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font color="#167efb"> 有了一个女儿,又有了一个女儿,于是家中就有了一个“多朵”,长辈们对于多朵的出生颇不上心,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总为她不是一个男孩而遗憾,可是我们的多朵却毫不知情,快乐地成长着,给我们带来了无限乐趣。</font></h1> <h1><font color="#167efb"> 多朵学话记<br><br> 多朵说话是最有趣味的。<br> 多朵一个生日左右,也就是十二个月大吧,不知谁无意中念叨过“猴子捞月亮”的故事,说那猴子看见井水中有个月亮撒腿就跑,去报告给众猴子……那天抱着多朵去外边玩,突然就落起了雨,赶紧地抱着她回家,多朵竟然从容地说了四个字“撒腿就跑”。我们很是乐了一阵子,因为她刚学说话,却盗版得如此高水平,确实可乐。<br> 随着多朵的长大,她那遣词造句用语的本领也日新月异。<br> 多朵玩起来很专注,站在茶几边上鼓捣小破烂、碎纸片、什么东东都能入了她那小小的法眼。玩得不亦乐乎就该尿裤子了,浑然不觉湿掉裤子。你大喝一声她就猛往卫生间跑,一个多生日的她一边跑一边唱“我那不是故意的,我是忙得忘记了,我再也不敢啦!”腔调高亢押韵,略有哭腔但是圆润入耳,不像在讨饶倒像在唱歌。把你弄得哭笑不得她就逃脱了被拍屁股的厄运。<br> 最可气的是她对数量词的使用,简直大胆而妄为。一次多朵淘气得让人受不了啦,我张嘴就用她最近感兴趣的一个词语吓唬她:“看我让你爸给你找一‘后妈’收拾你!”多朵头也没抬,“那就找一百个后妈吧,打起来我就能看热闹了。”我顿时无语,等多朵爸回来我讲给他听,吓得他直摇头,大呼“那我可真受不了!”<br> 今年的多朵因为胡乱看了几本书,说话时竟还引经据典文绉绉的。多朵最喜欢的人是她爸爸。约摸快到她爸下班时间,多朵就开始在阳台上张望,口中还经常念念有词。那次她一本正经地问我:“妈,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古代的话是不是现代就不灵啦?”原来多朵竟指望着用这句话随时呼他爸回家,我很汗颜。</font></h1> <h1><font color="#167efb"> 对艺术的选择<br><br> 多朵啥也不会做的时候,就会握笔。第一次拿起笔来就像模像样,随便在纸上那么一画,“嘿!”我们逗她说,“多朵将来没准能当个画家。”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起什么作用,反正多朵经常忙碌着一件事,那就是画画,忙的不亦乐乎,常有“作品”问世,家里纸张成堆,我常常趁她不注意时扔掉一些,否则就没地儿搁了。上了幼儿园,多朵的创作水平提高了,竟有“连环画”产品了,还要我们给她写上字,好几页一个故事,然后用订书针订起来。对于她这种艺术追求,我们是颇不以为然的,倒是朋友们常说女孩儿吗要学跳舞,将来才会有气质。为了我们多朵将来能长成淑女,我和她爸决定送她去学舞蹈。<br> 第一次送多朵去上舞蹈课,多朵挺美气,一路上欢欢然。等到去了舞蹈室,看到小朋友们穿着舞蹈服和鞋,随着老师的指令做着各种动作,她已有些茫茫然了,好在三说两哄,勉强坚持了几节课。记得那次去接她,一进门老师就说:“关沄瑾的家长注意哦,回家让孩子多练练下腰的动作,她太胆小不敢做。”老师话音还没落,多朵已经泪眼婆娑了。那次以后再送多朵去上舞蹈课就不容易了,连哄带吓,她总是凄凄然被送去又戚戚然接回来。<br> 总算熬完一学期,期末要进行一场汇报演出,多朵也有一个舞蹈小节目《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按照老师的要求,我们给多朵租了演出服,绿色的短裙还有茉莉花的头饰,还请专业的化妆师给她化好妆,看起来可漂亮了。别的孩子像过节一样欢天喜地,只有多朵愁眉苦脸,哼哼唧唧,黏住她爸爸不听老师的话。轮到她们这个节目上场了,好说歹说才把她推进去。她一边跳一边哭一边瞅着她爸,惨不忍睹。节目演完,多朵幽幽地说:“我成了一朵忧伤的茉莉花了。”<br> 至此以后我们再没敢跟多朵说跳舞的事,还是尊重她小人家对艺术的选择,任凭她胡乱去画吧。</font></h1> <h1><font color="#167efb"> “悲天悯人”的情怀<br> <br> 多朵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无论在家中还是幼儿园,她都能自得其乐。