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车独旅二人行,跨越地球之极(23-3)智利 🇨🇱 • 回家之路

老马识途

<b>从复活节归来,再次回到首都圣地亚哥</b><br><div>圣地亚哥的民宿是一处高层一室,带厨卫的公寓,光线通透,少有干扰,老板交了钥匙就不再出现,连退房手续也不用办。楼下门卫管理比较严格,每次进出都要登记验证。</div> 锅碗瓢盆、基本的油盐调料都齐备,特别适合我们这种自己开伙的游客。就这样待上五、六天时间也是不错的。也许老天还想再给我们的旅行再增添一笔浓重的色彩作为收官之作,女儿来函告诉她已为我们刷到后天下午半价去复活节岛的机票,真是令人喜出望外:一直就希望有机会可以去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著名岛屿,但由于我们的行程的不确定性,(就连回国机票都已更改了两次,将原先便宜许多的往返票价差不多补平了)我们也几乎放弃了最后的希望,没想到由于她的坚持,竟在最后给了我们这份大礼,终使愿望成真。<div>除了明后两天游览圣地亚哥市区以及之后复活节岛上的两天,这样从岛上返回到这里差不过仍有一天半的时间,正好给予我们临登机前的最后休息,让我们旅行全程更显充实和精彩。</div> <b>圣地亚哥宪法广场</b>周边有各政府部门大楼,是智利的权利中心所在地 在广场南面的智利总统府<b>拉莫内达宫</b>是西班牙帝国在18世纪兴建的最大建筑,也是西班牙美洲殖民时期所建造的具有典型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建筑之一。1922智利总统以及部分政府部门在此办公,1951年成为智利国家级历史遗迹。拉莫内达宫见证了直接影响智利的生命一些事件,比如说1973年推翻首任民选左派总统阿连德的大规模轰炸。<br> 英姿飒爽的总统府女卫兵 <b>恩特尔塔</b>位于阿拉米达大街和奥希金斯大街拐角处,高 128 m,高 18 层,在 1996 年西班牙电信大厦落成前是该国最高的建筑结构,至今它仍然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 <b>圣地亚哥武器广场</b><br>这里代表着智利的宗教、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是圣地亚哥的灵魂和核心所在,是任何外来观光客所不能忽略的一个观光点。在广场上中央高高矗立着佩德罗·德·瓦尔蒂维亚的铜像,那是在1960年西班牙人为庆祝智利独立150年时送给智利政府的礼物。广场西侧是全智利规模最大、气势磅礴的大教堂,北侧有国家邮政局、历史博物馆和圣地亚哥市政府,这些都是圣地亚哥的代表性建筑物。 <b>国家历史博物馆</b>建立于1911年5月2日。博物馆所在建筑是建于殖民时代末期智利原皇家法院和国库所在地,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虽经历了多次修缮,建筑正面却保持了原样。 <b>圣地亚哥主教堂</b>始建于1748年,是著名的巡礼教堂,建筑的正立面蕴含着巴洛克风格。立面以拱形开洞和装饰性独立壁柱为基本构图元素,自下而上,从舒展到紧张,逐渐达到高潮,显示了设计者高超的构图技巧。如同许多同时期西班牙的建筑一样,圣地亚哥主教堂正立面的巴洛克风格与欧洲其他地区的明显区别是,很多构图元素是来自本国传统或者建筑师个人,正立面中央部分的纵向构图就独树一帜,属于巴洛克建筑风格中的独特流派。 <b>圣地亚哥中央邮局</b>,原是西班牙征服者佩德罗·德·瓦尔蒂维亚的私人住所。