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丑牛年初雪锁记事

雷忠强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牛蕴含着自强不息、砥砺奋进的精神密码,而乙丑牛年第一场雪很符合“牛”的性格,她来得非常突然,没有任何前奏与预兆。时维菊月下旬,立冬第三天的下午,空中零零碎碎飘起了雨滴,雨中夹杂着从故乡洛川吹来的西北风。由于刚刚入冬,还未急于添衣的人们偶遇气温骤降,还真是有所不适。蒙蒙细雨中,我和同事走在回家的路上。同事说:“这天气真够怪的,都什么季节了,还在下雨。”当时我有种预感,便对同事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雨若不停地下,明天肯定是场雪。”同事问原因。我对他说,“道理很简单,既然能下雨说明空中有水分,随着气温不断下降,空中水分不断冷结自然就是雪了。”同事不以然,我们就击掌打了一赌。</p><p class="ql-block"> 是夜10时许,我隔着窗子看外面,天已不下了,只听到刺骨的寒风刮个不停。心里凉了大半截,索性认输吧。翌日清晨半睡半醒之间,我听见窗子玻璃被敲打的声音,兴奋着起身向窗外眺望,但见空中下着无数米粒般的小冰点,院子里及窗沿上白了一层,“老天真能捉弄人,就是不下雪也不能下冰雹啊。”看来,我和同事打的赌算是输定了,没有任何指望,老老实实安心上班去吧。</p><p class="ql-block"> 然而,生活就像那一出戏。上午9时左右,我正在办公呆着,同事的吆喝声打破了室内的安静,“天下雪了,天下雪了!”我迟疑地转过头朝外看去,果然是雪!隔着玻璃门看到无数雪花从空中飘飘悠悠落了下来,不到5分钟,地上全白了。终于赢了,更令我兴奋的是雪在空中以惊人的数量和速度剧增,空中密密麻麻无穷尽,雪粒变成了鹅毛大雪,摇坠着穿插着轻轻盈盈飘飘扬扬。大约20分钟,院子里、马路上,以及线杆、路灯上的积雪已有近20公分厚。由于是第一场雪,雪的光亮隔着玻璃折射于室内,如白色乳光灯管的亮光,很是清晰透明,照射得整个办公室显得格外清新明亮,大家都激动地聚到门口赏雪、谈雪。</p><p class="ql-block"> 雪花是苍天优美的舞姿,同事们在欣赏之余,没有进入防备状态,一不小心,脚跟上所沾的余雪,踩到楼梯口的地板砖上,因身体失重,一会儿功夫就有数人相继摔了跤,惹得大伙热闹了一阵子。此时,我听到有的同事打电话给亲友,“雪天路滑,出门多加注意;小心点,别摔跤等。”想想不仅莞尔,下雪给了人们相互关心,问寒问暖的机会,这是上天的恩赐。</p><p class="ql-block"> 办公室逐渐安静下来,窗外的雪花像信使,把我的思绪邮回故乡、寄到儿时。我的家乡洛川秦关属陕北旱塬地带,吃水是塬上人家生活的头等大事。“阴云凝朔气,陇上正飞雪”。小时候的冬天下雪后,沟里的泉水及河流,结了厚厚的冰,进沟里的路被积雪堵塞,邻里乡党不便下沟挑水,村子里仅有四五口老井,井沿每天从早到晚都排满了渴望打水回家做饭的人们。</p><p class="ql-block"> 为了能从井里打上一担水,要等一两个小时。那时,父亲不愿我们姊妹几个在那排队受冻,就把还没有被风尘污染的积雪储存几大缸,让它在太阳的融化下,消成雪水,这也是唯一的生活饮用水。17岁那年,我离开故土踏入兵营,转业之后定居城市,自来水入户进家门,天天吃的是纯净水,吃水难成了记忆中的乡愁。</p><p class="ql-block"> 急管韵朱弦,清歌凝白雪。此时的雪花仿佛在音乐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我看着雪景,触景生情,想起了孩提时一块在雪中玩耍的同伴、求学时一块搭肩走在雪路上的同学、军营里一块在训练场上冒着风雪训练的战友,你们现在过得还好吗?</p><p class="ql-block"> 大概是我生性喜爱笔墨的缘故,对于雪我情有独钟,很是怜爱。古人云,“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一幅雪压梅花、俏色生春的寒梅图跃然入目。出身苦寒,含笑冰雪,期待盛开,这是含苞之梅。只寥寥数字便把雪梅之风骨,刻画得入木三分。由此,无论是否下雪我的心田似雪地,笔底留白皆雪意,用心挥洒着美丽的图画,书写着无悔的人生。但愿我和我亲友的生活,像这雪花般轻灵与从容,活出雪花般纯洁而美好。</p><p class="ql-block"> 愚 墨</p><p class="ql-block"> 农历二零零九年菊月末深夜</p> <p class="ql-block">雷忠强 , 笔名. 愚墨。</p><p class="ql-block">陕西省书法家协会会员。</p><p class="ql-block">陕西省青年书法家协会会员。</p><p class="ql-block">陕西省渭南市华州区书法家协会副主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