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三八妇女节:从警,人生美丽的风景线

远方摄影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聊城市东阿县公安局女法医 郭永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是一名80后的人民警察,也是一名有着12年警龄的年轻法医。只有真正了解法医的人才会知道,法医,作为一个特殊的警种,不仅神圣,而且还伴随着常人难以置信的高危,高毒的风险。在法医的心里,即有对法律的无限忠诚,又有敬业爱岗的胆大心细,也有生活的冷暖缺失。</p><p class="ql-block"><b>从警,是执着也是缘分</b></p><p class="ql-block"> 我出生于1984年,从我文静朴素的外表,你很难相信我是一名法医。我之所以能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成为一名法医,是我对警察职业的热衷,更是一种缘分。</p><p class="ql-block"> 作为一个八零后的独生女,我自幼受父母的百般宠爱。父母希望我能拥有一份安稳、省心的工作,能够时刻陪伴在他们的身边。可是我从小就喜欢看路边执勤的警察叔叔,也幻想着能穿上那一身庄重的警礼服,成为一名英姿飒爽的人民警察。高中毕业后填报高考志愿时,本来我是一心想要报考山东省警察学院,谁料命运却给我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让我走进了湖北长江大学医学院。当那封来自湖北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我手上的时候,家人亲戚都为我高兴,但是我的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失落。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春天,机缘巧合下,我得知了东阿县公安局正在招聘法医岗位,属公务员序列。当时正在医院实习的我马上就来了精神。结束当天的实习工作后,我迫不及待跑回家,饭也顾不上吃,打开电脑就登录人事网站报名。在备考的那段时间里,我一边跟着医院带队老师做临床工作,一边利用临床实习的间隙里,恶补公务员考试内容,全力以赴准备公务员考试。当时,聊城市东昌府区人民医院也在招聘临床医生,泰安的泰山医学院也在招录医学研究生,在公务员考试报名之前我也先后参加了这几家单位的招录。就在我每天焦急等待结果,猜测着自己能被哪家单位录取的时候,没想到这三家单位居然同时向我伸出了橄榄枝。这次,我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东阿县公安局,选择了从警。我欣喜,终于圆了五年前未圆的警察梦。</p><p class="ql-block"><b>法医,是一个很苦的职业</b></p><p class="ql-block"> 在公安机关做法医首先要入警,只有通过了入警培训,并考核为合格的人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人民警察。夏日炎炎的操场上,走队列,站军姿、反恐演练,擒拿格斗,让我这个从来没有接触过体能训练的医学生着实吃不消。但是这些训练是成为一个人民警察的必备素质,体能不行我咬牙坚持,公安基础知识不懂我熬夜学习,本着流血流汗不流泪的韧劲,我顺利的地完成了从学生到人民警察的蜕变。</p><p class="ql-block"><b>第一次出现场就“懵圈”</b></p><p class="ql-block"> 2009年1月的一天冬日,天才蒙蒙亮,还在睡梦中的我被一阵电话铃吵醒。电话里师傅急促喊:快走!有现场!我非常的兴奋,因为这是自己第一次以法医的身份出现场。如今想起来,真是太天真了。这是一起杀人案,案发现场在东阿县牛角店镇的一个村庄。刚下车,凛冽的北风夹杂着一股浓重血腥味迎面吹来。拐进胡同,一抬眼,就看到不远的脚下赫然躺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只顾低头走路的我吓得差点蹦起来。腿脚有点发软的我忘了怎么进入现场,只记得推开现场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数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东一个西一个的躺在了这个不大的农家小院。死者中年龄最大的50多岁,最小的只有11个月。现场上所有目所能及的地方全都是血,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状的我瞬间懵了,学的知识完全不会用了。两位老法医一边熟练的进行着尸检操作,一边指导我具体操作。我想起自己早上出门的兴奋劲,心里一阵惭愧。尸检一直忙到晚上22点多。一天下来,我瘦小的身体已被冻的冰凉冰凉的,感觉全身麻木。23点多,我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租赁的那间清冷的小屋里,昏昏沉沉的躺下后,便是接连发了四天的高烧。