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砥砺成长的铁路时期</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1975年8月至1993年2月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铁路,是一个半军事化的企业:下级服从上级是铁路人的天经地义,文件和命令是日常运行与管理的必备手段,以分钟为单位是人人必须拥有的时间概念,机车工电辆的协同就像战时部队各兵种之间的联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铁路,对普通人而言,它只是冰冷的两条钢轨,或者是轰隆隆疾驶而过的列车,抑或是春运期间亿万流动大军的宠儿。对委身于其中的几百万铁路职工,却意味着很多很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诞生于斯、成长于斯、学习于斯、工作于斯、终老于斯。铁路既是他们的工作单位,也是包罗万象的小社会,有人曾一句话就形象而准确地描绘了:“除了去见马克思时的火葬场,其他一切都可在铁路内部解决。”作为一个后来者,我将人生最美好的20年献给了铁路,在那里付出了许多许多,也得到了许多许多,更为重要的是学到了许多许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上饶机务段的20年是我人生中最重要,也是历时最长的一个阶段。期间,曾断断续续写下一些日记,其中所涉及的人与事多而杂,为了照顾看客的感受,我会尽量删繁就简,就此难免产生时空上的“空白点”或对原文的“断章取义”。或许还要提醒:这一阶段的日记实在太长、太“工作”、太无趣,如果你不是原上饶铁路人,还是不要往下看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以下内容涉及的铁路专用术语较多,尤其是一些相似的专用名称如:交路与交汇,区段与区间,车长与列车长,行调与机调,报单与编组单,吨公里与人公里,叫班与交班,临修、洗修、架修与厂修,还有诸如动轮、导轮与从轮,摇杆与连杆,大闸与小闸等蒸汽机车专用部件,若逐一说明会占用太多篇幅,恕不作一一解析,在此先向各位看客表示抱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原本此阶段,有大量篇幅记录了我与孩子她妈相熟、相知、相恋、相爱、成家、育子的全过程,然而熟识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十分善良且低调的人,不想让自己以及与之有关的人和事曝露太多。而琴瑟和鸣对任何一个家庭的重要性都是不言而喻的,故下面的摘录将“最精彩的那部分”隐去,虽为无奈但实属明智之举。</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日记中提及的众多人物,若一一介绍必然耗费大量篇幅,故除了少数相对“重要”的人物在()内标明外,一概不单独说明,见谅。</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5年7月31日</b></p><p class="ql-block"><b> 昨天正式到上饶机务段报到。</b></p><p class="ql-block"><b> 接待我们的一个干部好像是上海人:“先办学习班,再分配工作……”叨叨着说了大半天,也没有说到大家最关心的工作分配。不过,一口上海腔普通话还是颇为亲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其实,这上海腔普通话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一种语言——上饶铁路话。</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它以浙江话为基础,夹杂着上海、江苏、江西的音调:糯糯的,酥酥的,透着浓浓的吴语韵味,连骂人时也嗲嗲的,若不配以激愤的表情,外人还真听不出骂人之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它不辩尖团之异,勿分平仄四声,难知前后鼻音,却有着强大的渗透力和生命力,不管从什么地方来的人,不用多长时间,肯定会不顾母语而竭力使自己的语调接近它——“上饶铁路话”。</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据考证:上饶铁路话起源于解放初期,来自浙江、上海、江苏等地的铁路员工在相对封闭独立的环境下,南腔北调互相影响和交融着,而上饶本地的老俵语言也逐渐被同化,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这种奇特的语言。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近年来,随着上饶铁路的衰败,讲“上饶铁路话”的人愈来愈少,可只要是曾经的上饶铁路人,不管身处上饶、鹰潭、南昌,还是上海、苏州、杭州,甚至在国外相遇,必定是操着“上饶铁路话”互诉旧情。</b></p><p class="ql-block"><b> 学习班第一天,段革委会主任给我们讲话,意思大概是欢迎同学们到上饶机务段工作,以后不管分在哪个车间,都希望大家好好干。简短朴实的几句话,留给我的印象却不如他本人外形的印象深刻,他叫邓丕明,不足一米六的个头,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看上去还不如小县城的一个普通市民洋气,给人满满的亲切感。</b></p><p class="ql-block"><b> 一个2000多人大单位的第一把手,肯定能力很强,而比之黄土岗铁路技校的韩校长、包政委、董主任等干部,这个革委会主任很是平易近人,一定很好打交道的。</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5年8月2日</b></p><p class="ql-block"><b> 我和大部分男生分配到运转车间跑车,好朋友陈为群被分到检修车间,张良则在准备车间。</b></p><p class="ql-block"><b> 下午,我们仨到比我们早一年毕业的胡建军的宿舍玩,王鸿章和程进益两位老生也在,我们商量了陈为群要不要去检修车间的问题。三个老生的意见比较一致:检修比运转好,跑车太累,而且没有固定工作时间,不自由,而陈为群又是打过入党报告的,想必会作为干部对象来培养。他本来就没什么意见,听了老生的建议,这下就更没意见了。</b></p><p class="ql-block"><b> 我则对跑车充满了渴望:每天和那么一个庞然大物打交道是多么的雄壮啊,这一点在永安实习时是有过体会的。过几年当上了司机,坐在车头上,手握汽门和闸把,犹如率领着千军万马驰骋在战场上,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要多爽有多爽。至于累,我倒不怕,插队几年那么累那么苦都过来了,还会有比那时更累更苦吗?</b></p> <p class="ql-block"><b> 仨老生带着我们到铁路新村兜了一圈,不到一个小时便差不多兜遍了,又到地区食堂吃晚饭,王鸿章请客每人吃了0.25元一份的脚圈。在学校时虽然与程进益、胡建军没怎么打过交道,但一经王鸿章介绍,好像就很有缘分,那么多上海同学在同一单位工作,单单就我们六个人成为了朋友,我会好好珍惜这份友谊的。</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5年8月4日 </b></p><p class="ql-block"><b> 今天上午就像牲口市场上被主人贩卖的骡马似的。 </b></p><p class="ql-block"><b> 8点刚到,我和其他分到运转的同学,被人事室一个干部“牵”到运转车间。</b></p><p class="ql-block"><b> 又是一个上海口音的人接待我们,名字也很怪,叫张发财</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实为张财发)</b><b>,怎么在江西会碰到那么多怪名字的人啊?张发财没讲几句,我们又被三个人分头“牵”走,原来他仨是各队的队长。</b></p><p class="ql-block"><b> 我与林应源等同学被二队队长殷伯良“牵”到队里后交给了副队长,他一副北方腔,嗓门大得很,只听其他人暗中叫他“大洋马”</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真名吴长球),</b><b>对我们倒蛮客气的,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后,骡马的真正主人出现了:谭其林,一个干部模样的师傅,自我介绍是1709机车组的司机长“你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洗炉,早上7点半到检修车间找我。”</b></p><p class="ql-block"><b> 经过半天折腾,终于寻到了自己的“厩”。</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5年8月5日 </b></p><p class="ql-block"><b> 7点不到,我就在检修车间大门口等着司机长。 </b></p><p class="ql-block"><b> 检修车间马路对面是机务段大礼堂和食堂,只见好多人不是拿着热水瓶就是拿着饭盒,要不就是用钢筋锅子装了一些粥或馒头,匆匆忙忙的样子,喧嚣嘈杂中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匆忙之间还不忘打打招呼,说的都是那种变了味的上海口音,颇感亲切。 </b></p><p class="ql-block"><b> 洗炉时,我跟在几个不知姓名的师傅屁股后面干着一些杂活。10点半的小组会上,认识了我的师傅:司机刘阿忠,好像是江苏人,说话含含糊糊听不太清,一身工作衣脏得有点过分;副司机周剑敏是苏州司机学校毕业的,矮小精干,歪着脑袋说话的样子煞是认真;司炉曹青松是上海知青,在弋阳插过队,也许都是上海人的原因,他对我特别关照,说话时有点小结巴,向我问这问那。包车组还有一个名字挺怪的司机叫尚户主,人很随和,不时用一种南昌腔跟我开开玩笑,虽然他不是我的司机,不过在一个包车组有这样随和的师傅,我还是感觉蛮欣慰的。</b></p><p class="ql-block"><b> 从今天开始,我就将跟着这些师傅工作学习了,感觉这是个不错的集体。</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5年8月6日</b></p><p class="ql-block"><b> 要正式跑车了,王鸿章和程进益陪同我到上饶市里买了腰子饭盒和藤篮</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这是当时机车乘务员上班的标配),</b><b>我们还在水南街的饭店享用了一餐美味。</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5年8月7日</b></p><p class="ql-block"><b> 第一天正式跑车就是深夜班。</b></p><p class="ql-block"><b> 下半夜2点不到,一整天兴奋过头的我刚迷迷糊糊睡着,叫班员的大嗓门来了:“潘华伦!2563次!三点四十五发车!”匆匆忙忙洗刷一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藤篮、饭盒、手套、电筒、换洗衣服,兴冲冲来到机调室,我是第一个到的,过了大概一刻钟,刘师傅他们三个也陆续到了,因为有过毕业前在永安机务段的实习经历,我很自然的在征求周师傅的意见后,拿起1709机车组的钥匙,去做准备工作了。</b></p><p class="ql-block"><b> 先到小食堂边上的锅炉房泡了一大桶开水,再爬上煤水箱浇煤水,曹青松的上海话:“小潘,注意安全哦,”“没事,我在永安都干过,你去休息好来,”我鲜格格的答了一句。谁知10分钟过后,塌方了,驾驶室里到处都是煤水,还有许多流到了车下。曹青松赶快爬上驾驶室,用干煤堵住塌方口,我则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站在边上不知怎么办。一阵忙乱后,总算一切如常:曹青松继续混合煤水、整理炉床,周师傅拎着油壶给各部件加油,刘师傅拿着手电和榔头,这里照照,那里敲敲。</b></p><p class="ql-block"><b> 半个小时过去了,准备工作就绪,当四人坐在那里准备出库时,我因为自作聪明犯了错误而一声不吭,三个师傅好像没事样,讨论着今天出乘过程中要注意的事项。</b></p><p class="ql-block"><b> 随后就是:出库>连挂列车>试风>发车>运行>抵达鹰潭>解钩>入库>擦车>加油加煤加水>机调室汇报>到公寓洗澡、吃饭、睡觉。</b></p><p class="ql-block"><b> 躺在床上时,周师傅一句话才使我局促了一路的心放了下来:“小潘,第一次上班都会有失误,不要急,慢慢学。”</b></p><p class="ql-block"><b> 遇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机班,遇到了三个非常好的师傅,一定好好跟着师傅们学习,争取四年后考上司机。</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5年8月10日</b></p><p class="ql-block"><b> 到队里参加学习时,指导员管聚富给了我一份“命令”:任命潘华伦为机车司炉,按国家机关人员26级干部,支付月薪30元,从1975年8月1日开始生效。</b></p><p class="ql-block"><b> 等哪一年收到的命令中,26级变成16级、30元变成300元,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5年8月26日</b></p><p class="ql-block"><b> 今天没有出乘计划,约张良和陈为群去拜访了朱晨山和张海伦夫妇。</b></p><p class="ql-block"><b> 朱师傅也是机务段职工,在检修车间工作,张老师是铁路学校的老师,她是黄土岗技校张蔼伦老师的妹妹,和陈中虎&张蔼伦夫妇</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技校读书时最投缘的俩老师)</b><b>一样有一双可爱的儿女。可能还不太熟悉,所以当他们要留吃饭时,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谢绝了。如果是在黄土岗陈、张两位老师家,我仨一定不会客气的。</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5年10月11日 </b></p><p class="ql-block"><b> 今天跑2566次,到上铺交会时,刘师傅让我和曹师傅到第17节车去拿一点苹果,我漠知漠觉跟在曹青松后面,到第17节车后,他麻利地爬上车厢掀开雨布,摸出一个个苹果往下递,我则用藤篮装,两份钟不到,藤篮满了,我俩立刻鼠窜回到机车上。 </b></p><p class="ql-block"><b> 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害怕得很,但是师傅们让我去,又不好不去,看样子师傅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是,我不明白,刘师傅怎么会知道17节车有苹果的?</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其实,每趟列车都有一份编组单,每节车厢装的是什么东西在编组单上写得清清楚楚,司机只要问一下掌握编组单的车长,就心中有数了。当时铁路员工利用工作之便,偷拿货物是常态,一开始只是拿几个水果吃吃,以后逐渐发展到有什么偷什么,以至1991年10月,仅上饶机务段就有一百多人被抓,其中三十几个被判刑,刘阿忠师傅也被刑拘)</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5年11月2日 </b></p><p class="ql-block"><b> 下班洗澡,碰到同样赤条条的几个人,隔壁龙头一个小个子用洋泾浜上海话问我:“侬是黄土岗技校来呃哇?我搭纳程进益、王鸿章老要好额,阿拉奥趟啊是朋友了。”雾气腾腾,无法看清他的脸,我只能“嗯嗯”算是回答了。 </b></p><p class="ql-block"><b> 等走出浴室一看:原来是“冤家对头”——三天前,我和陶国平、钱鹤胜、焦兆平、华康平、沙国平等一帮同学在宿舍空地玩排球时,就是这个小个子,大声训斥我们:“□□,□□□□□□。”原来他下晚班在睡觉,被我们吵醒了。看到那么一副凶相,我们停止了玩耍,回房间后忍不住骂他:“这么小的人,老三老四,再老卵请伊吃生活”——没想到他今天主动和我打招呼了,有点不屑一顾,却又有点受宠若惊。</b></p><p class="ql-block"><b> 一同回宿舍的路上,他自我介绍在工厂</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检修车间)</b><b>上班,叫杨继烈,还说对我印象较好,以后交个朋友吧。他主动提起那天骂我们有点过头了,不过,对×××</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恕隐去姓名)</b><b>不买账的态度,他还耿耿于怀,说有机会要教训教训他。我赶忙说他是我的同学,既然你和我交了朋友,那他也是你的朋友,那天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刚来不久,不知这里的规矩,你就不要计较了。 </b></p><p class="ql-block"><b> 到宿舍后,仔细想想这个杨继烈还是蛮爽快的,交上这么一个朋友或许还不错。明天再问问鸿章和小西吧。</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不久,杨继烈与黄土岗的同学都成了朋友,包括那个×××)</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5年12月24日 </b></p><p class="ql-block"><b> 今天跑1223次,快到弋阳东站时,一个老头突然出现在轨道上,刘师傅一个非常制动,巨大的惯性还是撞飞了老头。</b></p><p class="ql-block"><b> 下车一看:老头倒在路基边,大概已死了。我们在路边拿稻草把他盖了起来,随后向弋阳东站报告了情况。</b></p><p class="ql-block"><b> 听周师傅说:只要车停下来,把尸体处理好,就没我们的事,否则我们机班是有责任的,所以瞭望特别重要,绝不能错过线路上的一举一动。</b></p><p class="ql-block"><b> 看来开火车还真是责任重大啊!</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6年2月27日 </b></p><p class="ql-block"><b> 三角线小食堂的程碧君,是个很活络的铁路子女,性格不错,卖相也好,与我们兄弟几个都蛮好的,她尤其对王鸿章特别热络,每次去吃饭,菜总归要比其他人打得多,买枣子糕也总是挑有两只枣子的给。 </b></p><p class="ql-block"><b> 只要她当晚班,我们总会去吃夜宵,今天又去了。</b></p><p class="ql-block"><b> 我假装说我们刚从市里看电影回来,没带饭菜票,能否烧三碗雪菜面,明天再还给她,没想到她挺爽快:“我请你们吃。”小西</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程进益)</b><b>就开玩笑了:“请客阿拉,侬格算呃,将来王鸿章赚回来的钞票都会交拔侬呃。”程碧君脸庞绯红,假痴假呆:“我才不要呢。”</b></p><p class="ql-block"><b> 回宿舍路上,我和小西对王鸿章说:“纳俩嘎头卖相与条干都蛮相称的,伊也老吃侬的,想办法豁上。”</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6年4月1日 </b></p><p class="ql-block"><b> 五天前,我们机班在湖镇发生了脱钩的重大事故。 </b></p><p class="ql-block"><b> 平时到湖镇烧火是很轻松的,可是那天拼命烧,速度还是起不来,正纳闷着,只听后面“哐当哐当”的声音越来越响,速度也越来越慢,直到车子停了下来。下车一看:不得了!好几节车厢出轨了,出大事故了?! </b></p><p class="ql-block"><b> 由于此事故牵涉到南昌、上海两个局,所以铁道部在龙游组织了事故分析。</b></p><p class="ql-block"><b> 分析会前一天晚上,南昌局一个姓刘的副局长召集与事故有关的机务,车务,列检,行调等人员开会,要求大家统一口径,强调这是纪律,必须服从。具体到我们机班,一定要咬住“运行途中一切正常,直至列车停下,才发现脱轨的”,这显然不符合事实。但是邱文贵</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运转副主任)</b><b>和徐永蔡</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安全工程师)</b><b>都要我们按刘副局长的吩咐执行。</b></p><p class="ql-block"><b> 第二天,铁道部一个姓张的副部长主持了分析会,他让每个人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还警告如果不实事求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轮到我时,说实在话,心里有点发慌,但县官不如现管,想到昨晚刘局长的告诫以及邱主任和徐工的吩咐,再看看刚才师傅们的“说谎”,我故作正经:“当时我正一门心思烧火,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看我一个小司炉也说不出什么东西,张部长便转而询问其他人了。</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半个月后事故责任定性为:衢州站加挂的五个车厢中有一个车辆轮对的轮毂有裂缝,是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而机班没有及时发现不正常的降速,也要负次要责任,为此,南昌局的安全记录保住了,上海局128天的无重大事故记录就此归零。我所在机班当月的节煤奖共22元5角全部扣除)</b><b>这么大场面下的说谎是人生第一次,但愿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6年5月16日 </b></p><p class="ql-block"><b> 今天又压死人了。 </b></p><p class="ql-block"><b> 跑1208次刚过新塘边没多久,速度已经很快了,一个黑影突然蹿上轨道,刘师傅紧急撂了一闸,还是撞上了。</b></p><p class="ql-block"><b> 我和周师傅只能下车去找,月高风黑加上细雨蒙蒙,更可恶的是不知那个黑影到底是人还是其他东西,或者说他(它)现在是在阴间还是在阳间,或许根本就没有黑影呢?凭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忐忑不安地沿着铁轨,慢慢往前挪着沉重的脚步……一会儿发现一堆东西,用撬棍拨弄一下:烂稻草,一会儿又看见一滩黑影,拨弄一下:几块破棉絮。