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忆往事一一郴州商校求学记(入学篇)

海之云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二 、重返课堂逾十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前程难料未可期</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篇头照片:郴州商校1976届财会二班第四组学生和财会专业课钟拂琴老师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郴州的苏仙岭是湖南省的省级风景名胜区,自古享有“天下十八福地"的美称。岭上的“三绝碑”享誉盛名</span></p> <p class="ql-block">1976年10月上旬,郴州地区商校新生开学。我先是乘坐长途客车,从地处东洞庭湖西部的钱粮湖农场到了岳阳,再乘坐火车到了郴州。当时的交通还是比较方便的,只是车次少一点,车速慢一点,一路走来也花了十多个小时。</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郴州街区</span></p><p class="ql-block">我们的学校座落在郴州地区所在地的郴县曹家坪。</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来到学校,我掐指一算,从1966年5月文化大革命“停课闹革命"起,到如今重回课堂,已经十年有余。来到学校,我们面临一个新的环境,这么多素眛平生的同学相逢初识,大家的兴奋挂在脸上。来到学校,似乎每天都有新事情需要面对。高兴的事还好,碰到一些不顺心或烦恼的问题,对我们却是个考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苏仙岭风景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一九七六年十月,中央政治局执行党和人民的意志,毅然粉碎了“四人帮”,结束了“文化大革命”这场灾难。(摘自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六中全会《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span></p> <p class="ql-block">入学期间,我们遇到的最大一件事,就是粉碎了“王张江姚"的反党集团。1976年10月6日,以华国峰为首的党中央将“四人帮"抓捕起来。10月24日,首都百万军民大游行,拉开了全国人民欢庆活动的序幕。这一事件影响全国震惊世界,也标志着长达十年的“文化大革命”结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1976年10月,“四人帮"被打倒,全国人民大声叫好。</span></p> <p class="ql-block">入学之前,我对所学的财会专业还十分认可,供销社系统的会计工作也很受欢迎。到了学校,通过课堂学习和老师介绍(尤其是统计课老师),发现专业之间还有奥妙。财会专业与统计物价专业的地位和作用相比,落差很大。自己心里有了想法,能不能改变专业呢?于是我找到了学校的教务科,相关的负责人告诉我,这个事还要研究研究。</p> <p class="ql-block">来到学校,我们还知道了一个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我们这一届学生都是采取“社来社去”。按照这个政策,我们只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学生来学校学习,甚至于不需要迁移粮食户口关系,毕业以后也不享受相关待遇。这个消息,让我们重新回到课堂的兴奋之情,瞬间去了大半。</p> <p class="ql-block">像我们几十个来自岳阳的学生,因为是工作单位送来委培的,到了学校才知道“社来社去”这码事,相比其他一百多个郴州本地的学生反应更大,突然之间还发生了有人退学的事情。</p><p class="ql-block"><b>正所谓:</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重回课堂逾十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社来社去”摆面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入学本是新起点,</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前程难料未可期。 </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一)退学的人虽然不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退学理由令人捉摸</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作为郴州商校刚刚入学的新生,在校呆了没几天,就有人退学回了家。这个不大不小的插曲,说明我们求学之路从起步就不顺畅,如果想通过读书马上改变自己的命运肯定不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上图为郴州现在的行政区划图,1976年还要加上耒阳。耒阳当时还属于郴州地区,1983年划归衡阳。