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北港岛之今昔——黄奕芳

Yao瑶

图说/北港岛之今昔 黄奕芳 北港岛—铺前大桥从北港岛以西穿过 北港岛—避风港(偏南)为2016新建能容纳120艘船舶 　　　　北港岛 位于海口市美兰区演丰镇西北隅，北面跟铺前一溪相隔，东面是上田墩(也称浮水墩)，南面跟塔市鼻对望，西面傍琼洲海峡，四面环海，故称北港岛。地理坐标为北纬20°02′，东经110°56′。 清光绪十五年(1889年)《广东海图》记述铺前港：“港口有大沙滩二处，居港中近口外者，阔约五里，在内者阔约二里，滩上有村名北港”。现今北港岛长、宽约1公里余，从光绪十五年以来，北港岛面积缩小一半以上，并且另一个“在内者阔约二里”的大沙滩现已不复存在。 1987年，据国家海洋局有关资料：北港岛屿面积约为1.1872平方千米；2001年，岛屿总面积增加到1.1879平方千米；2016年，因岛上防潮堤建设，岛屿总面积1.1636平方千米，面积相对1987年和2001年有所缩小。 北港岛的形成 北港岛原不是小岛，是与北洋地连在一起的，原始居住村落有仁村、仁村南和北港北村。北面跟文昌的韩家村及铺前巡检司只有一条小河相隔。明朝万历三十三年（1605）琼州大地震后，这块土地上的仁村、仁村南、北港北以及文昌韩家村被陷入大海，幸存后溪、黑坡2个村庄，四面环海，形成一个小岛屿。劫后余生的招姓从调塘三图上田村(今上田墩，也称浮水墩))搬迁过来，村名沿用；还有蒋姓从北洋地搬迁过来，居住北港岛东头，立村名道头村。清乾隆至光绪年间，由于黑坡村靠近琼州海峡，常年被海潮台风侵袭，村场相继湮没，举村迁往上田村。至此，北港岛屿剩下道头、后溪、黑坡3个古村落，统称北港。 北港建置区划 宋元以来，琼州府城南渡江（北冲溪）以东地区，统称为东洋或东岸，属琼山县外义丰乡北洋都(谱称北洋海地)管辖，版图归演丰境内。明朝万历三十三年(1605)琼州大地震后，拆北洋都、符离都、小林都，分设文林都、桂林都、演顺一、二、三图；丰华一、二、三图和调塘一、二、三、四图。明末至清道光年间，北港行政区划归琼山县外义丰乡调塘四图九甲管辖。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隶属琼山县第五区演丰乡管辖。期间，曾一度隶属文昌县。 北港村委会 北港村委会是演丰镇最北边陲的行政村，北面隔海与铺前相望，东面是东寨港至上田墩，西傍琼州海峡，南临塔市鼻，四面环海，是明朝万历三十三年（1605）琼州大地震，北洋都一带沉陷72村幸存下来的一个小岛。因岛座落于北，濒大海，是琼州一个天然港口，故称北港，再因四面环海，是个小岛屿，也称北港岛。岛上有道头、后溪、上田三个村庄，有翁、饶、杨、蒋、招、陈、肖等姓氏上千口人家居住。 1951年，成立渔业合作社，称北港渔业社，隶属兴海乡(边海)管辖；1961年成立北港渔业大队，隶属演海公社管辖。2002年8月归属海口市美兰区演丰镇管辖，是海口市唯一的岛屿行政村。 上世纪七十年代北港机动渔船黄奕芳摄(1977年) 昔年的北港岛  1953渔业实行合作化，实现全岛渔民食国家商品粮，拥有非机动海洋捕捞船23只，成为海南实现渔业合作化最早的渔村之一。1963年，组建海洋捕捞队，新造机帆船37艘，向中深海发展。1973年，改非机动帆船为机动船，新造功率20千瓦流刺机动船42艘，开拓新渔场，向深海发展。 1973年，北港大队带领全体社员，砍伐村中央的红树林木800余亩，建起水结晶盐场230亩，成立琼山县北港盐场，大部分家庭妇女劳力从事盐业生产。  1979年该村实行联产承包到船到人责任制。1980年底大集体解散，船只、网具变卖，渔民自己造小型渔船网具、置鱼排，搞起海上捕捞及网箱养殖业。 网箱养殖业黄奕芳摄(2005年) 　　1985年，全村有渔船111只，以流刺、千秋、鱼排、钓业船居多。岛上居民物质生活富庶，日日三菜一汤，可精神生活异常空虚。无路通、无电到，饮水污染严重，年年遭受海潮浸袭，居民生命财产安全得不到保障。 上世纪90年代岛上居民仍然使用小水缸盛雨水食用 陈勋添/图 童年的水缸陈勋添/口述黄奕芳/配诗记忆里最为难忘的印象，总是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流淌；童年门前屋檐下的大水缸，承载着我记忆里不可缺少的回忆。