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回首的岁月(一)

浅笑安然(拒私聊)

<p class="ql-block">那不堪回首的岁月想起来,我心里常常在滴血。</p> <p class="ql-block">人心险恶,其实并不是指江湖上的那些人心,而是你身边的人心。有时你认为最亲的好友,也不会真心对待你,也是笑你无,恨你有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说来话长,由于我从小学到初中毕业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七年里,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居班级榜首,所以1980年那年我很荣幸地考入了泰安八中,当时升上高中的学生在我校只有我一人。再加上我从小乖巧、懂事,所以我的奶奶、父亲和母亲特别喜欢我这个女孩子,对我疼爱有加,我又升入高中,父母引以为荣,为我骄傲和自豪!(那个年代毕竟考上高中的人很少)他们把升大学的希望寄托在长女我的身上。由于我的舅父当时是上海华东师范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大学毕业后在泰安二十二中任教,由于德才兼备,特别由于教学成绩在区里遥遥领先,1980年秋后被调入区重点高中泰安三中任教,因为舅父的关系,我从泰安八中转入泰安三中学习。在那重男轻女还特别严重的八十年代初期,也许是亲朋好友出于“好心好意”,屡次对我父母“好言相劝”,让我这个长女辍学回家务农,在生产队里干农活挣工分,同一个生产队的一位“好心”叔叔夫妻多次对我父母说“一个女孩家,让她上学干什么,即便上好了学,将来嫁人就是婆家的人了?”还说:“还不能让孩子享福,老人受罪哩!”……面对众人的闲话,父母当时很有眼光,再加上舅父各方面的帮助,他俩如“铁石心肠”不但没丝豪的动心,反而更坚定了供我上学的信念。所以我在三中度过了我一生难忘的高中生活。由于我上高中时,性格比较内向,一日三餐我和舅父在一块吃饭,我在生活上吃的比我同学好些,但舅父对我要求很严,每当我考得成绩不理想时,我舅父会阴沉着脸,有时不搭理我;当我考得理想时,舅父会“睛空万里”。我自尊心强,还很自律,心里天天在想着一个问题:我一定要为父母争口气!一定要为舅父争光!所以每当考得不理想,我就苦恼万分。下一次再考试时,我心里压力很大,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忐忑不安,惟恐考不好,渐渐地我整个人变得很自卑,整天焦燥不安,精神恍惚,一年后,我患上了神经衰弱症,由于睡眠不好我经常头痛,头晕。所以尽管高中阶段我没少下了功夫,终因几分之差与大学无缘。“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幸运的是,我赶上了当年的教师队伍整顿。第一批招考,我未赶上。招录后镇里还缺编30名教师,在第二批招录中,我名列前茅,荣幸加入教师行列。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我高中生活还未结束时,我的母亲病倒了,她患上了当时难缠的糖尿病,当我走上三尺讲堂前夕,母亲病情加重,一天一副草药,五天一回去医院看病换药。我的父亲也急得神经衰弱,弟妹年幼。所以整个家庭的重担压在了年仅十九岁的我肩上。当时任民办教师的我月工资仅30元,由于两位老人都要吃药,再加入其它方面的开支,我家经常是入不敷出,在我家经济最困难,给母亲看病取药再也拿不出钱来时,我母亲万般无奈,迫不得已伸手向生产队会计(我该叫他大叔)索要队里欠我家往来帐的时候,他却视而不见,母亲几次和他交涉,他未曾还我家分文。这位“叔叔”曾是我父亲的好友。怎么成为好友的呢?我的父亲与人为善,常常乐于助人,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不知什么原因,那时候农村村里大部分人都有自留地,种些蔬菜自己吃,唯独他家没有。由于两家相隔有百米远,每到过年过节,特别过春节,父亲便差遣我去他家送青菜。父亲和几个好友也常在我家喝点小酒,吃个便饭什么的,我也见父亲几次从老式柜子里取出布票给予这位“大叔”,让他过节给孩子换成布做新衣。当时我还抱怨父亲自己家还不宽裕还这么慷慨大方送给他家。万万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几年时间,面对我家父母都病倒的困窘,他却视而不见,置若罔闻,队里该还我家的钱不还。那钱是生产队里挖井用砖砌井桶时买不到砖借用我家的砖应付给的钱。都说人心都是肉长得,此刻的他心怎么这么狠毒,一直到四年后我母亲病逝,他未曾踏进我家的大门,那生产队里欠我家的钱至今未归还。</p> <p class="ql-block">多年之后,当我家兄妹几个都长大成人,成家立业,日子都过得富裕时,这位狠毒的“大叔”又和我父亲扯上关系,慢慢向我父亲套近乎。</p><p class="ql-block">有人说,有些伤害要用一生才能治愈,有的终其一生,都无法释怀。我深以为然。我不会轻易原谅那些伤害过我很深的人,因为没有任何一种伤害叫善意。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话没关系。伤害一旦造成,可能会留下永远不能触碰的伤疤,与胸怀无关。</p> <p class="ql-block">血脉相亲的人,是我们在这个尘世间最为羁绊的人,我们需要经常走动,彼此温暖的,若等不到,就不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了。</p> <p class="ql-block">再说起母亲患糖尿病的四年时间里,我家的所有亲戚和本家户族几乎都与我家断了联系,我深深体会到:“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最让我刻骨铭心的是,1987年春天,我的母亲糖尿病到了晚期,糖尿病后遗症致使我母亲患上眼疾一一白内瘴,双眼看不见了,骨瘦如柴的且要强的母亲急得天天以泪洗面。我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给我母亲治白内障,我不得不带着羞涩忐忑不安地走进我家祖中血脉相亲的人的家里求助,有的对我说,家里钱不多,要我多借几家。有的告诉我,真不凑巧,他家的钱刚叫XX亲戚家拿走了……转了一圈,空空而已回家。我明白,他们有的可能手底没有钱,更多的是怕我家还不起不肯借给罢了。万般无奈,我只好擦干眼泪,再次走进我恩师的大门。是恩师再次为我排忧解难。我接过恩师借给我的钱时,恨不得双膝跪地,给我的恩师磕几个头,来表达对恩师的感激之情。第二天我父亲带着我母亲去医院顺利地做了手术。在动手术前夕,我去过的这些家族中,没有一个人踏进我家大门半步,瞧瞧我的母亲有没有做手术,或做了手术怎么样了?</p><p class="ql-block">呜呼!对至亲的心寒,也许是今生再也捂不回的暖,唯有自我取暖,才能够安暖过冬!</p> <p class="ql-block">余生,过好自己的日子,活好自己的人生,不要低估人性弱点,也不要高估亲情的温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