</span></p> <p class="ql-block">郴州地区的“郴”,在字典里是个专用字,专属郴州。由于“郴”字不经常用,如果书写时字迹了草,很容易与柳州的“柳”相混,我们在学校期间,有的同学收到的信件就曾被错投到了柳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郴州地处湘粤交界处,从北往南,号称湖南的“南大门”,“北瞻衡岳之秀,南峙五岭之冲”,是古代中原进入岭南地区重要的陆路通道。由此向北,郴州又是广东的“北大门",“扼守楚粤之孔道”,被誉为“三湘之屏藩,两广之管钥"。改革开放以后,广东的经济迅猛发展,郴州也被一些人称为广东的“后花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郴州还被誉为“有色金属之乡"。郴州矿产资源以品种繁多,储量巨大而蜚声世界。已发现的矿产达110种,已探明的储量有7类70多种。钨、铋储量排名世界第一,锡、锌分列全国第三、第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先来说说新生退学的事情。我们来到学校后,同学之间还不是十分熟悉。突然,我们班一个叫欧阳的女同学告诉我们,她不想读书了,准备退学回家。</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欧阳来自岳阳地区湘阴县供销社系统,看样子比我们大一些,已经结婚生了小孩。听说她要退学,我们这些岳阳“老乡”,出自内心的想挽留她。有那么几天时间,我们几个天天呆在一起,希望她不要急着走,先读上一段时间再作决定。她没有听从我们的劝告,不几天就退学离开了学校。</p> <p class="ql-block">欧阳退学的事情,确实是入学时不大不小的一个插曲。之所以说不大不小,对学校来说,当然不希望有人退学,相关的老师也对欧阳做了很多工作;对我们学生来说,影响还不是太大。有的人对她并不熟,走了就走了,可能都没发觉。我们几个熟悉她的人,并没有了解她退学的真实原因,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事。何况大家花了这么大的劲来读书,各有各的“小算盘”。几十年后的今天,我们来回忆这个事,估计她退学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社来社去"的招生政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据相关资料,“社来社去”招生政策是文革前后一段时期,对大中专毕业生进行分配方式的一种尝试,源于1965年1月。当时毛泽东主席在批示“同意照办”的卫生部党组报告中指出:“这样的学生可以从城市来,也可以从公社来,回公社去,拿公社工分,不由国家发薪"。作为一种比较特殊的招生模式,整个文革时期也没有普遍采用。我们这一届学生碰到了它,只能怪我们太不走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与“社来社去"政策相对应的,是“统招统分”。所谓“统招统分”的招生政策,它是计划经济体制下一种常态化的人事管理制度,从1951年开始到1999年左右,长达几十年。按照这一政策,国家对大中专院校毕业生,统一派遣分配工作,并享受相应国家干部待遇等等。这个政策一直执行到1999年,此后国家对大中专学校的毕业生不再进行分配,所有毕业生自主就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由于实行“社来社去”,我们很多人的“小算盘”就不得不面临残酷的现实。此事所造成的影响,主要包括毕业的去向和毕业的待遇两个方面。</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毕业的去向看,“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除了我们这些来自岳阳地区的几十个委培生,其他人的“饭碗”(工作)似乎都没有着落。对于这样的前景,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不少人心里怀着各种小目标,无疑都打了水飘。当时的处境似乎有些尴尬。但是像欧阳这样退学,也不是大家所愿意的作法。就拿我自己来说,因为来校前就有较为充足的思想准备。既然回不了城,与其退学不如继续留下来,好歹也学个专业技能。至于郴州本地的学生,应该在招生时就知道了这个政策,他们反而平静得多。估计他们的想法不过是:既然愿意来读书,肯定就要读下去;与其退学,不如不来;多读书总比种地强。等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以上照片是我们财二班几个女生。前左李瑞良、前右潘新明、后为邓晓霞</span></p><p class="ql-block">这个政策的另外一个影响,就是我们毕业以后的待遇。根据政策规定,“社来社去”的毕业生只承认学历,没有相关的待遇,具体来说就是不能转为国家干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国家干部是一个什么东东呢?它就是一个重要的身份证明,在计划经济体制里非常吃香。有了这个身份,一旦有了机会,可以在体制内自由调动,甚至可以到国家机关等行政事业单位。在企业,可以安排到管理岗位。没有这个待遇,你在工作调动或者岗位安排时,可能就会让你难以如愿。</p> <p class="ql-block">当时也因为我们缺乏社会经验,头脑过于简单。比如我,根本不知道读书可以转为国家干部这码事,读书之前的很多愿望中,就没有国家干部待遇这个诉求,至于拥有国家干部的好外更不清楚。一直到了1980年,我才知道国家干部这个身份的重要性。