，热闹整洁。临江店铺，用钢筋水泥桩从堤坡支撑，日送航船，夜听江声。

出茈湖口沿资江大堤到沙头镇，过资阳大桥，经泞湖互通上长常高速北线回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