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娥子是个漂亮而多情的女人,她结婚在同龄人中是最早的。认识这个男人还是在一次舞会上。男人潇洒的风度和幽默的言谈,深深地吸引了她。男人还有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记者。</p><p class="ql-block">很快,两人陷入爱河。认识不到一周,两人就结婚了。婚后,蛾子发现,不是那么回事。男人的记者身份是假的。这还不算太致命的。这个男人的事迹还上过杂志,这当然不是什么英雄事迹。据杂志描述:这是个专门以假记者身份玩弄女人的骗子。既然扯了证,结了婚,男人可能会金盆洗手了吧,蛾子这样想。</p><p class="ql-block">善良的女人,傻得可爱。没料想,男人又重操旧业,离家出走后,又挂上了一个30多岁的女老板。更可悲的是,蛾子怀孕了。她坚持生下孩子,还在傻傻地等待。不久,男人回来了,要求离婚。</p><p class="ql-block">经历一次失败的婚姻后,蛾子对婚姻彻底失望了。娥子的周围不乏男朋友,其中就有潘晓。她并不奢望有什么名分,她认为名分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人生苦短,不想感情上有任何羁绊。</p><p class="ql-block">”公司举办春季篮球比赛,聘请你做女队教练如何?“团委书记吴敏在公司等电梯的时候对潘晓说。</p><p class="ql-block">几乎每天下午四点多,在公司体育馆篮球场上看到潘晓指导女队打篮球。在练球的间隙,经常听到女同事们的笑声,潘晓这家伙确实讨人喜欢。</p><p class="ql-block">晚上七点多,训练的队员们叽叽喳喳的走了。空荡荡寂静的篮球球场上就剩下潘晓和团书记吴敏两人。两个人背靠背坐在木地板上轻声聊着……</p><p class="ql-block">体育馆要熄灯的时候,两个人走出了场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饿了吗?”吴敏轻声问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咱们去吃烧烤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体育馆的停车场潘晓和吴敏走到一辆红色的小丰田车旁,打开门坐了进去。车子是吴敏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车子行驶在路上,周六的晚上路上车子不太多。约半个小时就到了烧烤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停好车,吴敏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五粮液。吴敏穿的运动服有点小,在弯腰拿东西的时候露出了白皙的小蛮腰。潘晓看到后说:“好酒,就是贵了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呵呵,都是从公公家拿来的,他喝不了这么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两人说着,坐到小桌子前。这家是当地有名的烧烤店,来吃烧烤的客人好多,把店小二忙的不亦乐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吴敏点了二十串烤羊肉,一盆生菜,一盘毛豆。还要再点,潘晓说:“够了,吃不了那么多”。吴敏非常熟练的用盒子里的工具打开酒,然后分别倒满了两个杯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来,碰一个,感谢合作愉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回家的路上,是潘晓开的车,吴敏有些醉了。好在离吴敏家不远,没有查车的。距离吴敏家不远的地方是个广场。广场的周围是一片树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吴敏说,就停在这里吧。车子停下后,吴敏将头倚靠在潘晓肩膀上,轻声细语的说:真不想回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潘晓开始不太适应,紧张地观察一下车外。</p><p class="ql-block">公司团委组织优秀青年外出旅游。这次是华东五省市的旅游,由书记吴敏带队。当然,潘晓也在邀请之内,必须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同去的一个女孩子说,潘晓和团书记吴敏关系很暧昧。还有人说,两个人经常出去逛街,还有的说,他们两人在别的酒店开过房。</p><p class="ql-block">八月份的时候,我出差回来,听人说潘晓出事了。</p><p class="ql-block">据说潘晓和吴敏晚上在办公室亲热时,被巡逻的保安老甘发现了并报告了厂领导。</p><p class="ql-block">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丑事的是潘晓的老婆。</p><p class="ql-block">早上的时候,潘晓的老婆遇见团书记先是对骂,然后又厮打起来,正是上班时间,围观的人很多。有人看到,潘晓也路过,没有上去劝解,悄悄地溜了。</p><p class="ql-block">这件事在厂里影响很坏。惊动了干部处处长也就是团书记吴敏的公公。肯定要严肃处理。</p><p class="ql-block">不久,潘晓被调到外地一个小公司。