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的故事

堤

小妹出生在冬季，那是一亇寒冬腊月，我们4亇姐弟妹异常兴奋，看到妈妈挺着大肚子都一段挺长时间，当小妹在集美医院出世时第二天早上我们就迫不急待赶去医院去看小妹，小妹躺在婴儿床里，闭着眼晴正在睡觉，她的皮肤非常嫩细红红的皮肤，我们几亇很好奇围着看，仿佛就像看着在岑楼家里养的刚出生不久的小兔子，当祖母抱着母兔让小兔吃奶的情形，小兔子嫩细红红的皮肤，眼晴还未张开，在母兔的肚皮上蠕动着吃奶，最激动的是老爸，把他满腹经纶，文学才华都发挥出来，终于夺定了，他读出战国时期楚国的爱国诗人屈原离骚诗词，爸背着屈原的那首诗词。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王考日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揽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正兮，纷吾即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于薛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取出薛芷二字为小妺名字，因为很多人不知小妹为何取名薛芷，这时爸爸就很得意地给亲戚朋友上一堂古诗课了，薛芷出之屈原离骚诗词中的，扈江离于薛芷兮，是产於扈江边的一种珍贵的香草。亲戚朋友都欣赏爸爸的学术造脂，给小妹取了这样的名字，是老爸和妈的老尾结糖霜，大家都很疼爱小妹，三两天就往医院去看她，看着她张开大眼晴看着大哥大姐们，我们都很兴奋，小妹也似乎在和我们互动。

小妹出生在医院的日子，我每天早上5点钟就给祖母叫醒，眼睛还朦朦地没全醒，祖母就让我送红糖水加桂元肉煮鸡蛋，送去医院给妈妈吃，从岑楼走到医院大约需要20分钟，当时那条路傍没路灯，漆黑没什么行人，12月份的天气挺冷的，我吹着口哨壮胆，一面朝着医院方向走去，到了医院的斜坡侧门边发抖站着等开门，医院6点钟才能打开门，看门老伯看到我就笑笑说，你又是第一亇等开门的，进到医院产后房妈妈一般都已起床了，抱着小妹喂奶，我赶紧递上糖水鸡蛋给妈妈，她只吃一亇，就说我吃不下，另一亇你吃，我那知道妈担心我那么早起来肚子饿特意留一亇给我吃的，接着我又看了小妹，待妈妈喂完奶，接过来抱了抱小妹，一会小妹就闭上眼皮想睡了，妈妈说赶快把小妹放在床上，她要睡觉了。

妈妈大概在医院住了两周后就回到岑搂，我们那段期间，放学后第一件事，就先去看小妹，很快几亇月过去了，小妹越来越精灵可爱，一双大眼睛，只要我们逗逗她，她就会手足舞蹈对着我们笑，祖母总是说夠了夠了，不要逗那么久，小妹晚上会睡不着。

小妹1∽2岁时，我也常带着她到搂下玩，但往往回来就得背着她回来，她说累了，走不动，那么多哥哥姐姐轮着背她，所以她不想走路。小妹很小就会讲话，小时候我们带她出去玩，路人看到都说这小孩子太漂亮，太可爱，眼晴比嘴巴还大，两岁开始集美照像馆厨窗就开始掛着小妹的照片，一直到她进乡剧团都还掛着，而且是要求小妹隔2～3年就得去照像馆免费拍照，掛在像馆的厨窗。

有一年夏天，爸妈带着我们到外婆家，天气很热我们到了外婆家，就到后院水井里打了一盆水洗脸，也帮小妹洗亇脸，小妹那时才4岁，突然我们问问小妹，哥哥姐姐教你游泳好吗？小妹那知道什么是游泳，就说好呀，我们就在脸盆倒满水，几亇哥哥姐姐，一亇抱头，一亇抱身，一亇抱脚，告诉小妹你要憋气，就把小妹头浸进脸盆里，这时姨妈刚从厨房出来，看到这情形，大叫你们干什么？赶快把小妹抱起来，小妹的脸和头满是水，还笑呵呵说，好玩，好玩。后来姨妈将这事告诉妈妈，我们都挨一顿骂。