踟蹰中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周师傅惊叫一声:“在这里!……”只见一个人蜷缩在车辆下面,似乎已经死了。周师傅叫我把他拉出来,头皮发麻但也无奈,刚拉住他的脚,好像动了一下,马上撒手,再也不敢拉了,周师傅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幸好新塘边站东侧的扳道员过来了,我俩才在他帮助下把“他”从车辆下拉了出来。扳道员是个40多岁的老师傅,人非常好,他让我们赶快回龙头,准备发车,那个“人”交由他来处里。赶紧谢过扳道员,撒腿就跑,鼠窜中,工作帽也掉了,老K皮鞋的鞋带也松了,当气喘吁吁爬上龙头后,一颗“砰砰”直跳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b></p><p class="ql-block"><b> 以后就是刘师傅问了一下情况,就是接调度命令继续向金华前进,就是不停地大把大把投煤炭进炉膛,就是到站、摘钩、进库、擦车、洗澡、吃饭、睡觉。</b></p><p class="ql-block"><b> 一切都是木然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6年7月2日 </b></p><p class="ql-block"><b> 每次跑车到金华都要去街上转转,或去新华书店兜一圈,或去看一场电影,或买一只酥饼吃吃,或去婺江边的集贸市场换点鸡蛋:一斤全国粮票可以换十只鸡蛋,有时还要倒贴几分钱呢。 </b></p><p class="ql-block"><b> 今天和张永伟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是由郭正清主演的新片《决裂》,没啥意思。回公寓途中遇见徐锦江,拉我俩一起去换鸡蛋,等鸡蛋换好回到公寓,已是4点半了,炒菜的队伍排到了三十几个,我和张永伟只得一人一碗奥灶面下肚后,抓紧睡觉,刘师傅说10点钟要叫班的。</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6年7月22日</b></p><p class="ql-block"><b> 三天前捡回一条小命。</b></p><p class="ql-block"><b> 19日那天由金华回上饶,刘师傅和周师傅都请假,龙兴升和程进益替班。感觉我就是1709这个家的主人。</b></p><p class="ql-block"><b> 金华发车后一路顺利,将近20点快到龙游时,天已发黑,我看见灰厢里有火光,便探头去查看,看不清楚,又跨下一格扶梯,伸长了脑袋,想看看清楚到底是什么烧起来了,只记得“轰”的一下,不晓得什么东西</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后来得知是水鹤立杆)</b><b>碰了头,一阵紧痛,下意识地捂住脑袋往驾驶室跨上一步后,一头倒下了……程进益大叫:“停车!停车!”龙师傅一把非常下去,列车缓缓停了下来,程进益又一次惊呼:“小潘!侬头上冒血啦?!”</b></p><p class="ql-block"><b> 随即联系龙游站,站长和小西用一辆加长的板车,颠簸着将我拉到龙游镇医院,作了简单的消毒等处置。汇报调度同意后,放单机将我送到金华,到市人民医院进行头皮缝合,打破伤风针。一直到半夜2点半才回到公寓。</b></p><p class="ql-block"><b> 第二天回到上饶,碰到彭伟忠、唐建文、吉祖林等人跟我开玩笑:你怎么没死呀?你那个女朋友大家都等着抢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被马克思退货回到上海修养一个多月后,返回上饶的第三天,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6年9月8日</b></p><p class="ql-block"><b> 因祸得福,在龙游捡回了一条小命,还能在上海修养一个多月。当然这要感谢许多认识或还不认识的人。</b></p><p class="ql-block"><b> 首先当然是她</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后来成为我一生的领导)</b><b>其次要感谢朱晨山和保健站的姜医生。原本8月19日病假就到期了,陶医生又不敢擅自多开病假单,朱师傅便找到姜医生,给开了半个月病假条。虽然姜医生每次见到我都会很客气地打招呼,可“潘华伦”三个字和我的脸他是对不上的,朱师傅去找他时,他还问谁是潘华伦呢。</b></p><p class="ql-block"><b> 再其次要感谢几个兄弟,他们为我的事来来回回奔走,胡建军几次三番找指导员和队长解决了免票、续假等难事;王鸿章、谢荣生跑金华换鸡蛋给我补营养;张良、陈为群利用出差到上海看我,还陪我去看电影;程进益更不用说了,要不是他,那天在龙游不知谁会为我作主呢?</b></p><p class="ql-block"><b> 当然还要感谢段和车间的领导,王友法</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段革委会副主任)</b><b>亲自过问我的伤情,还与总务室孙主任打招呼给开了免票;张财发主任以及殷伯良、管聚富、吴长球等车队领导,在工伤问题上都没有设置障碍,回上海休养也都一路绿灯。今后我要以更出色的表现来回报这些领导的关心。</b></p><p class="ql-block"><b> 回到上饶已三天了,殷伯良叫我再休息几天,领导会尽快安排我工作的。</b></p><p class="ql-block"><b> 晚上到王鸿章宿舍喝酒,结识了一个新朋友李长兴,他也是黄土岗技校的,比我们小一届,人长得蛮小样,但是翻斯一级,穿着和谈吐都蛮懂经的,说起话来笃笃悠悠,酒量哈好,一个人喝了大概半斤多,看来也是一个爽气的朋友。</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由此开启了八兄弟的活动圈子:大户潘华伦,两户张良,三户陈为群,四户王鸿章,五户程进益,六户胡建军,七户李长兴,八户谢荣生。至于为何称为八大户,因时间已久且没有文字记载,故不知其所以然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6年10月15日</b></p><p class="ql-block"><b> 事情还得从毛主席逝世那天说起:那天是礼拜六,我们八兄弟早就约好一起喝点小老酒。一大早,王鸿章、程进益、谢荣生几个就开始买菜洗菜做准备工作了。</b></p><p class="ql-block"><b> 忙着忙着,忽然听到收音机里连续预告3点钟有重要消息要播出,声音似乎很是沉重……3点钟,终于播出了“毛主席逝世”的消息,除了当时心头一沉外,似乎也没啥稀罕了,今年已先后走了朱德和周总理,毛主席的离开也早就有预感。但是这一来,我们的兄弟聚餐就有点小麻烦了……不管这么多了,他老人家去世,总不见得不许喝酒吧?陈为群、张良他们下班后也来到四脚亭,八兄弟在王鸿章宿舍里关起门,也不敢大事声张,悄悄地喝了三斤酒,期间还不断探究起毛主席让我们到农村插队到底是好是坏的种种假设,一直到10点才结束。</b></p><p class="ql-block"><b> 第二天起床,感觉浑身没劲,王鸿章和程进益用自行车把我送到医院。一验血不得了:GPT180,马上住院,医生说是得了急性肝炎,还让其他兄弟也都验了血。</b></p><p class="ql-block"><b> 住院期间闲得无聊,除了睡觉吃饭打针吃药,还是吃饭睡觉打针吃药,难为几个兄弟天天来探望,最难忘的是隔天就能吃到她烧的毛豆烧鲫鱼或猪肝汤之类的营养菜。</b></p><p class="ql-block"><b> 18日那天下午三点,当病人和医生集体收听毛主席追悼大会实况时,我隔壁床上建筑段的老刘忽然去世了,不知是不是毛主席在召唤他,当时我的心里也咯噔一下,毛主席您老人家可千万别怪我在您去世那天喝酒啊!</b></p><p class="ql-block"><b> 一个月后,又一次化验结果出来了:肝功能指标正常,如释重负。</b></p><p class="ql-block"><b> 出院时,周医生</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传染科主治医生)</b><b>叫许大炮</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中医科主任)</b><b>给开了一些中药让我调理。</b></p><p class="ql-block"><b> 请假回上海休养的事,在大家帮助下,一路绿灯,准备明天50次动身。</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6年12月3日</b></p><p class="ql-block"><b> 在上海休息了一个多月。验了两次血都正常,爸爸好妈也放心了,他们最担心的还是跑车太累,怕我身体会吃不消,最好能改职到机关工作。</b></p><p class="ql-block"><b> 在上海期间,工具室的周德华到沪探望我,带来了她给我的30只皮蛋。周师傅瘦瘦高高的,很热情,也很会吹牛皮,好妈留他吃了饭,还让他帮忙为我改职的事出出力,周师傅一口应允,可我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普通工人,改职哪有这么容易呢?还是作好继续跑车的准备吧。</b></p><p class="ql-block"><b> 昨天49次回到上饶的。今天张财发找我谈了一下工作的事。</b></p><p class="ql-block"><b> 张主任说生过肝炎再跑车不太合适,但改职又不是那么容易,你先到车站拿拿报单,其余时间打扫打扫车间的卫生,等有了合适的工作再作安排。张主任对我一向很好,这样的安排,虽然有点不甘,但还是先过渡一段时间,用实际行动去争取更好的工作吧。运用工程师王瑞富安慰我:“小潘,好好干,过段时间让你到机调室,我来教你画图。”这倒是一个理想的事情,只是不知能否如愿。</b></p><p class="ql-block"><b> 经总务室姜迪云师傅和教育室曹泰祺主任帮助,医务室新来的林医生给我补开了在上海多呆半个月的病假单,真不知怎样感谢他们才好。</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1月6日</b></p><p class="ql-block"><b> 机务段召开批斗朱雪满、柳树根、过利選大会。</b></p><p class="ql-block"><b> 管指导员让我上台批判柳树根,其实我对机务段的情况根本不了解,这几个造反派我也不认识,但这是指导员交予的革命任务,只能服从。</b></p><p class="ql-block"><b> 没有任何材料作参考,只知道我在上海修养时,曾经发生过朱学满和过利選为了配合四人帮在江西的爪牙,写了翻案的大字报,贴在食堂门口,后来被勒令自己撕掉。我就从这一细节入手,还从报纸上抄了一些批判四人帮的文章段落,七凑八凑总算完成了批判稿。</b></p><p class="ql-block"><b> 交上去后,党委副书记柴景清说不够有力,要从柳树根的思想根子上批判。只能挖空心思,在“柳树根”三个字上动了一点小脑筋,加了以下这段话:“柳树本应是春天的象征,柳树发芽意味着万物复苏,可是如果其中一棵树没打药水,它的树叶上一定会长出许许多多毛毛虫,成为人人讨厌的坏树。柳树根就是这样一棵坏树,他不但身上长满了害虫,更要命的是他的根也已经腐烂了,他身上打再多的药水也没有作用,只有把他腐烂的根彻底挖断,才会有新生的机会。我们一定要在段党委的正确领导下,把柳树根、朱学满、过利選等四人帮的残渣余孽彻底清除,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b></p><p class="ql-block"><b> 批判的效果好像还不错。</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1月8日</b></p><p class="ql-block"><b> 与张良一起到总务室坐了一会,这是我常去的地方。</b></p><p class="ql-block"><b> 总务室众生相:</b></p><p class="ql-block"><b> 主任姓沈,五十多岁,活脱脱农村生产队长一个,大事不会,小事不干,除了准时上下班,办公室事情都交给管理员姜迪云;</b></p><p class="ql-block"><b> 姜迪云,人称“姜太公”,瘦高个子,精明能干,喜欢打打官腔,但有事托他帮忙,还是很热心的,前几次开免票都帮了我的忙;</b></p><p class="ql-block"><b> “断手”吴明忠,年轻时因工伤断了一条胳膊,仅凭一只手可以做许多健全人不一定做的了的事,乐意助人,大大的嗓门,整天嘻嘻哈哈,似乎没什么烦恼;</b></p><p class="ql-block"><b> “睁眼瞎”杨师傅,一副眼镜片比啤酒瓶底还要厚,乐观爽朗,喜欢与大家开玩笑,干起活来比一般人都卖力;</b></p><p class="ql-block"><b> “驼子”何观友,典型的老好人,微微驮着背,办事小心翼翼,见人唯唯诺诺,管理办公用品,绝对是一个好当家;</b></p><p class="ql-block"><b> “神经病”王美芝,老高中生,因看不惯机务段造反派的所作所为,被折磨成精神病,三十好几了,还独身一人,有点可怜,要不是文革,这么一个有文化的人,一定会是大有作为的;</b></p><p class="ql-block"><b> 唯一看上去身体健康的戴顺昌,其实也不然,因患肝病才改职到总务室的,性情耿直,平时客客气气对待每一个人,但谁要惹毛了他,会跟你急,而且急得说不出话来。</b></p><p class="ql-block"><b> 就是这样一群老弱病残,却是我最喜欢打交道的集体,除了他们本身都是非常善良的人之外,最主要的是以后成为我领导的她也是这个集体的一份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1月13日</b></p><p class="ql-block"><b> 因工伤和肝炎,去年两次去上海修养时,都没有换全国粮票,今天徐春莲悄悄地把我叫去给换了50斤,非常感谢她。徐师傅是个很善良的人,就像邻家大姐,每次看见我,总是笑嘻嘻的,非常客气。</b></p><p class="ql-block"><b> 到上饶一年多了,碰到过许多徐师傅这样的好人,上饶或许就是我这辈子的归宿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3月1日</b></p><p class="ql-block"><b> 一个月前,统计室的谢成辉曾经问过我,是否愿意到统计室工作,虽然不合胃口,但一想到这样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先答应了再说吧。</b></p><p class="ql-block"><b> 经过陆荣生主任的提议和谢师傅的协调,今天开始到统计室上班了。</b></p><p class="ql-block"><b> 虽然是第一天,但两个多月拿报单的日子,与统计室的师傅们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一点都没有生疏感,反而有一种多年的游子又回到家的感觉。</b></p><p class="ql-block"><b> 陆主任是江苏人,40多岁,忠厚老实,二十多岁即列为段长后备人选,若不是脑膜炎留下了后遗症,现在一定是机务段的辉煌人物,由于身体不太好,业务上的事情大都由另外几个师傅承担;</b></p><p class="ql-block"><b> 主任统计员谢成辉是玉山人,精干利索,脾气有点小暴躁,是统计室的业务尖子;</b></p><p class="ql-block"><b> 王产兴师傅是常州人,多年前因肺病割掉了一个肺,整天笑嘻嘻的,脾气非常好,业务上也很熟练,特别喜欢王慧兰,认她做干女儿;</b></p><p class="ql-block"><b> 杭州人曹文灿师傅是个老实人,文革时期因家庭问题被下放过,去年刚落实政策回统计室工作,与世无争,只等退休;</b></p><p class="ql-block"><b> 来星兰和王慧兰两个铁路子女,都蛮好打交道的;</b></p><p class="ql-block"><b> 姚维琴半年前由工厂调统计室,她是老同学了,一定会关照我的。</b></p><p class="ql-block"><b> 统计室像个大家庭,每天忙忙碌碌之余还经常聊聊家常。午饭时大家把自家带来的菜拣来拣去,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b></p><p class="ql-block"><b> 这是一个老少搭配且很有人情味的工作集体。</b></p><p class="ql-block"><b> 我相信,这本应该是女孩子干的工作,对我来说一定不在话下。但现在还什么都不懂,要虚心向谢师傅、姚维琴他们好好学习。</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3月18日</b></p><p class="ql-block"><b> 天天练习打算盘,可是进展不大。</b></p><p class="ql-block"><b> 打算盘主要靠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如果配合不当,小指和无名指也常常会勾到其他珠子,为了解决这个弊端,我用橡皮筋把那两只不听话的指头扎起来,不让它们乱动,这下拨起算珠来就顺畅多了,可是时间一长,可怜的两个手指已经漠知漠觉了。就这样,我每天折磨着它俩,两个多星期下来,算珠子在我手下听话多了,速度加快了,准确率也提高了。</b></p><p class="ql-block"><b> 这几天,来星兰她们也用此办法练习,但又怕痛,橡皮筋扎上没几分钟就吃不消了,看来还是男人的毅力强啊。</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4月11日</b></p><p class="ql-block"><b> 像平日里一样,一上班先去机调室取报单。</b></p><p class="ql-block"><b> 不知何故,王国璋正与戴祖堂在吵架。戴师傅是我们上海老乡,与黄土岗的同学都合得来,平时一贯为人和气,今天不知为何火气这么大。一打听,原来在隔窗交报单时,报单不小心掉在地上了,王国璋坚持要他进去捡起来,戴师傅说了一句“就在你脚下,你拣一下不就行了吗,还让我进去干嘛呢?”谁知王国璋戳卡,就是不捡,这才引起已经一夜没睡的戴师傅的火气。</b></p><p class="ql-block"><b> 机调室林慰祖、何有梅是两个很好相处的值班员,和乘务员的关系大都很好,有几个调皮的乘务员和他们开开玩笑,甚至于小小的恶作剧,他俩也不会生气。而这个王国璋,一身腻心的癞尬苍不去说了,还整天衣衫不整,喜欢耷拉着一副尖嘴猴腮的苦瓜脸,工作是认真的,可有时候太刻板,常常为一点点小事与人争执,乘务员大都不喜欢他,我也不愿和他打交道。</b></p><p class="ql-block"><b> 小小的机调室,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每天都反映着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我宁愿做戴师傅、林师傅、何师傅这样和和气气的人,绝不做王国璋这种招人嫌的人。</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5月7日</b></p><p class="ql-block"><b> 收到程进益来信,因逃票在上海站被抓,他让我想办法到王耀祖那里帮他补办探亲假手续,以便解脱困境。</b></p><p class="ql-block"><b> 作为兄弟,这还不是小事一桩吗?一早便找到了王队长,说了一些好话,王队长对我一向很客气,也很随便的,昨天还托我给向洪祥送去20斤全国粮票呢,当我把缘由说了后,他一边假装生气“不办,抓住活该。”一边却拿出信笺让我写请假条。</b></p><p class="ql-block"><b> 随后,从车间到人事室到总务室办理相关手续,都还算顺利,唯一的小麻烦,是到人事室时,林振连主任正在段长室开会,只好找段办的陈之卿,请他到会议室让林主任签了字,等免票开好,装进信封,急急忙忙赶到车站,50次刚好进站,总算通过邮政车给寄走了,要不然去邮局寄走,9号以前恐怕就难以收到了。</b></p><p class="ql-block"><b> 但愿小西能顺利渡过难关。</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6月29日</b></p><p class="ql-block"><b> 新调来的辛书记</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党委书记辛达)</b><b>模子很大,看上去很威严,但一开口,那江苏普通话,就给人一种亲切感。他对上海人似乎有一种天然的热情,每次碰到他,总会拍我一下“小潘,学得那能啦?”</b></p><p class="ql-block"><b> 22号那天,辛书记把我和潘马财叫到他办公室,交给我俩一个特殊的任务:到上海去拿回两瓶氟利昂。我根本就不知道氟利昂是什么东西,但书记亲自交办工作,而且又能回一次家,不知有多兴奋。</b></p><p class="ql-block"><b> 23号到上海后,先找到辛书记的弟弟</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辛鸿发,上海火车站客运室主任)</b><b>把辛书记带的信和一包笋干交给了他,再把我们来的目的告诉他,他二话不说,立马叫来了一个姓梁的值班员,让她一定帮我们搞定氟利昂进站的事情。</b></p><p class="ql-block"><b> 第二天下午六点钟,我和马财师傅准时在火车站东边出口处碰头。过了一会,上海生管段一位师傅用黄鱼车拉来了两罐氟利昂,一看:乖乖,原来像氧气瓶那么大的两罐啊!又过了一回,梁值班员来了,她领着我们把氟利昂放到站台上,等77次车过来后,马财师傅的表妹</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列车员)</b><b>又引导我们在行李车安放妥那两罐氟利昂。第二天到上饶时,戴顺昌和童文炎已经在车站等着了,用黄鱼车拉到了食堂。</b></p><p class="ql-block"><b> 原来,一个月前,食堂冷柜不制冷了,张吾奇说是氟利昂用完了,辛书记就托上海生管段帮助采购了两罐,而潘马财的表妹是77/78次车的列车员,我只是在搬运中出了一点点力气而已。</b></p><p class="ql-block"><b> 任务顺利完成了,冷柜开始运转了,我也知道了什么是氟利昂。</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7月12日</b></p><p class="ql-block"><b> 这段时间闲得无聊。</b></p><p class="ql-block"><b> 也不知是谁的气枪,反正我和钱鹤生、焦兆平、程进益、王鸿章等几乎每天都会去宿舍后面的树林里打麻雀。</b></p><p class="ql-block"><b> 不谦虚的说,我的“眼火”是最准的,每次“出战”都会有收获。可是今天却豁边了,是手豁边了:在装铅弹时,左手的虎口被枪的装弹口夹掉了一块皮,顿时鲜血直流,赶快回宿舍包扎。</b></p><p class="ql-block"><b> 原来答应小李子请他吃红烧麻雀的承诺也就此落空了,只能到小食堂炒几只菜作为弥补。为了吃红烧麻雀,小李子下班后还从供应站买来一瓶全良液,把张良也拖来了,虽然没能吃上红烧麻雀,但兄弟几个在一起喝喝酒,噶噶三湖还是蛮开心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8月20日</b></p><p class="ql-block"><b> 几天前就和王鸿章、李长兴约好去看一场电影。