1882年被建筑师理查德·布朗改建成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大楼——中央邮局大楼的前身。  武器广场东北角佩德罗.德.瓦尔迪维亚雕塑,据说是1960年为庆祝智利独立150周年,由西班牙赠送的。 <b>阿连德总统铜像</b>:萨尔瓦多·阿连德是智利首任民选总统,左派社会主义者。上任后推行的一系列激进的改革措施,引起了一些亲美的上层阶级和美国政府的不满;1977年9月11日,在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策动下,当时由陆军司令皮诺切特为首的军人发动了推翻阿连德政府的军事政变,经过数天激战,甚至出动大炮和战斗机攻打总统府,最终阿连德在战斗在殉职,至此开始了智利长达16年的军事独裁统治,直至1998年皮诺切特下台,才得以平反。 拉丁美洲解放者之一,阿根廷联军司令<b>圣马丁将军铜像</b>,当年他率领阿根廷联军部队沿门萨多河谷,翻越阿空加瓜山,参加拉美诸国推翻西班牙殖民统治的独立战争,被誉为与西蒙·玻利瓦尔齐名的拉美解放者。 <b>拉美解放者西蒙·玻利瓦尔喷泉</b> <b>耶巴斯布埃纳斯战役纪念碑:</b>1813年4月27日凌晨,何塞·米格尔·卡雷拉将军率领的保皇党军队向莫莱河以南推进,在利纳雷斯遭到以哥·布埃拉斯中尉等指挥下的爱国者部队攻击的情况下,最终将其击败,迫使国民军退守南部塔尔卡。此役虽以保皇党获胜结束,但整个独立战争态势由此发生了转变:它迟滞了保皇党的战略进攻,而是国民军信心大增,最后取得了智利独立战争的最后胜利。<br> 智利<b>阿尔普韦布洛印第安原住民纪念碑</b>是恩里克·维拉洛沃斯的作品,他赢得了1991年圣地亚哥市政府召集的纪念发现美洲500周年比赛。纪念碑代表三个元素:种子,面孔和植被。<br> 兵器广场中心绿地是游人最为集中的地方,常有各种弹唱和文化艺术表演。 <b>圣母救赎圣殿</b> 漂亮的防暴女特警 <b>奥希金斯大街</b>是智利首都圣地亚哥最最重要的街道,由东至西贯穿整个圣地亚哥市中心,长达7.77公里;以智利民族独立运动领袖·奥希金斯的名字命名,他是智利独立后第一任最高执政长官。奥希金斯大街犹如一条纽带,串联起密如蛛网的大街小巷,通往四面八方。大街西端有著名的解放广场,附近有宪法广场、大街东边有巴格达诺广场。<br> 时至圣诞佳节,也是西方最为隆重的假日,大街上人潮涌动,商店中售卖的各种圣诞促销活动使这里洋溢着满满的节日气氛。 街头行为艺术造型一直是所有美洲国家街头的常客。 圣地亚哥市中心大街上给人印象最深的要数无所不在的防暴警察,也许是由于近期大规模的学生青年抗议示威活动造成了社会动荡,也促使了警方提高了防范级别。这一路上至少遇到三个处于动荡不安的拉美国家,有时仅仅为了公共交通票价的调整。 给军警拍照的男孩,这里的的警察一般都比较友善。 画摊 街头赌局 位于奥希金斯大街尽头巴克达诺广场附近的<b>汽车海运代理公司</b>。特地到此落实汽车运回国内时如何提车交接过程的细节。原打算还是委托原先为我们将车运至旧金山的那位北仑海运代理人办理到港提车业务,但那人说必须提供原始的货运单,而这里的代理则坚持有电传文件凭证即可,因为汽车货运单是随船到港,现在根本就无法拿到原始运单,他们从没听说有这种要求,并当面展示了接收车辆的中国代理方的认证文件。事后证明确实不需要,也算是一场虚惊。 这个海运代理公司全是清一色的女士,对我们种种的不放心给予了尽心的解答,也使我们最终选择了对她们的信任。 公司对面的公交车站,不远处就是巴克达诺广场 抗议活动使这座圣地亚哥最著名的广场满目疮痍,各种纪念雕像被油彩喷涂的面目全非;街上被焚毁的警车还冒着屡屡青烟,空气在弥漫着刺鼻的催泪瓦斯,使人闻之有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这也是我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气味。 