那年我通过好朋友帮忙,凭着中专学历会计专业的条件,准备从钱粮湖商店调回湘潭物资局下面的一家公司。本来一路绿灯顺畅得很,但到了市劳动局就被卡了。那个市劳动局调配科的女科长,就说我不是国家干部不予盖章。眼看好事就要泡汤,幸亏有我另一个好朋友出手帮忙,安排到了另外一个公司,才使我回到湘潭,</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关于“社来社去”的话题,还要多说几句。它对我们最大的影响,还是在我们毕业若干年以后,我们每个人面对的处境。对于我们这些运气好的人,我们凭着中专的学历(也就是文凭),享受了久违的待遇,我把它称为“文凭红利”。大概在1981年左右,国家有关部门有专门的政策,将“社来社去”学历的毕业生等相类似的问题一併解决,我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转为国家干部。</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久国家有关部门,又将相关政策扩展延伸,一些较长时间管理岗位的“以工代干"人员,也可以转为国家干部。如果以上的政策到位,我们这些同学都不会留有遗憾,甚至还可享受到随之而来的“文凭红利”(在1985年的国家机构改革浪潮中,大批拥有文凭的普通人被推上领导岗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而对于那些运气不太好的同学而言,他们根本没有享受到“文凭红利"的待遇。我上篇文章写完后,我把它在我们商校的同学群里转发,有的同学就反应强烈,因为他们很多人根本就没有转为国家干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里的原因很复杂。一个可能是政策不到位的原因。在那个年代,一些"红头文件"(相关部门的政策)的传达都要按照所谓“级别”,政策的透明度不高,如果相关的当事人不知道文件的内容,你就蒙在鼓里从而错过机会。(大概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就利用我当时掌握的情况,告诉了我一个朋友转干的信息,他们夫妻俩据此找到单位,转为了国家干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个是人为因素。一些地方一些部门的某些人,利用掌握的权利,从中做手脚搞名堂,搞“暗箱操作",搞“偷梁换柱”,搞“权钱交易"等等,致使有的同学应该享受的待遇被剝夺,造成终身遗憾,非常让人同情。</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二)我们的学校、老师和同学</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2, 126, 251);">我们这些同学是文革时期招生政策的特殊群体。我们的特点非常明显,年轻是我们的优势,文化基础差是我们共同的弱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这个资料提供的数据,是文革时期湖南省若干地区相关情况。郴州地区管辖11个县,岳阳地区管辖6个县。</span></p> <p class="ql-block">郴州商校的全称是郴州地区商业学校,是一所年轻的中专学校,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又拥有独特的办学优势。</p><p class="ql-block">虽然作为商校,它资历很浅。从1974年成立开始招生,我们是第二届学生。但是它办学时间较长,是一所老牌财贸系统干部学校。它的另一块牌子一一郴州地区财贸干校,成立于1964年,承担着郴州地区财贸系统干部的培训工作。至于财贸干校的前身一一郴州地区财贸干训班,资历更老。由于学校有了多年财贸干训的基础,培训过的学员遍及全地区各地,使得我们每年一次的专业实习更为便利,也成为了郴州商校办学的一个优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正因为有了长期的办学时间,学校里拥有一批较强的师资力量。比如说我们的财会专业课老师钟拂琴,从事教学多年,既有理论又有实践经验。他一头鹤发平易近人,讲课很受学生欢迎。其他老师中也有一些能力非常突出的人。比如说蔡鲁伦老师,文革结束后担任了湖南省人民银行的行长。教商业经济的汪文愷老师后来任郴州行署的副专员。</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以下照片是我们班的陈亚平(左)、李运凤(中)、邓菊兰(右)</span></p> <p class="ql-block">再来说说我的同学。我们这届学生大约150来人,分为两个专业三个班。计物(统计物价)专业一个班。财会(财务会计)专业两个班。我所在的班为财会二班,46名同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我们这些同学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三个来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一部分是岳阳地区供销社委培的职工,大约有30来人,基本上来自岳阳地区所属的基层供销社,分别来自岳阳、临湘、华容、汨罗、湘阴、平江和钱粮湖农场。其中,我们财二班有7人。</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另外一部分就是郴州本地的同学,有120多。他们是来自郴州地区各县的下乡知青和回乡知青,估计是一个县10来个名额。