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心的美篇(副本)

善巽

<p class="ql-block">人类包括所有动物对母亲都是万般依恋,地球上整个人类的语言有成千上万种,有一个共用的词——妈妈。母亲的伟大不仅孕育了我们的生命,更给了我们无私的生活照顾和情感关爱,母亲和母爱是人类颂扬的永恒主题。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每个人的母亲都是不同的,觉得自己的母亲最漂亮,最温柔,最善良,最好。</p><p class="ql-block">由衷地感谢女儿给我作母亲的机会,心里总也是怀想给予我生命的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再华丽的词藻也无法表达我的爱恋,再优美的文采也无法穷尽我的思念,唯有将我的真情实感表达出来,才是我的本意。所以,我要写一下我的三个母亲。</p><p class="ql-block">我的妈妈出生在富裕的农民家庭,父辈的开明、睿智和精干不仅让妈妈拥有了健康、美丽,更受到了那个时代的女孩子难得的教养教育和思想见识。妈妈不仅工作出色,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妈妈的精打细算让我们生活的富足幸福;妈妈更用她的智慧和修养对我们兄妹三人涂写了生命的底色。</p><p class="ql-block">1981年春天,妈妈感冒了,十几天之后,确诊为当时全省仅有两例的溶血性贫血,原因一直没有查明。从此,妈妈开始了与病魔抗争的漫长过程,病魔夺走了妈妈的健康,美丽,掠走了我们的富裕和娇宠。</p><p class="ql-block">十八年里,为了生存,妈妈遍尝稀奇古怪的偏方:鲜鸡血、黄鼬肉、锅底灰……吃过的中药无数,西药无数,做过的检查无数,身上的针眼无数,输血无数,收到的病危通知无数……</p><p class="ql-block">二十年前,也是一个春天,因为长期的供血不足,全身器官多处衰竭,在一次感冒之后,还没过到六十岁生日的妈妈,恋恋不舍地永别了我们……</p><p class="ql-block">整整十八年啊,十八年在历史长河只是倏忽瞬间,可是对妈妈来说是多么的痛苦和煎熬。乐观、豁达、坚强、坚韧让妈妈一次次地挺了过来,熬了下来,活了下来,用自己顽强的抗争使我从懵懂的娇娇女明白了生活,懂得了珍惜,理解了宽容,看淡了痛苦,充满了乐观,学会了坚强。</p> <h3>婆婆,在英语中 mother-in-law,法律上的妈妈。结婚以前,惧于传言中的婆媳宿怨,我心生狭隘,私心里没有真正认可婆婆是我的妈妈,所以坚持随老公一起给婆婆叫娘,直至现在我都愧于自己叫娘不如先生叫的亲切。</h3><h3><br></h3><h3>我的娘比妈妈大三岁,和妈妈相比,娘却是另一种生活,另一种秉性,另一种母亲。娘是个标准的旧式妇女,保守,传统,甚至有些无知和愚昧,却是具备了温、良、恭、俭、让所有美德和贤淑。</h3><h3><br></h3><h3>娘家姐弟八个,父亲早逝,为了拉扯弟弟妹妹,身为长女的娘26岁才出嫁,而嫁过来之后的日子依然是贫困,公公兄妹六个,连住的房子都是租的。身为长媳,娘每日忙碌于生计,没有文化,只能苦干,穷苦的日子没有磨灭娘的善良、隐忍、谦恭,为两边的弟弟妹妹操心,为双方的老人尽孝,街坊亲戚的大事小情一一上心,尽心尽力,本来就高血压,过度操劳,对健康知识的无知,缺医少药,婆婆五十岁出头,在三次中风之后,瘫痪了,那年是1988年的春天,我先生高考前2个月。</h3><h3><br></h3><h3>1993年结婚之后,我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穷:我们的婚房是堆满粮食和农具的仓房,婚床是借的。瘫痪多年,娘的思维一直停留在病前,先生姐弟五个的名字一个都叫不上来;说话含混不清,情绪控制不好,说哭就哭,说笑就笑。</h3><h3><br></h3><h3>我经常考问是否知道我的姓名,娘每次都笑而不答,我知道娘根本不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其实这都不重要。就像妈妈劝我的话那样,天下父母都疼孩子,心疼儿子必定心疼媳妇。娘是从心里稀罕我,真爱她唯一的儿媳妇,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甚至比自己孩子还宠爱。</h3><h3><br></h3><h3>坐在炕沿上,婆婆会悄悄的用略微灵活点的左手捋捋我的大辫子,捏捏我的衣服边,回头看,婆婆会羞怯地缩回手去,咧着嘴,露着仅有的牙朝我嘻嘻笑。其实,不用回头,我也能感觉到婆婆那慈祥的目光在我背上久久停留,爱意暖暖。</h3><h3><br></h3><h3>每次回老家,我和女儿都会穿红戴绿,打扮得“花枝招展”,娘喜欢,觉得好看,我就喜欢,喜欢看他们的发自内心的笑。娘不仅视我如宝贝,还给我绝对的权威,娘经常用“就是媳妇说都不行”这句话来表达她的决心。对我却是事事听从,在我的威逼利诱和高压之下,娘剪掉了发鬏,脱掉了大襟棉袄,换掉了大腰棉裤。</h3><h3><br></h3><h3>我的家庭多次被评为五好家庭,先生总是调侃我说得亏有个瘫婆婆才显得我孝顺,其实我也觉得能这样一直下去也很好,有个生病的总比没有的好。可,就是这样的卑微的幸福也没有长久,十五年前的深秋,瘫痪十七年的婆婆再次病重,所有医术乏力,昏迷半个月之后,也离开了我们,我又失去那个爱我的娘。</h3> <h3>妈妈去世第二年的正月,继母来到了我们家,一直生活在农村的继母比妈妈小十岁,也是经历坎坷的人,世俗的羁绊,感情的挣扎,继母艰难地走进了我家,继母初进家门的时候,浑身抖若筛糠,想必她也是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恐惧吧?她让我们叫婶子。</h3><h3><br></h3><h3>我和兄妹,包括我们的孩子,对继母的到来充满了渴望。共同的渴望,相互的真情,我们重新有了一个家,有了温暖,有了欢笑,有了关爱,我们成了真正的一家人,和睦温馨。</h3><h3><br></h3><h3>妈妈和娘爱我,更爱我的女儿,却从没有抱着女儿走过一步,没有给女儿做过一顿饭。女儿学会的第一个游戏是给娃娃打针,能说出来的第一个梦想是长大了挣钱买“大棍子”,让姥姥像奶奶一样拄着走路。</h3> <h3>婶子来家后的第一个生日,女儿给姥姥画了一个贺卡,动情地写到:“姥姥千岁万岁,好好活,不要死去了,我还小呢!”无所顾忌的童言说出了对婶子的依恋和深情。</h3><h3>转眼间,婶子也来了十九年,这十九年里,公公走了,爸爸也走了。我内心一直充满热情,充满真爱。我善待自己,善待亲人;珍爱生者,也会善待和亲爱我的继母。尽管没有血缘,但是是她,重新给了我一个作女儿的机会,让我依然还是可以做个孩子。</h3><h3>女儿小时候,每次上坟,我都会让女儿给姥姥和奶奶说说自己的进步,讲讲学校趣事和生活笑话,含泪的笑声,天堂的妈妈和娘听到了肯定也会开怀大笑。我始终快乐,一直坚强,因为我相信:快乐生活就是对逝者的最大安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