</b></p><p class="ql-block"><b> 刚走过煤渣砖厂,远远地就看见王文伟和吴芳林从工厂出来朝四脚亭走,两人有说有笑,很是热络,似乎关系不一般。吴芳林这个姑娘斯斯文文,蛮漂亮的,王文伟老实本分,功架和翻司都不错,如果他俩轧轧朋友倒蛮配的。</b></p><p class="ql-block"><b> 电影院又在放《决裂》,没劲,不看了。反正天热,宿舍里呆不住,那就随便逛逛,欣赏欣赏漂亮的纳妮鬼</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女孩)</b><b>吧。在信江河边小餐馆吃好炒粉,准备买西瓜时,一个癫妈</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女疯子)</b><b>缠住小李子,死活要跟他走,刚开始鸿章还说长兴桃花运来了,后来看怎么拉都拉不开,兄弟仨只好落荒而逃,这一来,西瓜不买了,漂亮纳妮鬼也看不成了,一路嬉笑着回到宿舍。</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10月8日</b></p><p class="ql-block"><b> 前不久,华康平和化验室陈宝德主任一起为油房间设计制造了一台自动加油机,效率比人工加油高多了,领导和乘务员都啧啧称奇。康平为黄土岗技校扎了台型。</b></p><p class="ql-block"><b> 我和华康平、赵慈拉住同一个宿舍,我们仨脾气性格相投,都爱好看书学习,除了偶尔拿几个苹果吃吃,从来不会去做其他不好的勾当。两年多了,在一起说不上亲密无间却相安无事。</b></p><p class="ql-block"><b> 康平和拉拉是我们同学中读书最好的两个,家庭教育正宗,脑子聪明,脾气性格很好,与大家都合得来,对跑车也很感兴趣。</b></p><p class="ql-block"><b> 这段时间,他俩准备考大学,下班回来就埋头在书堆里,有时让我到小食堂带两只馒头,就算解决吃饭问题了,看着都辛苦,可他俩始终乐呵呵的,对考上大学充满信心。</b></p><p class="ql-block"><b> 其实,当得知今年可以考大学时,我也曾产生过报名的念头,只是在不断纠结中放弃了。上大学是在小学里就有的理想,可十几年后的今天,我已有了比较理想的工作和心爱的她,况且,在中专毕业文凭的背后,实际只有小学文化水平,想考上大学谈何容易?</b></p><p class="ql-block"><b> 衷心祝福康平和拉拉顺利考上大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当年高考后,两人都收到了上饶医专的录取通知。康平经过几年深造后,以中医针灸专家的身份赴西班牙淘金,现定居巴塞罗那。拉拉则放弃了该校的邀约,继续与火车头打交道。两年后,借助有关政策落实,调回上海从事金融工作,凭借天资聪颖加不懈努力,现已成为中国票据研究的权威。</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10月17日</b></p><p class="ql-block"><b> 这几天到鹰潭参加分局第一届运动会。</b></p><p class="ql-block"><b> 离开黄土岗后,陌生的环境、新交的朋友、紧张的工作,加上去年那次伤元气的肝炎,除了偶尔玩两下排球或羽毛球,现在已没精力进行大运动量活动了。劳动节前,当地区组织羽毛球队时,怕体力不支,根本没考虑参加,在钱鹤胜和程进益的极力撺掇下,勉强答应作为替补队员才参加了这次比赛。</b></p><p class="ql-block"><b> 程进益、钱鹤胜、医院林木森、建筑段小叶和我组成了上饶铁路地区羽毛球队,原来陈为群也是其中一个,可惜车间不放,只好放弃。我们只集训了两次,就匆匆去比赛,成绩不理想,虽然徐正璋还利用裁判身份暗中帮了忙,也只得了第三名,但还是玩得蛮开心的。</b></p><p class="ql-block"><b> 将近一个月的训练和比赛,再次体会到体育的魅力:运动就是活力,运动就是年轻,看来25岁的我还是能运动的,可惜上饶地区很少有人踢足球,那才是我的最爱呢!</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11月3日</b></p><p class="ql-block"><b> 三天前,“地瓜”董畴又被抓了,这次是在火车站偷货主托运的一副铺板,车站警务室一看是老面孔,关了一晚后就交给了机务段。</b></p><p class="ql-block"><b> 保卫股在他不足10平方米的房间里,搜查出的东西在大礼堂“展览”:大到电动机、枕木、洋镐、铺板,小到螺丝螺帽、空白的报单、擦车的棉纱、一打一打的袜子、女人的月经带……稀奇古怪,不计其数,有些东西根本没啥用的,不知他偷来干什么?</b></p><p class="ql-block"><b> 说说董畴这个人吧:三十来岁,独身,福建人,邋里邋遢,个子不小且很健壮,我曾和他扳过手腕,甘拜下风。他整天游手好闲,不干工作却不少拿一分工资,任何福利也都不能少他一丝一毫,常以精神不正常的形象示人,其实是在为见不得人的小偷小摸作着掩护,各级领导都拿他没办法。他的口才倒是一级,攀谈起国家大事经常滔滔不绝,一谈到机务段的事情,总是愤懑不已。</b></p><p class="ql-block"><b> 这次被车站的人打得伤痕累累,等待他的处分也一定不轻,但愿他从身体痛到心里痛,汲取教训,从此不再做讨人嫌的事情了。</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77年12月15日</b></p><p class="ql-block"><b> 刚进统计室时,看见几个师傅熟练地操作着手摇计算器,非常好奇:这样往前摇几下,往后摇几下,算出来的数字不会有错吗?得到的回答是坚定的“绝对准确”其实,在实际使用几次后,我发现:如果数字档定位不准或者前后摇动次数不对,运算结果必定是错的。</b></p><p class="ql-block"><b> 半年多的实践证明:只要熟练,算盘的速度和准确性,一点都不比手摇计算器差。今天来星兰和我比赛,她用计算器,我用算盘,在同样的时间里,计算同样的报单,结果是我胜出,速度差不多,但准确率比她高。</b></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不知何故,日记至此戛然而止</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说明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统计室10年,是我事业和生活大丰收的时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事业上,刻苦钻研,虚心学习,忙得不亦乐乎,业务上的突飞猛进使他很快就取代了大部分师傅在统计室的地位。短短五年时间,从统计员到主任统计员到副主任再到主任,30岁已成为机务段最年轻的中层干部。这期间代表段、分局、路局参加的所有统计业务竞赛无不凯旋;分局、路局、铁道部多次委派我对兄弟单位进行业务指导和检查;受铁道部委托参加专家组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机车统计规则》进行了重大修改;配合路局计统处及科研所成功开发出铁路系统第一台专用电子计算机“jtzj——1”;路局计划统计处曾多次拟商调局统计监察均因段领导的婉言而未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学习上,目睹许多人纷纷参加所谓中央党校的“马列主义思想大专文凭”学习,既不屑,又不甘,于1986年开始参加统计专业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历经三年没有课堂没有老师的刻苦,终获江西财经学院的大专文凭以及真真实实的知识。期间,高等数学一门课程,前两次分别考了54分、59分,直到第三次才补考及格,这对一个名为初中毕业实为小学文化程度的我来说实属不易。当然还有值得骄傲的是政治经济学考了上饶市第一名,哲学考了上饶专区第三名。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政治上,被说服加入了共产党。由于对一些党员的做派看不惯,始终不愿在身份上靠近组织,但党委书记先是动员后又责令必须写入党申请书,否则就是对共产党的态度问题,既然到了这么一个高度,抱着对共产党原始的情感,只能写上几笔应付,谁知一个月后的1986年6月26日即成为了领导阶层的光荣一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情感上,幸运地觅得了心仪的人,经过近五年恋爱的甜蜜滋润后,顺利步入婚姻殿堂并如愿抱得黄口犬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此时的我,人生的一切似乎都非常顺利,而正是这种工作、学习上的繁忙和生活中的安逸,使之将少时起坚持不辍的写日记逐渐淡忘,七、八年间几乎未见墨迹,以致现在对这段时间的日记摘录不得不留空白。虽然凭印象或其他文字记载亦可“编”出不少逸闻趣事,但这就会失去日记的本来意义,只得作罢。</b></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 1, 1);"> </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不知何故,日记又续上了</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 1, 1);">1986年8月5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肖英的父亲帮我搞到了一张菲利普冰箱的票子,今天去上饶五交化公司买回来了。营业员说,整个上饶市一共才到了三台,你是第一个来买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一年前,来星兰说起林卫忠父亲有个老战友,在地区五交化公司当经理,他的女儿</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肖英)</b><b style="color:rgb(1, 1, 1);">至今未谈恋爱,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即刻想起胡建军,便有生以来第一次做了一回“红娘”,居然成功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肖英记着我的“恩情”,当得知“菲利普”的消息时,第一时间让阿胡问我是否需要,我当然求之不得。前几年在单人宿舍时,陈方那台单门冰箱是多么的诱人,大热天下班后喝上一杯冰水的惬意,不晓得有多爽。这下我也要爽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注:胡建军肖英伉俪是我介绍成功的第一对,也是唯一的一对。30年后的2015年底,胡建军生病住院,弥留之际,肖英问他想见见谁,微弱到无法辨别的一声“小潘……”又昏睡了。此时,我俩已多年未有联系,当我匆匆赶到病榻前,见到了最后一面的五个小时后,胡建军即被马克思召唤去了。可见:真正的友情并不拘泥于时常的相聚,而是藏在心底的思念,直至永远。</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 1, 1);">1986年8月13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王新来今天救了一个小孩的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中午,我们正在吃饭,忽听办公室外有人急促地叫着:“快点快点……”出去一看,只见新来浑身湿漉漉的,身上背着一个小孩,从三角线快步冲向运转车间。霎时,好几个人围了上去询问“怎么了,怎么了?”当得知是落水被救起时,我和大家一起七手八脚轮流将小孩倒背着拍打后背,几分钟后,大口大口的水从小孩嘴里吐出,接着,呼吸有了,眼睛睁开了,开始哭了,就这样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小孩得救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后来得知:小孩在我家窗外一个大水池的平台上玩,不知怎的就掉进水池子了,正好被王新来发现,新来奋不顾身把他救了上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好样的,新来!不愧是1709出来的,为你骄傲!</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我当乘务员时曾与王新来在一个机车组共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 1, 1);">1986年9月8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潘小伦要到今年年底才满六岁,已认识上千个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记得去年夏天,在统计室,他坐在我的桌子上,拿着《机车统计规则》,像模像样地读了起来,朱恬华、冯瑛、周丽萍她们都惊叹不已。数字方面,他似乎也比同龄孩子更敏感,是不是遗传了老子的统计基因呢?可能,但不确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幼儿园的老师屠亚莉</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我的中学同学)</b><b style="color:rgb(1, 1, 1);">建议:华伦的儿子天资聪颖,应该早点读书。对此,爸爸好妈动足了脑筋,我也无法左右,只能顺其自然。在颜校长帮助下,终于提早一岁进了浦东最好的学校——昌邑小学——读书。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开学一个礼拜了,不知儿子能否跟得上其他孩子?但愿一切顺利吧!</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 1, 1);">1986年10月6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昨天的一次谈话或许会改变我的人生,也不知是祸是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几年来,作为统计主任,我为段、分局、路局争得过一些荣誉,各级领导也对我赞赏有加。</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不知看中了我哪方面的潜质,运用副段长张平通昨天找我谈话,内容大概是段里要加强企业改革,而现有企业改革办公室成立几个月来,收效不大,想调我去企改办接替周剑敏工作。我一下子蒙了:继续干统计,前途肯定不会太辉煌,但那已经是熟门熟路的工作,而且几年下来在统计系统积累了那么多的人脉,这一辈子也够我吃老本了。而企改办是新的部门,我又不知道那具体是干什么的,万一干不好,既丢脸还丢掉了统计主任职位,再加上周师傅是我的开门师傅,去接替他岂不是抢他的饭碗么?因此我没有当场答应张段长,说是回家和老婆商量一下再说。张段长这个人有点不讲理,撂下一句话就走了:“明天早上8点钟交班会前给答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昨晚到陆师傅家吃饭,和陆师傅</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陆荣生,他此时在企改办当副主任,其实也就是因身体不好,段领导照顾让他修养而已)</b><b style="color:rgb(1, 1, 1);">商量了一下,他蛮希望我去企改办工作的,说他在那里整天没啥事干挺难受的,希望我去创一番事业,他会配合我干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也不知是陆师傅的话打动了我,还是张段长那命令式的口吻不容商量,或许是我内心深处原本就有的对现有工作的不甘,总之我决定了:就去企改办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今天一早七点半不到,张段长就来到统计室,我把决定告诉了他,他非常高兴,然后把真相告诉了我:是龚道增段长委托他寻找一能干的人,段里准备在企业改革上大刀阔斧地干出点名堂来,而他经过多方了解比对,认为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张段长还透露了一点消息“上面已经派工作组在考察龚道增和他,或许很快龚段长就要去分局工作,机务段就由他掌管了。”还有“如果真是这样,我要把企改办变成机务段第一科室,你潘华伦就是第一中层干部。”说内心话,和张段长谈过话后,我一整天没有平静过,只是憧憬着不久以后的“第一”。</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6年10月28日 </b></p><p class="ql-block"><b> 马上就要去企改办了,昨天与统计室几个人玩了一天,也算是告别吧。 </b></p><p class="ql-block"><b> 中午到王慧兰妈妈家吃“安昼”,又去刘家坞来星兰那里玩了一下午,吃了“黄昏”后才回家。</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安昼”、“黄昏”分别是上饶当地话“午饭”和“晚饭”的发音)</b><b> </b></p><p class="ql-block"><b> 几年来,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青年,成长为统计系统所谓的“专家”,离不开陆荣生、谢成辉、王产兴、曹文灿等前辈的提携和教诲;离不开来星兰、王慧兰、姚维琴、朱恬华、李淑萍、周丽萍等同辈的帮助和鼓励;离不开汪显明、黄春弘、张爱娣、吴晶慧、张波、严伟青、陆宇韧、王军喜、方建华等后辈的尊敬和忍让</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这里的前辈、同辈、后辈只是按从事统计工作先后时间而区分)</b><b style="color:rgb(1, 1, 1);">同时也要感谢冯金海、殷坚等短暂共事过的人那些曾</b><b>经的风风雨雨。 </b></p><p class="ql-block"><b> 所有这些,都是我人生中宝贵的财富。 </b></p><p class="ql-block"><b> 记得十年前由乘务员改职为统计员时,有多少羡慕和嫉妒的眼光盯着我,凡机务段的人都知道,能进统计室的,不是父母有背景,就是本人有花头,可我却不知趣地认为自己大材小用了。近十年的事实证明,这个不起眼的行当,挖掘出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统计潜能,真的要离开了,还真有点不舍。 </b></p><p class="ql-block"><b> 接下去的企改工作,对个人前途到底是祸是福?不清楚。但我想:事在人为,只要努力学习,努力工作,我一定会干好的。 </b></p><p class="ql-block"><b> 相信自己!</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6年11月1日 </b></p><p class="ql-block"><b> 正式上任企改办主任。 </b></p><p class="ql-block"><b> 自从我决定到企改办工作后,恶补了大量企业管理的知识,我认为改革只是对旧事物的变革,而真正想让机务段的工作上一个层次,加强各方面的管理才是最重要的,因此,经我的提议,段长同意将企改办更名为企业管理办公室。 </b></p><p class="ql-block"><b> 也是在我的提议下,保留陆师傅担任企管办副主任,他虽然身体不好,但毕竟是老同志,经验丰富,有些东西我还需要他参谋参谋。</b></p><p class="ql-block"><b> 其他几个,来永杰是段里公认的笔杆子,可以保证企管办出台的东西,起码在文笔上不会出大的纰漏;朱为民年轻有文化,也是我可以依靠的生力军;洪淮龙虽然文化不高,但资格老,办事踏实,特别是对运转车间的情况熟悉,以后少不了他出力的地方。</b></p><p class="ql-block"><b> 这样一个老中青搭档的班子,我认为是相当理想的,但愿我在他们的协助下,不辜负领导的期望,把企管办的工作做好,为机务段企业升级做好党政班子的参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6年11月5日 </b></p><p class="ql-block"><b> 上任企管室以来,都是由张段长向我布置工作。 </b></p><p class="ql-block"><b> 今天龚道增段长</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不久后,龚升任南昌铁路分局副分局长,并一路升迁至杭州铁路分局长、上海铁路局副局长)</b><b> 正式找我谈了话。 </b></p><p class="ql-block"><b> 因为和龚段长做过多年邻居,除了体育的话题之外,我俩还常常探究一些巴尔扎克、莫迫桑、大仲马、小仲马等文坛巨匠的作品,我最心爱的一套《基督山伯爵》至今还在他那里呢。因此,当龚段长一本正经与我面对面谈话时,真还有些滑稽的感觉。不过当谈话开始后那就真的是一本正经了。 </b></p><p class="ql-block"><b> 半小时的谈话,核心的一点是:启用我担任这个谁都不熟悉的岗位,就是想用我的年轻和闯劲,为打破机务段几十年来始终不变的管理模式闯出一条新路子。龚段长提到为什么统计室这几年会成为各级领导的宠儿:不单单是因为你带领统计室一贯保持了先进,也不仅仅是因为你的业务能力在部内有口皆碑,而是因为你小潘不落俗套,敢于打破陈规,大胆管理和改革,为领导决策提供了许多保证运输安全和提高运行效能的分析报告,以前的统计室,是没人会想到这样做的,你要把这种参谋和奉献的精神发扬到现在的岗位中来,我们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所以不要怕失败,大胆干,我和张段长会在后面支持你的。 </b></p><p class="ql-block"><b> 今天一天心里都澎湃着热血,既有龚段长谈话对我虚荣心的极大满足,更多的是对接下来如何展开激情而有效的工作的担心:以前过河有现成的桥,现在则放着桥不走,却要下水摸石头,万一大水冲过来了,而石头又没摸着,那不要淹死吗? </b></p><p class="ql-block"><b> 别管这么多了,段长让我摸石头,先摸起来再说,万一发现水大了,就继续走桥上过呗。</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6年11月20日</b></p><p class="ql-block"><b> 受分局计统科邀请,作为教练,带领我段汪显明、向塘机务段徐雪兰、萍乡机务段江建芝组成南昌分局代表队,到永安参加路局首届机务统计比赛。</b></p><p class="ql-block"><b> 计统处张所民和师立民两位监察是裁判,他们原本想帮南翔段的,没想到汪、徐、江三人争气,经过理论和操作两项比赛,最终获团体冠军。他们三个本来就是我们分局管内最优秀的统计人员,加上我这段时间的指导和临场指挥得当,哪有不拿冠军的道理呢!</b></p><p class="ql-block"><b> 最后一天的晚宴上,路局杨禹科长有点遗憾地向我敬酒:“潘主任已调离统计岗位,还为南昌分局挣得了荣誉。