比如我的同桌唐振志来自资兴,他们资兴9个同学有8个都是回乡知青。</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以上是来自资兴的老乡合影。我们财二班有2人,后右为唐振志,前左为王慧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2018年10月,我和同班同学蔡德华(右二)、冯诗华(左二)、付新兰在岳阳会面,受到了他们的热情招待。当年我们4人都是从岳阳去郴州的“老乡”,从1978年毕业以后,相隔40年的重聚,当年的青春年少已经不在,如今已是满花甲奔古稀的年龄。</span></p> <p class="ql-block">至于说到下乡知青和回乡知青这两个群体,那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话题。自从有了知青下乡运动,两个群体应运而生,两个群体各有优势。他们的交往、沟通、相处、共存和竞争,以及恋爱、婚姻、子女、家庭等等,有多少的事情发生,我的脑海里就有很多相关的故事。我在写下放钱粮湖农场回忆文章的时候,曾经收集了不少素材,由于某些原因没有把它们写出来。对于我们商校的同学而言,无论是下乡知青,还是回乡知靑,由于“社来社去”的存在,彼此之间没有利害关系,相互之间少了竞争,大家相安无事和睦相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当然如果存在利害关系,两个群体之间的冲突也很正常。记得我们钱粮湖农场当时有一个这样的传言:农场王书记是从外面调进来的,每逢招生、招工、参军,他就优先安排下乡知青。而李副书记是土生土长的场领导,他的意思是多安排农场的本地青年。</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这一届同学毕业后,也存在这样的冲突。据有的同学反映,她们毕业后,所在县对她们的工作安排和待遇处理上,就出现了很多不公正的事情。有的县只考虑本地知青的问题,对下乡知青另眼相看。本地知青全部转干,而下乡知青一个都没有转。有的下乡知青到了毕业后,原来的知青点被撤消,以至于落脚之处都成了问题。</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要说到我们当时的素质,是优势和短板并存。</span></p><p class="ql-block">文革时期的“工农兵学员”,普通存在学员年龄参差不齐的问题,我们这一届学生彼此相差不多。除了我们少数几个人满了25岁,绝大部分人都是20岁左右。除了少数几个人结了婚,其他人都是未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按说这么多未婚男女处在一起,本应该会有些卿卿我我的“花边新闻”。据我所知,我们这一届学生因读书而结成姻缘的同学不是很多。闹成“花边新闻"全校皆知的,还很少见闻。对于这种前程去向尚不明确的环境,大多数人居然没有这方面的热情?很难说。年轻人的世界,总要有渲泄的地方,我们一些爱打篮球的人,每天都聚在一起,挥洒着我们的荷尔蒙。</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以上照片是我们班的段优美(左)、付喜佳(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要说到短板就是文化基础差。因为“文化大革命”的影响,我们基本上没有完成中学阶段课程的学习,很多人可能只有小学水平。就拿我自己为例,属于下乡知青中所谓的“老三届”,在文化学习方面相对来说受文革影响最小。其中的“六六届"(即1966年应该毕业的学生),无论是高中或初中生,他们基本上都完成了高、初中全部课程的学习。特别是高中生,已经进入高考前的复习阶段。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后,很多人都顺利考上了大学,不少人成了国家的栋梁之材。</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我们是“六七届"初中生,就比他们差了很多。文革开始后,初二学年还没结束就“停课闹革命",有的课(比如说化学课)还没开,很多知识根本没有接触。按时间算我们是初中毕业生,但初中的知识打了折扣,只是“半吊子”。以此来推测,“六八届”的情况更差。所以有人说,老三届是特殊年代里的特殊人群,也是知识结构存在缺陷的群体。我们自己知道,所谓“知识青年”的知识两字要打个引号。</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老三届情况如此,那么比我们小的这批人,文化课的学习应该是一年比一年差。像我们这一届同学,大多数人小我四五岁,文革运动开始时只有十岁左右,小学阶段就没有好好的学。初中阶段的学习也好不了多少,整个国家大形势如此,所有的教育系统基本上处于瘫痪状态,学生的文化素质肯定是“营养不良”。</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我的同桌唐振志讲过他的一段往事。文革开始时他只有10岁,小学没有毕业就“停课闹革命”,以后虽说“复课闹革命”,重心仍是“闹”革命。由于学校缺乏老师,一些任课老师就是队里文化好一点的人临时凑合。课堂学习时停时续,到了时间自然毕业。他们的学习得不到保证,几兄妹的课本堆放在家里,被他老爸看中,抽“喇叭筒”(一种用纸包着烟丝的卷烟)时,撕张课本可以卷几枝烟。若干年后,他老爸开玩笑说:你们几兄妹的书都被他“吃"到肚子里去了。他的这个往事正好印证了一个道理:</span><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书,只有读了才是知识;没读的话,它就是废纸。