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徒步远行轶事之三</p><p class="ql-block">初进北京一一最慌堂的徒步远行</p><p class="ql-block"> 六三年收到河北北京师范学院的入学通知书。心里非常高兴。我可以去北京上大学了!</p><p class="ql-block"> 六三年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年头,一场洪水淹没了华北大部分地区,八月份一埸七天七夜的大雨把我们村南的潴龙河惯的滿满的。我们村是东西走向,东西长约3里,南北也有近1里。潴龙河千里堤(即著名小说红旗谱中千里堤原型)北堤,原本东西走向,在我们村拐了一个近9O度的大弯,转向北,把我们村分成东西两部分。東半部分在堤里,和长堤垂直。西半部分在堤外紧挨长堤且和长堤平行。</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千里堤的北堤距离南堤有四五里地。当时在两堤中间浑水盈堤。河堤上堆起了一个个土堆,长有1米多,宽和高大概也有1米,我们把它称为“土牛”。土牛和土牛之间又有土埝相连,埝比土牛低窄。浑浊的河水几乎与土牛埝持平,水上漂浮着无数的一片一片的土黄色的水沫儿。乱草、树枝、桔梗等夹在水沫儿中间,时而下沉时而上翻、时而漂远又时游近,无规则地不停地动荡涌上土埝和土牛,不断的冲刷着。人们不住的用土填补,千万不能让水冲开。这样无规律的动荡,把堤岸上的每个人的心提到噪子眼</p> <p class="ql-block">站在千里堤上向南眺望,四五里宽的水面,白茫茫,阴沉沉,一片汪洋。河道中心更是白浪滚滚,波涛凶涌,发出使人心季地滔滔不绝地呼啸。河堤内的几个村庄被淹没,只露出数量不多的大树和屋顶在水中摇摆,漂荡。我们村里大部青壮年上堤,不分昼夜奋力和洪水争夺时间。中年妇女,老年人和小孩在家做后勤供应。起锅做饭,烙大饼的、炒菜的、烧汤的。运送物资食物的,护卫村民的。万众一心,忙中有序,全力投入抗洪中。在党的领导和指挥下没几天水位就下降了。还好我们村虽然被水围住,由于四周水埝牢固,得当,水没有进村。</p> <p class="ql-block"> 大水过后没几天我就接到了河北北京師学院的入学通知。当时的河北北京師学院,座落在北京市北三环东部正对雍和宫大街北部的和平街北口。</p><p class="ql-block"> 河北师范学院的前身是1902年创建于京师的顺天中学堂并于1907年对其改定而成的顺天高等学堂,创办人是顺天府伊,1951年学校更名为河北师范专科学校,1956年更名为河北北京师范学院。当时是河北省的一座名校。在北京也小有名气。</p><p class="ql-block"> 学院有七个系有中文系、外语系、历史系、政教系、物理系、数学系、化学系。我上的是物理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和我一起考入河北師院的还有一位高中同学。我,这位同学,还有一位是我的朋友在北京地质学院读书,我们三个人是一同去北京的。从蠡县坐汽车到保定,从保定换火車去北京。在保定火車站等車时,我们目睹了大水冲过后的铁轨,虽然修好,但四周还残存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和俢路换下的枕木,弯曲的铁轨,生锈的铁钉等。车来了我们急急忙忙的上了一列闷罐车。车里黑呼呼的人群,席地而坐。由于铁路刚修复好,車行地较慢,大半夜才到达北京永定门火车站。在火车站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三个人等到天明。苐二天早上看到各学校接站的校车停在火车站广场,我和我的同学上了河北师院的校车,朋友上了自己北京地质学院的校车。</p><p class="ql-block"> 接我们的汽车是一辆大卡車,车上大约有二十来个人。卡车沿着一条大街直奔天安门。在天安门车走的较慢,站在卡车上我踮起脚尖看,马路北的天安门非常壮观,高高的城门楼顶上金黄色琉璃瓦闪耀着灿烂的光辉,朱红的柱子和城楼古朴典雅,白色的华表、石栏杆、石狮子,金水桥一一浮现。