不得不承认它粗粝的质感朴实无华，与那时粗饭淡菜的日子颇为相似。在那个没有自来水的年月里，它带给我的快乐却无与伦比；那时的快乐很单纯幼稚，单纯到一口清甜冰凉的水，便能让我在游玩的疲惫中得到满意。冬天的时候，水缸里的水冒着暖气，不论何时，它从不曾让我感到凌冽；到了夏天，它却开始变得无比的凉爽，现在回头想想，那时的水缸，更像是我亲密无间的小伙子，相陪着度过一个个严冬和夏日。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水缸还那样静静地躺在时间的角落里，看着渐渐长大的我们；那一缸的雨水，倒映着月光的影子，给我懵懵懂懂的童年，带来许多迷惘和无知；长大以后，突然想明白，当时盛在水缸里的雨水，时间一久，变成紫红色，多少蚊子的孑孓喝到肚子里，还有许许多多有害的矿物质。现在突然回头想一想，那是老祖宗们心中的无奈之举。那是生在孤岛，长在孤岛，没有电，没有自来水的年代里。从一只水缸里虽然看不到人生，但从它的倒影中看到一直以来的自己，如何从一个孤岛走到今天的幸福日子。 解放前至1995年岛上居民使用的压水井陈勋添/图 重拾我们那些儿时记忆：压水井篇陈勋添/口述黄奕芳/配诗记得小时候，乐意帮助父母做的事就是压水，小小个子刚能超过水桶一点的时候，就在井靶子上一跳，一缩再一跳的压水，就是那么一段一跳一缩的岁月，我的个子就渐渐长高了，可以真正的一提一压的去压水了，我也就长大了！而长大了，才发现，原来陪伴着我长大的那压水井，已悄然成为了渐渐远去的记忆！现在，每家每户都有自来水，几乎找不到这样的压水井了。压水井承载着一代人的水源问题，也承载着一代人的记忆！那臭不可闻的地表水，那苦涩咸酸的味道，也只有我这一代人在孤岛上体会到，而下一代人根本体会不到、更想不到。 每家每户都有自来水陈勋添/图 　　1995年，北港岛居民用渔船将一台打井设备运到岛上，在岩石裂缝处钻出第一口深水井，小岛居民从此喝上了甜水。2015年在当地政府帮助下，岛民又很快喝上从海口用管道输送过去的自来水。从此结束千百年来靠水缸盛雨水、撬水吃用的历史。 煤油灯时代，孤岛上一个学子的心声陈勋添/图黄奕芳/配诗煤油灯虽已被时代的火焰听替代，曾经的火焰已被电流所铺盖，可它那微弱的火舌，依旧恋恋不舍地温暖着我的手。是它的星星之火，点燃了我的智慧，启迪我幼小的心灵。那熔着橘金黄色，跳跃着小小火苗所形成的画面，却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在煤油灯下，孤岛上的学子，是我慈祥的爸爸，破天荒地推荐当上工农兵学员，①是我爷爷带着他一边捕鱼一边陪读，上才长出一棵金黄色的果苗；在煤油灯下，我幼小时是妈妈一边织网一边陪读；长大了爷爷又常常带我出海，借着星光下网、傍着月影收获，那古老的马灯却让给我看书、画画，我画了天边一勾冷月、点点寒星，画爷爷身上的单衣和咬牙的下巴。在煤油灯下，我体会到了长辈的苦辣，找到了远方的灯塔！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书本，照亮了知识的海洋，也点燃了我求知的欲望。我不负长辈们的期待，终于考上了广州美术学院。② 温暖朦胧的煤油灯，已经成为历史，虽然它被历史所淘汰，可那样的光环却是不灭的永恒之火，一直照亮在我童年的时光。注①：煤油灯年代，北港岛第一个上大学的工农兵学员——陈有平注②：煤油灯年代，北港岛唯一考上大学的穷孩子 ——陈瀚 渔船和出行时使用的马灯 北港跨海(边海至北港)拉电工程黄奕芳摄(1994年) 1993年6月，由上田村外出村民翁道辉(捐资10.6万元)发起，全体村民和社会各界人士共捐款50.9万元，从边海龙江角起止北港岛跨海拉电4.2公里，从此结束北港岛千百年来无照明灯光的历史。 1973年北港岛西半段护岸防潮堤开始兴建 1992年续建，加宽底基，防止海海冲毁大堤。黄奕芳摄(1993年) 　　2016年反复修建和加固(图1)。北港岛防潮堤级别为Ⅴ等，防潮堤按5级建筑物进行设计，设计潮水位2.63米。北侧1.165公里为用海段，在岛上陆域建设防潮堤总长度3.435公里. 防潮堤全长约4.9公里，全部采用钢筋水泥铸灌，按省定抵御10年一遇12级台风加暴潮的标准进行加固。