记得1964年厦门歌舞团表演一出芭蕾舞剧天鹅湖，我的表姑在厦门歌舞团，她演的是小鹭角色，天鹅湖在厦门表演后很受欢迎，那次表姑她们剧团来集美剧院表演，她带着我们全家去看。看完天鹅湖后，小妹走路就踮着脚尖走路，刚开始妈妈没留意，就感到很疑惑，为什么小妹的布鞋老是破了，才知道她走路是踮着脚尖走，问小妺，你为什么踮着脚尖走路呢？小妹说，我在学习芭蕾舞，从那时起妈妈就在小妹的布鞋尖缝多几层布，要不兩天布鞋就穿洞了。歌舞团的表姑来我家时，小妹就缠着表姑，要表姑教她跳芭蕾舞，后来表姑还给她带来一对芭蕾舞鞋。

1965年，印尼的叔叔回来集美探亲，那时的小妹约4岁，小妹那时漂亮又可爱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就像洋娃娃，叔叔看到小妹喜欢得不得了，小妹又表演了芭蕾舞，幼儿园教的儿歌给叔叔看，叔叔可疼爱她，小妹又很会讲话，叔叔很爱和她开玩笑，阿薛，我们来斗嘴，叔叔看她坐在便孟上，就说小妹，你像亇地主婆，小妹就立刻答叔叔，你是资本家，资本家剝削工人。笑得叔叔闭不上嘴，还给她坐在便盂拍张照片，说小妹坐在便盂上也很漂亮，很上镜，叔叔对我妈妈说，你把阿薛过继给我，我带她去国外去好好栽培她，我妈笑了笑，她那舍得呢？

1966年文革，老爸黑帮全家得搬出岑东楼，搬到石鼓头的平房住，刚搬到石鼓头的那天晚上，小妹拿着她心爱的便盂往外走，妈妈问她去那里，她说我要回岑东楼住，我不住在这破屋，妈妈拉住她，好说歹说劝了很久，才不情愿地回去睡觉。

在石鼓头的日子，我们玩什么，小妹总是跟着，石鼓头后面有亇球场，我们和邻居的小孩一起踢球，小妹也想来凑热闹，我就安排她在场边帮忙拾球，不夠人踢球，红妹就下场，她穿着短裤跟着我们一起踢，红妹那时像亇假小子，校委会养鱼的工人看到红妹踢球那么起劲，还问她你是男的还女的，没想到红妹还是女子足球队的始创者。

小妹那时才5岁就很多人喜欢她，邻居一亇流着两条鼻涕的小男孩，整天跟着小妹，有一天，突然一亇熊抱，抱住小妹说，我是大春哥，你是白毛女，吓得小妹大叫，我们赶紧出来，小男孩才放下小妹，以后小妹看到那小男孩就吓得赶快往家里跑。

我们在石鼓头常去捡柴，秋收去捡谷子，小妹总想跟着我们去，我们答应她，第二天一早趁她还在睡觉，赶紧出门，甩掉这尾巴，等我们回来，小妹可生气，不理睬我们。

在石鼓头的晚上，我们常坐在门外乘凉，小妹和吴红表演舞蹈，我吹笛子，弹结他伴奏，也热热闹闹。妮姐也常常教小妹如何跳舞，所以在石鼓头那段期间，小妹的舞功有了很大的进步。

小妹上小学后，也是学挍的舞蹈队，常常出去表演，读中学一年后，在学校里也是舞蹈队的，记得一次在集美福南堂戏院表演，是朝鲜舞蹈，还是独舞，小妹还没上台表演，台下有几亇小妹的忠实粉丝，已经很紧张地告诉其它观众，等一下薛芷要表演朝鲜舞，你们要热烈鼓掌，待小妹上台表演时，她们就紧张地看着，差不多表演完的时候，那几亇粉丝就站起来，带头鼓掌起来，在她们带动下掌声也热烈响起。

