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50后的我们在六十年代的时候远不如现代青年成熟。回忆起来似乎没有太多的思和想,便顺应了当时的潮流,结伴上外附中二(4)班的同班同学及一(2)的凌为宁,还有同学的弟弟刘骥一行六人于1969.3.17号乘上了奔赴贵州插队落户的列车,懵懵懂懂地出发了。</p> <p class="ql-block"> 只知道贵州很远,要去的地方是农村,要住在那里,要在那里自己烧饭吃,还要劳动......为什么心中只有笃定没有怕呢?无知者无畏还是因为有同学可以依靠?可能兼而有之吧。</p> <p class="ql-block">送行的亲人们都在伤心💔,我们的心中还是有离开故乡和家的伤感的,外加一点点的迷茫。</p> <p class="ql-block">一路上真是千山万水,天涯峭壁,高架铁路桥,山洞无数......心中有点抖攉了!以后回家好难了!</p><p class="ql-block">到了独山县城已近傍晚,留宿一夜。第二天拖拉机送我们到狮山公社。接着一群头缠布巾,用柴板敲着锣,帮我们挑着行李的布依族老乡带着我们爬山涉水,感觉中走了很久很久,好远好远的路,终于到达我们的目的地狮然大队。这栋楼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 这栋楼的底层应该是养牲口的地方。给我们当厨房用了。这栋楼里有着我们很多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楼上是四个男生的通铺宿舍加集体户的活动场所。我们两个女生的宿舍在不远处的原大队办公室。</p> <p class="ql-block"> 用木板搭起来的通铺,通铺上面挂的是帐子。窗子的格子是镂空的。两侧的墙是类似于席子类的竹子编织物,漏风的。山墙是空的。有一张够六个人坐下的桌子供我们吃饭、学习、写信、下军棋、磕葵花籽......还有一个低柜,放着我们六个人的食物。从第一天起我们的“财产”都是公共的。</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我跟郭仪华的宿舍,两张用条凳搭起来的木板床和一张写字台。</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晚上在屋里洗脚的时候,梁上跳下来一只硕大的老鼠,吓得我灵魂出窍!仪华,那个时候你已经去都匀微波站工作了。</p> <p class="ql-block"> 我们四个人是同班同学,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抱团取暖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哦!我们开始懂得并且体会什么是生活了,我们面临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一切啊!艰难困苦,我们真的是携手学习着一起扛的,要生存,也知道要考虑前途了。感谢汪德一的姐姐给我们寄来一箱子的初三及高中的课本,我们也会围着桌子,就着蜡烛光一起学习的。</p> <p class="ql-block"> 我们六个人其实是被分配在第七、第八两个生产队的。汪德一带着我们两个女生,刘少康带着两个年纪小一些的男生。除了出工不在一个地方,其于的时间我们都在一起的。</p> <p class="ql-block"> 戴着斗笠在玉米地里除草,哦,我们那里叫“包谷“。那儿种的包谷可好吃了,糯糯的,甜甜的,新鲜摘下来的包谷烤着吃的美味至今想起来依然觉得妙不可言;用磨子将新鲜的包谷粒磨成粗粒蒸着吃,那股清香真的忘不了;就是干的包谷粒烧稀饭也很好吃的!我们经常会用米去跟老乡们换干的包谷粒,一升换一升,老乡们挺乐意的。</p> <p class="ql-block"> 出工了!生产队的老乡们都很淳朴和宽厚,从不苛求我们干的活。喜欢看我们穿的衣服,听我们讲外面的事情。过节给我们送粽子,糍粑,平时也会时不时地送上一些当地的特产。他们稀罕上海的肥皂,更稀罕我们从上海带来的常用药,有时半夜还有人来敲门求药呢!</p> <p class="ql-block"> 挑水是做做样子的啦!