</p><p class="ql-block"><b>从警,亏欠最多的是父母和女儿</b></p><p class="ql-block"> 从警,不但圆了我的儿时梦,也成就了我美满的姻缘。第一天到单位报到,我遇到数年没见的中学同学李鹏。山东警察学院毕业的李鹏,居然毕业后也来到我们单位工作。共同的志向,相同的职业,让我们很快走进了婚姻的殿堂。2012年1月,我们的大女儿出生了,休完产假,我便把女儿交给了母亲,开启了东阿至聊城,点对点两头跑的上下班模式。因为来回都坐公交车,每天要早早起床,简单照料一下孩子,晚上很晚才能回到家里。2016年,我们的二女儿出生,母亲的担子更重了,不仅要从幼儿园接送孩子,还要照料小儿女。两个孩子基本都是用奶粉喂养的,我感觉,作为妈妈这是我对孩子的最大亏欠。这些年里,我最害怕接到母亲和老师打来的电话:孩子病了,快回来吧!每当这时,我感觉到十分的无助,手上的工作还没做完,我真的走不开。每到这时,我只好让母亲带着孩子到附近的诊所打个点滴,或拿些药吃,等晚上回家后,我再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病。</p><p class="ql-block"> 2019年冬,年仅三岁的小女儿在一次感冒后就咳嗽不止,到了2020年夏天还在咳嗽,我抽了一个星期天带着大女儿到济南齐鲁儿童医院就诊,医生批评我:你这个妈妈怎么当的,把孩子这么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感冒耽误成了哮喘!面对医生的批评,我心里极其自责和愧疚。孩子被医生强烈建议住院,完全没预料到这种情况的我,只好独自一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填写住院登记表。当时我丈夫李鹏刚被任命为大桥派出所所长,恰逢疫情安保时期,他的辖区又地处黄河沿岸,守护黄河大桥责任重大。我不想让丈夫多分心,只是打电话给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情况,就一个人带着孩子去了住院部。孩子住院五天,全都是我一个人守着。看到别人家孩子住院都是爸爸妈妈轮流照顾,我心里泛起无数的委屈。可是我身为一个警察,我知道警察的工作责任有多重大,我更理解他们面对工作时的那份固执和坚守,所以我没有抱怨,一个人默默扛下来。在我们单位,很多和我一样的姐妹,她们有的是警察,有的是警嫂,她们都是在生活的艰难中走过来的,她们有家、有爱、她们理解警察这个职业,她们的事迹更令人动容!</p><p class="ql-block"><b>证据,是戳穿谎言的利剑</b></p><p class="ql-block"> 2021年7月,东阿县城一个小区内发生了一起命案。报案人杨某(化名)称:其妻王某(化名)因感情纠葛持刀自杀死亡。他在和妻子夺刀的过程中,自己也受伤了。经过十余年的基层历练,我已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法医。通过尸体检验情况,我们发现,死者身上多处致命伤口的形态特征及分布特点十分可疑。通过对现场的仔细勘察,我们发现现场多处血迹被人为擦拭变动过,多处痕迹与报案人口述及死者损伤情况存在冲突。种种迹象表明,这绝对不是一起自杀案件。</p><p class="ql-block"> 办案区里身负“重伤”的杨某,正在闭目呻吟,身上的伤痛看似比丧妻之痛还要疼痛。对他进行体表外伤检验很是配合。检验后,我们发现杨某的几处外伤与其证词极为矛盾,其损伤的形态特征更倾向于自伤形成。根据综合分析,我做出了死者王某系他杀,杨某系自伤。在铁的证据面前,杨某如实供述了自己杀害妻子,为逃避法律制裁,自己便划了自己几刀的犯罪事实。</p><p class="ql-block"><b>伤情判定,来不得半点马虎</b></p><p class="ql-block"> 在基层法医的职业生涯里,接触最多的还是常见的轻微伤害类案件。十几年的法医工作经历时刻提醒我:真正能把小案办好办实,才更能彰显法律的威严公正。</p><p class="ql-block"> 2019年3月,一名男子醉酒后与人发生口角被打伤了鼻部。经过医院的影像检查,显示两侧鼻骨均见骨折。我本着谨慎的工作态度,还是去医院影像科调取了伤者的影像资料。其中一侧鼻骨的间断性骨折线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样的形态特征与案发时间不吻合。对此我专门请多位法医及影像专家反复会诊,最终确定这是一处陈旧性损伤。</p><p class="ql-block"> 多年来,我一直保持着好学好问的习惯,向各位法医同行请教学习,和办案民警、检察官进行细致深入的案情分析。工作12年来,经过我手出具的1700余份法医检验鉴定文书,无一出现差错。</p><p class="ql-block"> 12年的从警道路,我感谢引领我成长的李书涛、孙长道两位老法医,正是有了他们的言传身教,我的专业技能更加全面,更加成熟。我相信,我凭借着干一行、爱一行、干好一行的自信,一定能在从警的道路上走出人生的精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