</b></p> <p class="ql-block">回忆我们的同学,还有一个重要的角度,他们是文革时期特殊招生和分配政策的亲历者,是文革时期特殊的招生和分配政策的见证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66年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取消了全国高考。1970年大学重新开始招生时,是实行“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和学校复审相结合"的招生办法,后来人们就把这些从工农兵选拔的学生称为“工农兵大学生”,或者称为“工农兵学员”。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据统计,从1970年至1976年,全国高等院校共招收了95万“工农兵学员"。</p> <p class="ql-block">“工农兵学员"中的推荐来源,主要限于具有三年以上实践经验的对象,由于强调政治表现和丰富的基层实践,初中学历生源成为“工农兵学员”的主体。我们不知道,95万的全国数据中是否包括我们这些中专生,同时也不清楚,全国当年有多少人是“社来社去”政策的毕业生。</p> <p class="ql-block">作为一个“独一无二”的群体,我们这些人的特殊性更在于“社来社去”的毕业去向。当年的“工农兵学员"绝大部分毕业以后,都得到了安排,有了稳定的工作,享受了相应待遇。而我们被“社来社去”的政策约束,毕业以后没有分配,前面的路不知何去何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三)、庆祝粉碎“四人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 全国人民笑哈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打倒“四人帮”的重要意义在于拨乱反正,“读书无用论”,“知识越多越反动”被丢到垃圾桶里,知识和人才重新得到尊重。</span></p> <p class="ql-block">1976年10月,以华国锋为首的党中央,将“王张江姚"一举拿下。10月24日,北京天安门举行了百万人参加的大游行,这样的庆祝活动随即波及全国各地。“大快人心事,粉碎四人帮",成为当时的流行语。著名歌唱家李光義演唱的《祝酒歌》风靡一时,人人传唱。</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美酒飘香歌声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朋友请你干一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胜利的十月永难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杯中洒满幸福泪。</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十月里响春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八亿神州举金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舒心的酒浓又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千杯万杯也不醉。</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这个小本子,是我在郴州商校学习时使用的摘抄本,这么多年我居然没有丢掉它。这个不经意留下来的小物件,没想到在回忆时派上了用场,唤醒了很多久远的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我们入学时,正值举国同庆的高峰,学校里贴满了喜庆的标语,师生中漾溢着欢乐的气氛。在开学后的一段时间里,学校里把批判声讨“四人帮”作为一项重要工作来抓,组织了多种多样的宣传文艺活动。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我是破天荒的拿起了笔,居然写出了有生以来的文学作品一一诗歌朗诵《胜利的歌》,长达130多行。我们班的同学们将它排练成节目,在学校的演出中,得到了大家的好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九月九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伟大领袖毛主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不幸离开了我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四人帮"寻机挑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高空寒流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大地生冷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革命航船要搁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全国人民都担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中国向何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毛主席的事业谁来继承?