我们六个人是轮流做饭的,轮到郭仪华做饭是刘少康挑水,我做饭则汪德一挑水。我们当时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份照顾,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要好好地感谢他们的这份辛苦。</p> <p class="ql-block"> 这是生产队分给我们集体户的自留田。不太会种,种了点辣椒和包谷,记得辣椒收到些。包谷因为不常去浇水都没有长穗,没有长穗的包谷杆和高粱杆都是甜的!</p> <p class="ql-block"> 刘骥是刘少康的弟弟,跟我们一起下乡时只有16岁。大家都把他当作弟弟爱护的。上山采野杨梅,用绳子拴住一个篮子让他爬上树采杨梅,他把采到的最熟最红的杨梅先吃了,吃到倒了牙;摘豌豆,把长裤脱下来,两个裤腿装满豌豆挂在脖子上带回来。也有耍无赖的时候,“刘骥,你为啥不干活?不干就不要吃!”,“不干!但是要吃的!”。生活中趣事多多。</p> <p class="ql-block"> 这是流经寨子的一条河。在深的地方游泳,在浅的地方洗衣服。有一次郭仪华在河边一边洗被子,一边唱俄罗斯民歌,她的歌声很优美的,等到躲在后面小树丛中偷听的我们冲出来喝彩时,她吓了一大跳!</p> <p class="ql-block"> 这是大队的一个天然水库,也是我们常去玩的地方。男生们会下去游泳,据说水温较低。老乡们有时还会用雷管在里面炸鱼。那里还有一个水磨房,可以把谷子挑到那里去碾。因为水的落差比较大,男生们还讨论是否可以建个小水电站的可行性。据说后来那儿确实建成过一个水电站,还用了不少时间的。所以不能说知识青年是没有知识的!</p> <p class="ql-block"> 正在游泳的是汪德一,其实也是天然的洗澡堂。不知道为什么,山外的知青都说:“阿汪有武功的!”我们因此受益得到保护,出去赶场,没有人敢欺负我们的!</p> <p class="ql-block"> 这个就是我们当年插队落户的寨子—狮然大队的全貌。我们在这里开始成长,我们的青春在这里绽放,酸甜苦辣的经历给了我们战胜困难的底气和力量,受用一生。插队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时光虽短,终身难忘;生活艰苦,无怨无悔;是我心中永远的宝藏。</p> <p class="ql-block"> 底下的这张合照是我们六个人都已经离开生产队参加工作了。郭仪华在都匀微波站;凌为宁、刘少康、张建英在都匀891厂;汪德一在水城电厂;刘骥在贵州大学读书。但是每逢假期,我们都会在都匀集中共同度过。</p> <p class="ql-block"> 后来我们六个人都陆续地离开了贵州,回到上海。通过各自的努力,工作生活都不错。但是贵州是我们心中共同的情结,1998年暑假我们带上了各自的孩子踏上了回贵州独山狮山公社狮然大队之路。此地此情此景重温,感叹万分。</p> <p class="ql-block"> 2013年我们集体户全体又回去过一次。青山在,水长流,情难了......</p> <p class="ql-block"> 当年的老乡已老矣!能认识的已经不多了。依然是,只要我们回去,就招呼七队八队所有在家的父老乡亲们一起吃饭。老乡们分工准备,大家喝酒吃肉,兴高采烈地像过年一样热闹。</p> <p class="ql-block"> 给大队小学的小朋友们带点书、学习和体育用品。</p><p class="ql-block"> 现在大队的学校撤销了,都去镇上的学校上学了。</p> <p class="ql-block"> 临别前跟老乡们拍照留念,能来的都来啦!</p> <p class="ql-block"> 每年的3月17号,只要有可能我们集体户都会聚会。今年刘骥外出旅游,受上海疫情影响,都在家中闭环检测。所以我们提前聚过了。</p> <p class="ql-block"> 刘少康临时起意,找出一些当年的旧照片交给我,让我做个简单的美篇献给大家。从晚上十点半才开始动手,匆匆忙忙做出来,但愿能在3月17号带给大家一份美好的回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