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西峰山,作为北京市昌平区西部的一个普通山村,在那个特殊的时代里,山村教育也曾有过一个鼎盛时期,实现了十年制的义务教育,完善了从小学一年级直至高中学制的完整体制,成为了山村教育史上的一朵奇葩,虽说那个带有时代烙印的“农业高中班”前后只持续了五年的时间,但它却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兴衰、书写了一个普通山村历史中璀璨的一幕,从这一点来说,不仅让它留存在人们的记忆里,还应隽刻在山村历史发展的进程中。</p><p class="ql-block"> 纵观西峰山村的历史,一直在贫穷落后的挣扎中蹒跚而行,人们在为温饱不遗余力的奔波中,读书教育基本上处于空白的状态。在一九四九年新中国建立前的漫长岁月中,村庄内没有办过一所学校,甚至连一个私塾教育都未曾听说。据老人们介绍,那时候的孩子要想读书识字,都是到私人开办的私塾里去上学,由于西峰山村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想要读书识字的话,都是到其他的村里去学习,甚至跑到十多公里外的阳坊镇。而那时家境并不富裕的孩子们想要读书,也只不过是农闲时节三、四个月的速成教育,大部分时间都是集中在春节前后的冬三月里,剩下的时间就要忙于家庭中的春种秋收。这就造成了村民们大部分处于文盲的状态,能够识文断字的人少之又少,这种现象的形成,除了历史发展的惯性,主要是自身生活条件的限制造成的。</p><p class="ql-block"> 这种状况直到新中国成立后的五十年代才慢慢得到改善,为了改变旧中国一穷二白的面貌,除了大力发展工业和农业生产外,提高中国老普通百姓的文化知识,也成了新中国的重要国策。不但孩子们要上学读书,就连成年人都加入到读书识字的学习当中,他们利用劳动之余,通过成人夜校的宿城培训,由大字不识一个的睁眼瞎,能够读写一些简单的汉字,这在当下的中国农村算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路走来的山村小学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西峰山村的文化教育伴随着新中国的脚步也在一步步的向前发展。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山村里就成立了小学校,所有适龄儿童都入学读书,开启了山村一个崭新的时代。当时受到条件的制约,还没有设施齐全的正规学校,学校的校舍也是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宽敞的大庙也就成了孩子们读书的地方,朗朗的读书声回响在大庙的上空,为山村带来一缕文化的气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初期,学校教育分为初级小学和高级小学教育,就是后来的小学与初中的概念,在大庙这个临时的校舍里,村子里的孩子们要完成四年的初小文化学习。</p><p class="ql-block"> 作为村庄唯一宽敞的公用场所三官庙,从上世纪的五十年代开始就扮演着山村文化教育的重要场所,那时候,三官庙大殿和大殿身后三间西屋,就临时成为了小学一、二年级的课堂,同样老师的缺乏也与校舍一样紧张,就地选拔人才成为了当务之急,于是村中具有高小文化水平的村民陈红仓便脱颖而出,当年二十多岁的他成为了西峰山村第一代小学老师,负责小学语文和算术的教学工作。虽然此人早已去世多年,但其音容笑貌还是历历眼前,高高的个子、挺直的腰板,一幅和颜悦色的面容,说起话来慢声细语,而且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记得一九八八年家里盖新房时,特意请他到家来帮忙书写对联,那规整潇洒的字体不禁让人啧啧称赞。由于先天性左手指缺失两节,平日里他的左手总揣在裤兜里,就是在学校的课堂上课依然如此,不论是托拿作业本,还是写字都是右手,左手始终揣杵在兜中,所以在村民的口中就留下了“陈杵”称谓。为提高教学质量,学校后来又来了一位姓杨的老师,负责学生们音乐课的教育。</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初,合作社扩大经营规模,占用了三官庙的所有房产,大殿变成了饭馆。小学校就此搬迁到了村东的马路边,拆除了这里一队饲养室的牲口棚,建起了坐北朝南的四间教室。可是随着上学孩子与班级的逐渐增多,这里的教室明显也不够用了,好在村中还有搬迁到大兴县村民的闲置房屋,象老井台下的王礼金、王秉唤的房屋,也就暂时成为孩子们上学的周转课堂。完成了村里为期四年的初小教育后,等到五、六年级高小的学习时,就要到北流村去上学,这样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对上学的校舍也就能将就凑合。</p><p class="ql-block"> 随着小学教育的大力普及,学校校舍紧张的问题一直比较突出,村里领导也是不遗余力的解决这个困难,除了完工的村东公路边的校舍后,又在村子东大坑的西面选址盖起了新的学校,也就是今天西峰山小学操场东侧的那个院落,最初这个校园内新建了北房、西房两排教室,其中北房的教室有四个、西房有教室一个,随着上学孩子的不断增多,七十年代初,又在校园中盖起了两个教室的东屋,形成了一个三合院式的校园结构,可容纳七个班级同时上课。在学校的西院原是第二生产队的饲养室,在学校用地紧张的情况下,在七十年代初期迁走了饲养室,开辟成了学校的操场和老师办公室的住房,学生的体育课就在这个操场进行,同时操场西侧垒砌了坐西朝东的戏台,除了学校使用外,村里有什么大型活动也在这里举行。我们这届的同学,自一九六八年至一九七三年在这里度过了六年的学习时光,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读到初中一年级,才到流村中学完成了初二和初三的学业。</p><p class="ql-block">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和六十年代初期,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和医疗卫生事业不断普及,中国人口的出生率进入了一个快速的增长期,几乎每个家庭都有四、五个孩子,大量孩子的出生也让山村的教育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在六十年代的中、后期,这些孩子都陆续进入到上学的年龄,一时间学校里人满为患。