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昨天,在某个社交平台看到一个短视频,一个男子对口型演绎了三段澧州大鼓的唱腔触动我的心弦,幼年时期妈妈借米、还米的场景浮现在面前。</p><p class="ql-block"> 早年,我家吃口多,兄弟姐妹六个,加上父母亲一家八口人。</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的人们可不像现在,那时候一个正劳力三大海碗下肚还是感觉有点空唠唠的,现在普遍的三小碗就扔碗了。</p><p class="ql-block"> 印象中,妈妈每天都起得很早,给铁锅呲上一小点菜油,炒上几碗米饭,这是给几个要下地干活的人吃的。</p><p class="ql-block"> 然后煮一大锅稀饭,幼小的我,最贪吃煮稀饭剩下的锅巴,香喷喷、嘎嘣脆。</p><p class="ql-block"> 跟我儿子这般年纪的时候,感觉总是吃不饱,放学回家,经常偷偷盛半碗米饭,或倒点菜油,偶尔也拌酱油,囫囵着吞下去,啊!真香。</p><p class="ql-block"> 有时候,看看油碗已经见底,酱油泡饭也吃腻啦,就踮起脚尖,掀开饭甑盖,抓上一大把跑出去玩了。</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时候妈妈经常晚上带着带着一个米斗,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晓得叫借斗,去前街伯青家去嬉。 </p><p class="ql-block"> 伯青娘亲是一个和善漂亮的女人,伯青老子不大理人。</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我太小了,也听不懂她们聊些什么,回家时候,妈妈围裙里鼓鼓兜兜地带回一些米。</p><p class="ql-block"> 新谷收割晒干过后,生产队分下来稻子,二哥挑水轮泵碾回家,我最喜欢嬉新米啦!小手插进滑溜的米堆里,温热、丝滑。</p><p class="ql-block"> 还是那个借斗,应该是我家祖传下来的,前几年还在哪个哥哥家看到过,镶了一圈铜钉,还有一个可以单手提的环,可惜破了一个缺口,哪天有幸找到,拍照片留个念想。</p><p class="ql-block"> 借斗堆得笔尖,装好以后又带我去伯青家嬉。伯青娘亲每次都是讲,你装酱堆尖怎么喃?</p><p class="ql-block">我娘亲也每次都会回,是酱多滴哇。</p><p class="ql-block"> 多年以后,桂芳跟我讲——“你娘亲那的确是个好人嘞。”</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我刚分家不久,没得吃,去你家借米。”</p><p class="ql-block"> 你娘亲讲:“我也刚好到别个家里借了一点米。”</p><p class="ql-block"> “酱紫,我分你一半!”</p><p class="ql-block"> “哇!我那时候是不得了不得了见情嘞”——这个是桂芳原话。</p><p class="ql-block"> 打小时候起,我就觉得妈妈是个超人,父亲在大队当了点小官,常年不着家。</p><p class="ql-block"> 一家八口人的穿衣吃饭,都是母亲一个人操持,从来不曾在我们面前抱怨生活的艰辛。</p><p class="ql-block"> 也许过度劳累,六十五岁的年纪就离开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昨天,那段《借米》深深引起我的共情。</p><p class="ql-block"> 我单曲循环了无数遍,仿佛唱的就是我的母亲。</p><p class="ql-block"> 唉!</p><p class="ql-block"> 子欲孝而亲不待!</p><p class="ql-block"> 谨以此文,祭奠我那操劳一辈子的母亲大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庚子年二月初,开化爆发新冠疫情,截止初七,感染者五人。全县上下,万众一心共克时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个爱哼点小曲的老男孩</p><p class="ql-block"> 2020年3月9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