碧水青天,丹墙绿树,石栏黄瓦,画柱雕梁,色彩丰富,轮廓美丽,宏伟端庄。然后左拐卡车行驶在一条南北大街上,车的接我们的同学告诉我们这街東边是王府井是北京最繁花的街道。后来卡车又转了几个弯就来到河北北京师范学院。经过一系列的注册登记就祘报到了。报到后有几个蠡县来的往届学生来看望我们。在和他们聊天的时得知,要去北京地质学院只要沿着学校门前的马路(这条马路叫北三环),一直向西走,然后向北拐就到了。我决心去一次。</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是星期六学校没有集体话动,吃过早饭和同宿舍的同学说明去向。来到附近照象館,照了几张一寸的照片,学校填表用。照相后我想今天学院没有任何活动,我何不趁此机会去一趟有名的八大学院,看看我的朋友,老乡,同学。于是,我没回学校直接沿北三环往西去奔北京的著名的八大学院所在地。</p> <p class="ql-block">踏上西去的大马路,一直西去,一路上左看右看,马路南侧还有些建筑,楼房有単位的有居民住户。一条较窄的小马路向南延伸看不到尽头,两侧的楼房错落整齐,楼高差参不齐。排列整齐的电线杆上电线粗细不等通往用戸,电杆顶部伸出一个长长的横杆上掛着一个大电灯,可以想象这里是一个通明的街道。但马路北侧就大不相同了,大都是农田,向北望去,尽头有一个村庄,浓密的树荫下掩着一栋栋平房和我家乡没有什么两样。近处玉米地里泛黄的玉米杆有一人高,玉米包已收走,留下几片叶子在微风中斗。有的包玉米的外皮一层层的绿中间白还长在玉米杄上,一朶朶好象白莲花,美丽动人。<span style="font-size: 18px;">有的地里玉米杆被割下倒</span>田里,一铺一铺的躺在那错落有致。农田里还有一片片的谷子,豆类等已经收割完,只留下少数残棵孤零零的站在地里。秋末的农田虽然退去了夏天生气慱博的翠绿,那孕育供人类粮食的良田泛着土黄色虽然有些荒凉,但很悽美动人。几棵玉米残杆掛着稀疏的黄白色的残叶在微风中摆动好像在向我招手,又好像在鼓励我,坚持就是胜利!</p> <p class="ql-block">沿着北三环向西走看路南一片城市的生机,看路北农田片片,兰天白雲虽是秋末但也散发出各种农作业的芳香,与我的家乡无异样。觉得走了好长时间也有看到北去的马路,心在想这样能找到吗?为了达到目地继续向前。北三环的路北也漫的出现了几处散落的平房,楼房,树木高大,开始有了惦铺。越前行房子越多,树木越密。向前看时才发现又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一身整裝的警察正在指挥来往的车辆。这个路口比我路过的那个繁花多了,東西南此各个方向的車辆来往不断。路口四角楼房,平房林立向各方延伸。到路口我亳不迟疑地向北拐。</p> <p class="ql-block">我接着路向北拐,不多远看見一个站立的牌子,牌子上有一排名字如,地安门,地安门大街,结核病院,北小关等,兰色的牌子一个白边兰底的圆圈里有一个大大的数字18,我想这可能就楚站牌吧。但此站牌没有看到地质学院的名字。站在牌子下我四处张望,只见对面有个高大的门楼旁边写“结核病院”。马路向北延伸望不到头。我顾不得多想,我继续向北走,大概走过两三站。前边又到一个十字路口觉得可能决到了。我小心亦亦的走到路口中间,向交警询问,北京地质学院的位置。被告之向南走,到马路再向西一直走。我一听有些颚然,知道自已向北拐早了。无耐只有回头南走。</p> <p class="ql-block">我一听,知道是自已向北拐早了。只好反回去继续向西走。我一步往回走无心再欣赏路边的风景,也无心看路旁单位的名称,只垂头丧气的一步一步向南走,当走到结核病院时我还是不由自主的走进了这红色的大门,向门卫再问去地质学院的方向,也验证一下警察的说法。继续向南回到北三环西转,继续沿着马路西行。走呀走,再也无心观赏北京市效外的风景,只急目眺望前方,努力搜索向北转的路口。又走了好长时间,终于走到一个向北去的路口。心想这回不会错吧!沿着这条马路向北走肯定行。我信心倍的快步走到路口。