希望你今后多多关心我们的统计工作,要不是人事处工作效率低,你已经是我的同事了。”此时才知道,计统处曾在两个月前打了报告给局办,要求调我去路局助勤呢。</b></p><p class="ql-block"><b> 有点遗憾,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了,说明我和上海还是无缘啊。还是好好想一下怎样在新岗位上大干一场吧。</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6年12月24日</b></p><p class="ql-block"><b> 经过反复酝酿,我提出的“安全效益局内领先、最佳效果过渡内燃、职工实惠大幅提高、年内达到三级企业”的1987年奋斗目标,今天在段党政班子会议中得到通过。这是第一次列席两委班子会议,我还就机务段当前的问题以及解决办法,谈出自己的想法,除了潘琛江,其他段领导,尤其是龚段长和张段长,都给予了高度肯定。</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1月15日</b></p><p class="ql-block"><b> 终于回家了。</b></p><p class="ql-block"><b> 根据龚段长的指示,为了尽快了解和掌握企业管理的相关知识,由我带队到兄弟单位去取经学习,而且要保证每年至少外出两次,到哪里由我自己决定,取经回来必须交一份学习心得和建议报告。</b></p><p class="ql-block"><b> 说实在话,到底去学习什么,我心中真没有底,但是凭自己踏上社会十几年的经验,我感觉“提高人的基本素质和加强工作的监督考核”,是搞好企业管理工作的基础,基于这一认识,我提议带上教育室副主任黄岭森和人事室常青一起去,企管室则在两个年轻人中选了能力相对较差的朱为民去锻炼锻炼,吴晓曦则留在办公室协助陆主任工作。</b></p><p class="ql-block"><b> 我们是元旦过后第三天就出发的,第一站到了广州机务段,然后到衡阳机务段,最后到岳阳石化总厂。</b></p><p class="ql-block"><b> 前两个是兄弟单位,许多做法和我们大同小异,但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他们的领导班子都有一个得力的参谋组织,广州段称之为“智囊室”,衡阳段称之为“管理部”,它们在段的日常工作中不一定具体管什么事,但在处理党政正职交予的任务时,往往是比其他段级领导的权限还要宽广,这一做法一开始受到不少质疑,几年坚持下来,效果明显,两个段的安全效率都在局内名列前茅,现已被广州局发文推广。岳阳石化总厂虽然与铁路大相径庭,但它是全国闻名的先进企业,他们最成功的一条经验是全厂2000多干部职工全部实行“连利计奖计酬逐级考核制”,充分调动干部职工的积极性,企业提高了效率,工作好的职工得到了实惠,表现差的则看到了学习的榜样。这三个单位的具体做法,我准备明后天抓紧整理出来,再加上我对本段的建议后交给段长。</b></p><p class="ql-block"><b> 借着学习考察的名义,我们四人还顺便玩了不少地方:越秀公园、中山纪念堂、烈士陵园、广交会、南岳衡山、岳阳楼等等,既大开眼界,又洋相百出。</b></p><p class="ql-block"><b> 其一:在富丽堂皇的广州白云宾馆,我们想进去看看,但又吃不准能否进去,就在大门口徘徊,只见进进出出的人一个个衣冠楚楚,而我们一身铁路制服,显得土里土气,虽然门卫并没有检查进去人员的证件,可我们呆在大门外好久也没敢跨进大门一步。</b></p><p class="ql-block"><b> 其二:虽然没有召开广交会,但我们还是到那里兜了一圈,偌大的空间除了零零星星有些商店在营业外,大部分地方都是空在那里。逛了半天想小便了,可就是找不到厕所,好不容易在别人指点下找到了,只见门上标着“男界”、“女界”,我刚想跨入“男界”,被黄岭森一把拉住,他说“界”就是限制,“男界”就是限制男人进入,我们应该进“女界”,黄主任年级最大,经历最多,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可我们刚想进“女界”时,常青说了一句“界”应该是地界的意思吧?“男界”才是男人的地方。这一来,搞得我们都不敢贸然进入哪个“界”了。憋了一会儿,看见一老先生进了“男界”,我们才一拥而进“界”,大笑着彻底放松了。</b></p><p class="ql-block"><b> 其三:看到广州街头许多人在买一种叫不出名字的水果:黄黄绿绿的颜色,长园型的果身上长着棱角,买了几个回招待所,谁都不知道怎么吃。黄主任说要削去表皮后再吃,可它的皮和肉好像是连在一起的,削呀削,削掉好几层还是不见芯子,直到整个都削完了也不知从哪里下口。(</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其实那就是现在常见的杨桃)</b></p><p class="ql-block"><b> 其四:广州街头到处有人兜售电子手表,黄主任想买几块回去送人。我们怕被人抓住就不好办了,所以前一天晚上就想好了行动方案。第二天开始“行动”了:在一条不大的弄堂口,我们找到了一个“目标”,常青和朱为民分散在“目标”前后5米处观察有没有带袖章的人,我个子高,负责掩护黄主任与“目标”讨价还价。“目标”开价10元一只,黄主任还价8元,最后以9元成交了10只,黄主任一手交钱给“目标”,一手接过用报纸包好的电子表,四个人迅速“鼠窜”。路上我们仨要黄主任看看“战利品”,黄不肯。等到了招待所,吃过饭在洗脚时,朱为民又一次提出想看看“战利品”,黄主任这才得意洋洋地从提包里拿出“战利品”:当报纸一层层打开后,黄大呼一声“上当了!”凑过去一看:“战利品”是十几根坏表带,根本没有一只手表。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黄主任一下摊在床上说不出一句话,我也纳闷:明明看着“目标”拿给黄主任的是手表,怎么变成这堆坏表带了呢?</b></p><p class="ql-block"><b> 其五:我们住在岳阳石化总厂招待所二楼,当晚睡下没多久,来了便意,匆匆下楼进了厕所,一阵轻松后刚想离开坑位,只听两个女人声音飘了进来,随即在我隔壁边方便边聊天,我想:岳阳的女人也太随便了,竟然到男厕所方便!但又大气不敢出一口,只能继续呆在坑位上,大概5分钟后她们才完成工作,我赶紧离开厕所,抬头一看:呀!是我走错了啊?原来女厕所在一二楼之间拐角处,男厕所则在二三楼之间拐角处,因便急,我来不及考虑是应该上楼还是下楼的,便冲下楼从而出了洋相,幸好没被发现,要不麻烦可大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 1, 1);">1987年3月30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近百人参加的分局企管办主任会议本月25至27日在我段召开。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分局长邓金瑞、主管企管工作的马舜祥局长、路局企管办主任胡宝昌、上饶铁路地区办事处王恩禄主任、上饶专区经委邓主任都参加了大会。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这是南昌分局历史上第一次二等站段企管主任会议,分局企管办罗来发主任和万百钢提前三天就到段坐镇,指导检查筹备工作。作为东道主,我段从上到下忙了大半个月,连平时不太过问我们工作的王本勋书记也多次问起筹备情况。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第一次组织这么大的活动,虽然有点累,期间也出了一些小纰漏,但总体来说是成功的。从会场布置、文件准备到食宿安排、礼品购置、领导接送、摄影录像、景点参观的各项事宜,从段办、企管办、总务、工会到食堂、招待所、汽车队、文档室、多经办等各个部门,每天都要过问与检查,直至会议结束,送走最后一个与会者,我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在送邓局长回南昌时,他与龚段长开玩笑:“你们的小潘不错,有能力,调他去分局你放吗?”我知道这是局长在鼓励我,但心里还是蛮适宜的。</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5月1日</b></p><p class="ql-block"><b> 任企管主任半年了。</b></p><p class="ql-block"><b> 这6个月,身体上都很累,但心情比较愉悦。</b></p><p class="ql-block"><b> 每天的工作程序是:参加交班会了解当天段里发生的事情,上午组织办公室成员开会布置相应事宜,下午到各车间、股室听取汇报掌握信息,晚上整理材料拟定第二天交班会上段长对相关事宜的处置意见。</b></p><p class="ql-block"><b> 半年中,主要做了以下事情:</b></p><p class="ql-block"><b> 1、制定全段干部考评制度,按考评结果分配奖金并公之于众,改变了多年来只考核职工不考核干部的缺陷,因此得罪了不少干部,但大多数干部的工作面貌焕然一新是不争的事实,为此,段长和书记多次公开夸奖我,这使我得到很大的宽慰。</b></p><p class="ql-block"><b> 2、制定车间之间和股室之间劳动竞赛办法并组织实施,促进了安全、效率、管理、文明各方面工作的提高。</b></p><p class="ql-block"><b> 3、组建统一的班组台账和管理制度,提高了职工尤其是班组长的素质,使他们了解了基本的现代班组管理知识,也为机务段整体管理水平的提高奠定了基础。</b></p><p class="ql-block"><b> 4、召开现代化管理成果发布会、班组管理成果发布会和QC成果发布会,推选513机车组和电焊组两项成果参加分局成果发布,分获第一和第三名,为段挣了光。</b></p><p class="ql-block"><b> 5、编制机务段方针目标及决策实施跟踪图,指导各车间、股室、班组目标管理动态图的制定和上墙,通过这些图板,随时掌握和调整段和各部门的管理状况。此创新已被分局企管办向个站段推广。</b></p><p class="ql-block"><b> 6、编制年度安全工作阶段实施计划,由上到下在全段签订安全承包责任状,取得明显效果:到4月30日,全段实现安全生产228天,这是机务段历史上少有的安全记录。</b></p><p class="ql-block"><b> 7、起草编制《段中长期战略发展规划——1987至1997》、《现代化管理暨质量管理规划——1987至1997》、《企业升级三年目标及策略》、《班组达标升级条例》、《质量管理自我诊断、咨询办法》、《现代化管理知识培训计划》、《岗位标准和定置管理办法》等一批管理文件。</b></p><p class="ql-block"><b> 8、配合分局企管办,完成了二等站段企管主任会议的组织、协调、接待工作。</b></p><p class="ql-block"><b> 9、响应路局“三反一灭四整顿”的号召,会同党办开展了声势浩大的宣传、考试、竞赛、评比活动,韩抒斌局长在全局电话会议上表扬了我们的做法。</b></p><p class="ql-block"><b> 10、自学了大量现代化管理知识,了解现代管理18法和质量管理知识,为以后更好的工作做好知识储备</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7月31日</b></p><p class="ql-block"><b> 受路局机务处特邀,作为专家组成员,参加对上海机务段的全面质量管理诊断。</b></p><p class="ql-block"><b> 上海段是铁道部机务系统的排头兵,全段有140多台机车,3000余职工,在去年获得铁道部先进企业称号的基础上,为了确保今年评为</b><b style="color:rgb(1, 1, 1);">上海市一级企业,除了我和机务处经沛敏高工外,机务处还特邀了三名管理专家</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铁道部机务局严高工、路局企管办高工蔡体泉、北京局刘总)</b><b>组成专家组,进行了一个礼拜全方位的咨询诊断。</b></p><p class="ql-block"><b> 其实我只是管理方面的新兵蛋子,得益于上饶机务段的知名度才成为专家组成员的。</b></p><p class="ql-block"><b> 诊断时,我有意向各位真正的专家学习并努力汲取上海段的经验,获益颇丰,许多经验今后都可以移植到我段的管理实践中去。比如严高工提出的“定置管理法”对提高检修、设备、准备等车间的管理水平一定会有帮助的。上海段多年坚持的“关键交路、关键机班、关键时间、关键气候必须由关键干部添乘”的五关键添乘法可以马上移植到运转车间。</b></p><p class="ql-block"><b> 期间,经高工曾征询我意见,是否愿意到机务处住勤?对此我还是有些小矛盾的:到上海工作当然最好了,可以和父母及儿子天天在一起,可是上饶段的现代化企业管理工作才刚开始显露苗头,此时离开,段领导肯定不会放的,而且把她一个人丢在上饶有点残酷了。哎,听天由命吧。</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8月20日</b></p><p class="ql-block"><b> 今天,邓金瑞局长到段宣布领导班子的调整:龚道增调任分局副局长,机务段暂由张平通主持行政全面工作,吴选明任总工程师,潘琛江和曹建元任副段长,马德超任总会计师。</b></p><p class="ql-block"><b> 下班前,张段长找我商量下一步工作,我提出了“四严”思路(严格管理抓基础、严格考核抓标准、严肃纪律抓路风、严明措施抓落实)。得到赞许后,他让我围绕这“四严”写一篇宣讲稿,明天段长办公会议上他要用。</b></p><p class="ql-block"><b> 匆匆吃好晚饭,又到办公室呆了四个小时,总算完成了新任段长下达的第一次任务。</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9月5日</b></p><p class="ql-block"><b> 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儿子的信,还不满7周岁呢,那么稚嫩的文字,却是他人生的重要一步,这也是他去年上学以后,我坚持让他写日记的小小成果。</b></p><p class="ql-block"><b> 好欣慰啊!</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9月14日</b></p><p class="ql-block"><b> 今天的段长办公会议商定了以下事宜:</b></p><p class="ql-block"><b> 运用副段长一职在分局局务会议上已定妥,在正式命令未下达之前,运用工作暂由张平通负责。</b></p><p class="ql-block"><b> 由陆荣生、黄岭森组成智囊室,充实调整企管室:程朝文、郑常勤、郑小平、吴锋、王慧兰调入(洪淮龙调安全室负责路外伤亡)加上朱为民、吴晓稀、来永杰和智囊室的两位老同志,负责全段企业管理工作,由张平通自己分管。</b></p><p class="ql-block"><b> 撤销总工室,环保工作交技术室、节能工作交计量室。</b></p><p class="ql-block"><b> 筹建汽车队,周保青任队长(机加工车间由徐贞璋代理主任但暂不下令)。</b></p><p class="ql-block"><b> 从10月起开展班组劳动竞赛,从文明建设、遵章守纪、任务完成、台账规范几方面开展,由企管室拿出实施办法。</b></p><p class="ql-block"><b> 年底结算工作:全年工作量预计在115亿吨公里、利润270万、节煤1万吨、节油2500吨。</b></p><p class="ql-block"><b> 国庆节期间组成党政工团检查慰问组赴沿线,中秋节每个职工发两斤月饼,一瓶果汁,退休工人一瓶蜂皇浆。</b></p><p class="ql-block"><b> 冲刺10.23第二个百日安全,届时人均奖励50元。</b></p><p class="ql-block"><b> 两栋家属房年内必须完工,曹建元要立下军令状。</b></p><p class="ql-block"><b> 部分人事变动:</b></p><p class="ql-block"><b> 徐鹤龄调技术室主任主管蒸汽机车。</b></p><p class="ql-block"><b> 薛耀平任技术室副主任主管内燃机车。</b></p><p class="ql-block"><b> 杨学信调检修抓内燃。</b></p><p class="ql-block"><b> 黄正安、王洪林调技术室。</b></p><p class="ql-block"><b> 王忠调任设备副主任。</b></p><p class="ql-block"><b> 劳资室王友根调机加工车间。</b></p><p class="ql-block"><b> 孙亚民、李邦栋调教育室驻勤(李不能提干)</b></p><p class="ql-block"><b> 设备金国华调服务队。</b></p><p class="ql-block"><b> 张吾奇调行政办负责水电表抄表及生活设施的用电工作。</b></p><p class="ql-block"><b> 朱爱清调服务队负责绿化。</b></p><p class="ql-block"><b> 另外,提议譚新华任运用副段长交党委讨论</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10月9日</b></p><p class="ql-block"><b> 王国栋局长到段宣布:张平通正式下令段长、蔡雄根任副段长主管运用工作、譚新华任鹰潭折返段主任,其他不变。</b></p><p class="ql-block"><b> 下班后,殷坚神秘兮兮地找到我,先说了我一大通好话,然后提出让我做他的入党介绍人。说实在话从内心不愿意,但还是违心地答应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10月15日</b></p><p class="ql-block"><b> 发寒热三天还未好,到保健站打完针后,又忙碌了整整一天:</b></p><p class="ql-block"><b> 参加赴向塘机务段助勤人员欢送会。</b></p><p class="ql-block"><b> 拟中层以上干部叙职演讲会程序。</b></p><p class="ql-block"><b> 协助分局可靠性检查组查找资料。</b></p><p class="ql-block"><b> 参加段党代会代表资格审查委员会议。</b></p><p class="ql-block"><b> 与今天报到的王慧兰谈工作要求。</b></p><p class="ql-block"><b> 宋广鲁拿来殷坚的入党志愿书签署介绍人意见并立即找殷坚谈话。</b></p><p class="ql-block"><b> 另:机关职工每人分10斤桔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10月16日</b></p><p class="ql-block"><b> 今天实足34岁生日,以参加党代会来纪念,还是蛮有意义的。</b></p><p class="ql-block"><b> 昨天在资格审查时,王书记开玩笑:小潘是所有党代表中最年轻的。我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确实最年轻,是党龄最年轻,才一岁多一点点嘛。</b></p><p class="ql-block"><b> 等党龄34岁时,已经2020年了,那时的我不知会老成什么样子呢?</b></p><p class="ql-block"><b> 抓紧时间,努力工作,为党的事业多作贡献,到2020年才不会为虚度年华而后悔。</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10月21日</b></p><p class="ql-block"><b> 徐忠铭今天和我翻毛腔。</b></p><p class="ql-block"><b> 起因是明年报刊预订:按段长旨意,企管室是段领导的智囊,必须掌握大量信息和知识,因此只要我认为需要,就可以购书订报。我上报88年的预订报刊是:人民日报、文汇报、工人日报、羊城晚报、新闻报、经济参考、中国企业报、管理现代化、企业管理、质量管理、管理世界、演讲与口才、决策与信息、企业家天地、当代企业家等。谁知他一口否定:每个部门只能订一份报纸和一份杂志,你们企管室我可以开个后门,让你们定两份报纸两份杂志,否则免谈。好说歹说还是不行,直至我俩大声争执引得隔壁张段长出来,在得知原委后拍板:企管室订再多的报刊都批准!</b></p><p class="ql-block"><b> 事后想想:徐忠铭本身就是以死板甚至冷酷无情而出名的,但他也是从段整体计划出发考虑问题,我不应该当众对他发脾气,过几天找机会与他聊聊缓和一下关系。</b></p><p class="ql-block"><b> 晚上在办公室撰写干部演讲会材料时,李永亚来找我。他与运转车间几个领导的关系都不太舒服,想改职,话语中流露出想来企管室的意思,让我帮帮忙。我建议他摆正心态,不要从看不惯某些领导的角度出发,而要从机务段的广度上去分析自己的优缺点,先写一份工作建议给段长,再委婉地提出自己改职的可能性,这样或许更好。我知道王书记与他关系较好,建议他听听王书记的意思或许更好。</b></p><p class="ql-block"><b> 这段时间工作太忙,礼拜六礼拜天又要参加《财政与信贷》、《会计学原理》两门课的考试,连复习的时间都没有,不知这次能否一枪头通过?</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10月26日</b></p><p class="ql-block"><b> 中国共产党十三大开幕了,这是党和国家一次重大的政治事件。</b></p><p class="ql-block"><b> 今天,为期三天的干部演讲会开始了,这或许是上饶机务段发展史上的一次重要事件。分局企管办黄乾孟主任和董清裕、杨伟海都将全程参与指导。</b></p><p class="ql-block"><b> 中国足球队在东京由柳海光和唐尧东分别破门,以2比0完胜日本,第一次冲出亚洲,进入奥运会决赛圈,令人振奋。</b></p><p class="ql-block"><b> 黄乾孟主任索取了张段长和我两人的年龄、工龄、党龄、文化程度等个人资料,什么目的不清楚,我想总归是有好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10月30日</b></p><p class="ql-block"><b> 路局和分局下个月都要召开班组工作交流会。我指定朱为民整理材料,谁知他以不了解情况为由推脱,被我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在陆主任主动承担此任务后,朱为民感到不对劲了,便赶到陆主任家里拿回材料,还是承担了整理任务。</b></p><p class="ql-block"><b> 下午我主持召开了十三大智力竞赛:结果谢涛、徐贞璋、管晓萍分获一二三等奖。</b></p><p class="ql-block"><b> 黄乾孟要材料的事情有了眉目:分局企管办吴敏通知,我和张段长被推荐为1987年度路局优秀管理者(全分局共18人)</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11月14日</b></p><p class="ql-block"><b> 这三天在南昌参加分局班组工作会议。</b></p><p class="ql-block"><b> 分局领导对会议非常重视,局长邓金瑞、副局长陈其才、马舜祥都到会并讲话。</b></p><p class="ql-block"><b> 期间,我与黄乾孟、罗来法两位主任交流甚欢,他俩许诺适时调我去分局,说心里话,现在机务段工作这么顺畅,若真调我去分局,还得好好掂量掂量呢。