巴克达诺广场上原被人崇敬智利民族英雄曼努埃尔·赫苏斯·巴克达诺·冈萨雷斯的铜像也未逃过此次浩劫。 德意志之源代表着来自德国的移民,远渡重洋,成为智利主体民族的历程,现在更是被涂鸦的惨不忍睹。 骑着高头大马、全副武装的防暴特警在大街中央的林荫带上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击。 街头的抗议活动仍在继续,有人挥舞着反对派的黑白两色旗,人群中不时传来口号声。据说抗议示威活动已影响到了市民的日常生活,所以也引起了社会舆论对此项活动的不满,现在的规模较之前小了不少,已日渐式微。事实上我们这一代都经历过那近乎疯狂的年代,也有过青春热血的盲动,所有一切带给我们的反思也足够深刻了。 萨尔瓦多·桑富恩特斯基础学校 <b>记忆和人权博物馆</b>位于圣地亚哥的西部,这座博物馆的建立是为了表达对在 1973 年至 1990 年间由奥古斯托·皮诺切特领导的军事专制政权期间侵犯人权的受害者的纪念,以及对政治受难者以及家属的歉意和尊重,期望透过回顾过往的历史伤痛,促进政府和民众反思教训,避免历史演。致力于纪念它于 1 月 11 日由前总统米歇尔·巴切莱特揭幕,2010 年作为政府纪念智利独立200周年的一部分。 对于智利,1973年在美国中央情报局支持下皮诺切特发动的军事政变和之后十多年独裁统治,造成了智利人民难以忘记的创伤,这座博物馆就是致力于让人们记住那段历史。<br>新记忆博物馆工程由巴西圣保罗的EstudioAmerica事务所完成。<br> 1973年,皮诺切特在美国的支持下通过流血军事政变,推翻了民选的左翼总统,建立了自己的右翼军事政府。虽然皮诺切特在位期间施行了新自由主义经济改革,对智利经济的迅猛发展功不可没,可是这位独裁总统对于任何反对他的异己,一律采取残酷的手段镇压。这十六年间智利国内频发暴乱,期间有数千人遇害或失踪、约四万人声称曾受到过政权的严刑拷打,十万余人逃亡海外。 记忆与人权博物馆的入口门厅的展览以“人权,不变的挑战”为主题,揭示了这个全世界都关注的话题。博物馆的一层的展览有智利1973年911事件,博物馆同时持续进行着人权相关研究及史料影音保存工作,试图还原真相,保存下一段真实的智利近代史。<br> 为推翻阿连德总统的民选政府,不惜出动战斗轰炸机对总统府狂轰滥炸,也创下了世界上对一个民选政府使用如此极端手段的先例。阿连德总统坚守总统府直至殉职,大批左派民众遭到镇压。 大大小小的证物和影像资料,墙壁贴满的受害者照片,摆满了的蜡烛,场景令人甚为动容。缅怀逝者之余,智利人经历过黑暗残暴的独裁统治,才更加珍惜今日繁荣稳定的民主制度。 多年后挖掘出的失踪者的遗体,被受难者家属重新得以安葬。 当年皮诺切特发动军事政变时是何等不可一世,但最终难逃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命运。1998年,83岁的皮诺切特正式卸任,前往英国治病。在伦敦期间,皮诺切特遭到了西班牙法庭发出的国际拘捕令,理由是认为他在担任总统时曾谋害旅居智利的西班牙侨民,涉嫌犯下种族灭绝、恐怖主义、残暴酷刑等罪行,并要求英国方面将其引渡至西班牙受审。<br> 垂垂老矣的皮诺切特此时是何等面善,已不复于当年主宰国家命运时的强势。2006年12月10日,皮诺切特因突发心梗去世,时年91岁。 从复活节岛返回圣地亚哥的两天后,我们离开了公寓,搭乘机场大巴前往圣地亚哥国际机场,正式踏上了回家之路。一周多前我们在黄昏时进入这座城市,现在又在黄昏时与之告别。 阿图罗·梅里诺·贝尼特斯准将机场候机 来时的齐耳短发,此时已是长发及肩。 