为保障岛上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各级党委和政府共拨款460万元，启动了海口市演丰镇北港岛防潮堤修复工程，加固达标后，北港岛海堤的防潮能力明显增强，捍卫面积约1.2平方公里，保护人口1600人。 北港岛渡口摆渡人陈长川护送学生到对岸的文昌铺前镇上学。如今有桥通往铺前，北港小学撤了。 北港岛防潮大楼北港岛跨海铁架电网黄奕芳摄 “威马逊”台风肆虐泊港渔船 超强台风“威马逊”暴潮浸泡北港岛居民楼房 黄奕芳摄 超强台风“威马逊”袭击北港岛，村民忙于收拾灾后残物，重建家园 超强台风“威马逊”袭击北港岛，摧毁民房民宅 　　灾情过后，海南省委、省政府千方百计为村民解决灾后困难，重建家园。及时拨款360万元建造120艘小型渔船送到灾民手中。 海南省政府为村民解决灾后困难，及时拨款360万元建造120艘小型渔船抵达北港岛。 　　当威马逊超强台风肆虐北港岛之后，2015年6月17日，海口市美兰区政府和市政府办公厅先后在书面提到“对北港岛村民整体搬迁安置及村庄旅游改造开发”的决定。网络媒体也纷纷报道了这个“决定”。北岛居民得知这个消息后，迫切希望有关领导和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深入到北港岛做调查研究，倾听村民的心声。2015年11月27日，一直关注着北港岛上居民这件大事的海南省政协委员周福林、郭奕秋等一行5人，亲临北港岛，做民意调查，最终将村民的意愿，写成“北港岛村民要求就地安置相关情况反映”书面材料呈报海口市委书记孙新阳案头。最终，北港岛居民世世代代居住的孤岛守住了。 今日之北港岛海文大桥北港岛互通工程 2021年2月4日，海文大桥北港岛互通工程建成通车 袁琛摄 　　2019年，海文大桥从北港岛西侧穿梭而过，同时建造匝道贯通北港岛，解决了北港岛没有陆路的历史。 (1)互通工程为小岛带来新希望 今年元旦过后，北港岛居民都显得非常兴奋，因为海文大桥北港岛互通工程通车了。“这个工程，北港岛的居民可以说是盼了好多代了。”北港村民陈勋添称，互通工程对于非北港岛的居民来说是一个“小工程”，但对北港岛居民来说绝对是一个重量级的“超级大工程”。工程完工之后，把北港岛和海口紧紧连在一起，岛民不管是到铺前镇还是到海口都非常便利，就是“一脚油门的事”。 岛上居民盖楼房的多了，除了新盖楼房做民宿之外，村里还有好几户准备用自家的房子改造民宿或者搞农家乐，因为他们相信凭借岛上的美丽风光，互通工程通车后必然会吸引大批市区居民前来旅游观光，品尝北港特色海鲜。 2020年，有道头、后溪、上田3个自然村，入藉人口共435户，1688人，新建房屋441间，共176400平方。分别为后溪村136户、498人、房屋105间；道头村147户、619人、房屋158间；上田村152户、571人，房屋178间。 村民新建楼房，自家小轿车盘古开天地驶进自家大门口陈勋添摄 村民新建三层小洋楼，旧貌变新颜黄奕芳摄 北港村委会新建办公大楼黄奕芳摄 村民新建三层小洋楼，“日照小院红杏芳” 王亮摄/配诗 “海峽岛外打鱼忙，日照小院红杏芳，乌公座庙佑庶民，我却移步依东廊”。 (2)小岛的美透着浓浓烟火味 拐下海文大桥下方的互通工程，站在北港岛北边的匝道上俯瞰，眼前是一片碧蓝的大海，小小玲珑的渔船散落在蔚蓝色的海面上。呈菱形的北港岛，两头尖，中间大，宛若一只巨大的角滩鱼，浮游于海面上。岛上一共有3个自然村，北边的是道头和后溪村并连，跟铺前港隔海相望。上田村则在岛的腹地，呈长方形，村头朝东，北侧是古盐田(现为盐碱湿地)，南边则是少量红树林区和一个荒废鱼塘。海文大桥从北港岛西穿插而过。海文大桥建成通车后，岛上低矮的瓦房几乎很难寻觅到，从海文大桥上俯瞰，岛上到处都是两三层的小楼房。如今，岛上居民生活越来越丰富，特别前两年海文大桥修建时搭建施工便桥，小岛和市区居民可以随时随地进出小岛，不仅让小岛生活方式在悄然改变，他们的夜生活也变得越来越丰富了。昔年的北港孤岛变成今日之明珠岛。 鸟瞰北港岛今日之变化，环岛四周为2020加固的防潮堤。 昔时的煤油灯年代不复返，今日之夜景灯火斑斓 陈勋添摄 (下一期请关注指导：豆藤市—演丰墟—三牛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