</p> <p class="ql-block"> 这条路叫德胜门外大街,和过来的那条北去的路不一样,路面宽些并且路的东侧比地面低出许多,好像走在我家乡的千里堤上,观看堤内的农田。农田里一片晚秋的景像,高染玉米枯黄,秸杆倒地,显得有些荒凉,悽惨。走一段路看到45路公交站,上边写有马甸、北沙滩、清河等,还是没有看到北京地质学院的名字。我开始半信半疑的,继续个皱着眉头沿着马是东则向北走。仰望兰天白雲悠悠,晴空万里。東侧绿色的稻田间穿插着荷莲片片,荷花已经调谢变成一颗莲蓬。莲蓬在微风中插动,像是迎客,又像是朝笑我笨太连个地质学院都找不到。尽管这谜人的绿野散发沁人肺腹的清香,但我却无心赏览这人间仙境。继续急初向北走。忽然间看到路西出现一个丁子路口,一条西去的马路伸向远方。路口北侧立两个带箭头的牌子,指向西上,一个写着林学院,另一个写一着机械化学院。我心里很高兴,很激动,觉得有希望了,前边就到了。我也劲头更足了,举步快行,且行且望。公交站牌显示这里叫北沙滩。经过北沙滩继续北上。又过了好几个公交站越走越远,前边快到清河了,还没看到要找的学校。</p> <p class="ql-block"> 又开始茫然了,看看四周,四野空旷万物苍茫。没有了高大的楼房,没有了工厂门面,更没有熙熙攘攘人群。完全没有城市的样子。我开始有些害怕自问这是哪呀?我习惯性的望望太阳己过头顶偏西了。再三思索不再北走了。往回走,到林学哪拐弯处去林学院去问一问。我开始无耐地往回走时,象泄了气的皮球,脚有些庝了,肚子也呱呱直叫。我强忍疼痛和饥饿回头南走奔去林学院的转弯处。同时边走边自问再找不到怎么办?那就只能沿原路回师院了。到林学院一问,才知道还得向西走再向南拐。我感叹又走冤枉路了,但心里也高兴终于快找到了。忘记了饥饿,快步沿着马路继续向西,看到南去的马路没拐,心想万一再拐早了,还得回来,还是继续向西走吧。走着走着,看見一条南北铁路横在我面前。我有些茫茫然不知所措了。停下来不走了。为什有铁路哇?我是否转向了,又走错了,我不敢再走了。站在哪等待机会。正无耐时,看見前面来一个人,大约五十多岁。个子不高,穿一身深黑衣服,光头。我大着胆子走过去问路,他热情的用北京话告诉我,向南走見路向东拐就到了。我意识到,又向西走过头了。但离目标更近了。于是便快步向南走,不远見一条东西马路,迟凝一下过马路再向东拐吧。沿着这条路,向东走不运抬头北望見“矿业学院”的大牌子,再回头南望就是“地质学院”,可到了!</p> <p class="ql-block"> 到了地质学院,我报上朋友的名字问,传达室在哪住,他问我那个系的?这一问我还真傻眼了,还真不知道朋友是哪个系的。他说,你不知哪个系的上万名学生怎么找呀?我又问了几个学生样子的人,都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心都要跳出来了找到学校,找人还这么难。我抓耳挠腮紧锁双眉,不知如何是好。我站在传达室旁边无目的的翻弄着我的书包,忽然发现了朋友给我的一封信,信封上有地质,我高兴的拿给传达室师付看。一看信封他自言自语的说"阿,原来是三系的,你到12号楼找吧。"我虽然不知道三系是什么系,还是按传达室师付说的见同学就问,经过三转六拐顺利找到12号楼。在楼下我抬头昂望大概有四五层,楼下不少学生出出进进。当我按人名打听时他又摆手又是摇头说不知道。没办法就又拿出了信封,一同学一看说去四楼找。我謝过这位同学。正要上四楼,向北一望看到我找的人和几个同学也走边说向这里走来。这时,时间己是下午两点左右。吃完饭,又约上几个同学,老乡去钢铁学院,医学院,航空学院,石油学院一一拜访。那里有我的高中同学,同村姐妹和亲戚。大家兴高采烈地聚在一起,山南海北聊个不停,我己经忘记自己脚疼了。第二天去矿业学院拜访高中同学,他同宿舍的人告诉我"不在,去工业学院了,还追说一句每周都去。"当时很扫兴也很遗憾。无耐就和朋一反去颐和园玩一天,傍晚朋友坐公交车送我回师院。</p><p class="ql-block"> 在北京上学期间,由于文化大革命,66年冬天徒步串联去毛主席的故乡韶山。历时三个月,行程三千多里。此事另有文章《那年冬天》不再赘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