精简后的行李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最后的告别</b></div>飞机掠过夕阳下楼宇林立、河流蜿蜒的圣地亚哥上空飞向天际,机翼下,晚霞中玫瑰色的安第斯山壮丽无比:“苍山如海,残阳似血”是此时此景最好的写照,也是这片土地对我们的最后告别。虽然在这个国家,我们的行程除了复活节岛外只有区区数百公里,是所经国家中最短的,但在这里完成了旅行结束前汽车海运这件至关重要的大事,并以复活节岛之行将我们的旅行推向了最后的高潮。时间过得虽然紧凑但内容丰富:我们登上翠色葱茏的圣卢西亚山,在伊达尔戈城堡上俯看圣地亚哥四百年历史烟云下新旧交错的屋宇街道;徜徉在奥希金斯大街人流熙攘的旁街里巷,迎接圣诞来临的节日氛围。而在满目疮痍的巴克达诺广场上,那些曾被人们尊崇的英雄雕像上惨不忍睹的涂鸦,燃烧后冒着青烟的警车以及刺鼻的垂泪瓦斯,树林里严阵以待的马队和摇旗呐喊的人群却让人重回现实的悲哀和过去沉重的记忆中。在“文化首都”瓦尔帕莱索,我们漫步于“历史和责任象征”的马约尔广场,感知伊基克海战纪念碑上的荣耀;在康塞普西翁山迷宫般的巷道里,欣赏艺术梦想涂鸦的五彩斑斓。当我们飞越重洋,来到传说中谜一般的复活节岛,疾驶缓行在黑色火山礁岩和绿色高岗低谷的山海间;看西岸<b>阿胡塔海</b>的落日余晖<b>,</b>东岸<b>阿胡汤加里基</b>的初阳晨光,沉溺于<b>摩艾</b>前世今生的谜团;所有这一切使我最后的梦想成真,象征着我们旅行的圆满收官。别了,丝带似的“天涯之国”智利,带着我们对妳最后的致意和美好的祝愿,以及与我们如影相随至今伟大的安第斯山的深深眷恋。 <b>归途之路航线图</b> 达拉斯夜空 达拉斯转机旧金山,因其间是国内航班,行李需在这里重新托运。 在旧金山机场乘坐内环线轻轨转至国际航班候机楼 旧金山国际机场航站楼,在这里换乘旧金山—首尔—杭州的航班。 首尔机场<div>经过三十多个小时漫长的飞行,跨越了大半个地球,从南半球的酷暑夏季来到北半球的瑟瑟寒冬,在六个多月后重新回到杭州钱塘江畔,此时已是新的一年。</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后记</b></div><div> 半个月后,女儿在船运公司官网上根据我们在瓦尔帕莱索提供的汽车集装箱编号查到船已抵达宁波北仑港。原来智利代理告诉我们船期大概需要四十多天,想不到现在只花了一半时间天就到了。次日驱车前往北仑,此时已近年关,大部分人员已提前回家过年,经船运代理方的努力,终于在晚上九点找到吊车司机将集装箱运至港区门口完成了最后的提车手续。三天后,新冠疫情形势严峻,杭州宣布封城三个月,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没在之前拿到车子,那将至少在九十天后才能去北仑提车,到那时还得另付九十天的码头仓位费。这一路上每当在关键节点上,似乎冥冥之中都有幸运之星指引我们脱困解难,也许是有感我们的不懈与坚持;使我们最终走完了这看似不可能的漫长旅行。这其中我最感谢的是一路与我共度风雨的妻子,正是由于她的陪伴,才使我有勇气面对各种挫折,走到了最后;以及劳心的女儿,正是她的一路护航,在为我们排忧解难的同时,不断地增添了新的惊喜和内涵,让旅行更加精彩。</div><div> 两年前就应该写完的“穿越地球两极之行”的旅途纪事由于各种原因搁置至今才得以最后收笔,总算是对这次旅行的一个了断。其中所叙基本概括了半年来我们从北极到南极的旅途经历、也算是对我这一阶段生活记忆的备忘。至于写的如何,不是妄自菲薄,自认为充其量也只是一种过程的赘述而已。就如同作家需要的是功底丰厚的“才气”,而一般人则仅仅只需要付诸于简单的“勇气”,拿我老婆的话来说就是“无知者无畏”;而我恰恰正是那位“无畏”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