在这种学生数量众多的状况下,不断扩大学校的规模也贯穿在七十年代的整个时期,特别是从一九七四年以后,山村开始普及高中教育,也就是在兴办农业高中之时,学校校舍紧张的矛盾更加突出,为了解决这个棘手的困难,西峰山大队把眼光投向了紧邻学校操场北侧的三官庙上。这时的三官庙由于合作社门市部早已搬走,房屋基本闲置,只有供销社的糕点厂还在此经营。大队经过与供销社协商将糕点厂迁走,实行土地置换,将供销社煤场南侧的一块土地划归西峰山供销社所有,也就是村中老王家坟和烈士墓的那片区域。而原属供销社使用的三官庙归属大队所有。于是一场大规模的学校改扩建工程拉开了序幕,一九七四年大队将三官庙和闲置的门市部彻底拆除,在三官庙原址修建了三排坐北朝南的教室,共有学生教室十个,基本上满足了使用要求。教室前面的那个操场格局大小未变,只是在操场的北侧重新垒砌了一个新戏台,是全校师生开大会的重要设施,同时也是村中社员开大会和每年春节文艺演出的唯一场所,戏台后面的教室留有后门,有宣传队演出时,就临时当做演员化妆室和后台休息的地方。学校操场东面小学校旧址的教室被拆除重建,变成了村里的大队部。</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五年我们这个班在流村中学初中毕业后,返回村里直接进入了农业高中班,就是在这座新建的校园里,完成了两年的高中学习,带着对明天的憧憬,走进了农村广阔的天地。</p><p class="ql-block"> 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当年建设的教室早已拆除重建,由过去的三排教室改成了如今前后两排的格局,旧貌换了新颜。 这里是山村孩子们成长的摇篮,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回首往事,曾经的天真烂漫的儿童,而今已过花甲青丝霜染,我们的孩子又追寻着父辈的足迹,在这里沐浴着阳光雨露的滋润,在老师们孜孜不倦的教导下茁壮成长,从这里启程张开翅膀,在无垠的蓝天上尽情的翱翔。</p> 西峰山小学新貌<div><br>一座小学校园,<div>见证了山村几十年文化教育的变迁,</div><div>从小到大风风雨雨,</div><div>一路兼程岁岁年年。<br>这是孩子们成长的摇篮,</div><div>从懵懂无知到翩翩的少年,</div><div>阳光明媚花朵娇艳,</div><div>那是辛勤的园丁孜孜不倦的浇灌。<br>书声琅琅随风漫卷,</div><div>欢声笑语张贴着固有的标签,</div><div>好好学习天天向上,</div><div>那是幼小心灵中就牢牢铭记的诺言。<br>一代代人从这里出发,</div><div>憧憬希望追寻着理想的梦幻,</div><div>怀揣殷殷的嘱托,</div><div>搏击风雨展翅万里云天。</div></div> 难忘的小学时光<br><br> 在我们进入西峰山小学的时候,已是三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的末期,学校的秩序正在步入正轨,学生们都是按部就班到校学习,每天六节课的课程一如往常,并不像现在人想象的那样无人管理,处于来不来上学都行的状态,努力学习的氛围依然高涨,上课认真听讲,认真完成课外作业,只不过老师对学生们分数的要求不像从前那样苛求了,课外作业也不是很多,让学生们身上的压力稍有释放,毕竟那时候的农村学校培养的目标是新一代的革命接班人,他们的人生前景是农村广阔的天地。<br> 当年小学校的最大特点就是学生特别的多,每个班差不多有四十多人,而人数最多的当属我们这个班级了,全班共有学生八十多人,由于人数众多,只好分成了一班和二班两个班级。造成这个情况也是另有原因,那一年本应该升入四年级的我们这个班,不知什么情况没有升级,而是继续停留在三年级的阶段上,与我们下届的那个班合编成一个班级,这就是说我们这个班多读了一个三年级的学期,这才造成了人数众多的现象,虽说在小学和初中学习的过程中,不断有转学和各种原因退学的同学,到达高中毕业时仍保持在五十多人的数量上。<br> 由于是两个年级合并的一个大班,就出现了一些有趣的状况,首先班里同学年龄的差异很是明显,年龄最大的吴少伟同学是属鸡的,最小的陈淑英同学则是属牛,年龄相差近五岁,再有就是兄弟、姐弟、姐妹同在一个班里上课更是稀奇少有,如时建国和时建成兄弟俩、周书来和周书和兄弟俩,时淑丽与时玉国姐弟俩,还有陈淑芝与陈淑英姐妹俩,这在今天看来好似东方夜谭,而在我们上学的那个年代却是不足为奇了。<br> 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洗礼,教学体制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当时的口号就是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第一位管学代表就是村中的吴少宽,这是一位朴实厚道的农民,出身贫苦、爱憎分明,六十年曾当过西峰山村党支部书记,还曾是第二生产队的队长,充当管学代表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br> 何谓“管学代表”,其实就是落实毛主席提倡的走与工农相结合道路的教育方针,把学校培养成社会主义新人的主阵地。作为管学代表的吴少宽,大字不识几个,但在学校中的位置明显突出着那个年代的政治方向,无论是老师们的教研会、还是全校的师生大会,管学代表都有建议权和发言权,充分体现了贫下中农当家做主的社会地位。虽说吴少宽身居管学代表的位置,可勤劳的本质更多的是为师生们服务,打扫校园的卫生,带领学生们参加劳动时脏活累活总是抢在前面,一个朴素勤劳的身影,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就是这样一个朴素的农民代表,却因为太过于较真而离开了管学代表的岗位。那是在学生放假时的假期,他看到两名孩子嬉戏打闹,损坏了地里的玉米苗,马上前去制止,由于处理方式过于简单,处在愤怒情绪下的他就顺手打了两个孩子几下,事情本来不大,可是学生家长不依不饶,又是找大队又是找学校的,最终还是将吴少宽从管学代表的位置上赶了下来,回到生产队参加劳动去了。