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回忆母亲最后的日子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1994.10.18日这是一个揪心的日子。川医诊断书在明明白白的写着:何德芬女.72岁,肝癌(晚期)。苍天啊对母亲为何这样不公平让她患上不治之症!华佗啊!你在哪里救救我的母亲!</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我们几姊妹商量决定隐瞒实情,伪造了一张假报告,报告上写着“甲型肝炎”母亲看后自言道:甲—型—肝—炎?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带着疑惑母亲每天在家按时认认真真的吃中药从不间断,可症状仍不见好转精神越来越差,一天母亲对父亲说:老梅我肚子上的包块越来越大越来越痛,我的病恐怕不会好了,这些年我攒了些钱千方百计花钱给我治病哟”,父亲揪心地点点头。第二天母亲顺利住进了川医消化科病房,医生查房问:病人曾经患过什么病?我搶着说“甲肝”!母亲却坚定地说自己得过“乙肝”曾经服过一段时间的药,以为没啥问题后来没有吃了。在医学上“乙肝”转化为“肝癌”的机率大概是5~10,即是说在100个肝癌患者中大约有5~10个病人曾经是乙肝患者。医生提出了一个治标不治本方案:即用手术方法将药物注入肝脏起到缓解疼痛的作用,母亲拒绝了这种手术,九天后出院。回家后母亲服用了张少南医生研制的抗癌药;小弟梅军从咸阳寄来的止疼药;二姐拿来红外线灯照射肝区,这都起到了减轻疼痛的作用。母亲怕冷,嫂子李为群三天为母亲赶织了一条厚毛裤,母亲感激之情难以言表。由于二姐更为精心的照顾,母亲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对外孙小峯说:要不是你妈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span></p><p class="ql-block"> 1995年1月25日是母亲73岁的生日,那一天儿女、儿孙们早早地回到母亲家里,屋里屋外挤了30多个人。晚歺时母亲终于从卧室走了出来,此刻大家不约而同的唱起了《生日快乐歌》老人微微点了一下头向我们表达谢意,并亲手切开了蛋糕分发给大家,随后就进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我们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流泪,泪水落到蛋糕上,甜甜地微微带一点咸更有几分苦涩,难道这就是最后一次给母亲过生??</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又是一个星期天,我刚到家母亲就叫了声老五,我应声来到你身边,只见你用手在枕头旁摸来摸去,找出了一个红缎子小包包递给我说作个纪念,包里装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金戒子,我连忙说:妈妈我不要你留着自己戴老人推着我的手执意要我拿走,我明白其中的意思,忍不住哇哇地哭起来,父亲听见哭声走了进来,对我说拿倒嘛,二天妈妈病好了你再给她买个新款式的好不好,我收下了母亲的一片心意!(</span></p><p class="ql-block"> 一个月后母亲病情加重再次住进了川医。我们几姊妹轮流照顾,尽孝最多的要算大哥了,白天他守护在母亲身旁喂药、喂饭、喂水、还倒屎倒尿,晚上由我们几个女儿轮流照看。</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令人难忘的是3月17日那个夜晚。漆黑漆黑的夜吹来几缕寒风,夹着几分凉意,病房里静悄悄地,只听见母亲那急促而短暂的出气声,四肢枯瘦如柴棍,腹部却高高隆起,肚里装满了抽不完的腹水,熟悉的容颜已变得那么陌生,那一夜由我们三姊妹轮流守护,开始谁也没有睡意,后来迷糊一阵又苏醒过来,六只眼睛齐刷刷地望着母亲,好想和她说说话,就在这一刹那看见母亲眼角慢慢地流出了一滴泪水,母亲啊我们知道你心中有那么多的不舍,那么多的牵挂,那么多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空微微发亮,摸摸母亲的脸滑滑的,难道这就叫“涎汗”,听老人们说一旦出了这种“涎汗”时辰就到了。我悄悄推了一下三姐和六妹,她俩也试着摸了一下,三人对视却无语。慢慢地慢慢地母亲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出气也停止了,值班医生迅速赶来看了看眼球,听了听心跳,没有搶救,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准备后事吧!那一黑色瞬间定格在1995年3月18日零晨7:25分,那一刻仿佛天在旋转,地在崩裂,鸟儿在哀鸣,风儿在哭泣,我们三姊妹偎依在母亲的怀里,最后一次地吻了吻她那还带有余温的脸,拉着她那皮包骨的手,伤伤心心地哭起来,边哭边给她换衣裤鞋袜,喃喃的念滔着:妈妈你这辈子太辛苦了,上帝接你去休息你就安安心心地走吧,一切都不要牵挂……20分钟后,父亲第一个赶到病房,哭着对母亲说:“老何啊我来晚了,让我最后一次看你一眼,我们共同生活了55年,你咋丢得下我啊”,陆续赶来的儿女儿孙们哭成一团,母亲走了,永永远远地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span></p><p class="ql-block"> 如今母亲长眠于桃花盛开的龙泉山上,这里有蓝天白云;有山有水;有花香鸟啼。每年清明节我们会来看望你,和你说说悄悄话,妈妈你听到了吗?答应一声,妈—妈—哟—妈—妈!虽然你巳经离开我们27年了,我们阴阳相隔,思念却依然无限!</p><p class="ql-block"> 你的五女儿:梅冬</p><p class="ql-block"> 2022年3月18日</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57, 181, 74);"></span><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28, 128, 128);"></span><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57, 181, 74);"></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57, 181, 74);"></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