</b></p><p class="ql-block"><b> 会后与张段长一起到向塘机务段看望在那里助勤的内燃机乘务员。昨天中午陪同他们喝酒,席间不知何故,张段长对吴建国发了很大的火,吴建国也不买账,好不容易被大家拉开,否则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情呢?看来,他俩以前一定有过节,但作为段长,心胸也不够宽,虽然他对我一直不错,但从昨天的事情来看,以后工作中必须时时处处小心为妙。</b></p><p class="ql-block"><b> 回饶后参加了黄春弘的婚礼。</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11月22日</b></p><p class="ql-block"><b> 办公室总算恢复了正常:黄岭森去唐山联系热管事宜结束已上班,吴晓希、郑小平参加江西省TQC辅导员学习班昨天回饶,吴锋、朱为民在鹰潭折返段检查班组工作也在昨天回来了,郑常勤参加办事处“铁树”写作组赴普陀山创作也于三天前结束了,王慧兰参加路局统计比赛后今天开始上班(南昌分局获团体第一,向塘机务段的徐雪兰和王慧兰分获个人一、二名)</b></p><p class="ql-block"><b> 在股室会议上,我要求除了陆主任以外的人,每天必须抽半天时间到各分管车间班组了解信息,下班前书面报给我,黄岭森和朱为民有点小啰嗦,其他人都表态保证完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11月24日</b></p><p class="ql-block"><b> 昨天的段长办公会议商定了段的88年方针目标及机构和人员变动情况,内容太多,故从1点一直开到6点才结束。</b></p><p class="ql-block"><b> 一、88年段方针目标:企业升级为中心、安全路风为重点、教育培训为突破、开发经营为推力、班组建设为基础、再创铁道部先进。</b></p><p class="ql-block"><b> 二、成立机加工车间(服务队归机加工车间)主任兼书记尹建民,副主任徐贞璋,调度员姜绍章、李锡根,记工员张均发、洪丽英。</b></p><p class="ql-block"><b> 三、其他人事变动:</b></p><p class="ql-block"><b> 马德超兼财务主任</b></p><p class="ql-block"><b> 官学锋开发公司经理</b></p><p class="ql-block"><b> 周保青、黄岭森开发公司副经理</b></p><p class="ql-block"><b> 撤销公司支部,管聚富调安全室,党务工作划归机关支部</b></p><p class="ql-block"><b> 殷坚任集体办主任</b></p><p class="ql-block"><b> 汪显明统计室副主任(代主任)</b></p><p class="ql-block"><b> 崔均儒锅炉厂副厂长兼书记</b></p><p class="ql-block"><b> 黄桂芳行政办副主任</b></p><p class="ql-block"><b> 李东升计划室主任</b></p><p class="ql-block"><b> 郭仕喜、郑旺财调安全室</b></p><p class="ql-block"><b> 陈志生任劳资技术定额员</b></p><p class="ql-block"><b> 常青兼管干部以外职工的劳资事宜</b></p><p class="ql-block"><b> 沈卫星任锅炉厂会计</b></p><p class="ql-block"><b> 陈秀芳、葛彩凤调集体办</b></p><p class="ql-block"><b> 陈筱珍调检修车间(吴水木接其工作)</b></p><p class="ql-block"><b> 沈洪根任食堂管理员(主管食堂和招待所)</b></p><p class="ql-block"><b> 童文炎主管四脚亭小食堂</b></p><p class="ql-block"><b> 林忠炉任总务管理员</b></p><p class="ql-block"><b> 邹德祥、张勤、施平金调开发公司</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12月6日</b></p><p class="ql-block"><b> 这段时间实在忙得不可开交:编制段88年度目标管理方案,审定各车间部门的方案,修定各部门职责及考核标准,筹建完成新的机加工车间,整理审阅职代会提案,组织全段员工学习全面质量管理知识并参加由江西省安排的统考,按路局企协要求撰写《站段经济责任承包》的论文,分别接待邵武、九江、福州三个机务段企管室同行的学习交流,结合萍乡“羊石事故”拟定段安全事故紧急处理措施报分局,组织出刊了第一期《饶机信息》……由此,原本今天赴南昌参加蒋师傅儿子蒋晶的婚礼也只能委托夫人去了。</b></p><p class="ql-block"><b> 收到11月段节煤、油奖5元。</b></p><p class="ql-block"><b> 儿子又来信了。除了汇报学习情况外,还告诉我们婶婶妈妈</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我的弟媳妇,儿子从小称呼她为婶婶妈妈)</b><b>从湖州调回上海了,在建国西路上的保密单位工作。小小年纪成了沪赣两地的信息员了,很是欣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12月11日</b></p><p class="ql-block"><b> 听张才良说:昨天上海大雾,陆家嘴市轮渡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死了好几十个人,伤了一百多个。当时我就有点担心:好妈每天上下班都要从陆家嘴摆渡,但愿没事。</b></p><p class="ql-block"><b> 前几天还听胡建军说起,上个月16日,在大连路储蓄所发生了抢劫杀人的事情,凶手已抓住,叫什么于双戈,估计要枪毙的。</b></p><p class="ql-block"><b> 怎么最近上海的不安定事情这么多?父母儿子都在上海,但愿他们一切平平安安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7年12月28日</b></p><p class="ql-block"><b> 段职代会,被选为大会主席团成员并当选为段工会委员。</b></p><p class="ql-block"><b> 段长不同意李劲民调企管室,但同意调毛永明,毛的爱人调电务段工作及分配房子的要求没法应允,折返段许应根主任不愿放毛的波折由段长协调解决。</b></p><p class="ql-block"><b> 段长同意了我提出在各车间设立企管小组、各班组增设企管员,从而形成“二长一员”的管理核心,即班组长、工会组长、企管员的建议。</b></p><p class="ql-block"><b> 下午召开班组长座谈会,邀请35位班组长和家属参加,还设晚宴宴请,效果比单纯由班组长参加好多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1月6至8日</b></p><p class="ql-block"><b> 到上海参加路局企协召开的“基层单位经济承包模式和配套改革”研讨会。我发表的“逐级承包是站段推行目标管理的有效途径”一文获二等奖,这是基层站段唯一入选,也是南昌分局27篇上报论文中唯一在大会发表的。当然这少不了来永杰润笔的功劳,回饶后拟将50元奖金全部给他。</b></p><p class="ql-block"><b> 遵照夫人的嘱咐,离沪时到新客站小姨子工作的迎春饭店去了一下,顺便带回两件绒线衫。她是五天前刚调入江南大酒家工作,先暂时在迎春饭店实习,问了许多人,才算找到她,还差点误了49次的点。</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1月15日</b></p><p class="ql-block"><b> 路局局长韩杼滨到上饶地区视察工作。下午整整三个小时,韩局长与张段长单独谈话,其他领导就由我接待了。路局总工程师官天宝、局办秘书吴志明在邓金瑞和秘书小潘的陪同下,到企管室听我汇报全段的管理工作,临走还将我的汇报提纲要走了。</b></p><p class="ql-block"><b> 老同学郎永林随福州机务段7人学习团来上饶,他现在是福州段的党委办公室主任,还是学校时的老样子:随和、开朗、不拘小节,我一直蛮喜欢他的性格,晚上陪他们在机务段食堂聚餐。</b></p><p class="ql-block"><b> 收到邱明星来信,他调动档案的工资单中有1元8角的差额没有注明原因,钢铁厂要求机务段发函证实。经与周元经一讲,让常青当场就办妥了。我现在有一点小权,只要是同学或上海人要求帮忙,都尽量去办,不要忘记在我生病、工伤、改职以及生活中有困难时也都是他们帮的忙。</b></p><p class="ql-block"><b> 吴总准备调郑小平去计量室负责节能工作,小平不愿去。</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1月28日</b></p><p class="ql-block"><b> 24日,80次在成昆线发生列车颠覆,百余人亡,三百多人伤。</b></p><p class="ql-block"><b> 第二天铁道部电话会议结束后,段即召开紧急会议要求春运期间,确保每趟客车都有干部添乘。回办公室后我要求除了陆主任和王慧兰以外的人都要参加添乘,其他人都没意见,只有朱为民提出他最近胃痛恐怕不能参加,好说歹说,才同意列为替班,企管室成立一年多,各方面都顺畅无比,就是他不太协调。</b></p><p class="ql-block"><b> 在党委召开的段信息员、通讯员报导会议上,企管室领到了最重的报导任务:郑常勤30篇、吴锋25篇、朱为民15篇、吴晓希5篇。王书记可能不好意思分配我,只说潘主任每个月编写一篇段委会会议纪要,如果有时间也请多提供信息给大家参考。这倒使我不好意思了,我主动提出每个月不少于2篇稿子的目标。</b></p><p class="ql-block"><b> 经过三个礼拜的忙碌,全段的目标管理动态图图板制作完毕,向段长申请奖励,批了300元。分配给毛永明100元,钟志刚、胡振华、顾翠、杨德清、肖建尧每人40元。钱不多,也算一点心意,我还自己出钱请他们六个人在食堂聚餐,大家都很开心。</b></p><p class="ql-block"><b> 中午在黄春弘家吃饭。上个礼拜,他买彩电问我借了300元钱,一直过意不去要谢我,其实没什么呀,但他就是这样的人:外冷内热,不善交际,对别人一点小小的帮助,都要想尽办法答谢。几年前在统计室时,派他参加了电脑培训,聪明加努力,现在已是段里数得上的计算机高手了,可黄春弘始终把“要不是潘主任派我去……”挂在嘴边,倒搞得我不好意思了。</b></p><p class="ql-block"><b> 今晚老婆临时出差回沪,来不及签卧铺,送她上车时,恰逢列车长是李玲,她在列车员休息处给安排了一个铺。虽然多年未见,但毕竟是同学,那种亲切感还在。李玲胖了一些,看上去比学校时老练多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3月14日</b></p><p class="ql-block"><b> 今天的段长会议上有几件事涉及到我:</b></p><p class="ql-block"><b> 1、最近运用安全隐患较多,组成张平通、蔡雄根、张金文、张国庆四个工作组到沿线抓整改。四个组工作好坏的考核由潘华伦负责。虽然有点不符常理,但我一定会秉公办事的。</b></p><p class="ql-block"><b> 2、曹建元的工作受到很多批评:对李德华、方建平、胡家寅等人没办法对付;房建队30户的预算大大超标;备班室添置空调、席梦思、窗帘、壁灯、衣帽架等至今未完成;洗衣组搬迁迟迟未动;几个集体企业坐吃山空;机关厕所和小食堂改建拿不出方案等等。张段长会后专门征求我意见让我顶替曹段长工作,我怕干不好没答应,但恐怕要做好思想准备了。</b></p><p class="ql-block"><b> 3、永平局备机车组配两个钳工:叶维清和刘建忠,由潘华伦先找设备、机加工车间主任谈意向,再汇报吴总后定夺。</b></p><p class="ql-block"><b> 4、抽调张崇生、杨维德、方爱玲成立热供测试组,黄振安任技术指导,张崇生的工作由谢超云代理,责成潘华伦三天内拿出承包方案交段长会议讨论。</b></p><p class="ql-block"><b> 5、张段长认为蔡心泓思想有疙瘩,如果跟不上形势,就要调整。我认为蔡心泓是一个能力很强,也很有影响力的干部,明天去找他谈谈,让他注意一下工作方式方法,如撤余岳银工作的事情如果事先与领导通一下气就好了。</b></p><p class="ql-block"><b> 余林侠陪同王国栋局长到上饶检查工作,晚上我和沙国平陪他小聚了一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3月19日</b></p><p class="ql-block"><b> 上海甲肝大流行。</b></p><p class="ql-block"><b> 前阶段小华培,小华建都传染了,虽然现在已痊愈,但还是有点担心:家里千万别再有其他人染上呀!今天将好不容易搞到的两支球蛋白针剂和50包板蓝根冲剂,托80次乘警带去上海了,但愿能帮助上海的亲人渡过这一关。</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4月2日</b></p><p class="ql-block"><b> 为了申报江西省质量管理奖,今天专程赴南昌,与分局企管办董清裕一起,到省经委找黄处长和曾高工汇报情况。黄、曾二人似乎对我段的情况很感兴趣,答应月内派人来段诊断(给黄、曾每人信封内装500元,另给董清裕200元)当晚86次赶回饶向张段长汇报。</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4月15日</b></p><p class="ql-block"><b> 这两年除了忙于机务段工作外,还时时担心上海家中的烦恼事:华建、华培婚后都和爸爸好妈住在一起,前几年挺和睦的,不知何时起,华建和小龚与爸爸好妈之间产生了矛盾,一度吵得很厉害。每次回家,都要做大量的缓解工作,效果有一些,但很短暂,故我建议三家人分开居住。起先好妈担心我和姐姐回上海会没地方住,故没考虑,后来矛盾越来越频繁,也只能同意分开。</b></p><p class="ql-block"><b> 经过半年多与上海船厂的谈判商量,日前,终于达成了换房协议:用乳山一村31号除了202室以外的四间房共61㎡换福山路40弄共46㎡的两套房。</b></p><p class="ql-block"><b> 想必分开居住后的一家人从此又会和气如初,我也不必再为此提心吊胆了。至于好妈担心的我和姐姐以后回上海没地方住,那毕竟是次要的,我们回家只是几天时间,怎么都能克服的。这辈子再做上海人的奢望早就没有了。</b></p><p class="ql-block"><b> 今天小伦来信就讲到了此事:“亲爱的爸爸妈妈:看了来信,你们不要笑哦。10号那天,聋庞嗯奶家的几个叔叔和姑父的弟弟和面包太太的儿子都到家里来了,他们是来帮叔叔家从31号203室搬到31号203室的。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再过几天,我和老爹嗯奶也要搬家了。”这段文字外人是看不懂的,可我却感到非常的激动,小小的他,已学会通过幽默的表达方式来准确地传递讯息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1:聋庞(上海话聋子)嗯奶系我的姨妈,因听觉欠佳,被我儿子戏称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2:面包太太系我母亲的姑妈,大名妹宝(与上海话“面包”同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3:前一个“31号203室”是指乳山一村的旧居,后一个“31号203室”是指福山路四十弄的新居。这纯属巧合的数字恰恰被潘小伦抓住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4:当时的住房面积只计算实际居住的室内面积,厕所、厨房、阳台、走廊以及其他公共面积都不计算</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7月12日</b></p><p class="ql-block"><b> 看来“88”年是我们全家同老房子“拜拜”的一年。</b></p><p class="ql-block"><b> 在上海,继小华建4月10日搬家后,爸爸好妈也在上个月5号搬至福山路新家,小华培则将于下个月搬家</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9月11日小华培一家搬至浦东大道140弄25号501室)</b><b>从此,居住了30年的乳山一村31号201至205室,成为心中永远无法忘却的温馨记忆,因为我最难忘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是在那儿渡过的。</b></p><p class="ql-block"><b> 在上饶,我的家也在昨天由四脚亭搬至机务段澡堂边上的新家了:533</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53.3㎡)</b><b>的房型,两室一厅,房间宽敞,阳光充足。比起四脚亭,离铁路新村和机务段机关更近,工作生活都更方便,而且紧邻陆师傅家,小伦去外婆那里更方便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陆师傅全家都喜欢潘小伦,尤其以他爱人陈老师为甚,只要到上饶,都是由陈老师负责看顾教育,小伦亲切地称其为“外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8月23日</b></p><p class="ql-block"><b> 一整天的事情都围绕着张平通段长。</b></p><p class="ql-block"><b> 上午,邓局长宣布:张平通调任南昌分局长助理,吴选明接任段长。同时通报龚道增调任杭州分局副分局长兼闸口机务段段长。</b></p><p class="ql-block"><b> 下午,张段长到企管室告别座谈,并合影留念。</b></p><p class="ql-block"><b> 晚上,张段长自掏腰包190元,请我和陆荣生、程朝文、朱为民、邱小庭、吴晓希、郑小平、郑常勤、王慧兰到林业局饭店聚餐,新任段长吴选民也参加了,他当着张段长的面给我们每个人都许下了诺言,依据以往的了解,没必要当真,他只要不削弱企管室现有的权限就很不错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8月28日</b></p><p class="ql-block"><b> 自5月24日发出征集令至今已三个月,上饶机务段段徽终于揭晓了:检修车间顾萃设计的图案夺标。</b></p><p class="ql-block"><b> 段徽以太阳和月亮为背景,意味着机务工人日夜战斗在四化建设第一线,列车在火车头牵引下飞速前进,说明“机老大”在铁路运输中的显赫作用,汉语拼音“RJ”则标明为上饶机务段,整个图案组合成一只奋飞的大雁,象征着“饶机”的振兴与滕飞。</b></p><p class="ql-block"><b> 另外,刘玮、张志宏、毛荣明设计的三幅图案分获优秀设计奖。</b></p><p class="ql-block"><b> 我为自己的倡议终有结果而欣慰!</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9月2日</b></p><p class="ql-block"><b> 50次托来星兰带点笋干回家,她是和宋广鲁一起,代表机关党支部和工会支会,到上海去慰问癌症住院的祝寿炉。</b></p><p class="ql-block"><b> 几年前来星兰就和冯瑛等在我家住过,但爸爸好妈搬了新家,不知她们能顺利找到吗? </b></p><p class="ql-block"><b> 唉,真是吃多了萝卜,操什么心啊?</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10月17至25日</b></p><p class="ql-block"><b> 在庐山参加江西省优质服务工作研讨会。</b></p><p class="ql-block"><b> 参加会议的都是省内各大单位的领导,如省公路运输局、省邮电局、九江港务局、南昌客运总站等等。我有幸作为南昌铁路分局的三个代表之一,和邓金瑞局长、张平通局长助理一起参加了会议。</b></p><p class="ql-block"><b> 几天下来,和邓局长已经很熟悉了,在勉励我更好工作学习的同时,他一本正经的提出,等机务段完成二级企业和铁道部质量奖创建后,一定将我调至局里工作。</b></p><p class="ql-block"><b> 盼望着那天一真的到来!</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12月7日</b></p><p class="ql-block"><b> 这两年来,协助段领导做了大量工作,很累也很开心。我知道,尽管王书记和其他副职领导多多少少对我有些意见,但问心无愧,我完全是为了机务段的工作才“得罪”他们的,何况机务段管理上的进步大家都看得到,工作成绩摆在那里,领导们也找不到我很多茬子。但是从今天起,这一局面恐怕要有变化了。</b></p><p class="ql-block"><b> 自张平通调分局3个月后,分局终于在今天宣布了班子调整:吴选明任段长、张金文运用副段长、潘琛江检修副段长、马德超总会计师、钟玉卿后勤副段长(运转总支由付伟奇暂管)、蔡雄根为工会主席、于冠春段长助理,免去曹建元副段长职务。</b></p><p class="ql-block"><b> 尽管只调走了张段长一个人,但从这三个月的情况来看,整个班子的能力一下子就降了下来:</b></p><p class="ql-block"><b> 吴选明干干技术工作还行,最多勉强能干个段的二把手,这3个月代理段长,确实有点难为他了。张段长临走时反复关照我一定要多帮助他,当时我还纳闷呢:段长还要我帮助?可现实就是……不好说了。</b></p><p class="ql-block"><b> 王本勋已没有王福元、辛达、常德琛那几任书记有权了,但在有些问题上,与潘琛江、曹建元、蔡雄根形成的“统一战线”,使吴选明的手脚受到了一定限制。</b></p><p class="ql-block"><b> 曹建元固然能力很差,许多工作因此受到耽搁,但为人还是不错的,这次被罢免既在情理中又有点可惜。</b></p><p class="ql-block"><b> 潘琛江能力也很差,或许有王书记的庇护,加上吴段长在检修方面实在无人可用,也只能将就了。</b></p><p class="ql-block"><b> 钟玉卿倒是个能人,担心的是付伟奇太嫩,运转党务工作多少会有影响,幸好焦永和能力不错,加上有张金文和于冠春的把关,相信运转的工作不会受太多影响。</b></p><p class="ql-block"><b> 机务段又要经历一段动荡期了。</b></p><p class="ql-block"><b> 不管怎样变化,我还是应该踏踏实实做好参谋工作。</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8年12月18日</b></p><p class="ql-block"><b> 明天,路局企管办主任胡永浩和机务处长蔡家霖专程来上饶了解我段创铁道部质量奖的情况,吴选民这一下蒙了。</b></p><p class="ql-block"><b> 张平通调走后,吴选民对企管工作明显冷落,他把工作重点放在技术管理和运用安全上固然不错,可多年来的事实证明,就事论事抓安全是不安全的,即使暂时安全了,也不会长久安全的。