老人在多年前就已去世,许多往事也渐渐被大家淡忘,可是他当年在小学校里栽种的那两颗小柳树,经过四十多年的阳光雨露,伴随着朗朗的读书声,如今已长成合抱粗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为校园里的孩子们留下了一片阴凉。接替吴少宽管学代表位置的是村里的王世德,一直到改革开放时一九七九年,随着学校教学制度不断步入规范化的管理,作为文革的新生事物的管学代表也随即退出了历史舞台,变成了教学史上特殊的一页印记。<br> 在西峰山小学蓬勃兴盛的六、七十年代,山村的师资力量明显不足,出现了青黄不接的现象,自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许多专业院校停止了招生工作,大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在广阔的农村摔打成长。正是这段特殊的历史原因,造成了没有新生代的教师接力上场,为了弥补这一缺失,于是学校的老师中就出现了“队派教师”这一新生事物,所谓队派教师就是由家庭出身好、政治素质高、有初中以上文化水平的中、青年社员组成,这些人没有工资、与生产队里社员一样挣工分。他们大多都是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初的初中毕业生,基本上没有受过专业的教学训练,在山村小学教室力量严重缺乏的情况下,受大队或者生产队的派遣,踌躇满志的走上了教学的第一线,担当起人民教师的重要角色。当年这部分人占到学校老师的三分之一左右。像王礼敬(三队)、吴少华(三队)周爱芬(三队)、李宝常(一队)、李会双(一队)、王群(一队)孔庆春(二队)等人先后在西峰山小学担任过老师,还有村里上山下乡的知青也曾到学校里教学任课。这些人中有的还充当了班主任的角色,如吴少华就是我们小学五年级时班主任,还有王礼敬曾担任过初一(二)班的班主任。这些人兢兢业业的工作在教育战线好几年,为山村学校的繁荣兴旺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在七十年代末期,伴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进程,教师队伍逐步走入规范化的体制,队派教师也就成为清理整顿的对象,一些文化层次较高的年轻队派教师通过考试,如李会双、王群、孔庆春顺利进入到师范专业学校进行培训,成为了教师队伍中正式一员,而象年龄较大、文化底子薄的王礼敬、吴少华和李宝常等人则辞退回家另谋职业。<br> 在我们就读西峰山学校,从一九六八年小学一年级至一九七八年一月高中毕业的几年间,目睹了许多老师在教学工作中辛勤身影,他们为山区的教育事业付出了大量的汗水和心血,培养着一代孩子健康茁壮成长。最为突出的代表就是小学校长周振宇了,他是白羊城村人,从我们入学开始,他就是西峰山小学的校长,到高中毕业时,他仍坚守在这个岗位上,一直到九十年代退休,可以说,他把毕生的精力都献给了西峰山村的教育事业。还有一位叫张淑珍的老师,南口人,大概从六十年代就来到了西峰山学校当老师,一直到八十年代从这里退休,兢兢业业、认真负责,是一个优秀老师的典型代表。她曾常年担任班主任,迎送了一拨又一拨的小学毕业生踏入了初中年级的行列,她是在西峰山小学教学时间最长的一位老师。还有后来担任流村中学校长的张佩深、孙岳峰和南口学校的校长张宝榭,都曾在西峰山小学教过书,还有邹朝阳、刘贤、姚贤和许多想不起名字的老师,他们都为西峰山村的教育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四年一月,西峰山学校初一(1)班级的同学,在即将转赴流村中学学习之时,与老师们在校园中合影留念。这些与同学们朝夕相处的老师,陪伴着我们一路走来,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直至跨入初中的门槛,为了我们茁壮成长,汲取更多的知识营养,老师们投入了满腔的热忱,孜孜不倦将所有的知识倾情奉献。不论岁月过去了多少年,就是满头的黑发被风霜浸染,他们的名字和那温馨的笑脸,仍深深镌刻在我们的心间。</p><p class="ql-block"> 照片中第二排左起:王连荣老师、周爱芬老师、李会双老师、李宝常老师、陈老师、周振宇校长,孔庆春老师、张淑珍老师、曹首羡老师(知青)、杨富兰老师,照片中左边站立者为初一(2)班班主任王礼敬老师、右边站立者是初一(1)班班主任姚贤老师。</p> 我们的儿童时代<br><br>激情燃烧的年代伴随我们成长,<br>《东方红》的旋律迎来一个个初升的朝阳,<br>《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响彻大江南北,<br>辽阔的万里山河亿万人民斗志昂扬。<br>火红的年代里我们走进课堂,<br>稚嫩的声音中回荡着书声琅琅,<br>课本中的英雄模范将我们熏染,<br>幼小的心灵中徜徉着爱憎分明的阶级立场。<br>好好学习天天向上,<br>毛主席的话儿在心中激荡,<br>红宝书更是我们的挚爱,<br>随身携带在书包里课桌旁,<br>就是在童年的合影中,<br>也镌刻着那个欢腾时代的影像。 红小兵<br><br>一块红色的菱形标志,<br>曾悬挂在小学生的左臂,<br>《红小兵》三个字金黄耀眼,<br>与炽热的红领巾一样。<br>在我们的眼中依然熠熠生辉。<br>那是我们追求的向往,<br>渴望早一天变成现实,<br>为此处处严格要求自己,<br>积极要求进步刻苦努力学习,<br>当这一天终于来临,<br>满心的激动抑制不住的欢喜,<br>面对同学们羡慕的眼神,<br>那时那刻——<br>灿烂的笑容在春风中洋溢。 红卫兵<br>一段红卫兵的往事,<br>始终流淌在记忆里,<br>它贯穿我们的中学时代,<br>火红的印记岁月也无法抹去。<br>鲜红的袖章佩戴在左臂,<br>一种自豪在心中洋溢,<br>这是德智体优秀中学生的代表,<br>跳动在校园中恰似一只只耀眼的火炬。<br>为了争得这份荣誉,<br>同学们争先恐后磨砺自己,<br>努力学习不断进取,<br>热爱劳动关心班集体,<br>当成为组织中光荣的一员,<br>心中翻涌着兴奋的欣喜。 