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敲门声

陈渊文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打开手机，2点13分。

来到这座城市租房月余，认识的人少之又少。这么晚了，是谁在敲门？

下床，透过猫眼，在走廊强烈灯光的照射下，我看见了一位陌生人。他斜歪着身子，眼睛死死盯着门。老公昨天才出差，这个谁半夜三更敲门是何意。

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一边皱眉打量一边划拉手机。

我想起前不久小区里的人讲的小偷，小偷趁主人公大白天外出买菜之际，撬门入室。他偷了他家的钱，吃了冰箱里的东西，临走时还在他家防盗门上贴打印的纸条，你家真穷。

难道是他？他在招呼同伙？

嘭嘭嘭，嘭嘭嘭，敲门声响亮而急促，我感觉整个屋子都在他的手掌下震荡。

我看了看卧室里熟睡的女儿。一岁多的女儿不知何时起了床。她来到我的面前，妈妈，让我看看。我迅速关上猫眼，孩子，有什么好看的，他不是什么好人。孩子拉住我的衣角，妈妈，我怕。我说，有什么可怕的。有警察叔叔啊！

门不知响了多久，在安慰女儿的过程中，那人走了。

天刚蒙蒙亮，我就带着女儿去了保安室。保安按我说的时间很快调出监控。

敲门无果，左手提着方便袋的疤痕男人打了一个电话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保安说他从没见过这人，这人提着方便袋干什么。

那个白色不太透明方便袋里装着什么。我们想了又想。

倒是女儿眼尖，妈妈，袋底放着的好像是一双一次性筷子，他会不会是送外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