</b></p><p class="ql-block"><b> 这不,近阶段职工纪律涣散、事故隐患不断,前两年花大力气开展起来的班组建设和目标管理,早已束之高阁,更何谈创建部质量奖?三天前,当接到蔡处长和胡主任要来段的消息时,这才急了,连忙找我了解创质量奖的相关事宜,并连夜召开干部会议,布置各车间部门补材料。</b></p><p class="ql-block"><b> 三天时间哪里来得及,早干嘛去了?每次找你汇报工作,总是让我去找于冠春,可是冠春他……我也只能装傻。</b></p><p class="ql-block"><b> 牢骚归牢骚,为了机务段,这两天也只能拼了,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企管室其他人也跟着受累。不知这次应付过去后,吴段长能否醒悟?但愿吧。</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2月3日</b></p><p class="ql-block"><b> 段长办公会议开了整整四个小时,分局政治部主任刘远清和办公室主任水泉生都参加了。主要是针对近期我段的各种问题寻找对策。</b></p><p class="ql-block"><b> 一、1.24事故处理决定:</b></p><p class="ql-block"><b> 司炉鲁啟华记过、停发晋级工资半年;</b></p><p class="ql-block"><b> 副司机浦雪金降职,停发晋级工资一年;</b></p><p class="ql-block"><b> 司机谢与淮降职,停发晋级工资一年;</b></p><p class="ql-block"><b> 指导司机桂锦森免职;</b></p><p class="ql-block"><b> 队长章建华、指导员章荣升警告;</b></p><p class="ql-block"><b> 车间主任焦永和书面检查。</b></p><p class="ql-block"><b> 二、段领导汇报:</b></p><p class="ql-block"><b> 于冠春:春运期间晚点较多,占24%。乘务员超劳严重。违章违纪58起,收警告卡3张。出了事故上下都瞒。</b></p><p class="ql-block"><b> 张金文:干部骄傲松懈,总认为我段基础好,产生了麻痹思想。管理漏洞较多,1.24事故的责任机班都认为是放心机班,所以放松了管理。作风不扎实,布置多检查落实少。蒸汽机车乘务员收入比内燃机乘务员少引起思想情绪大。个别党员干部不自觉,职工反响大。三级三场上马仓促,有些设备经常发生故障。</b></p><p class="ql-block"><b> 潘琛江:探伤组职工业务差,发生问题多。厂、架修出来的机车质量差。小运转机车保养差。内燃定检全面展开后检修车间压力大。</b></p><p class="ql-block"><b> 钟玉卿:食堂工作在春节后有所放松。大澡堂管理难度较大。单人宿舍中80%是乘务员,怕影响情绪,所以家属整顿工作还未展开。计划生育工作难度很大,贺国兴夫妇马上要生第二胎了,做了很多工作还是不行。</b></p><p class="ql-block"><b> 蔡雄根:干部摆花架子多,班组管理台账多,QC活动是形式……(王书记听不下去了:蔡主席!这是企业管理最基础的工作,你的看法有问题,我们会后再好好交谈)</b></p><p class="ql-block"><b> 吴选明:春运以来我段工作被动,我们要认真反思,管理制度那么全那么细,关键是要抓落实,从严管理绝不能松,对干部队伍更要严格管理,1.24事故中的姜仲泰一定要从严处理。企管办潘主任拟的《逐级管理办法》马上发放各部门实施。</b></p><p class="ql-block"><b> 王本勋:1.24事故不是偶然的,是我们放松了对干部管理的必然结果,浦雪金带了20条香烟,在到达金华后拿下车时看见张国庆立即放回工具箱,然后叫运转团总支书记姜仲泰拿回公寓藏好,这样的人决不能再当干部了。</b></p><p class="ql-block"><b> 三、刘远清指示:饶机的问题分局非常重视,张平通局长让我带来以下几点意见:1、干部作风要扎实,尤其机关干部要服务好现场,不能推诿拖拉,抓几个作风不实的开开刀,杀鸡儆猴。2、要严格“二纪一化”,事故决不许瞒报,1.24事故发生后,你们把乘务员叫到段里后统一口径,这能搞好安全吗?3、班组工作是最基础的工作,没有了这个基础,其他工作就没有保障。你们连工会主席的思想都不端正,怎么加强基础工作呢?4、思想工作不能削弱,党政工团都要围绕安全大局做好思想工作。5、班子调整后,领导在看,职工在看,兄弟单位也在看,不能搞亲亲疏疏,不允许小团体小帮派,你们这个班子决不能给上饶机务段的光荣与传统抹黑。</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3月2日</b></p><p class="ql-block"><b> 分局组织部来考察尹龙兵提职。</b></p><p class="ql-block"><b> 我到党委办公室时,只见其中一人有点面熟,也不便问,只是将我对龙兵的看法一五一十和盘托出,那人问:怎么只有优点没有缺点。我说这是我的真实想法。结束时,他突然问我:“你认识我吗?我是72届车辆班的万志勇。”这下我才想起他是黄土岗的学友,现在是分局组织部的副部长。旋即,我俩很随意地聊起了彭明杨、余林侠、邓菊岚、顾云高等一些在局机关工作同学的话题。临告别时,他悄悄告诉我:张平通要调任路局机务处处长,上个月25日,路局组织部带着调令来找他谈过话了,毫无商量余地。若真如此,我或许可以找老领导想办法调去上海了。</b></p><p class="ql-block"><b> 吴选明找我商量将行政办合并到企管办的事,合并后让我统抓,我没立刻答应。这件事要好好考量一下:统抓两办权利大了当然更好,但行政办那些婆婆妈妈的琐事加上徐忠铭这个人不太好弄,再说吧。</b></p><p class="ql-block"><b> 晚上程朝文邀请企管室和安全室部分成员去他家开的餐馆小聚(吴晓稀、郑小平、王慧兰、张伯诚、程进益、邹国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3月6日</b></p><p class="ql-block"><b> 段领导之间互相较着劲,完全没有张平通在时那样步调一致,段长的权威几乎消失殆尽。不过,今天的段务会议上,吴选民倒少有地对几件事作了大胆的处置:</b></p><p class="ql-block"><b> 除了涉及安全及运用的重大事情外,各部门间需协调的事情都必须先交企管室处理汇总后再交段长或段务会议商议决定;</b></p><p class="ql-block"><b> 企管室主编的《饶机信息》反响很好,工会又搞《饶机工人》不妥,马上停刊,宣传口径要统一;</b></p><p class="ql-block"><b> 春运奖励要拉开档次,乘务员人均35元,其他部门20元,服务队10元;</b></p><p class="ql-block"><b> 机加工车间进行人员优化组合试点,聘任尹建民为主任,多余人员内部消化,潘华伦负责全程跟进指导;</b></p><p class="ql-block"><b> 张金文和于冠春共同负责运用工作不妥,调整为金文负责,冠春不具体分管部门;</b></p><p class="ql-block"><b> 李曼华任财务主任,殷坚任锅炉厂长(朱江生兼书记),崔均儒任集体办主任,刘文明任化验副主任(主管日常工作);</b></p><p class="ql-block"><b> 乘务员盗货、偷油、贩烟已泛滥成灾,保卫股先出通告,再与分局公安处联系抓一批,哪怕影响交路也要杀住此风;</b></p><p class="ql-block"><b> 成立后勤车间(企管室拿出方案交段务会讨论);</b></p><p class="ql-block"><b> 服务公司上半年内办一个蜂窝煤厂,切实解决职工生活事宜;</b></p><p class="ql-block"><b> ……等等</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3月17至19日</b></p><p class="ql-block"><b> 在南昌参加江西省铁道学会会议,并应邀在大会上作了题为《发挥全员作用,深化班组建设》的介绍(此文曾获南昌分局企业管理理论研讨特等奖)大会总结时,省经委万副主任特意提到要将该文中的“四严”经验向省内企业推广,搞得我在最后一天晚宴上成了“名人”:认识的来祝贺,不认识的来取经。</b></p><p class="ql-block"><b> 会上我当选为铁道学会管理学组副组长。</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3月20日</b></p><p class="ql-block"><b> 收到委托服务队在上海徽章厂定做的段徽3053个,每个0.25元,外加模具费350元,共1113.25元。</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4月2日</b></p><p class="ql-block"><b> 昨晚段值班,我与聂新生、刘长刚等正在玩6副头,忽接何友梅报告:8395在横峰发生左半径杆弯曲,无法运行。当即停止打牌,布置运转、检修、然准、汽车队有关人员立即行动,忙了三个小时后总算无事,到半夜2点才眯了一下。</b></p><p class="ql-block"><b> 这是我担任段总值班以来第一次独立处理事故,当时有点小紧张,但在各部门值班人员的配合下处理得还算顺利,其中动员2919的王吾林是关键。当时王吾林机班刚下班,何友梅让他再跑一趟,他死活不愿,我马上跑到机调室动员,王吾林总算给我面子,又跑一趟,解了燃眉之急(上个礼拜在上饶专区组织的TQC考试时,王吾林有几道题目不会做,我当即豁了翎子给他才答对)</b></p><p class="ql-block"><b> 平时与各方面搞好关系,哪怕是帮个小忙,关键时刻就会有人帮你大忙。</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4月16日</b></p><p class="ql-block"><b> 为了配合上饶专区在我段推行TQC知识学习,经过十多天的准备,段TQC知识智力竞赛今天终于顺利完成了:检修、机关、然准分获集体前三名;管晓萍、李建和、范德明分获个人前三名。当时整个大礼堂坐满了人,气氛煞是热闹,效果非常不错,地区经委的罗副主任会后连声称赞:“在上饶地区没有一个单位能把TQC知识学习搞得这么有声有色。”</b></p><p class="ql-block"><b> 看似整台竞赛是我一个人唱主角,其实陆主任、吴晓希、邱小亭、吴锋、王慧兰以及正在协助我们制作管理图板的陆明等,在幕后都做了许多工作。</b></p><p class="ql-block"><b> 接到机务处经沛敏电:路局已将我段申报为铁道部质量奖预评单位,同时上报的还有上海机务段,上海局二者选一,全路共4个单位可当选,路局企管办拟20日左右来段咨询诊断。汇报吴段长后,他的态度是听其自然,不影响正常工作。</b></p><p class="ql-block"><b> 薛跃平正式调走了,晚上参加了为他践行的晚宴。</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5月15日</b></p><p class="ql-block"><b> 段务会议讨论蒸汽向内燃过渡阶段的体制和人员问题:</b></p><p class="ql-block"><b> 运转车间:主任焦永和,副主任候选人梁贤达、付伟奇、汪水保、王开建、沙国平、张伯诚(定梁贤达主管安全、沙国平主管保养、张伯诚主管内勤)。</b></p><p class="ql-block"><b> 东西车队合并成立蒸汽车队,章荣生为队长兼书记、副队长杨金春、王家滨;内燃队长兼书记章建华,副队长周剑敏、周国栋;付伟奇任内勤书记;保养技术员林绪忠。 </b></p><p class="ql-block"><b> 鹰潭折返段配备工作组:邬忠岳、蔡雄根、张国庆、陈友虎、高军山。拟提何建生任折返段副主任,先由工作组考察一下。</b></p><p class="ql-block"><b> ND3上马,派朱鸿元和王玉丹助勤鹰潭保驾。</b></p><p class="ql-block"><b> 曹建元任标准计量室主任,徐鹤龄任工程师。</b></p><p class="ql-block"><b> 田明任技术室主任(主管内燃),樊光耀任副主任(主管蒸汽),徐永红调技术室主管电气工作,王玉丹调技术室主管柴油机工作。</b></p><p class="ql-block"><b> 蔡乐石任检修副主任,杨学信任技术组长,调郑立成、范德明、郑小平为技术组技术员。 </b></p><p class="ql-block"><b> 周杰人任设备副主任、王忠任工程师。</b></p><p class="ql-block"><b> 吕子孝任机加工车间副主任。</b></p><p class="ql-block"><b> 撤销计划室,来永杰和徐忠铭归段办。</b></p><p class="ql-block"><b> 汪显明任统计室主任,李东升任副主任。</b></p><p class="ql-block"><b> 汽车队划归段办,周保青调任工贸公司经理。</b></p><p class="ql-block"><b> 其他:宋天福调党办任助理员主管信访工作;王开建、程朝文(兼运转车间安全组长)调任安全室副主任,李建和调任安全员,苏光森回段任集体办副主任,朱为民调教育室任干事,王慧兰调工贸公司任会计,邱小亭下令企管干事,汪水保调企管办,陆明、邱太生到企管室助勤,吕翼林调材料库。</b></p><p class="ql-block"><b> 以上所有任命6月1日起生效。</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6月18日至30日</b></p><p class="ql-block"><b> 在南翔机务段参加路局机务系统管理成果发表,我的《完善管理机制、深化班组建设》以82.75分名列第一,被选送到铁道部发表。机务处经沛敏、蚌埠段刘锡金、向塘段潘春水以及南翔段两位美工花了4天时间,才把整片文章修改定稿。不管到部里能否获奖,都要好好谢谢他们。验收室刘万才的成果也被推荐到铁道部验收系统发表。这次我们上饶段在上海局扎足了台型。</b></p><p class="ql-block"><b> 在上海看到听到好多人都在学外语,联想到自己,工作没有前几年那么紧张了,大学自学考试已经结束,段长对企管工作抓得也不紧,何不趁年纪还轻,学点英语,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呢!于是,抽空到福州路科技书店,花188元买了一台沃克曼,还买了一套英语教材磁带和一些音乐磁带。前几年学日语时,没能像李东升那样坚持下去,一直后悔着。这次下决心努力学好,几年后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让机务段的人大吃一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又是一次虎头蛇尾。下决心后不久,因机务段动荡以及本人心境没有了前几年那么灿烂,那10盒英语磁带一直束之高阁,沃克曼也只保留着欣赏音乐的功能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7月30日</b></p><p class="ql-block"><b> 老婆带儿子去厦门疗养了,我一人在家。</b></p><p class="ql-block"><b> 请余乐明和项天开到家里吃饭,他俩现在是景德镇机务段的企管主任和干事,张岳飞指令他俩到我段取经学习。说内心话,我们段的管理工作已经大不如前了,对外又不便说,有人来学习只能说些违心的话。余乐明和项天开则不同,既是老朋友,又是上饶出去的,没啥可隐瞒的,因此他俩只是玩了几天,至于回去怎样向张岳飞汇报,看他们自己去吹了。</b></p><p class="ql-block"><b> 近两个月,类似的取经学习,已接待了十几批,远的有佳木斯机务段和冷水滩机务段,近的有南翔、南京东、金华、邵武、永安、九江、向塘等机务段,还有杭州水电段、上海生管段、福州车辆段等。每次介绍经验时不免会夸大一些,也会提前告知被参观的车间、班组做一些表面文章。</b></p><p class="ql-block"><b> 除了学习交流,难免游山玩水:三清山、武夷山、龙虎山、圭峰、茅家岭等几个景区,我们企管室的人轮流,都去了不知多少次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8月16日</b></p><p class="ql-block"><b> 吴选民对宋广鲁似乎有意见,想进行调整,今天他找我商量,机关支部书记或我或张国庆或周元经接任,我没答应。</b></p><p class="ql-block"><b> 日前,《人民铁道报》报导我段乘务员盗卖机车柴油一事,影响极坏。经保卫股调查核实,李劲民、李建、周饶生等不久前还在干,段里准备严肃处理。李劲民是个聪明能干的小伙子,他老婆为人也不错,没想到他有这样的劣迹,不久前吴晓希还向我推荐调其到企管室工作呢,还好没来。</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9月16日</b></p><p class="ql-block"><b> 这周几乎都在忙机车联控工作。</b></p><p class="ql-block"><b> 周一接待分局吴庆民、李春辉到上饶地区检查。</b></p><p class="ql-block"><b> 周二与办事处楼樟弟、周国柱、段办来永杰、安全室李建和协商构思我段联控工作经验介绍材料。</b></p><p class="ql-block"><b> 周三组织联控工作论文评审:徐水生、程进益、谢燕頑、张曙东、李建和、邱泰生六人为一等奖,程朝文、何建国等八人为二等奖、吴植木等22人为三等奖。</b></p><p class="ql-block"><b> 周四参加由铁道部机务局技术处徐处长和路局经沛敏召集的联控工作座谈会并代表段介绍了经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机车联控是当时铁路内部开展的机务系统与车务系统联合保障行车安全的一项实验性工作。</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10月14日</b></p><p class="ql-block"><b> 自三天前上海路局检察院和纪委联合调查组到上饶调查张平通以来,全段上下有点混乱:有拍手称快的,有人心惶惶的,也有四处散布谣言的,正常的工作次序受到了严重的干扰。今天在铁路新村买菜时听到几个老头子在说机务段已抓了十几个人了……真是胡说八道,唯恐天下不乱。</b></p><p class="ql-block"><b> 一上班,张国庆通知我到地区招待所2楼去一次——这是早晚的事,前几天几个段领导都已先后去过了——无非就是了解张平通的事罢了。</b></p><p class="ql-block"><b> 一进门,看见两个人:一个脱顶,一个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金丝边眼镜”一本正经的用普通话问了两个问题:1、张平通是否在企管室设立小金库,他调离上饶时大肆宴请是不是小金库的钱。2、***是怎么离婚,又怎么调至企管室并分到房子的。这真是既好笑又简单的问题。答:1、企管室没有小金库,2、***调企管室是工作需要,3、其他不知道的我无法回答。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反复询问后,“脱顶”似乎不耐烦了,假装不经意的拿出一副手铐往茶几上一丢:“潘华伦!张平通的问题我们已经全部掌握了,作为段长的参谋,你不会不知道他犯罪的事实,刚才两个小问题只想看看你是否配合我们,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否想跟我们到上海去呀!”我一听,也来火了,双手一摊:“来呀,把我铐起来,马上带我去上海吧!”……僵了几秒后,“金丝边眼镜”改口上海话:“小潘,阿拉哉是上海人,有啥闲话好刚额,只要侬好好交配合,是麽侬事体额。”此时,我的犟脾气已被那副手铐撩了起来,拒绝回答所有问题,他俩拿我也没办法,十几分钟后,“金丝边眼镜”悻悻地说:“今天的调查就到此吧,如果你想起什么需要和我们说的,随时欢迎。”</b></p><p class="ql-block"><b> 幸好我屁股干净,要不然还不被吓出毛病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1:在调查组结束调查离开上饶前,应“脱顶”要求,写了一份张平通离任时与企管室一起就餐情况的说明。幸好1988年8月23日的日记中清晰的记载了当时的一切,否则,还说不定真要吃轧头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2:张平通为领导担责,因而在提篮桥呆了几年。出狱后又在老关系的帮助下,在南昌做生意风生水起,还邀我一起干,我婉言谢绝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11月27日</b></p><p class="ql-block"><b> 由于今天起段保卫股正式改制成派出所,人员编制和管理仍旧归段管理,经费和业务归上级公安部门。所长聂新生,副所长祝金良,干事何姬航、高军山、王育林、刘长刚、陈仅阳,民警杨思源、楼金法,专职消防员贵金根,集体企业保卫干事王凤。吴段长要求我月底前协助聂新生起草派出所各项管理制度,虽然是新的课题,但因人员和管理还是由机务段负责,所以与以前保卫股的制度大同小异,这难不倒我。</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11月30日</b></p><p class="ql-block"><b> 好妈和秋萍</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小伦的三姨妈)</b><b>分别来信,详细描述了小伦的情况,蛮令人欣慰的。</b></p><p class="ql-block"><b> 几次数学考试全优后,引起了周老师的注意,为了确定小伦是否确有数学方面的天资,从而重点培养,他要求家长提供一份智力测试报告。而全上海仅上海心理研究所和华东师范大学有此测试项目。为此,秋萍找到学校心理教研室一个同事,在10月28日那天,偷偷为小伦做了一次测试。整整五、六个小时的测试结果是:智力超过99.6%的同年龄孩子,属超优。测试老师反复交代,测试结果只能作为参考,绝不能让孩子本人知道结果,否则对他今后的发展不利。</b></p><p class="ql-block"><b> 拿到测试报告后,周老师信心大增,经与郭校长商量决定:潘小伦不需再上数学课,由周老师单独重点培养。</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89年12月5日</b></p><p class="ql-block"><b> 吴晓希的哥哥因肝硬化去世,请了三天假料理后事,他的另一个哥哥因同样的病三年前刚去世。大家都说这是他家族遗传基因出了问题,也有说是枫岭头的地下铀矿在作怪,要不然上饶人得肝病的怎么比其他地方的要多呢?不管怎样,我也得过肝炎,要注意休息和营养,绝不能再发了。