</span></p><p class="ql-block">在诗歌的写作中,肯定要倾注自己的感情。我这样写,既是对毛主席的深切怀念,也是对毛主席逝世后,中国的走向表示担心。这也是当时普通老百姓的朴素情感和内心渴望的自然流露。</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王张江姚“四人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他们结成反革命联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他们崇洋媚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是里通外国的投降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他们自成体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推行修正主义黑路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他们称王称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把自己凌驾于毛主席之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口里说是“战友"“学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那只是骗子的诡辩包藏祸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什么“一贯正确"“文革功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其实是罪大恶极害人精。</span></p><p class="ql-block">当时的写作条件也较为局促,除了几张报纸,我身边连一本字典都没有。好在每天的报纸上面批判的文章很多。像上面的这些词句,我主要就是从当时报纸文章中摘抄整理而成。</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几十年后,党和国家对“文化大革命"作出了如下的结论:“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利用毛泽东的错误,进行了大量祸国殃民的罪恶活动,酿成十年内乱,使党、国家、人民遭到新中国成立以来最严重的挫折和损失,教训极其惨痛”。以上摘抄自(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六中全会《关于党的百年奋斗和历史经验的决议》)。</span></p> <p class="ql-block">“四人帮"倒行逆施,祸国殃民。他们首先是利用把持的舆论工具掀风作浪,散布什么“知识越多越反动"错误言论,鼓吹什么“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产阶级的苗"荒谬哲学,文革时期,知识分子成了“臭老九",下放劳动受到折磨。其次就是破坏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把学校搞乱。几乎所有的学校校长都被戴上了“走资派”的帽子,成了“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替身,每个学校的校长挨批斗是文革中最常见的现象。我们这些学生,在人生最应该学知识学文化的关键时期,离开了课堂,造成无可弥补的遗憾。</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以下照片应当是我们班部分女同学演出后的合影。前排从左到右:胡康平、邓继梅、付新兰;中排:王建辉(左)、周建中(右);后排从左到右:廖爱华、陈爱艳、陈亚平</span></p> <p class="ql-block">1966年,我正在湘潭师专附中读初二。湘潭师专是当时湘潭地区唯一的大专学校,模式就和郴州商校差不多,也是一个学校挂着两块牌子,是整个湘潭地区的教师进修学校。我们附中规模很小,只有两个年级四个班。由于依托湘潭师专的资源优势,学习条件优越,校园环境优美。文化大革命开始,一切都被打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湘潭师专是湘潭地区受文革影响的重灾区。5月份,在北京大学聂元梓事件以后,湘潭师专就中断了正常教学,整个学校就进入了动荡期。大学生情绪激昂,先是搞“四大"(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校内贴满了煽情激烈的大字报,到处都是声讨攻击的标语。不久,随着北京批“三家村"(邓拓吴晗廖沫沙),破四旧,打倒封资修,湘潭师专乱成一片。知识份子成了“臭老九",秦文兮、吴兴昂、周士一等一些师专老师成为批斗对象,校长唐士义成为主要攻击目标,最后导致他含冤自杀。</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以下是文革时期的大字报照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我们几个附中的同学旧地重游,偶遇原来的李斌老师。李老师年过八十,已经认不得我们。经过文革的动乱,我们附中停办。