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筑故事（第三章）连载

新筑碎戏

新筑故事：（苐三章）连载 李忠孝 （八）枣树发芽枣芽发了眼看着院里的枣树芽芽一天比一天冒了头，秦疤爷心里那个急。枣芽发，种棉花。庄稼人谁不知道啊。可儿子小宝，过去一个挺勤快听话的娃娃。现在变懒了，你看，现在都啥时候还没出屋。他冲着厦房吼了一声:“小宝，下地了。我先走了哈”。新婚夫妇，睡觉过头总是难免的，谁都是从年青时候过来的。可小宝这几天太不象话，一天到黑人困马乏的样子。若是平常，到也无事。可现在正是种棉花的当口，有多少人都不够用。不行了让老婆去趟娘家，把亲戚们都叫来帮忙，还省了人市叫人的工钱。秦疤爷在心里盘算着。都眼馋有钱人的日子好，可这操心劳神又有谁知道。荷花早都醒了，可小宝硬赖床不起。自从那晚吃了豆豆，小宝好象吃出了味上了隐。一个晚上好几次，天明了又赖床不起来。荷花心想，这时间长了小宝怕是身体也吃不消。一句话，自己的男人还得自己心疼。对这货这成色劝是没法劝的，只能哄着智取。好不容易哄着小宝起了床，看看院里还有公公没顾上拿的棉花种子。一路厮跟着小宝去北坡的地里，途经村口口的一个涝池。小宝还想着晚上的那种事，想走不想走的。她想到一个主意，趁着小宝没注意，弯腰捡到一个瓦片。手一扬，水面上卟通一声。“姐，你扔啥呢？小宝扭头问她。“没扔啥么”。荷花板平着脸。“你哄人呢！明明听见扑通”。这瓜皮认真了。“你不听姐话，姐把BB扔到涝池了。小宝一听着急了，地里也顾不得去了。挽起裤腿下水要去捞。荷花赶紧去哄:“咱达还在地里等着，去迟了要挨打呢。一会干完活回来再捞，乖乖听姐的话”。荷花连吓带哄，好不容易这才把小宝哄着去了地里。饭是宝儿妈送到地里吃的，怕的是来回误了干活。俗语道:吃不穷，穿不穷，计划不到一世穷。社会上，有人富，有人穷，跟人会计划会安排有很大关系。太阳下山了，地里干活劳动的人也碌碌续续回来了。回来看到了涝池的水清清亮亮的，人们不由得顺势蹲在涝池边想洗洗手。其中一个人洗罢手。用衣服的袊衿擦了一下手。习惯的摸摸鼻子。谁知被宝儿看到，拉住人家便打。口里骂骂咧咧的。说是人家把媳妇的B捞的吃了，哎，原来荷花哄宝儿的话，宝儿当真了。荷花一时哭笑不得，一边赶紧去挡。一边给人家说了许多客气话。把人家才劝走了。封建社会，讲究嫁鸡隨鸡，嫁狗跟狗，嫁个乞丐跟着走。看来。荷花也只有认命的份了。（九）雨是好雨骊山戴帽，伙计睡觉。这是新筑镇方大圆人都懂的天气谚语。昨夜黑咧下了一埸透雨，秦疤爷也睡了个安然觉。本来还熬煎着棉花苗苗怕出不齐，这雨一下。没麻达，不用看也是全苗。真是人有运气马上膘，伙计高兴的打胡哨。下雨天，不用起早。他坐在炕上，给身后边靠了个被子。舒舒坦坦的软软合合的，这才把头往后一仰靠实在了。闭上眼睛想着心事。他盘算着，如果今年棉花卖个好价钱了。再把仓门老谢家那三十亩滩地一买，家里添了人口，再添两个孙孙子。自然要及早预当，不能等屎到沟门口口子咧才解裤带，。要早早的打算呢么。他思量着该如何去下这三十亩地手。又想象着自己。买了地，新筑镇街上人见了自己点头哈腰，巴结眼气的样子。自己走在新筑街上。穿着白洋布的衫子，黑府绸裤子，一走路来回抖动。抬头挺胸，不再是穿着脏衣服，被人撵着要帐的。人见人避的秦疤爷咧。让街上人看不起的穷光蛋了，不由自主的咧嘴笑了。给我混出个人样来，他达临死拉住他的手，就丢下这一句话。他现在还记得死死的。而今，他做到了。