当年我们上学时用过的课本,熟悉的封面,让我们的思绪跨越四十多年前的昨天,幕幕场景在记忆中回放,一份感慨在心中激荡,永别了童年,再见了,回无忧无虑的天真烂漫。 乡村教育的终极摇篮——流村中学<br><br> 说到农村的文化教育,就绕不开流村中学这个话题,自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成立流村公社开始,就奠定了它政治中心的稳固地位,同时也成为了流村地区文化教育的中心,从最初的高级小学教育开始,一直到三年初中和两年高中的全程高等教育,成为了乡村教育的终极摇篮,为培养一代又一代的社会主义建设人才做出了巨大的贡献。<br> 当年流村中学的初中教育,按公社的区域划分为北流村、南流村、上店村、下店村和西峰山村,这五个村庄学生的初中三年学习均有流村中学负责,同时开办整个流村公社两年制的高中教育。而北五村的新建村、白羊城村、古将村、黑寨村和王家园等村庄的初中教育,则就近选址在新建村,既减少了学生往返的路程,又减轻了流村中学校舍紧张的矛盾,也是一举两得的权宜之计。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流村中学的不断扩大,最终流村中学的教育不仅涵盖了整个流村地区,而且将从前的高崖口和老峪沟两个乡全部初中学生收归名下。<br> 我们在西峰山学校完成了初一年级的学习,于一九七四年转入流村中学,开始了初二和初三两年的初中学习。按照规定要求,三年的初中教育都应该在流村中学进行,其推迟一年的时间也是另有原因,因文化大革命期间终止的高中教育,在一九七三年得以重新恢复,这样原本就紧张的校舍问题更加突出,解决这一矛盾需要时间,所以推迟一年也在情理之中。<br> 我们这一届初中学生人数之多,创造了流村中学的最高纪录,五个村的学生加起来有二百多人,其中我们西峰山来的同学就占了这届学生的四分之一。各村同学插花编班,共分为四个班级,从此大家相互熟悉,同堂上课,团结友爱,许多同学都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在新的学习环境下,开启了我们为期两年的初中学习生活。<br> 作为乡村教育的高等学校,流村中学云集了一大批优秀的教师队伍,他们当中五、六十年代毕业的大学生,有专职院校毕业的老师,还有高中毕业后留用的尖子学生和流村公社队派的优秀老师。<br> 当年流村中学的校长是张佩深,教导主任王金福,我们初二(1)班的班主任是时玉清,同时负责语文的教学工作,体育老师曹瑞臣,还有王金华、李银合、谷天荣等老师,分别担任我们的数学、物理、政治、农基、历史的任课教学。还有那些担任高中教学和其它年级的任课老师,虽不曾亲自为我们授课,但在学校里天天见面,可谓耳熟能详,如:伊夏年,汪效倚、徐珊玲、张冠杰、佟世昌、袁日方、于德明、张泽义、张宝燮、董长旺,孙万田和有些想不起名字的老师,就是这些集结在流村中学的优秀教师,为乡村的教育事业孜孜不倦、呕心沥血,无怨无悔的贡献着自己的青春年华,为培养一代又一代的学生立下了不朽的丰功。<br> 我们在流村中学就读两年初中的时候,正是教育战线风起云涌的时代,张铁生交白卷事件、小学生黄帅的反潮流事件,以及河南马振扶公社中学张玉勤自杀事件,对刚刚步入正轨的文化教育带来了非常大的冲击,师道尊严面临着挑战,反击修正主义教育回潮暗流涌动,为即将到来的教育制度的变革做好了前期的铺垫。至今我们还对中学生张玉勤在英语试卷背面写得几句话倒背如流: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会ABCD,也当接班人,接好革命班,埋葬帝修反。记得张玉勤事件后,学校在操场召开全校师生大会,校长张佩深亲自主持,传达上级的文件。这对于我们这些十四五岁的学生来说,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惊讶,但对于有着多年文化教育的老教师,面对风云变化的教育形势,一番感慨、一份无奈、别有一份滋味在心头。但是面对如此纷繁复杂的局面,老师们仍然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践行着心中的诺言,操守着教师的道德规范,尽心竭力传授文化知识,同学们也是刻苦努力汲取更多的知识营养,一份良好的教学秩序一如既往。<br> 农村的教育体制改革,在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上迅速落地开花,农业高中班就是在这种大气候下应运而生,从一九七五年开始,各村的学校纷纷开办农中班,尝试一种新型的办学模式。教育体制改革的迅速升温,我们这些在读的初中学生也就自然而然的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开放式教学逐渐变成了常态,首先课外作业少了,基本上都是在学校的自习课里完成,就连期中期末考试也变成了开放式的,考试中可以翻书查看,数学考试到野外测量物体面积,同学们可以共同研究商量,一种全新的考试模式让大家兴奋不已,最后考试成绩皆大欢喜,真实的学习成果被悄悄掩盖。<br> 为了培养学生们热爱农村热爱劳动的思想品德,探索新形势下的办学模式,学校特意开垦了一块试验田,自己动手平整土地播种庄稼,在学校的号召下,同学们积极投入到积肥的活动中,早晨上学时或利用礼拜天跨上粪箕子,拿上粪勺漫山遍野的捡拾牛粪驴粪,时间不长一大堆肥料就堆积在试验田中。在农业学大寨的高潮中,学校也不能置身世外,以实际行动投身到这场运动之中。当时学校组织的大型活动,就是在流村到西峰山公路旁的山坡上用石块摆放“农业学大寨”五个大字,对学校来说这可是一项大工程,每个字的大小高度有十多米,首先用白灰面在山坡上标出字样,然后清除字体中间的荆棘杂草,最耗时的当属用石块摆放字体了,山上的石头用完了,大家就到河滩中四处寻觅,然后一块块搬运上山,最后用双轮手推车推水搅拌石灰水,用水桶提上山,再用笤帚将石灰水均匀的涂抹在石块上。经过一个月不懈的努力,任务终于完成,远远望去,农业学大寨五个白色的大字白光耀眼,为轰轰烈烈的农业学大寨运动起到了增辉添色的作用。<br>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自行车还是农村家庭稀缺的运输工具,只有部分同学能够骑自行车上学,大部分同学还是要步行五里地到校上课,每天早晨在七点钟之前,用饭盒带上干粮,然后搭帮结伴准时出发,在早自习之前进入校门。