湘潭师专于1985年升格为本科湘潭师院,2003年,又和湘潭工学院合并组建为湖南科技大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现在的湖南科技大学南校区,仍然可以找到我们附中的教学楼,墙上的毛主席语录依稀可见。</span></p><p class="ql-block">在文革开始的第一年,我们就是狂热的“红卫兵"。在学校里,我们几个人成立了“千钧霹雳”战斗队,刻钢板印传单刷标语劲头十足。做过的最疯狂的一件事,就是在8月份,我们跟在师专大学生们后面,到了省会长沙去声援湖南大学学生的造反运动,并且在省委省政府门前示威游行,什么“强烈抗议",什么“镇压"什么“罪行”等等。那个时候的交通很不方便,湘潭到长沙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坐轮船。那天晚上,我们这些学生伢子就挤坐在长沙的轮船码头过了一夜。早上起来,有人说晚上还遇到了流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了1967年,文革风潮蔓延到整个社会,很多城市都处入动乱之中。我们湘潭市也有两个对立的造反派组织,双方都说自己是毛主席革命路线的忠诚卫士,指责对方为“保皇派"。起初还比较斯文,只是静坐绝食。不久就开始武斗,从开始的棍棒挥舞,最后到了枪炮相击,你攻我守,兵工厂生产的坦克行走在城市的大街上。交战时,每天发布“战报",披露“战况”,公布着伤亡人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了9月份,湘潭师专遭到另一个造反派组织的报复洗劫。所有教研器材被破坏,图书资料散落一地。有一天,我们几个同学麻着胆子去了一趟学校。只见整个学校空空荡荡。教学楼的地上散落着一些人丢弃的器材。图书馆的书堆在地上任人踩踏。这个时期,“红卫兵”已经没有什么“市场”了,我们只能作为旁观者看看热闹。也有胆子大的学生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低我们一届的杨同学,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炸药引信,用自来水管制造手榴弹,结果丢掉了自己的的性命。</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在这个教学楼上,文革时期曾经遭到造反派洗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要说文革时期印象最深的事情,就必须说说我们的北京之行。</span></p><p class="ql-block">1966年,毛主席先后八次在北京天安门,接见了一千多万来自北京和全国各地的大中学校学生。大概是9月份,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组织外地革命师生来北京参观革命运动的通知》。我们师专附中分两批组织学生去北京参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1月,湖南省组织省内各地学生,自带被盖乘坐专列到北京参观。这一次,附中的老师带着我们二十来个同学,在北京参观游览20多天。一群14-15岁的人,从来没有出过远门,那是非常的兴奋。我们住在颐和园附近的西苑,有解放军战士的陪同管理,每天都安排了活动,想去哪里都可以。除开当时尚未开放的故宫和长城,我们将好多的著名景点玩了个尽兴。</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以下照片是我和附中八班同学刘清和的合影。1966年11月,北京的天安门广场上,气温已经很低。我们两个手捧《毛主席语录》,左臂上套着“红卫兵”袖套,作古正经。</span></p> <p class="ql-block">好像是11月25日,当年毛主席最后一次接见“红卫兵"的日子。我们早上吃过饭,揣上发给的中餐一一馒头、鸡蛋、火腿肠,到了西苑机场。整个机场人山人海,我们等了一整天,大家耐着性子,秩序井然,就等着毛主席到来的那一刻。直到下午5点左右,毛主席等中央领导乘坐吉普车,从我们人群中驶过。整个等候的人群突然爆发出极大的呼喊声:“毛主席万岁!”…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已经满足了我们的心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到“红卫兵”对毛主席的感情,我们的北京之行还有一些小小的花絮。9月份那次,我们的同班同学周友余在天安门参加接见。接见时人潮如涌,他在高度兴奋之后,突然发现自己一边的锁骨被挤得鼓起一砣,居然不觉得痛。事后在北京的医院检查,医生也说没有问题。从北京回来后,他还要我们去摸,大家也纷纷说:是有点奇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去的那一次也有故事。我们在西苑机场一整天等候时,最麻烦的事就是上厕所。机场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几十万人上厕所就靠有限的临时设施当然不够。很多人只能跑很远的地方去,这样一来,就面临着挤不进来的问题。我们一起的一个男同学,为了满足近距离观看的愿望,情愿把小便屙在裤子里,也没有出去。幸亏我们住的地方有取暖的烤火炉,幸亏管理我们的解放军战士热心,趁着晚上睡觉,帮他把裤子烤干才解了他的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北京的那段时间,我记得还有一个有趣的事情。11月的北京,温度已经很低,道路旁边的水沟凝起冰凌,较低的房屋顶上可看到白霜,滿树挂着果子的柿树是随处可见的一道景观。