不能让子孙后世，再过那种忍饥受饿的日子了。他要给他儿子小宝和未见面的孙子，創下一份厚实的家业。灶房里响起锅碗盆的撞击声，那是老婆子和荷花在忙碌着做饭。天下雨，柴禾易发潮。柴一湿灶洞门不见火，只有烟。呛得娘儿两直咳嗽。等雨停了，先去地里转转。多年了，他养成习惯了。再说新筑镇什字口，这天一下雨。庄稼人就放了假么，四邻八乡的庄稼人难得个空闲。就给脚上绑着木头做的泥几子，一步一步踩着坑坑凹凹的水泥泥泞路上街了。婆娘们顺势叮咛着:“回来捎上点油盐或酱醋。甭忘了再捎半斤瓜子”。秦疤爷也上什字了，他穿着那双只有雨天才肯穿的胶鞋。故意的在泥水里踩踏，发出卟哧卟哧的响声。吸引了乡下人的眼球。“八爷，你哦鞋能让唉看一啥不”几个穿木头泥几的围过来。“嗯，只准看，不准摸”。八爷傲慢地说:几个人凑上来，一个人用指头塞进鞋帮里:“哎，里边真是干的”。其它几个人刚要伸手去摸，秦疤爷却移动了脚。“好了好了，说好的只看不摸么。摸坏了你赔得起么”。众人只得佯佯离去。“没见过锤子，烂B鞋么。等我有了钱也买一双，不，两双。（十）还愿天晴了，爷红了。《新筑镇老一辈人把太阳叫爷》天刚放晴，蹴在家里的人都耐不住寂寞了。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宝儿妈想着，趁地里喔泥还沾脚，进不去人。有点空闲时间，不如去新寺的喔庙里，烧个香还个愿保一家人平平安安。话说这新寺有三座庙，村南一座，村北一座，村中间又有一座。村北的庙叫药王庙，四乡村民有了小病小灾，烧个香，要个药。小小的头痛脑热就会好了。每天庙里头人来人往，也是很热闹的。村中间的庙叫人祖庙，供奉的是华夏之祖，谐音叫仁宗庙，乡下人粗鲁些硬喊人种庙。不管咋叫，意思都差不多。村南的庙更大更雄伟壮观。当年汉室妃子陈阿娇所建。自是非比寻常。更不同其它村的寺庙，求签问卦极其灵验。传说当年渭北一位姓范的举子长安科考，路经此寺。闻其名号，专程到此。三拜九叩，焚香谟拜，许以重愿:若得弟子此科高中，必当重修庙宇，重塑金身。说来也巧，那科范举子在长安金榜题名。名列三甲，又得唐主爷家金殿面试。赐了状元及第。自是心喜若狂，功成名就时。自然有些轻狂。承兴之余，纵马一路狂奔。途经新寺寺庙。高头大马，趾高气扬头也不回一个。好一付目中无人目空一切的小人嘴脸。按说过也就了，但新寺庙主供奉之神位之贱内。我们凡人常说的那个神婆婆，人家却不高兴了。“老爷，老爷”。“又有啥事”。显然神主有点烦。“你看刚才骑马那小子，当初来长安应试赴科。曾经许下许多重愿，谁都今日金榜题名，却忘却了承诺，真真是小人得志，得意忘形″。神主却是大度：“我们是甚样身份，何必与这等凡俗之人计较”。“如果不计较，人人都象这样。我们没有人供奉，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去统治人的精神思想呢。那神主本就惧内，被神婆这么一顿训斥，一时无语。便双手合什，嘴唇上下嚅动。口中念念有词。远处，那渭北举子正得意洋洋耀武扬威。忽然一声尖叫。从马上翻落下来。后面一应随行仆从赶紧搀扶。痛定思庝，才知自己光照着高兴，竟然忘了曾经承诺过的诺言。更是看到了此处神灵旳利害。为显得诚意，只身前去还愿。一应还愿之物亭当齐全，只等焚烧鸣炮。却苦于无处拴马，情急之下将马缰绳拴在神主胳膊上。口中还不忘了叮咛念叨着:“神主老爷帮忙拉一下马，学生这厢给神爷爷还愿了。鞭炮响起，马一惊。只见神主老爷头朝下，脚的上。只剩下坐在台上的木头了。