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1968.10.16</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曲终了,一页翻开。</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个时代戛然而止,从学生到知青。</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68年10月,下乡伊始,安顿,开会,闹哄了几天后开始正式下地干活了,秋收的感觉就是日复一日的疲惫,每天夜晚一进被窝,往往手刚摸到眼镜腿儿都来不及摘就睡了过去。坚持再坚持,“粒粒皆辛苦”的庄稼终于颗粒归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尽管有“关于开展今冬明春农业生产”的文件,但在天寒地冻的北方则全体“猫冬”。yu是个好同学, 提出去拾粪,没人响应,他孤掌也鸣,挑上筐拿起铲出发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考虑到人在家里猫着,狗在院儿里卧着,牛马驴在棚里拴着,猪羊在圈里圈着,哪里有什么粪可供人捡。只落个冻得鼻青脸肿铩羽而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段时间里,我们响应“过一个革命化春节”的号召留在乡下,(大约全国的知青这一年大部分都没有回家过年),终日无所事事,天天坐在炕上扯闲篇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人们“猫冬”的日子里,春节一天天临近了。在热热闹闹杀年猪磨豆腐的氛围中,腊月终于到了尾声。去社员家过年就是“革命化”的内容,正月初一,我们每个人被单独分到了不同的农户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去的第一家姓程,福建人,县里的农业技术员,是分配在这里的马来西亚归国华侨,(改革开放后携全家回了福建)。“知识”青年遇见了知识分子满投缘,天南地北的相聊甚欢。去的第二家刘姓,在屯里有头有脸,菜品多的拼了两张炕桌,做法粗糙但味道实在,会喝的大碗喝酒,不会的大口吃肉,大家围坐一起,其乐融融。这第三家姓宋。(后刘屯独一无二的三个外姓我去了两家)宋家人口稀少,老俩口和一个读初中的女孩儿,大约是祖孙。此时女孩儿被打发的不知去向,俩老人绝不入席,任我费尽了心机仍是铁了心的坚决不肯,要命的是他们并肩垂手而立,站在饭桌前看我一个人吃饭,这餐饭真的没法吃,囫囵吞枣吃几口了事儿,出了大门方舒了一口长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可怜我们点儿长去的是二哥家(车把式,是他赶的马车从公社接的我们,行二,从此被称作二哥),回来后便上吐下泻坏了肚子。这二哥和他哥比邻而居,两家大人孩子都是眼边儿红红的烂眼圈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农民们素日节俭得等同吝啬,没想到过年时极尽所能的奢侈,这既是犒劳自己一年的辛苦,又是企盼来年的风调雨顺。我们也会在这个小山村里,不问前程,随遇而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岁月早已沧桑了眼角眉梢,在夜深人静睡不着觉时,后刘屯的故事会时不时的涌上心头,往事如钩……</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