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3月12日，春和景明。余本海《春和景明国画小品展》在岳阳汴河街附近的“梦想家空间”开展。我是不懂的，还不得不去冒个泡。一个老同事，半百之年，辞了工作，学了齐白石“衰年变法”跑到京城“卖画为生”，四处又展又卖，现如今来到本土小规模展览小品，我能假装不知道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人真是不带爱相。预告说“十点开展”，结果十点二十分还是铁将军把门，幸有热心的社区民警小微引导安抚各路观众。哼，河西广兴洲人，1985年，湖南农学院毕业，入职第一站，还在央企，受到军事化训练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人我又不是不了解，曾替他父子作文，广而告之，先后有《本海素描》《余子牛改名记趣》《凹居记》《本海邀品一山画》《书的面子》为证。最得意1996年《本海素描》中的句子：海，牛皮！人家有这点印象，还缘于本海这人不大认真、舍不得吃苦。平日里又很少见他练字画画，似乎总在东游西荡。他吃东西特贪，吃起西瓜来如饿猪抢食。工作十几年很少评先进，叫他当官他当不好，甚至常有迟到早退的嫌疑。他偏偏又不是长头发、大胡子的艺术家打扮，叫人家不好宽容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样写他，也未见其抗议，说是淡泊名利，有时也转发转发。</p> <p class="ql-block">斗转星移，人是会变的！昔日不留长头、大胡子的小余同志，现在是有模有样的旅京大画家了，头发也不怎么长，毕竟年纪大了一些，无非掉了百分之几十，但这胡子，分明就是有意蓄起来的。我不免调侃他：万一书画成了废纸，至少可以演个鲁智深。这胡子，还真是野，性感，帅！</p><p class="ql-block">他越来越海了，越来越狂了，越来越牛了，越来越目中无人了，越来越藐视一切了。凭我与他几十年的交情以及我惯有的善良，我试图小心翼翼地与他交流。</p><p class="ql-block">开头两句还算正常合理。</p><p class="ql-block">“春和景明？”</p><p class="ql-block">“回到家乡随便办个展览，有人替我设计了若干主题，我最喜欢‘春和景明’四个字，一是这季节、天气切题，二是它源自《岳阳楼记》。”</p><p class="ql-block">聪明。但接下来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越来越不是知音了。</p><p class="ql-block">我说：“22幅，没一幅看得懂？”</p><p class="ql-block">他说：“你不懂，这就对了。你看得懂，我这几十年不就白搞了？”</p><p class="ql-block">我面子上如何挂得住：“多少还是懂得一点皮毛？”</p><p class="ql-block">他不依不饶：“懂点一点皮毛？哈哈，我都懒得跟你说了。”</p> <p class="ql-block">正好有美女家长带小孩来看画拜师，有本土书画家葛炳芳、柳朝霞（两个大男人，偏偏名似女性）来雅鉴站台，我只好顺水推舟，奉承了他一番：“他是说，他是姚明，我是潘长江。姚明懒得（难得）弯腰与潘长江握手。潘长江想要跟姚明握手，要么自力更生长高一点，要么搭个楼梯。”</p><p class="ql-block">我的违心之论，竟惹得他哈哈大笑：“你们以为看神舟十五号发射的现场直播，都看懂了？如果看懂了，要这些科学家干什么？”牛皮吹到天上去了。</p><p class="ql-block">是的，是的，不懂就是不懂，不懂装懂是饭桶。</p> <p class="ql-block">既去捧场，“饭桶”也得“装”一下吧？于是我又没话找话：“我也看过齐白石的一些画，其花鸟鱼虫，活灵活现，但你的画，屋是歪的，荷是枯的，鱼是翻白眼的，蝴蝶也不那么像蝴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好不容易表扬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但接下来话风一转：“画盲只看见齐白石的虾，纤毫毕现，行家与专家才看得懂齐白石的笔墨线条，大写意，大情怀……”比骂人让人更难堪不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算了，算了，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自讨没趣，自认倒霉，毕竟发了一个朋友圈：《余本海国画小品展》！看不懂，不构成不去捧场的理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蒋正亚，男，高级政工师，湖南作协会员。现从某企业退线，任岳阳市老年大学文学班教师兼湖南民族职业学院教师。著有散文随笔集《城乡两栖》《夜猫随笔》《人在南山》，诗集《青春底片》，评论集《弄文知味》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