</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谁知,没几年后,吴晓希因同样的病离世)</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0年1月14日</b></p><p class="ql-block"><b> 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划、组织、评定,饶机改革10年10件大事评选终于揭晓:</b></p><p class="ql-block"><b> 1、我段获江西省先进企业和铁道部安全先进单位称号;</b></p><p class="ql-block"><b> 2、东风4内燃机成功上马;</b></p><p class="ql-block"><b> 3、吕文德当选全国劳模、斯仲生和蒋莹分获部安全标兵司机和先进司机称号;</b></p><p class="ql-block"><b> 4、景德镇机务段成立;</b></p><p class="ql-block"><b> 5、推行TQC和班组建设成效显著;</b></p><p class="ql-block"><b> 6、职工收入逐年增加;</b></p><p class="ql-block"><b> 7、集体企业迅速发展;</b></p><p class="ql-block"><b> 8、鹰潭折返段迁场;</b></p><p class="ql-block"><b> 9、“干线联控”和“四合一”趟奖取得明显效果;</b></p><p class="ql-block"><b> 10、“岗位思想责任制”出成效,获路局“模范职工之家”称号。</b></p><p class="ql-block"><b> 在全部813张选票中,仅张金文、郭仕喜、金丽萍、王琳、李锡根、陆宇韧、汪斗等7人选中全部10件。</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0年2月3日</b></p><p class="ql-block"><b> 今天是这次上海过春节特别难忘的一天,与分别廿多年的小学老师同学又见面了。</b></p><p class="ql-block"><b> 离开母校后就没再回去过,今天一跨入校门,莫名的亲切感扑面而来,思绪万千:五年的启蒙教育为一生打下了坚实的文化基础,足球场的欢乐时光带给我至今引以为豪的业余爱好,曾经的升旗手在庄严的国歌声中缓缓升起国旗的那神圣一刻……</b></p><p class="ql-block"><b> 还是将思绪和目光拉回到现实吧:恩师来了:杨家元老师两鬓如霜,但精神矍铄;汪一梅老师还是那么亲切,就像自己的妈妈;宋振华老师依旧笑容可掬,年轻如初。同学们来了:曹国范、庄玉明、颜志华、张建勇等儿时伙伴,一眼就认了出来;陈少华、纪志芳、刘根山、胡惠民、胡伟明、梁敏珏、张泳兰等同学的形象稍有模糊;还有几个却怎么也找不到以前的影踪了。</b></p><p class="ql-block"><b> 除了简单介绍分别后每个人的点点滴滴,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畅叙友谊……时间咋流逝的这么快呀?三个多小时一晃就过去了,在校门口留下了珍贵的影像后,师生们才依依惜别,相约下次再聚。</b></p><p class="ql-block"><b> 我带着小伦一起去感受了这份浓浓的师生情同学情,杨老师说:看到你儿子,就又看到了你小时候的样子。</b></p><p class="ql-block"><b> 真是极有意义的一天。</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0年3月8日</b></p><p class="ql-block"><b> 今天是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段里没有组织庆三八的活动,但是,今天的大礼堂却是我到机务段十多年来坐得最满的一次。</b></p><p class="ql-block"><b> 原来段里专门为方桂泉的儿子方圆举办汇报演出。</b></p><p class="ql-block"><b> 一个月前,在法国巴黎举行的第13届世界明日杂技节上,方圆的节目《单拐倒立》荣获金奖第一名。这是我国第一次获得这么高的荣誉,既是国家的荣誉,也是我们上饶机务段的荣誉。</b></p><p class="ql-block"><b> 方桂泉是个很有争议的人物,上班吊儿郎当,经常发牢骚,还不时与各级领导“过不去”。但不知何故,他对我似乎很有好感,有事没事常常会到我办公室嘎三湖,还时不时从金华、衢州给我带农副产品。虽然谈不上有太多厌烦,但他经常口不遮拦地在我面前说一些非常敏感的话,特别是对段领导的议论,有时也着实让我蛮尴尬的,对此我也只能应付应付而无法表态。</b></p><p class="ql-block"><b> 方桂泉培养儿子成才的过程也是绝大多数人所诟病的:方圆刚3、4岁时,就被他逼着每天在人民广场练习倒立等高难度动作,大冷天也要赤膊练习,稍有歇息或动作不到位,一个巴掌或一个大脚狠狠地踢在屁股上是常有的事,围观者对小小年纪的方圆屡屡做出高难度技巧动作而啧啧称奇的同时,无不骂方桂泉冷血,乃至有一次父子俩被广场派出所叫进去询问,在明确是父子关系后,被教育了几句才放出来。</b></p><p class="ql-block"><b> 现在方圆成名了,方桂泉也得意洋洋,春风满面。</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0年3月17日至4月4日</b></p><p class="ql-block"><b> 和于冠春、计树民、吴晓希、邱小亭赴北京、天津、齐齐哈尔、哈尔滨、沈阳、大连、上海等地联系申报部质量奖并向兄弟单位取经。</b></p><p class="ql-block"><b> 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只能删繁就简了。</b></p><p class="ql-block"><b> 一、吴晓希有同学在北京西站工作,一个典型的北方汉子。我们到京当晚就被邀去他家喝酒,几杯酒下肚后冠春有点失控了,迟迟不肯散席,还一定要睡在他家。家不大,只有一室半,可怜的女儿在半室内早已睡了,夫人则一直陪着我们:“喝,没关系,喝醉了就睡在我家,这才够朋友。”我想,她心里一定在埋怨呢。一直闹到10点多钟,我们几个硬把冠春拖走,有点小小的坍台。</b></p><p class="ql-block"><b> 二、酒后回到招待所,屋内已有三人睡下了,此时冠春的酒还没醒,指着那三人说:“你们是哪里的,给我出滚去。”我们几个赶忙跟那三人打招呼,希望不要误会,谁知冠春不依不饶一直闹。三人中一个年纪稍长者,瞬间拔出一把手枪指着冠春,顿时我们被吓坏了,赶忙把冠春拉到室外,晓希则极力安抚着那三个人。半小时后,冠春已昏昏欲睡,我们才扶他进屋睡下。此时我才得空找那三个人赔不是,得知他们是佳木斯铁路公安分局的干警,那个年长的是刑警队长,他说如果在佳木斯,肯定把我们几个都关进局里再说,我相信他说的没错。第二天问冠春,他不记得任何事情了,可见喝酒过头是多么误事,甚至可怕呀!</b></p><p class="ql-block"><b> 三、趁亚运会场馆工程尚未完全竣工,我们悄悄地溜了进去,尽管还在施工中,但那些已成型的建筑足已令人惊叹了,尤其是田径场中那紫绛红的跑道,看上去非常漂亮,踩上去时的柔软舒服真是没话说了,如果不是被纠察大声呵斥赶快逃出来,我们还真想在上面跑上一圈呢。</b></p><p class="ql-block"><b> 四、在齐齐哈尔,于冠春的同学陪了我们整整一天,最兴奋的是到扎龙自然保护区参观,以前只在动物园看到过的丹顶鹤,这次栩栩如生地就在触手可及之间,它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人类的近距离接触,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任凭我们抚摸照相,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b></p><p class="ql-block"><b> 五、哈尔滨街道上苏联式的建筑物还算蛮现代化的,但令人印象最深的却是道里那些时髦女人的化妆:脸上的白粉一个个涂的就像小丑脸上的那个白斑或是没刷匀的石灰墙壁,血血红的两片嘴唇则更是恐怖,整个一出《画皮》的现实版。</b></p><p class="ql-block"><b> 六、大连这个地方给我们留下不错的印象:海边沙滩上悠闲的游人,女人的淡妆绝不似哈尔滨,倒有几分上海女人腔,夕阳下炮台边的留影,登上军舰颇有军人风范等几个瞬间都令人流连忘返。</b></p><p class="ql-block"><b> 七、对沈阳和长春的印象就三个字“脏乱差”,不过沈阳的故宫倒还是值得一游。</b></p><p class="ql-block"><b> 八、天津的大麻花看似又粗又硬,实际又香又脆,比上海的麻花好吃多了。名扬天下的“狗不理”却名副其实:真是狗都不会理,我们专门到美食广场一家据说是最正宗的店,环境差不去说了,那包子与城隍庙小笼包的鲜美根本无法媲美,不过也总算吃过“狗不理”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0年4月15日</b></p><p class="ql-block"><b> 参加陆明婚礼,隆重而温馨的场面让思绪回到了1979年的五一节,眨眼间我的婚礼已经过去十一年了,真是时光如梭,即将虚四十了,还在中层岗位上混,恐怕这辈子就这样了。</b></p><p class="ql-block"><b> 下午机关支部大会通过胡志鸿转正。</b></p><p class="ql-block"><b> 一个月来,662人参加的全省TQC统考全部结束,总算可以稍稍松口气。</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0年5月28日</b></p><p class="ql-block"><b> 儿子的事情搞得我六神无主,尽管是好事。</b></p><p class="ql-block"><b> 这几年,儿子挺争气的,拿了许多国际、全国和市、区的数学竞赛奖。周老师向格致中学和华师大二附中推荐,让他下学期跳一级读初中预备班,两个中学的校长也基本同意。好妈来信征求意见,我很矛盾:如果一切顺利,提前进入重点中学,当然很好,可万一跟不上呢?</b></p><p class="ql-block"><b> 准备过几天回去一次,与昌邑小学葛校长探讨一下,再与格致和二附中校长见见面,然后作决定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儿子小学已经早读一年,若再跳一级读中学,其心智和体质发育均不成熟,经过慎重考虑后,婉拒了学校的跳级建议。</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0年6月1日</b></p><p class="ql-block"><b> 段长办公会议研究了以下事项:</b></p><p class="ql-block"><b> 一、机务处长陈先锋、副处长朱秀文、副分局长彭许生过几天要来段现场办公,届时要汇报以下几个问题:定修工装还有11项未上;临时柴油库扩建;老检修库转盘大修;缺针阀副研磨设备;内燃轮对换轴的可行性等等。潘琛江和官学锋要作好充分准备。</b></p> <p class="ql-block"><b> 二、44套职工住房分配7月15日前一定要完成。</b></p><p class="ql-block"><b> 三、人事变动:</b></p><p class="ql-block"><b> 办事处协理寿明效调任副段长兼鹰潭折返段主任,</b></p><p class="ql-block"><b> 谭新华任段长助理,主管鹰潭段扩建,</b></p><p class="ql-block"><b> 殷坚调任标准计量室副主任,</b></p><p class="ql-block"><b> 陈裕昌调任食堂主任,</b></p><p class="ql-block"><b> 欧培玉任检修副主任(免去蔡乐石副主任),</b></p><p class="ql-block"><b> 调郑小平、郑立臣到技术室,</b></p><p class="ql-block"><b> 王忠调设备车间,</b></p><p class="ql-block"><b> 严秀芳调开发公司负责零星基建,</b></p><p class="ql-block"><b> 蔡昌镇调机加工车间,</b></p><p class="ql-block"><b> 吴德才调然准车间,</b></p><p class="ql-block"><b> 毛奀清调彩印厂采购,</b></p><p class="ql-block"><b> 尹建民任锅炉厂厂长,</b></p><p class="ql-block"><b> 徐贞璋主持机加工车间工作,</b></p><p class="ql-block"><b> 蔡心泓兼任上饶救援列车筹建组长,</b></p><p class="ql-block"><b> 章幼林任服务队队长,汪秀君任书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0年7月26日</b></p><p class="ql-block"><b> 将近一个月都在外面。</b></p><p class="ql-block"><b> 先是上个月28号和焦永和、陆明到杭州参加路局班组工作会议,接着4号对浦口机务段进行管理咨询,10号回上饶后在圭峰参加地区企协成立大会,16至20号应路局机务处邀请,到上海对南翔机务段、杭州水电段和福州水电段几个QC成果进行修改,22号又去萍乡参加了分局企管主任会议。今天刚回饶,在车站碰到宋胖子,通知我晚上参加机关支部大会,通过吴晶慧转正等事项。</b></p><p class="ql-block"><b> 接下来要好好对办公室的工作理一理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0年8月3日</b></p><p class="ql-block"><b> 7-28险性事故打掉了我段222天安全记录,性质恶劣,影响极坏。原分局允诺的“实现300天安全,机务段人均奖励一级工资”的内部决定也因此搁浅,幸好职工都不知道有此动议,否则不知要闹到怎样的地步呢?</b></p><p class="ql-block"><b> 事故处理决定如下:</b></p><p class="ql-block"><b> 一、事由:7月28日,龙林、彭玉桐机班跑377次在新塘边站冒出,导致险性事故。</b></p><p class="ql-block"><b> 二、原因:两人均打瞌睡。</b></p><p class="ql-block"><b> 三、处理:</b></p><p class="ql-block"><b> 龙林业务生疏,责任心差,决定撤职。</b></p><p class="ql-block"><b> 彭玉桐工作表现一贯较差,曾因十余天无故旷工受到延期6个月定职的处分,决定取消晋升司机资格,调离乘务员队伍。</b></p><p class="ql-block"><b> 指导司机裴运富免职(提陶忠和任指导司机)。</b></p><p class="ql-block"><b> 运转主任焦永和通报批评,作公开检查。</b></p><p class="ql-block"><b> 段长吴选明书面检查交分局。</b></p><p class="ql-block"><b> 所有段级领导罚款100元,中层干部罚款50元。</b></p><p class="ql-block"><b> 四、措施:即日起开展“抓标准、抓纪律、保质量、保安全、迎亚运”活动并组建五个工作组。</b></p><p class="ql-block"><b> 运用作业标准组(组长曹建元,组员李建和、杨金春,以一次出乘作业标准化检查为内容)</b></p><p class="ql-block"><b> 检修质量组(组长黄岭森,组员刘万才、樊光耀、徐鹤龄,以964、220、38、56号令为标准,保证洗、定检质量)</b></p><p class="ql-block"><b> 机车保养组(组长沙国平、组员林绪忠、余浩元、戴文旺,保证机车进出库保养质量)</b></p><p class="ql-block"><b> 设备质量组(组长潘琛江、组员王忠、崔秀云、金勋彬、吕子孝,以333部令为主检查全段设备的修、管、用、养情况)</b></p><p class="ql-block"><b> 劳动纪律组(组长于冠春、组员王育林、来永杰、邱小亭、吴水木)</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0年8月6至8日</b></p><p class="ql-block"><b> 借办事处主任李凤舞的光,一家三口加上毛毛</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小伦的表姐)</b><b>,到武夷山玩了三天。爬天游峰、游九曲溪、逛武夷宫、吃酸葡萄、打杜洛克……两个小囡玩疯了,带去的暑假作业都不做,只能放任他俩,回上饶再收骨头吧。</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0年9月10日</b></p><p class="ql-block"><b> 分局党委书记譚如香和分局长张振宇到段召集班子开会,首先譚如香通报了分局班子调整事宜:免去邓金瑞分局长,由张振宇接任。随后张振宇宣布段领导班子调整:吴选明调任分局机务科副科长、张岳飞免去景德镇机务段长,改任上饶机务段段长兼党委副书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0年11月9至13日</b></p><p class="ql-block"><b> 机务处在三清山召开班组建设会议。穆学镜和黄忠祥提前三天就到上饶做准备了,实际上,大量具体的事情还不是由我们做呀。会议的顺利进行,再次证明了上饶机务段企管室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穆工再挑剔的眼光,在几乎没有瑕疵的安排面前,也不得不表示赞赏。当然这也要感谢行办王永祥主任的大力支持。</b></p><p class="ql-block"><b> 蔡家霖总工程师、彭许生分局长、各段段长、企管主任和班组长代表等共72人参加了会议。</b></p><p class="ql-block"><b> 吴俊等10人评为“十佳班组长”。</b></p><p class="ql-block"><b> 这是第几次到三清山,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现在已完全没有了那种对巨蟒出山、神女峰、玉京峰的憧憬和遐想了,每次接到通知要上三清山组织或参加一次什么活动,总是心里咯噔一下。除了必须陪伴的领导或客人外,游览活动一概推却,躲在疗养院里休息才是最舒心的。然而,各种会议、活动,随着三清山的名气越来越响,而变得越来越频繁了。</b></p><p class="ql-block"><b> 烦人!</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0年11月14日</b></p><p class="ql-block"><b> 上海家中来信告诉好消息:小伦从去年11月份开始到今年3月,在每月一次的中美小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连续五次获满分,成为上海仅有的三个获特等奖的学生之一。11月5号那天,美国方面终于寄来了奖状和奖牌,7号那天昌邑小学便召开了庆功大会,葛校长号召全校学生向潘小伦学习,小伦也在会上发了言。这恐怕是他来到人世间后最辉煌的瞬间了。</b></p><p class="ql-block"><b> 当天晚上,爷爷奶奶带着小伦和蒋异、张乐一起到东昌路大鸿运饭店吃饭庆祝。</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1年1月20日</b></p><p class="ql-block"><b> 元旦过后这段时间,参加了分局组织的到郑州南机务段和西安机务段考察学习。昨天一回饶就听说吴选明被隔离审查了,想必机务段又要有一次“地震”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1年4月26月至5月1日</b></p><p class="ql-block"><b> 在上海参加路局企管协会会长、秘书长暨《上铁管理现代化通讯》创刊5周年大会。</b></p><p class="ql-block"><b> 这几年借助《通讯》这个平台,发表了十多篇论文、报道,也算圆了从小就有的写作梦。不过,平心而论,被评为优秀通讯员其实是很不够的,或许是“饶机”这两个字给加了不少分。以后还应继续利用基层站段第一线的特有优势,多写文多投稿,为铁路建设事业作点小小的贡献吧。</b></p><p class="ql-block"><b> 因“优秀”,捞到了80元奖励的实惠,还得到一只皮包和一只漆雕工艺品。</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1年7月3日</b></p><p class="ql-block"><b> 张平通事件刚告一段落,吴选民不久前又“进去”了,机务段的政治较量恐怕还将继续。</b></p><p class="ql-block"><b> 这不,路局检察院今天又找我了:1988年5月王江彦给企管办200元是怎么回事?1989年1月31日于冠春给你个人100元又是怎么一回事?幸亏有日记记录:200元是王江彦根据总工程师吴选民指示,在发放节油技术奖时给企管室的,企管室的分配方案也清清楚楚;100元是段长助理于冠春给我个人的奖励,为何奖励他没告诉我,我也没问。</b></p><p class="ql-block"><b> 看来,机务段的“内斗”级别已上升,而且暂时还看不到结束,得好好当心一点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1年8月1日</b></p><p class="ql-block"><b> 张岳飞指示:郑常勤调离企管室,暂时安排到路风办。</b></p><p class="ql-block"><b> 我知道,其实这还是围绕着张平通的两派力量在缠斗,企管室只不过无意间成了其中一个焦点而已。</b></p><p class="ql-block"><b> 郑常勤是王书记点名进企管室的,几年接触下来的感觉还不错:一个热爱写作,积极靠拢组织的人,在褒张派和贬张派争执时,一般只是哼哼哈哈应付一下,绝不会发表主观意见的,对本职工作会努力完成,企管室不少文字都出自他手。因而,他的调离,内心实在有些不舍,但也无奈,段长一句话就把我回头了:“调郑常勤是党委工作需要,你可以去找王书记商量!”</b></p><p class="ql-block"><b> 既然如此,还有必要吗?</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1年8月16日</b></p><p class="ql-block"><b> 昨天和张炎生一起在罗桥站监听联控情况,临时接到通知今天晚上要开支部大会通过郑小平转正,让我俩务必参加。没有回饶的车次,也没有汽车,只得步行三个多小时回到上饶,还算顺利地赶上了支部大会。</b></p><p class="ql-block"><b> 8月16日对郑小平是好日子——成为正式党员了。</b></p><p class="ql-block"><b> 8月16日对有些人却是灾难——今天上午,钱荣海在出厂途经鹰潭时,被高压电击倒,现正在抢救中。去年8月16日,也是在鹰潭,也是出架途中,尤进兴被调机压死。</b></p><p class="ql-block"><b> 但愿钱师傅命大。</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1年9月1日</b></p><p class="ql-block"><b> 从上半年开始,黄浦区和浦东新区的教育局,上海市和黄浦区的少科站,华东师大二附中、格致、光明、建平、东昌等学校,为潘小伦进中学的事争执开了。</b></p><p class="ql-block"><b> 7月份,建平中学率先寄来了录取通知书,而此时,我和好妈的意见还相左着:她的意思最好是去格致,老牌名校,离家也近。我的意见是去二附中,住校,可以锻炼自理能力,而且姚晓平</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小伦三姨夫)</b><b>的姐姐是二附中的老师,可以照顾小伦。最终还是好妈让步,同意去二附中。