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常善变

菱子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很久没有用钢笔灌墨水写字了,挤压、吸水,想着接下来落笔要写的文字,这样的过程令人享受。家里从前有几支古老的派克金笔,据说笔头上有金子,我没见过。还是少年的二哥,把金灿灿的笔头拔下来想去换钱,跑到小伙伴生生家对面的银行,他知道只有银行收金子的。人还没有柜台高,踮着脚把他认为的金子递上去。银行里的老潘一看就笑了,赶紧报告当医生的父母,小镇上谁不知道这小子是谁家的孩子呢?二哥少不了又被家长一顿骂。这故事是我们兄妹在临海老街逛老钱铺子时二哥说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喜欢纤细的笔头,有一支英雄金笔,忘了谁送的,总是长辈吧。那时送金笔是很大的面子。但金笔往往字迹很粗,我会把笔头反过来写。小时候我喜欢大哥的字,行云流水中透着圆润的韵味。而我的笔划不是粗硬,就是化墨,琢磨半天觉得是他的笔好。大哥说,好的笔是写出来的,笔头在纸上千万次摩擦就顺滑了。于是,我选一支最好的钢笔不停地练字,甚至特意去磨,终缺了耐心,字仍写不好。用电脑后,提起笔来很多字常觉生疏。人的习惯那么容易被环境所改变,只有经过漫长的岁月,才品味到丢失了的快乐。</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临海老街的钱铺子里,二哥说:当年我还没这柜台高。</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