那时的柿子价格便宜,但是鲜果涩口吃不得,我们也不懂。有天上午去玩,买了几个就放在口袋里,经过乘车排队的拥挤磨擦,下午回来时发现,硬梆梆的柿子居然变软不涩可以吃啦。</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以下照片是我和刘清和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的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到了1968年,是文化大革命开始的第三个年头。按时间计算,文革时期应该毕业的初、高中学生正好是三届累积在一起,体量不小。其中的大部分学生整天无事可干,成了“逍遥派"。当然我们也不知道,要不了很长时间,我们就成为了知青,离开城市下放到农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对于我来说,这一年也是充满了机会的年份,我本可以不下放农场,却因为家庭原因改变了人生轨迹。3月份,广州军区通讯团到湘潭招学生兵,我和同班同学张援利两个体检合格。张援利去了我却没有走成。当时我母亲身患重病情况非常糟糕,接兵的干部在老师的陪同下到了我家,体谅了我家的困难没有多宣传动员,我心甘情愿接受了这一事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虽然没有去当兵,5月,我被父亲单位招工当了工人。到了12月知青下放,我接到通知要求到学校参加毕业分配。短短几天时间,我就从工厂的工人变身为知青,随着同学们一窝蜂从城市到了钱粮湖农场。记得走的那一天,送我们的老师对我开玩笑:早晓得有这一天,何必当初。我听到耳里,心里却是酸酸的味道。</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人生哪总是这样,它总让人留有遗憾!</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在文革时期,我们有几年无所事事,成为所谓的“逍遥派”,(包括商校的寒暑假期间),幸亏我有一个地方可去,就是湘潭市体育馆,以上照片背景中的那个建筑物。当时的体育馆有一个灯光球场,比较简陋,就在雨湖公园旁边,离我家也不远。很多年轻人在这里看球打球,挥洒精力、打发时间,也让百无聊赖的生活多少有些快乐和阳光。</span></p> <p class="ql-block">  1976年的最后几个月,全国各地的庆祝活动仍在进行,对“四人帮”的声讨批判不断深入,正如我在诗歌中写的:</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粉碎“四人帮",大快人心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满街响鞭炮,到处欢庆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你看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六旬大娘喜盈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使劲敲起红腰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没牙大爷笑不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硬是扭起了秧歌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只见啦,游行的队伍一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笑语,欢歌,如潮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欢腾的海洋一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在城市,乡村,军营……</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我们的校园内,教学秩序逐渐走上正轨。经过入学初期的高兴、亢奋,还有燥动、郁闷,我们的心态也慢慢平静。我们知道,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想实现自己的理想,眼前没有一蹴而就的途径。虽然前面的道路也很迷茫,但只要不失去方向,那就只能往前走。所谓:</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但行好事,莫问前程。</b><span style="color:rgb(1, 1, 1);">有句话说得好:</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努力不一定会有收获,不努力一定不会有所收获。</b><span style="color:rgb(1, 1, 1);">面对现实,我们唯一可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老老实实的学习,认认真真的读书。</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本篇完。</p><p class="ql-block"> 写于 2022年3月6日</p><p class="ql-block">本篇部分照片来自郴州商校同学群,部分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