</b></p><p class="ql-block"><b> 对不起了,建平中学!</b></p><p class="ql-block"><b> 今天全家送小伦去华东师大二附中,终于可以让他独立生活,锻炼自立能力了。</b></p><p class="ql-block"><b> 整理和宿舍,我们到校园里转了一下,不愧为上海唯一的全国重点中学,环境委实不错,各种设施比一般学校都好。</b></p><p class="ql-block"><b> 吃晚饭时,小伦自己买的饭菜,这可能是他人生第一次为自己的吃饭作主。</b></p><p class="ql-block"><b> 离开学校时,天已昏暗,小伦奶奶眼中噙着泪花,她是真舍不得呀!</b></p><p class="ql-block"><b> 但愿小伦争气,尽快适应新环境,健康茁壮成长。</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 1, 1);">1991年9月18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又是路局检察院了解张平通情况:两次与张共同外出就餐,哪些人参加?费用谁付的?还是靠日记帮助回忆:1987年11月中旬在向塘铁路新村一个小饭店,慰问助勤人员,费用是张平通支付的;1988年3月20日,到鹰潭折返段现场办公回上饶途中,在贵溪车站,鹰潭公安分局一个副局长、贵溪车站站长、我段派出所聂新生、司机石头猓等参加,贵溪站长付的钱。作了上述“交代”后,检察院便将我“释放”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但愿这种“了解情况”早点结束,让大家把精力更多的放到工作中去吧。</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 1, 1);">1991年10月23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分局检察院在我段召开宣判大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因盗窃国家物资,***等17人分别被判刑3至13年;***等14人被判2至3年,缓期执行,分配到各车间监督劳动;***等11人免予起诉;另162人由机务段自行处分,包括我的师傅***。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三年前,他们恐怕不会料到现今的结局。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想当年我当乘务员时,俄而拿几个苹果还会胆战心惊一番,谁知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就说这***吧,平时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居然敢破拆铅封,将货车上的东西整箱整箱往家里搬,这哪有不被抓的呀?而类似情况从三年前,就在乘务员中逐渐蔓延开来了,尽管班子会议上也多次讨论过对策,但领导们更多的精力忙于互相倾轧、埋怨、暗斗,这才导致今天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时间回到几个月前的一天半夜,我在段值班,听到隔壁派出所内惨叫连连,就起身探寻,只见***双臂高举,两只拇指被细绳吊在窗台上。鹰潭公安分局的一个警察,一边大声呵斥,一边拿着电警棍杵在***腋下,只要不老实交代,就放一下电,惨叫声就来源于此,实在有点残酷了。这时刘长刚从外面进来:“潘主任,别看了,你去休息吧。”那一晚我怎么能睡得着呢?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一个多月后,主动或被动交代,加上狗咬狗不断产生的新线索,好几十个乘务员被隔离审查了,再抓下去,恐怕火车要没人开了。据此,从7月15日起,分局从向塘和萍乡调来四台DF4机车,连同机班一起到我段助勤。同时,分局还宣布:凡7月31日前坦白交代并且交还或退赔所盗物资的,免予或减轻处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7月30日那天,离最后通牒只差一天,我的师傅***找到我,询问自首的一切可能。他自述有三十余次,怕交代了要吃官司,我劝导他一定要坦白,否则后果更可怕。当天他就交代了。现在想想,如果他不交代,真有可能被判刑坐牢呢!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如果段领导还把精力放在互相伤害和暗中斗争,而不实实在在抓好路风建设和安全生产,即使这次偷盗事件平息了,以后一定还会有其他事情发生的。</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1年11月12至14日</b></p><p class="ql-block"><b> 同张金文、张炎生、程进益到河潭埠联控监听。</b></p><p class="ql-block"><b> 与每次联控检查相同:旅馆里住下,步话机打开,扑克牌打起。</b></p><p class="ql-block"><b> 三天下来总算有了点收获:张金昌、王跃文、黄祖夕、曹庭富、周尚银等五个机班呼叫不规范。真是作孽,堂堂的副段长、企管主任、安全员就这样做着这种低效率的事情。可是当下的机务段,除了这种人海战术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安全措施了,再不认真抓基础管理,安全隐患和事故难免还会找上门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1年12月11日</b></p><p class="ql-block"><b> 牵头召开段年度先进班组、先进班组长会议。</b></p><p class="ql-block"><b> 会上,谢燕頑被推荐为路局十佳班组长候选人,刘宪军、刘卫国、夏安德、戴饶源、黄龙海、王克勤、华国庆、丁祥煌、徐星、严林森评为段十佳班组长。</b></p><p class="ql-block"><b> 今年的班组会议没有了前几年那样的受重视程度:段长去分局汇报工作了,书记去参加党校学习了,工会主席去上海探望住院职工了,只有党委副书记和段长助理应一下景。不知明年还会不会开此会呢?</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1月12日</b></p><p class="ql-block"><b> 刚从深圳,珠海等地考察回来,即收到家中来信告知小伦转学的消息。</b></p><p class="ql-block"><b> 入学以后,好妈不放心,几乎每天来回五六个小时,去学校帮小伦忙这忙那,有时爸爸也一起出动。</b></p><p class="ql-block"><b> 周一至周五,家长是不能进校的,可门房间大爷被比他年纪更大的两个老人感动了:每次都悄悄地让爸爸好妈进去,还嘱咐不要待的时间太长。</b></p><p class="ql-block"><b> 一到学校,不是衣服少穿,就是东西乱吃,或者是老师、同学各种名堂的告状,两个老人忐忑不安的心境,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三个多月。</b></p><p class="ql-block"><b> 上个月的一天,小伦发寒热了,好妈见状心疼的不行,下定决心不让他再“受苦”了。当天就拿上所有衣物拖拽着小伦回家了。</b></p><p class="ql-block"><b> 怕我反对,没与我商量,好妈第二天直接找到东昌中学张校长,问能否转学至东昌?张校长求之不得:这孩子本来就应该是我们学校的,欢迎回来,明天就来上课,一切转学手续我们来办。</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为此华师大二附中还到上海市教委告了东昌一状)</b><b>等我知道,已既成事实,不甘却也无奈,但能体谅作为奶奶的心情。</b></p><p class="ql-block"><b> 希望这是一次正确的选择。</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1月31日</b></p><p class="ql-block"><b> 大礼堂隆重地召开6951机车组行车安全300万公里(1966年1月16日至1992年1月28日)祝捷表彰大会。这是我段建段史上单台机车行车安全保持最长的记录了,恐怕今后很难有其他机车组能做到了。全路范围内也只有毛泽东号等极少数几台车超过300万公里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2月20日</b></p><p class="ql-block"><b> 陆明调鹰潭折返段的调令正式下达。企管室从此又少了一个得力干将:高大英俊的外表配以实实在在的内秀、踏踏实实地工作且有自己独到的思路、说话温文尔雅但碰到不讲理者则义正辞严、看似五大三粗却写得一手绝妙好字。企管室少了他,比少其他任何一个人都让我不舍:比之吴晓希更谦虚;比之朱为民更善良;比之吴峰更聪颖;比之郑常勤更全面;比之郑小平更机灵;比之邱小庭更有趣;比之程朝文更具活力。</b></p><p class="ql-block"><b> 晚上设宴为陆明践行,邀请冠春参加,没想到他又醉得一塌糊涂,硬把他拖拽回家交给陈文英后才算太平。唉!张平通事发后这两年可害煞冠春了,借酒浇愁不知醉了多少次,这样下去不但身体搞坏,连精神都要出问题的,但愿张平通事件的后遗症早点结束吧。</b></p><p class="ql-block"><b> 收到分局27号文,干线安全系统管理学术研讨获奖论文公布了,我段大丰收:除了我个人获优秀组织奖外,《系统与安全》一文还获得唯一的特等奖,共得奖励150元。吴俊一篇获一等奖50元,陆明、邱太生、程进益、谢燕顽、卢鹤陆等五篇获二等奖各30元,邱小庭等12篇获三等奖各20元。</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4月7日</b></p><p class="ql-block"><b> 陆宇韧父亲</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陆金顺,上饶工务段段长)</b><b>被抓,听说是经济问题。</b></p><p class="ql-block"><b> 陆宇韧他家现在一定乱成一锅粥了。</b></p><p class="ql-block"><b> 其实是不是经济问题谁也搞不清,在上饶铁路,每个单位都有着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摆不上台面的明争暗斗,一把手的位置还真不好坐。</b></p><p class="ql-block"><b> 遗憾的是这段时间我和吴晓希、李青潭、陆宇韧的桥牌打不成了,只能找人打打六副头吧。</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7月25日</b></p><p class="ql-block"><b> 周剑敏两次书面报告给段长,要求调离救援列车回运转跑车,都没有反应。</b></p><p class="ql-block"><b> 前几天他找我帮他说说话。今天的联席会议上,我提出了他的要求,理由是:一、内部人员关系较僵,二、收入少。经一番议论,领导们同意了,决定由董西庚接任救援列车主任,周剑敏回运转跑车。总算帮师傅解决了小问题,但我认为他有点近视,只看收入多少,没看事业发展。人各有志,每个人对事业与金钱的看法不同,作为徒弟,我能帮他了却心愿就行了。</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7月27日</b></p><p class="ql-block"><b> 昨天下午,小伦在学自行车时,不慎摔了一跤,当时既没破皮也没肿,就带他回家了。</b></p><p class="ql-block"><b> 吃晚饭时,老婆看儿子痛得想哭,便说是否带儿子去医院看一下,“男子汉这点小伤小痛不算什么,睡一晚就好了。”我这么一说,老婆也没办法,儿子强忍着痛也没哭。</b></p><p class="ql-block"><b> 今天一早起来,儿子的手臂已肿得不行,马上带他到铁中后面一个土中医那里去看了。</b></p><p class="ql-block"><b> 这个土中医还真有一套,拍片子确诊是骨折后,叫助手拉住儿子的手,只见他突然一发力,儿子惨叫一声后,土中医说:“好了。”旋即让助手敷上草药,既不上石膏也不上夹板,前后不到半个小时,花了28元钱,就完成了整个治疗过程。</b></p><p class="ql-block"><b> 如果到铁路医院,没有半天功夫肯定看不好,还一定会上石膏,这大热天,一上石膏还不更苦了儿子啊。</b></p><p class="ql-block"><b> 昨天一晚上儿子没哭一声,看他那难受的样子,真的心疼。</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7月30日</b></p><p class="ql-block"><b> 这几年,分局企管办在各方面对我段的帮助都很大。</b></p><p class="ql-block"><b> 上个月在江西省第十三次QC小组工作会上,我段参加先进单位评比,在全省21个被推荐单位中,最终获得8个先进单位之一的荣誉。岳飞段长还在会上介绍了《强化QC活动,提高铁路运输质量》的经验。会后,他好像尝到了质量管理的甜头,找我了解张平通时期是如何抓管理的。如果他真的就此重视质量管理就好了。</b></p><p class="ql-block"><b> 今天岳飞叫我到运转车间去支取现金1000元,他准备后天去南昌时,到分局企管办打点打点。</b></p><p class="ql-block"><b> 余启文要我写了一张借条并由焦永和签字后,才将钱给我。</b></p><p class="ql-block"><b> 张平通和吴选民出事后,机务段内人人办事都小心翼翼,这应该说是好事。</b></p><p class="ql-block"><b> </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注:1000元交张岳飞,他如何处理不得而知,两个月后,在发放目标管理奖励时,他多批了1000元,我还给运转车间后将借条取回。</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8月2日</b></p><p class="ql-block"><b> 这两天和张段长到南昌办了几件事:</b></p><p class="ql-block"><b> 拜访企管办吴敏、罗来发两位主任,探讨下一步发展并宴请;</b></p><p class="ql-block"><b> 拜访总经济师谢成辉,商讨石油经销事宜;</b></p><p class="ql-block"><b> 拜访劳资处余华,沟通劳防费用一事;</b></p><p class="ql-block"><b> 拜访人事处余林侠。</b></p><p class="ql-block"><b> 回饶路上,张岳飞向我透露了几个秘密,月内段领导班子将要调整:王本勋调路局上饶党校任书记,段长书记由张岳飞一肩挑,邬忠岳调地区办事处,宋广鲁接任纪委书记,章毓巍任工会主席,张德群任段办主任,于冠春免职,我提任段长助理(张平通、吴选民、张岳飞三任段长都曾许诺这个位置,对此,我早已不抱幻想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9月2日</b></p><p class="ql-block"><b> 邱小庭调派出所任消防干事,又一次削弱了企管办的力量。</b></p><p class="ql-block"><b> 两年来,已先后调出朱为民、吴峰、郑常勤、程朝文、郑小平、陆明、王慧兰,却没再增加任何其他人,与组建初期的12个人相比,企管办日渐式微,当年的辉煌已不复存在喽!</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10月2日</b></p><p class="ql-block"><b> 上个月15号接小华培电话:好妈在搬洗洁精桶时,不慎跌了一跤,腰锥骨裂并伴以脑震荡。</b></p><p class="ql-block"><b> 当晚即赶回沪照顾好妈半个月。</b></p><p class="ql-block"><b> 这辈子一直受着好妈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心,连儿子这十年的生活和教育也都是她在操持着,我却从来没有真正尽过孝心,这是第一次在病榻边服侍她。看好妈忍着病痛,还劝我不要太累时,既心疼她,又真真切切地感受着母爱的伟大。我暗中萌生着放弃机务段的工作,回家照顾好妈和儿子的念头。爸爸也有叫我回上海的想法。</b></p><p class="ql-block"><b> 不过,此事要与老婆好好商量一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10月4日</b></p><p class="ql-block"><b> 今天试着向段长提出调回上海照顾母亲的要求,他答应向有关部门联系。</b></p><p class="ql-block"><b> 不知能否如愿。</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10月5日</b></p><p class="ql-block"><b> 一上班即接到小张</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妹夫)</b><b>电话:经爸爸联系,他所在单位的唐亚雄厂长认识川沙县牧工商局局长,答应想法调我回沪,要求我近日到上海见一面。</b></p><p class="ql-block"><b> 与张岳飞一说,同意了。</b></p><p class="ql-block"><b> 晚上78次即回沪。</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10月6日</b></p><p class="ql-block"><b> 同川沙县牧工商局唐局长见了面,他好像对我有点兴趣,初步同意调入,让我耐心等待,元旦前给予答复。</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10月14至16日</b></p><p class="ql-block"><b> 应母校邀请,到昌北华东交大参加黄土岗技校二十周年校庆。</b></p><p class="ql-block"><b> 陈为群、张良、焦兆平同去。</b></p><p class="ql-block"><b> 和一帮老同学又见面了:顾云高、肖光胜、夏海生、余林侠、王新宝、孙祥生、叶厚明、邓菊岚……虽然离开学校十多年,但都在铁路工作,彼此间话题很多,两天时间实在太短了。</b></p><p class="ql-block"><b> 大家相约今后一定要多找机会聚聚。</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11月8日</b></p><p class="ql-block"><b> 昨天立冬。</b></p><p class="ql-block"><b> 和宋广鲁、刘文明、汪显明、李青潭、王建民、刘垂平、肖祥金等一帮兄弟到横峰玩,张涌江宰了一条狗,这是继去年后第二次在他家过立冬吃狗肉了。因扑克打得太晚,错过了回上饶的车,只能今天早上再回来。</b></p><p class="ql-block"><b> 王鸿章从石狮回来,带来一只手掌机,48元,给钱他不肯要,我也不硬塞了,以后再找机会还情吧。</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2年12月7日</b></p><p class="ql-block"><b> 前几天宋广鲁让我给机关党员上一次党课,内容随便。</b></p><p class="ql-block"><b> 现在的我一心想离开机务段,哪儿有心思上什么党课,但宋胖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为此花了几天时间准备,今晚就在支部大会上开讲了——《现代企业管理在党建工作中的应用》——似乎大家听得还蛮认真的。</b></p><p class="ql-block"><b> 会上还吸收汪显明和王琳入了党。</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3年2月2日</b></p><p class="ql-block"><b> 春节后这一周基本没干什么事。</b></p><p class="ql-block"><b> 上班第一天就找段长辞职,理由是回上海照顾父母和儿子,实际上还有第二重理由,就是机务段已经让我心灰意冷了,但这是不方便说出来的。</b></p><p class="ql-block"><b> 岳飞劝我不要辞职,说是准备今年内提拔我当副段长,还说中级职称的申报工作刚刚开始,如果我一走,恐怕会黄掉。</b><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几个月后,在中级职称申报时,副段长潘琛江极力反对,理由是不在段上班的人,不应再占用一个宝贵的名额。感谢张岳飞还是帮忙报给了分局,更重要的是分局总经济师谢成辉凭着五人考评组成员的身份,力挺将申报材料在局考评时得以通过,并最终于当年10月份被评为经济师。而这经济师的资格加上几年前通过自学获得的大专文凭,成为不久后调入上海的敲门砖。)</b><b>见去意坚决,岳飞段长便劝我先请一段时间事假,等上海的事情处理好后再回来。这给了我一次缓冲的余地,虽然感谢他的好意,但内心的我是不准备回来的。</b></p><p class="ql-block"><b> 段长原想就此撤掉企管办,考虑到陆荣生和汪水保两位老同志的工作安排,最终还是同意我的建议:提拔吴晓希为主任,继续保留企管办编制。</b></p><p class="ql-block"><b> 当知道我要回上海时,王永祥、单敏智、胡植木、周元经、范国萍、王桂芳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而几个老兄弟都能够理解。</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3年2月3日</b></p><p class="ql-block"><b> 正式和吴晓希作交接工作。</b></p><p class="ql-block"><b> 晚上由刘文明出面,几个老弟兄为我设宴践行。</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1993年2月5日</b></p><p class="ql-block"><b> 离饶。</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感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离开铁路已20多年,蓦然间,似乎得到了人生真谛:人的一生,就像沿着铁路在行走,有时太快,只顾低着头往前奔走,结果什么也欣赏不到;有时太慢,只会在枕木间踟蹰,结果什么也争取不到;有时则不慢也不快,一边享受着沿途的美景,一边遮挡着扑面的风尘,最终抵达目的地。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这不就是大多数人一生的真实写照吗?</b></p> <h1><b style="color:rgb(237, 35, 8);"> 漂泊了23年的游子,回到大上海的怀抱,一切将从头开始,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告诉我……</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