这就叫，家有媳不贤，把男人拉成光椽。后来村里人另修寺庙，所以才有了新寺村这个名字。新寺新寺，新修的寺庙么。老人们经常把这个故事告诉后辈，所以新寺的女人特别有教养，厚道。不多事，不惹事。有人要是占了便宜，自己吃了亏，呲牙一笑，就算过去了。 （十一）父母心 这人世间若论可怜。莫过于父母对子女的疼爱。 夏天怕热着，冬天怕冻着。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有了好吃好喝都想着娃 这秦疤爷也是这一类的父母亲，他算计着秋天棉花一卖，又要再值三十亩地。想着算着就犯了迷糊，梦见自己挣了好多钱。院子里骡马成群，前厅后院两厢房盖了个严 梦见了银子多得没处放，在大门里修了个照壁子。里面是空的，他给里面塞滿了银锭子。想着如果天灾人祸，只要扒开照壁子。就够儿孙吃一 在后厅房中间又给自己塑了个一尊金像，里面是金银珠宝。他算来算去，该想的不该想的，全部想到了。算着如果儿孙无能，卖的只剩下后厅房，只要推倒金像，又是享受不了的富贵。谁叫儿孙们修了个好先人呢？梦呓中他高兴 古人云，人算不如天算。这人一有钱，就有人打你主意。先是来几个小混混，勾引着去赌个小钱。玩着玩着就玩大了，没钱不要紧，偏岸有放帐的。几个月不到，房产地契全变了姓。可怜秦疤爷苦算苦挣，用心良苦。终是没算出来儿孙如此败 传说后来买房的叫他 “房子都卖了，你先人的像还在，是不是想法搬走 如果一动，正如秦疤爷所算，儿孙们又要富贵一辈子 可谁又知道，人家找根绳子一头套在他爷象的头上。一头达在自己肩膀上，使劲低头一拉 头也不回的走 秦疤爷从梦中惊醒，已是汗淋如他好象明白了什么，又好象什么也不明白。看着白花花的棉花，秦八爷象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是啊，棉花和银子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有棉花就不愁没钱，他算计着。大戶人家和小戸人家有着根本区别，小户人缺钱用棉花一收，急着卖。商家趁机压价。这秦八爷可不着急，他要等等，再看看行情。今年来新筑镇收棉花的商戶可不少，有泾阳的，咸阳的。甚至郑州上海来的大买家。估摸着价钱要涨，他又动起了发财的心思。 要不然自己早点下手，先下手为强么。趁着机会先囤上点货。也不用花多少钱，就是先给棉农付一点订金。算是预付款，等价钱一涨，再加上自家三十亩的，这里里外外的是个来回帐。保准发大方了。他想找个人商量商量，一时又没有了人选。只顾低头想事情，不想来到庙门前。即然来了，就进去拜拜吧！ 及等拜完佛出来，刚好碰到亲家公。两人不免寒暄几句：“亲家你这是＂。亲家公以为亲家身子不爽，关切地问到。“好着呢，好着呢。壮的跟牛一样＂。秦疤爷一边答着话，一边抬头看去。怪不得亲家公误会呢，原来这里是药王么。“哎，烧个香，连庙门都走错了”。远处围了一伙子人，只听有人大声说：“西安解放了，解放军只放了几槍，西安的守军就跑了”秦八爷失急慌张地往回赶，都改了年号了。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咋弄。还做的啥生意吗！ 2022、3、11（二稿整理） 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告知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