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每天来回的十里地倒也不算什么,毕竟是一些欢蹦乱跳少年了,放学后同学们仨一群俩一伙,说说笑笑开心愉悦向家走。那时候从北流村到西峰山公路的两侧,是道班栽种成排的核桃树,俗话说:麦子上场、核桃半瓤,此时满树的核桃触手可得,大家就用削铅笔的小刀手法娴熟的剜出核桃瓤,一路走一路吃,实属是难得的享受,至今回想起来还记忆犹新。 时光匆匆、春夏秋冬,转眼间两年的时间过去,我们在流村中学结束了初中学习,即将开始新的征程。毕业仪式没有隆重的欢送,也不曾毕业班的大合影,连初中毕业证都被省略,只有一张初中毕业的通知书捧在手中。欢送会在毕业班各自举行,只有班主任时玉清站在讲台上与同学们依依话别,满怀深情回忆着与同学们一起走过的路程,殷切希望大家回村后踊跃参加到农业高中班的学习,不辜负老师的希望,在不断学习的路上勤奋前行。<br> 两年间的朝夕相处,同学之间已是情深意浓,分别之际依依惜别互道珍重,一声再见,往事历历恍如梦境,只有一份情谊在心中翻涌。再见了敬爱的老师,为我们插上知识的翅膀犹如不辞辛苦的园丁,再见了朝夕相处的同学,从相识相知到一派浓浓的同学情,再见了陪伴我们两年的教室,印刻着我们刻苦努力勤奋学习的身影。我们迈着坚定的脚步向前走去,迎接着明天朝霞满天的光明前景。 流村中学旧址外景。 当年流村中学教师办公室,如今成为北流村村民委会办公所在地。 流村中学大门旧景<div><br><div>一座普普通通的大门,</div><div>默默无语低调无声,</div><div>五十多年的雨雪风霜,</div><div>仍然守护着曾经的校园昂首挺胸,</div><div>来来往往的学子不见了踪影,</div><div>朗朗的读书声也随风远行,</div><div>看到过繁华的盛景,</div><div>也默默守望着孤独寂静,</div><div>见惯了世间的风风雨雨,</div><div>从此变得宠辱不惊。</div><div>多少个朝霞满天的清晨,</div><div>你把远道而来的学生恭候相迎,</div><div>夕阳里又翘首眺望一个个远去的背影,</div><div>时光荏苒岁月匆匆,</div><div>虽然热闹的场景变成了过往,</div><div>但一幕幕峥嵘的岁月化作了记忆中的永恒。</div></div> 流村中学教室旧址<div><br>远远的眺望一眼,</div><div>岁月的往事立刻溢满心间,</div><div>这是曾与我们朝夕相伴的教室,</div><div>两年的时光至今让人流连,</div><div>虽然此时孤独寂静,</div><div>无言中却让人浮想联翩,</div><div>昨日的幕幕场景如梦似幻,</div><div>我仿佛看见老师的身影仍站在黑板前,</div><div>耐心细致的讲课声犹在耳畔,</div><div>讲台下端坐着如饥似渴的眼神,</div><div>丰富的知识营养化作不断进取的动力源泉。</div><div>班务的小组会上,</div><div>同学们热烈讨论畅所欲言,</div><div>操场上龙腾虎跃挥洒热汗,</div><div>积极踊跃把身体强悍。</div><div>日升日落把往事凝固成昨天,</div><div>历经风雨让你苍老了容颜,</div><div>曾与你同舟共济的学子们,</div><div>岁月的风霜也将黑发浸染,</div><div>唯有那一幕幕难忘的往事,</div><div>还在心头徜徉蔓延。</div> 流村中学老校长张佩深<div>(后排中间站立者)</div><div><br>四十年风雨无悔无怨,</div><div>毕生的事业在教育战线上奉献,</div><div>从青春的朝气到黑发霜染,</div><div>兢兢业业令人称赞。<br>无论是平凡的教师岗位,</div><div>还是德高望重的中学校长,</div><div>始终如一坚守原则慈祥和善,</div><div>老师有困难从不袖手旁观,</div><div>尽心竭力排忧解难,</div><div>那是全校师生尊敬的长者,</div><div>循规蹈矩率先垂范。</div><div>雁过留声人留名,</div><div>斯人已去空遗憾,</div><div>无论岁月多少年,</div><div>流村中学的历史天空中,</div><div>永远刻录着你为人师表的那一方空间。</div> 我们的老师<br>流村中学的一群教育精英,<div>集结在一起留下珍贵的合影,</div><div>那曾是我们的老师,</div><div>为教育事业辛勤耕种,</div><div>望着眼前一个个熟悉的面容,</div><div>悠悠的思绪穿越时空,</div><div>课堂上是言传身教的严师,</div><div>课堂下是笑容可掬推心置腹的益友,</div><div>教书育人一片赤诚,</div><div>桃李芬芳南北西东,</div><div>献身教育初心不改,</div><div>几十年风雨砥砺前行,</div><div>谆谆的教诲如缕缕春风,</div><div>洋溢在校园改变着我们的人生,</div><div>风流人物看时代潮涌,</div><div>尊敬的老师永远是我们心中的楷模英雄。</div> 青年教师<div><br>青春的身影,</div><div>灿烂的笑脸,</div><div>映衬着巍峨的长城,</div><div>如春风飘逸在山间,</div><div>登高远眺风景如画,</div><div>连绵的群峰看山花烂漫。</div><div>这是一群朝气蓬勃的老师,</div><div>战斗在教书育人的第一线,</div><div>满腔的热情在讲台上挥洒,</div><div>青春的气息洋溢在校园。</div><div>一张张熟悉的面孔,</div><div>让我们的思绪回到了从前,</div><div>两年的初中学习,</div><div>是你们朝夕相伴,</div><div>传递知识孜孜不倦,</div><div>关心同学似春天般温暖。</div><div>走进流村中学是你们笑脸相迎,</div><div>毕业时又是真诚的嘱托声声的祝愿。</div><div>蓦然回首已是四十多年,</div><div>许多往事随风而散,</div><div>但忘不了老师们对我们的教导培养,</div><div>是你们为我们插上知识的翅膀,</div><div>搏击风雨翱翔在蓝天。</div> 流村中学老师<div><br>朝气蓬勃映红霞,</div><div>投身教育即为家,<br>一片丹心春常在,</div><div>教书育人传佳话。