</p><p class="ql-block">至于潘晓外面有几个好妹妹,说不清楚,简直太乱了。</p><p class="ql-block">如今流行办公室恋情,实质上是婚外情。同事之间,上下级之间都存在婚外情现象。按理说是不道德的,但是谁来管呢?只要你脸皮厚并不怕别人说,没人管。见怪不怪,同事之间也懒得多说。</p><p class="ql-block">事后听同事们说起潘晓。令我惊讶的是大多数女同事不但不恨他,反而表示同情,有的竟然说,太可惜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来听说潘晓去了海南公司。海南公司是厂里在海南设立的办事处。还听说他在海南买了房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几年后,潘晓回来了。见到他让我吃了一惊,简直像变了一个人。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面部潮红。有人说他得了梅毒,还有的说他得的是性病。据他自己说是不适应海南的气候。</p><p class="ql-block">我查了有关梅毒的资料,是这样说的:梅毒是最经典的性传播疾病,古书上把梅毒叫做花柳病,解放初,我国皮肤科把它叫做花柳科,后来改为皮肤花柳科,后来改为皮肤科与性病科。现在梅毒发病率依然很高,而且在人群中的传播主要以性接触传播为主。</p><p class="ql-block">我还是不相信,有同事对我说:“假如不是性病,那他为什么不去厂里医院看病,反而跑到偏僻的地方看病。”</p><p class="ql-block">正值盛夏,潘晓穿着长袖真丝衬衣,袖口扎得很紧。有一次无意中他露出了手腕,我看到皮肤上有不少暗红的小疙瘩。太可怕了,据说开放之初,海南这个地方酒吧、夜总会好呢多,有不少小姐。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性病是上帝对人类不规范性行为的惩罚。如果每个人一生都只遵循一个规则:只跟自己的合法配偶发生性关系,不搞性开放。并且不胡乱结婚、离婚,那么基本上是很难感染性病的。潘晓在海南干了多少花花事,他心里有数。</p><p class="ql-block">说起来很有意思,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躲着他或者拉开一定距离。他做过的椅子也不敢碰,怕传染。</p><p class="ql-block">潘晓显得很淡定,满不在乎,看不出一点沮丧,与同事们谈笑风生。除了应付工作外,潘晓就到办公室对面的档案室沙发上睡觉。档案室很清静,一般很少来查档案的。</p><p class="ql-block">有一次我去档案室查资料,看到他萎缩在沙发上睡觉。被惊醒后,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气,显得很疲倦。</p><p class="ql-block">我笑着问:“晚上没睡觉?”他说:”打了一宿麻将。“</p><p class="ql-block">机关上工作很稀松,各人有个人的分工。也没有跟他计较的。再者说,潘晓这个人情商很高,很会说话,与同事们的关系很融洽。</p><p class="ql-block">一年之后,潘晓的病情好多了。他还是老脾气,喜欢玩股票,电话与人谈生意、倒腾物资。</p><p class="ql-block">机关上这点死工资、低收入,潘晓看不到眼里。不久,他去了厂里的一个劳动服务公司。</p><p class="ql-block">据说,他还当上了副科长。这小子肯定是花钱打通了关系。再后来,听说他辞职下海自己办了公司。潘晓的公司与厂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的公司专门给我们厂供应原料。这可是个”肥缺“。</p><p class="ql-block">周五下班的路上,一辆大奔停到我的旁边。潘晓从驾驶位置落下窗子,跟我打招呼。我说,你小子发达了,应该叫潘老板。</p><p class="ql-block">上车之后,潘晓笑着说,一般般吧。</p><p class="ql-block">周日上去超市买菜的路上,遇见了娥子。娥子对我说她辞职了并说跟着潘总干。</p><p class="ql-block">我说,哪个潘总?</p><p class="ql-block">娥子笑得花枝乱颤,说,就是潘晓啊。</p><p class="ql-block">我这才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娥子。自从离婚之后,她变得更加丰满了,穿着漂亮的旗袍,显得凹凸有致。娥子在潘晓的公司担任公关部主任。潘晓专门给她一辆跑车。</p><p class="ql-block">据说潘晓外出谈生意都带着她。全国各地都跑遍了,对了还去过日本、台湾和新马泰。</p><p class="ql-block">又过了几年,我听说潘晓住院了。潘晓住的是传染病医院,听医生说是肝硬化。我去医院探望他。潘晓躺在病床上输液睡着了,旁边有娥子伺候着。</p><p class="ql-block">娥子陪我走出病房悄悄地对我说:”潘总病得很厉害,吐过好几次血了。“</p><p class="ql-block">我说:”有病就得好好休息,毕竟身体是本钱。“</p><p class="ql-block">娥子说:”是啊,我劝过他不知多少回了,可他就是不听,一天到晚不停地打电话谈生意。“</p><p class="ql-block">开春的时候,听说潘晓死了,去他公司和家中讨债的人很多。</p><p class="ql-block">据说,他骗了很多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