可是前两天开始,多朵总在担忧地问同一个问题,“妈妈,你说人活到一百岁是不是就会死?”看着不好好吃饭在饭桌边扭来扭去的多朵,我告诉她不好好吃饭说不定就会死,多朵确实规矩了好几天,大口大口地吃饭,不过好景不会太长,因为对多朵来说,一百岁以后死比较遥远,而不想吃饭是比较切近的。<br> 但“死”还是让多朵有所忌惮。前不久楼里的电梯出了点问题,不知咋回事就摇晃起来,要不就是警铃大作吓人一跳。吃过酷暑的晚饭后,多朵姐姐又准备出去和同学玩了,多朵缠着姐姐也要跟着去。一进电梯警铃就响,吓得多朵直喊救命,转身就跑回家来。姐姐等等没事了,自个儿玩去了。我们的小多朵在家里坐卧不安,忧心忡忡,隔不了三分钟就问我一趟:“姐姐没事吧?姐姐不会死吧?”一直等到姐姐安然无恙回来,多朵才肯放心上床睡觉。<br> 农历六月初六入伏了。我们这块儿有个讲究,伏天内不理发,据说是对父母不好,不管这讲究是否科学,咱也没必要“违法”。早就催多朵爸爸理发,到跟前还是忙忘了,直到初五晚上邻居善意的提醒才想起来。赶紧儿出门理发去,天黑了外面还下着雨,她爸爸拿了把伞就走。我们多朵趴在阳台窗户上盯着看,转过头对我说:“妈妈,你看爸爸多可怜,天黑了一个人出去,还下着雨,太孤单了。”我听了心头一颤。她爸爸回来多朵已经上床睡觉了,我把这话跟他说了,她爸先笑然后说:“我多朵……”跑回多朵卧室看多朵去了。<br> 唉!我们这个女儿……</font></h1> <h1><font color="#167efb"> 对“双胞胎”和“婚姻”的认识<br> <br> “妈妈,双胞胎是怎么回事儿?”多朵一边看电视一边问我。<br> “怎么想起问这么个问题?”<br> “老师说我班的XX和XX是双胞胎。”<br> “就是一个妈生的,同时出生的,一般长得很像的。”<br> 多朵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br> 那天买了几根香蕉,多朵剥了一根吃,看见我正忙着,还友好地帮我剥了一根。没吃两口,多朵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欣喜,“妈妈,我们两个是双胞胎吧,你看,我们的香蕉一样样,都是三片黄色的花瓣包着一根白色的花心。”“双胞胎”啥时候成这样了,我真是哭笑不得。<br> 多朵有一件豹纹上衣,特价买来的。她自己对衣服没什么挑剔,给穿啥就穿啥。可是那天从幼儿园回来对我说不想穿这件衣服了,原因是小朋友们都叫她“豹子”。我忙着做饭没功夫搭理她,她自己忙着淘气,说过之后就没事了,第二天又穿着上幼儿园了。中午回来,多朵神秘地对我说:“妈,告你一个秘密,我和我们陈老师成了双胞胎了,陈老师也穿了件豹纹衣服。”我无语。<br> 让人尴尬的是前几天早上送多朵上幼儿园,前面走着俩老太太,穿着类似的衣服,一边走还一边聊着什么。多朵挣脱我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前面,双手叉腰堵住那俩老太大声喝道:“双胞胎,你们给我站住!”我赶忙拖过她来训斥她没礼貌,那俩老人估计是耳背没在意,笑笑走了。你说我们多朵可气不?<br> 最近多朵不在“双胞胎”问题上纠结了,又转移了一个新话题。早上正吃饭呢,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来:“人长大是不是就得结婚呀?”我说:“一般应该是的。”多朵瞅了她爸一眼,很轻松地说:“那我就跟我爸结呗!”……<br> 星期五多朵爸值班不在,多朵审时度势对我特别好起来,临睡前凑到我面前对我说:“妈,我决定不和爸爸结婚了,还是和妈妈结吧。”没过几天,也不知道多朵是不是真弄明白了,很遗憾地通知我,不能和我结婚了,因为女的不能和女的结婚。也不知道我们这一个多朵过几天会不会又研究一个什么新命题,且让她自由长着吧!</font></h1> <h1><font color="#167efb"> 多朵是有趣的,在我们忙着应对生活和生计的时候,她总能给晕头转向的我们添加些乐子。我看着自由的多朵,总想起两个词“真性情”和“赤子之心”,这些本是人之天性,只可惜在成长中被“隐藏”和“伪装”所代替,多朵是否能刷新这一定律,不得而知。北大那个扎着小辫子的辜鸿铭说:“真正的中国人是这样一个人,他过着具有成年人的理性却具有孩童的心灵这样一种生活。简言之,真正的中国人具有成人的头脑和孩子的心灵。”如果多朵将来如此,那再好不过。<br><br></font></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