<br>三尺讲台应无涯,</div><div>辛勤浇灌校园花,<br>寒来暑往经年去,</div><div>且看桃李遍天下。</div> 我们的七十年代<br><br>那是我们成长的年代,<br>爱美的女孩,<br>就象迎春绽放的花,<br>一件格上衣一条花围巾,<br>开心的面容灿若朝霞,<br>一件的确良的花衣,<br>更是自信满满人见就夸,<br>绿色的军上衣,<br>也曾把低调的色彩悄然装点,<br>穿在身上也是英姿焕发。<br>那是物质生活匮乏的年代,<br>已经长大的我们,<br>渐渐懂得了勤俭持家,<br>清布蓝灰一统天下,<br>是母亲亲手缝制的衣裤温暖着年华,<br>一针一线的千层底结实无比,<br>一双又一双陪伴我们长大。<br>一顶绿军帽一身制服衣,<br>曾是男孩子的标配,<br>追随着时代的潮流,<br>心满意足自信有加。<br>校园里汲取知识团结友爱,<br>憧憬着明天的希望,<br>伴随我们走过一个个春秋冬夏。 难忘流村中学<div><br>我的同学我的班,</div><div>流村中学是摇篮,</div><div>四面八方来相聚,</div><div>同堂学习共勤勉;<br>风雨无阻何惧难,</div><div>孜孜不倦勤为先,</div><div>珍惜年华好时光,</div><div>书山有路敢登攀;<br>阳光雨露洒校园,</div><div>春风化雨润心田,</div><div>呕心沥血育学子,</div><div>老师恩情高于天;<br>时光匆匆弹指间,</div><div>转瞬毕业在眼前,</div><div>依依不舍情难忘,</div><div>朝气蓬勃鹏程远。<br>(流村中村老师与学生的老照片,均来自《岁月如歌》美篇)</div> 农业高中班——昙花一现的教育奇葩<br><br> 改革开放后被定性为十年动乱的一九六六年至一九七六年,其实农村学校的教育已达到了兴盛的繁荣期,只不过教学理念与当今社会培养学生的目标方向有所偏差,那时候农村学校所培养的是有文化的社会主义一代新型农民。为了达到建设新农村的需要,造就出有文化知识的农村接班人,国家大力发展农村教育,于是一个新生事物——农业高中班,也就运用而生。<br> 西峰山村第一届农业高中班兴办的年代是一九七四年,那些刚刚毕业的初中学生,回村后并没有马上投身到农业生产的第一线,为了支持这一新生事物,立刻动员进入农业高中班的学习,颇有一些强制命令的性质。记得一九七六年一月份我们刚刚从流村中学毕业回村,一天晚上,大家就被召集到学校开会,会上由学校校长周振宇亲自主持动员,要求大家提高认识、端正态度,要一个不落的到高中班上课学习,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培养合格的接班人。参加会议的大队干部也在会议上讲话,明确表态如果不到这个农中班上课的话,生产队不予接收、不安排参加农业劳动,这就是说取消了挣工分的资格。正是在这种高压态势下,大家又走进了学校,开始了农中班的上课学习。<br> 说实话,那个年代“读书无用论”的想法在大家的意识中还是根深蒂固的,认为能混到初中毕业就差不多了,上再多的学最后还得回生产队劳动,这个农中班上不上没有什么用,不如早点回家挣工分。就是在这个想法的支配下,一部分同学初中毕业后就准备回生产队参加劳动,可没想到正赶上教育制度的改革,必须支持农业高中这个新生事物的成长壮大,甭管愿意不愿意,全班五十多人大拨轰似的又被赶进了学校。<br> 一九七五年,曾有一部电影风靡全国,这部名为《决裂》的影片,讲述的是江西一所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的故事,就是坚定地走毛主席倡导的与工农相结合的教育路线,实行开门办学,让工农兵大学生们<br> 走出校门,亲身参加社会实践的故事。影片主题明确,就是培养社会主义建设的实用人才,彻底改变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教学模式。其实这种改变,伴随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的不断深入,已在中国大地悄然生根发芽,甭管是黄帅的反潮流精神、还是张铁生大学考试交白卷的事件,都成为了当年教育制度改革的铺路石,正是在这种大背景下,从一九七四年开始,农村在小学五年制的基础上,又完善了三年初中教育,同时实行“农业高中班”的尝试,使山村教育事业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规模。<br> 农业高中班,顾名思义就带有浓厚的时代色彩,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浪潮中一个小小的浪花,是农村教育高潮中昙花一现的一朵奇葩。一九七六年,当我们步入农中班课堂的时候,这朵奇葩已盛开了两年,第一届农中班的学生已光荣毕业奔赴了农业生产的第一线,办学经验的不断积累,更让这朵小花开放的绚丽多彩。<br> 农中班的办学方式可谓史无前例、是农村教育史上一次大胆尝试。是课堂与生产劳动的紧密组合。它所实行的是半日制的上课方式,而剩下的半天就是参加农业劳动。每天四节课的内容为语文、数学、农基、政治、物理和化学等,基本涵盖了高中教育的大部分课程,由于农中班的特殊性,每个星期的七天中没有休息日,除了上课就是劳动,这种模式让今天的人不可思议:难道就没有休息放松的时间吗!其实这在当年是很正常的事情了,进入高中阶段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十五六岁少年,就是放假休息也是到生产队参加劳动挣工分,所以这种安排并没有让人感到不适之处。<br> 当年的半日制上课,两个农中班实行轮换制,如高一班这个星期为上午上课,而下个星期则轮为下午上学,这种时间段上的调换,让大家保持一种新鲜的感觉。农中班实行半天上课的方式,不但缓解了教室紧张的状况,也解决了师资力量不足的问题,只不过教学的老师们则显得比较辛苦了,上午为高一班的学生讲课,下午就要为高二班的同学上课,几乎让他们没有喘息的时间,好在那时的老师们思想觉悟高,无论多累,都能够认真负,以旺盛的工作精力,全身心的投入在三尺讲台上。对于这种新式的高中教育,师资力量一点也不含糊,负责讲课的老师除了教学经验丰富的老教师外,像我们班主任邹朝阳等,其余的都是专科毕业的老师,如刘贤、王群等。