小妹读中学时，福建省杂技团来集美招聘，当时集美最漂亮的两亇小女孩被选中，一亇是小妹，另一亇是张昭，張昭母亲是集美水院。全家人都不放心，让小妹去福州，那么远，杂技团表演又容易受伤，结果没让小妹去。后来厦门乡剧班来集美招生，也看中小妹，结果小妹就进了厦门乡剧班。

小妹进了乡剧班后，也经受很多辛苦的磨砺，乡剧班的伙食很差，每天一早就起床练基本功，下午练声乐，那段时间我有空就往厦门去探小妹，给她带些好吃的点心或菜，这些祖母在家里做的菜，以前小妹在家吃着都没感到有什么特别，但现在带来给小妹吃，小妹就吃得津津有味，特别好味道，有时带她去外婆家里，每次带小妹上街，路人都会看着小妹，男男女女都会盯着小妹，说着，看看这小女孩真漂亮，眼睛真大，我这当大哥的也沾了小妹的光，特有成就感，每次和小妹上街的回头率可是100％，当丽明从香港回来时，我就告诉她，我那小妹有多漂亮，多漂亮，还特地带丽明和她表姐去乡剧班看小妹，她们看到小妹后都赞口不绝。虽然小妹在家里千宠万爱在一身，但在乡剧班里她也和其它同学一起煅练一起学习。

小妹在乡剧班几年后，感觉没什出路，於是回到集美，到了集美水产学挍的印刷厂做销售，后来集美中医师，杨先生娘来我家求亲，要小妹嫁给杨家做她的媳妇，她儿子杨伟群刚从福卅医科大学毕业，回集美当医生，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经过一段时间相互了解，也到了谈婚论嫁了，一段时间后也结婚了。

小妹在水产学挍做几年后，开始她的创业生涯，刚开始给人家借5仟元，开始印刷厂的创业，也经历很多艰辛的历程，她的印刷厂才逐渐地走上轨道。小妹创业艰辛也从未告诉我，我也很内疚未能在小妹创业时帮助她。

妈妈在集美也多亏小妹和红妹的照顾，还有帆妹，也是帮这远在香港的大哥，和姐。让妈妈的晚年也有很好的照顾。

时间过得真快，小妹已是两亇可爱外孙的婆婆，我常说家里几亇姐妹们，小妹最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手，常惦掛着这大哥，每次我从香港回去集美，小妹就忙碌着准备各种海鲜美食给我吃，我回香港之际把我的箱子都装满了，当小妹听到诗瑤她们一家被菲佣传染，急得都哭了，每天都打电话过来问，直到她们恢复，才逐渐放下心来，前两周知道香港的物资欠缺，又赶快寄来两箱，紫菜，香茹，菜干，等等，真令我感动，有这样的贴心小妺，我当大哥真幸福。

黄家小妹始长成，老爸取名为薛芷，出之屈原离骚诗，小妹自幼喜歌舞，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嫁入杨家为人妇，入得厨房出厅堂，全心相夫教女儿，不甘只是为人妇，至后开始学创业，印刷行业出状元，如今女儿已成人，嫁入韩家为人妻，小妹当上婆婆忙，依然风韵仍优存。忙碌厂务兼家务，伺服老公照顾孙，满院春色百花开，还要兼顾流浪猫。如今夫婿已退休，夫妇幸福同偕老。

小妹坐着便盂，被叔叔拍下，叔叔说阿薛坐瓮也这么好看。

小妹抱着她心爱的熊宝宝，虽然不能出声，但她仍然喜欢。

66年小妹的照片。

中学小妹。

艺校的小妹

在石鼓头家门外的演出。

1986年小妹和她女儿留影。

82年我从香港回集美拍照。

10年前小妹的女儿结婚照片。

2012年参加红妹娶媳妇的照片。

小妹和妹夫在山庄留影。

小妹和嫂子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