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作者:春天的故事</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 style="text-align: left;"> 租房,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词汇。提及它,人们对它既爱恨交加,又五味杂陈。出租的住所,为北漂学子提供栖身之所;然而高昂的租金令职场新人不得不在通勤距离、居住条件、租金等因素间艰难权衡。撑起“一镇一品”的小镇工厂附近的居民楼或职工宿舍,住的大都是从欠发达地区前来务工的家属。他们在这里安定下来,想着把家里由爷爷奶奶照顾的孩子接过来。如此,一家人又团圆了。对他们而言,虽然身处异乡,但有了事业、有了团圆,哪怕只有暂时落脚的地方,这儿也是幸福的港湾。高校周边,大小宾馆的包月房间,装修精美的青年公寓,以及隐藏在老旧小区居民楼里的合租房,共同构成房屋租赁市场的面貌。若是某位同学的另一半来访,那他和她更倾向于预定宾馆的包月房间;某位同学备战考研,嫌宿舍人声嘈杂、舍友热衷玩电脑游戏,他的选择无外乎两种:早早地起床,去图书馆自习;晚上直至图书馆闭馆之时,收拾书包回宿舍洗漱睡觉;或是打听有意向搬到校外居住的同学,看看能否合租一套。对那些走上工作岗位不久的青年才俊而言,囊中羞涩并不能阻止内心对独立空间的向往,那么青年公寓便是不二选择。</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我的第一次租房经历在大三暑假。那时宿舍所在的北校区施工,宿舍不让住。我和另一位舍友备战考研,还有一位舍友想着暑期一边跟着导师在学校干活一边做兼职,便合租了距学校两三里地的天洋城小区的一套一室一厅,租一个暑假。我和另一位考研舍友睡房间的床上,做兼职的那位睡在客厅的折叠沙发上(沙发放平可以当床使)。我们仨家境都一般,不懂得什么格调。我只在乎两点:一是电气、管道安全,因为三个月前我家对门的邻居家起过一场大火,屋里东西烧了不少,冒出的烟把楼梯道熏得乌漆嘛黑,黑咕隆咚地瘆得慌;二是不要选大红色的沙发。考研舍友只是希望不要临大马路,他不希望到了深夜还被来往的车流打扰;做兼职的舍友则倒没什么要求,他仅仅是想找一个落脚地。</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6月底、考完试后,我们租下天洋城一室一厅。先去中介签合同、拿钥匙、大扫除;再从宿舍拿些用得着的东西。签合同前,两位舍友很是仔细,我只仔细看电路、燃气管道、水龙头、空气开关。他们将洗衣机的检查委托给我,我大概看了看,觉得应该是好的,并未装些水让它运转。第二天晚上,两位舍友想用洗衣机,发现用不了,就问我:“不是叫你检查了吗?”无奈之下弃之不用。</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没过几天,我跟着导师去兴城、密云做课题。8月10日才返回。至8月30日宿管阿姨允许搬回宿舍后,我在天洋城就住了20天。那20天的生活节奏是这样的:早上,我们买早点或自己做早饭。吃完早饭,考研舍友和我去学校实验室自习;中午时分回来买菜做饭,吃完饭休息小睡一宿,下午再去实验室;夕阳西下,骑上自行车赶回做晚饭。吃过晚饭,有时出去走走,或在一室一厅看书。22时许睡觉。</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8月底我先搬回宿舍。考研舍友说:“你那么着急搬回去干甚么?租来的房子,住一天就是一天,何不住满租期”。退租之日,我临时有事,考研舍友便与兼职舍友去中介退租。我不知晓过程,只晓得回来后他们说和中介扯了皮。得亏他俩机智,最后中介把押金退了回来。</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武汉。研二。第二次租房。母亲与我一同前来。我们先通过中介找着了校园里的青年教师公寓,1200元/月。不过住得时间不长。国庆前夕,母亲到学校周边的方家村探到了更合适的住所,租金800元/月,便叫我搬过去。这次搬到一户人家的大院内。</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这方家村原先是普通农村,70年代中期地大(武汉)建起来后,跟着沾了光。慢慢地,这里的居民便在自家宅基地上建房子。有沿着宅基地外围建两层围成一圈的;也有建三层或四层楼房的。一部分用于自家住,一部分用于出租。</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我们搬进的这家落于北校区东侧小山包的山尖尖上。从鲁磨路的“九一七川味之家”拐上斜坡,沿斜坡一直往上拐到最里侧便是。我们所住的是偏房,说是“一室一厅”,其实并不规则。进门外侧是客厅,里侧是与客厅差不多大小的小房间;厨房的形状是正方形截去一角;厨房与小房间之间的墙壁并不直接相连,夹以过道;卫生间设在楼梯下的斜角。</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房东年纪五十出头,虽与我们住同一个院子,但往来不多;倒也不难打交道。房东自有房东的苦恼。他苦恼的是自家孙子的事情,感叹现在培优班、兴趣班花费惊人。他还要照顾八十多岁的老母亲。租在我们旁边的邻居既是租户也是房东。其实他自家房屋离此不过几十米之遥,但他本人有一只脚跛了、拄着拐杖上楼不方便,况且已经将自己的那栋自建房租给了别的租户及初创公司,故暂时在这落脚。他所期盼的是自家孩子能上洪高(到洪山区高中念书),每每与我们聊天,话里行间尽是“恨铁不成钢”之意。母亲所期盼的就是我能有惊无险地完成学业、拿到硕士学位、修成正果。母亲放弃了初到武汉落脚做家政的活计,回到搞家教的老本行上。</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一段时间后,母亲与院子里前后左右的邻居都相识。有一家人与母亲关系甚好。一家三口分别是:杨叔叔、刘阿姨、雨涵小朋友。刘阿姨得知母亲搞家教,便让母亲帮忙辅导她女儿。后来因一个偶然机会,杨叔叔一家先搬到离此十几米的四层自建房的三层,随后让我们也帮过去。用刘阿姨的话讲:“将你们从那个环境中解救出来。”</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房东一家住在二楼。杨叔叔一家在三层。我们与杨叔叔门对门。搬过来后,环境确实好了很多。武汉湿气重,所处之地便是古时的“云梦泽”;孟浩然笔下更有“气蒸云梦泽”的说法。原先住一楼,屋里容易发霉。厨房的霉点与油烟混在一起,不易清理,时间长了就是陈年顽迹。有时将门打开,便能看到外面潮湿的雾气涌入。屋内如今住到三楼,空气仍旧是潮潮的,墙面地面却是干干的。</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这家房东表示希望将房屋租给爱干净、爱惜房屋的人。母亲就是这样的人。虽租住于此,却把房屋收拾地搞得干干净净。面对厨房屋顶被油烟熏黑了的下水管道,母亲就用白纸将其包裹一圈,这样就不难看了。有一次房东来访看到屋内的情景,忍不住赞叹:“你们真是爱惜,要都像你们一样爱惜房屋,那我得有多省心呐”。</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从武汉回来便是第三次租房。(未完待续)<br></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