两年农中班的上课学习,正是在这些优秀老师的辅导下,使我们顺利完成了高中的学业,满怀信心的投身到农业生产的第一线。<br> 说到农中班半日劳动的情况,确实没有科技含量的生产实践。要说稍有技术含量的一点活动,就是在农基课李宝常老师的带领下在田间地头,观摩一下果树、桃树的剪枝管理。而大部分时间都是回到各自的生产队里从事春种秋收、或战斗在村北大寨田的建设修整。同时作为一支突击力量听从大队的召唤,建设大队的猪场、修建农机厂的厂房都洒下了我们辛勤的汗水。<br> 农中班的学习劳动生活,对于当年我们这些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其实也算是一种幸运,它避免了大家小小的年纪过早投身到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而是在脑力思索和体力劳动中得到身心的过渡,文化知识增长的同时,也掌握了农业生产的一些基本技能,为我们毕业后进入农业生产第一线做好了充分的热身准备。当然了,农中班实行的半日制劳动并不是无偿的付出,而是计入生产队的工分,一九七六年,全班同学挣到的公分平均达到一千多分,即学习了文化知识,又没有耽误家庭的经济收入,达到了双赢的效果。<br> 在我们进入农中班学习的一九七六年,是中国历史上是多灾多难、风云变幻的一年,步入农中班的课堂,正值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如火如荼进行之时,去年刚被提拔为中共中央副主席的邓小平,在主持中央工作期间,推行的全面整顿和采取的各项措施,虽说取得了一些成效,但也触动了文化大革命的成果的底线,引起了毛主席的高度警觉,于是邓小平再次被打倒,一场反击右倾翻案风的运动在全国迅速展开。对于邓小平所说的教育质量低了的言论,成为了教育战线批判的重点目标。不过毛主席的眼光确实洞察秋毫,对于邓小平翻文化大革命案的批判丝毫不过,仅仅四年之后,再次掌握中国命运的邓小平就彻底否定了文革,把它定性为十年动乱,称之为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年代。<br> 也就是在这一年,河北的唐山市发生了7、6级地震,转瞬间房倒屋塌、人口伤亡达四十多万人。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年周恩来、朱德、毛泽东相继逝世,举国上下一片沉痛。<br> 一九七七年,是党中央提出的“抓纲治国、走向大治的一年”,也是深入揭批四人帮罪行的一年,他们阴谋篡党夺权、破坏社会主义建设和扰乱教育制度的罪行,得到了酣畅淋漓的痛批,形成了“破鼓众人捶、痛打落水狗”的阵阵浪潮。在这种大气候下,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的运动再掀高潮,同时提出了在本世纪末实现四个现代化(工业、农业、国防、科技)的宏伟目标。由此各行各业都出现了焕然一新的气象。<br> 为了培养建设四化的合格人才,教育制度的调整规范首当其冲。像我们这种半工半读式的农业高中班,显然已不适应新形势下的办学要求,调整改革势在必行,这种状况终于在一九七七的上半年得以顺利实施。从这年的六月份开始,农业高中班彻底调整了办学模式,实行了全天候上课学习,纳入了正常高中的教学体制。当时的口号是:把四人帮给我们耽误的时间抢回来,这句口号成了鼓舞同学们奋发向上、努力学习的动力源泉。这种新气象的形成,也让广大的教职员工更是精神振奋、扬眉吐气。我们的班主任邹朝阳,一位六十年代毕业的老牌大学生,面对农中班教学体制的调整,得意的神情溢于言表:学生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像这样半天上课半天劳动的上学方式,耽误了你们的学习成绩,早就应该调整过来。话是这样说,可一下子将同学们的学习成绩提高到理想的水平,还是困难重重,毕竟多年宽松的教学环境影响到了学习质量的迅速提高,而且我们在校学习的时间只剩下了半年的时间。尽管这样,努力认真学习的氛围还是蔚然成风,老师认真讲课,同学们加紧时间学习,争取在有限的时间内,尽量多掌握一些文化知识。当同学们坐在课堂上专心致志文化知识学习的时候,半年的光阴转瞬即逝,当我们迎来一九七八年新年的曙光,已是我们高中毕业离开学校的日子,大家依依不舍走出了校门,坚实的脚步迈向了农村这个宽广的大地,翻开了人生新的一页。<br> 农业高中班,这个文化大革命中出现的新生事物,虽然办学的初衷是培养农村新一代有文化的接班人,但在新的了历史条件下,仍然是硕果仅存。一九七八年,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我们第三届农中班的李德仲和李宗平两位同学,经过一年的文化知识的补习,在一九七九年分别考入了北京师范大学和北京师范学院,成为农中班中两个荣耀的代表,还有周海龙同学,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从一名代课老师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教育工作者,常年工作在教书育人的岗位上直至退休。<br> 随着中国教育体制逐步走入规范化和正规化的管理,从一九七八年开始恢复了高考制度,文革中那种推荐工农兵学员上大学的方式宣告寿终正寝,曾兴盛一时的农业高中班也停止招生。当第四届农中班的学生离开校园的时候,山村的初中教育也随之取消,只保留了六年制的小学教育,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br> 西峰山村的农业高中班,自一九七四年开始一直到一九七八年停办,前后历经五年的时间。这种大众式的普及模式,虽说学习的质量不高,但赋予了百姓子弟享受更多受教育机会,对于提高全民文化素质是一个突破性的大胆尝试,所取得的成效也是不可否认的。是啊,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村,短短几年中,就完善了小学、初中和高中十年义务制的教育体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规模,难道不是山村教育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吗! 一九七八年一月,刚刚从农业高中班毕业的王振山、刘学兴和时玉国三位同学,响应国家号召入伍参军,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海军战士。<br><br>青春如火在军营,<br>保卫国防热血涌,<br>万里海疆筑磐石。<br>波涛汹涌任纵横。<br>军旗猎猎映日红,<br>钢铁战阵列长城,<br>任凭风云多变幻,<br>巍巍中华永称雄。 西峰山农业高一班半日制课程表<div>(1976年3月)。</div> 西峰山农业高中班毕业通知书<br>(1978年1月) 西峰山农中高二班全日制课程表<div>(1977年12月)。</div> 西峰山农业高中班毕业证书<br>(1978年1月) 西峰山同学四十年再相聚<br><br> 2017年12月31日,西峰山同学高中毕业四十年后首次相聚,分散在东西南北的同学们积极参与、热烈响应,一时间,大家云集在西峰山村的韩记饭馆,开启了分别四十年的再次相见,此刻的大厅内人头攒动、笑语欢声,许多同学已经多年不见,可一眼还能叫出各自的名字,相互拥抱、握手寒暄,一幅亲切热闹的场景展现在眼前。<br> 是啊,我们是同学,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直至高中毕业时的挥手再见,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到意气风发的青春灿烂,同在一个校园,同在一间课堂,聆听老师的教导,沐浴着雨露阳光,在亲人们的关爱下茁壮成长。十载光阴刻录着太多的记忆,十年的历程留下了浓浓的同学情。<br> 童年随风去、青春已无踪,漫漫人生风雨路,我们拼搏竞争,用辛勤双手,开创自己的那方天空。<br> 为人当父母,肩扛责任重,赡养双亲育儿女,一路风雨兼程,看夕阳火红,一份欣慰荡漾在心中。<br> 为了这次聚会,周三丽、时淑丽、范德英、时建国等同学负责组织召集、并四处电话联系,同时,周三丽、范德英和周海龙等几位同学,为这次活动,无偿提供花生瓜子、咯吱小枣、糖果等食品,此举不禁让同学们感动在心。 举杯庆团聚<div><br>一张张笑脸还是那样的灿烂,<br>久别重逢的喜悦在欢笑中回旋激荡,<br>举起酒杯庆贺相聚,<br>欢乐的心情在酒杯中挥发释放。<br>四十载光阴我们四面八方,<br>浓浓的同学情不禁让人难忘,<br>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br>镌刻在阳光明媚书声琅琅的课堂。<br>不论岁月悠悠还是地老天荒,<br>那份同学的情谊永远是历久弥香。</div> 向老师鲜花<br> 在西峰山同学四十年的聚会上,特意把张淑珍老师从南口请到现场,张老师是西峰山小学的教师,曾当过我们四、五年级时的班主任。从我们小学一年级到高中毕业,她就一直工作在西峰山学校,为培养教育一代代的小学生做出了重大的贡献。<br> 为了感谢张老师的教育培养,聚会中特意举行了一个仪式,就是由周海龙和范德英两位同学向老师献花的活动,以表达同学们对老师的感恩之情。<div><br>一束鲜花表达一份心愿,<div>虽然迟到了四十年,</div><div>可浓浓的师生情却始终相连,</div><div>从我们入学的那一天,</div><div>就开始了与您的结缘,</div><div>温馨的笑容和蔼的语言,</div><div>犹如春风般温暖,</div><div>课堂学习循序教导,</div><div>鞭策鼓励是您的风范,</div><div>犹如自己的孩子一般,</div><div>尽心竭力悉心关爱。</div><div>往事匆匆岁月流年,</div><div>不觉间我们也近花甲黑丝霜染,</div><div>可看到您虽是耄耋,</div><div>却依然身体硬朗步履稳健,</div><div>思维清晰笑容灿烂,</div><div>一种欣慰萦绕在大家的心间,</div><div>衷心的祝愿老师:<br>福寿安康幸福永远。</div></div> 我们的张老师<div><br>围绕在老师身边,</div><div>回味的温馨在心头悄然弥漫,</div><div>老师和善慈祥的笑脸,</div><div>亦如记忆中的昨天。<br>几十年无悔无怨,</div><div>扎根山村为孩子们倾情奉献,</div><div>兢兢业业教书育人,</div><div>执着的坚守堪称敬仰的典范。</div> 四十年后大团圆<div><br>四十年前我们挥手告别校园,<br>四十年后重新聚首再次团圆,<br>回味昨天不禁让人浮想联翩,<br>感慨今日欢声笑语再续前缘,<br>长路漫漫执着坚守追逐梦想,<br>风雨兼程迎来旭日朝霞满天。</div> 2018年我们再次相聚<div><br>春花秋月酷暑冬寒,</div><div>时光匆匆转瞬一年,</div><div>再次相聚重新团圆,</div><div>欢声笑语萦绕眼前。<br>一声召唤何惧路远,</div><div>心心相印手臂相牵,</div><div>同学之情弥香悠远,</div><div>时间不老我们不散。</div> 共贺团圆<div><br>再次举杯又一次相见,<div>谁说同学的友谊随风而散!</div><div>十载同窗朝夕相伴,</div><div>恰如兄弟姐妹亲密无间。<br>即使岁月匆匆四十年,</div><div>仍然欢快热闹共话昨天,</div><div>一份真诚一份怀念,</div><div>爽朗的笑声将聚会尽情渲染。</div></div> 我们班的女同学<div><br>聚会的现场热闹非凡,</div><div>姹紫嫣红光鲜耀眼,</div><div>清脆的笑声灿烂的笑脸,</div><div>为欢快的场景推波助澜。<br>今日相聚昔日的校园,</div><div>你们永远是瞩目的焦点,</div><div>尽管岁月的痕迹无法遮掩,</div><div>仍然是昂扬热烈奔放乐观。</div> 2018年12月31日参加聚会的同学合影留念<br>(42位同学参加聚会)<br>周三丽、时淑丽、时建国、范德英、时玉国、周海龙、于占文、关海元、朱丽霞、李德仲、陈淑英、丁文真,韩长水、王春华、王秀英、时玉莲、刘慧琴、吴春兰、周明珍、周福兰、周海英、时桂华、刘凤荣、韩志兰、刘荣青、周明礼、米树会、王学芝、郭新颖、郭小明、孔庆利、李德芝、陈秀兰、陈淑芝、陈士勇、韩秀兰、时景祥、马全林、韩亚丽、王振山、赵秀珍、李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