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后传》第二十九回

司马石言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二十九集&nbsp;&nbsp;</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英雄千里探故乡,&nbsp;轻松制服薛铁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nbsp;蒙军巧施连环计,&nbsp;中计救了假皇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nbsp;</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话说萧红瑛看完地形便策马奔韩城而去,一路上都是河川,出了象山便是韩城老城。再说这韩城地处陕西东部黄河西岸,隔河与山西河津相望,北部是绵延的大山,与黄土高原接壤,南部是一道道东西走向的川原,西部也是嵬山山脉与黄龙的大岭相连,历史上也未有大的战争迹象。历朝历代等大局已定便跟着转换一下政权的交接程序就妥,靠天吃饭,虽不富有,但也安稳。当时这里还是金国的行政管辖。但驻兵很少,只是维护社会治安。并无作战部队。萧红瑛他们一行,拣了一处客栈住宿,无人盘查,无人过问。倒像是个清平世界。第二天在城里转悠了一阵,吃了油泼扯面:“哎,这面好吃劲道!”王振义赞不绝口,萧红瑛道:“以后吃这面的机会多着呢!”吃完饭萧红瑛安顿好那些夏兵,到店里问了去西原马家堡的路程和行走路线,店掌柜道:“你出南门向南走二十里川,就到芝川,再跟川往西走二十里,上原走十来八里就是马家堡村。你这马快,要不了多长时间便到!”王振义又问去合阳路程,店掌柜道:“这里离合阳百十里路,到合阳再打问村子,我还不知道你说的那村子。”就这样,那些兵还住在客栈里,萧红瑛与高俊海奔梁山西原马家堡,王振义奔合阳而去。他们的祖上都是关中人,可他们都出生在陕北和西夏。从没回过老家,这次也算是寻亲认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先说萧红瑛与高俊海,骑着快马,那路也宽坦,时而有牛拉着吱呀怪叫的木轮车在路上笨拙缓慢地走着也不妨碍他们,约莫一个时辰,便到了马家堡,问到了高良贤家,此时刚吃过早饭,高良贤正坐在大门道装了一锅旱烟抽着,忽然有村邻领来了萧红瑛和高俊海,老远看见坐在大门道的高良贤便喊:“五叔,这两个客人打问你呢!”高良贤瞅着两位陌生的年轻人疑惑道:“看见面生得很,不认识嘛!”这时萧红瑛到了高良贤的跟前道:“伯父,我是高良惠的女儿!”高良贤心中一惊,盘算道:“那年我弟回来没说他有儿女,莫不是搞错了?”有些迟疑,萧红瑛忽然记起了挂在胸前的玉鱼,忙卸下玉鱼道:“伯父,你可认得这个!”高良贤一瞧道:“认得认得,娃,把马拴了,赶快回家!”坐在炕上的瞎眼婆婆一听高良惠的儿女回来了,悲喜交加:“娃,快过来叫婆(奶奶)摸摸,哎,这良惠多年不回来,我孙子都长这么大了,快叫婆摸摸!”萧红瑛和高俊海凑到跟前,让婆婆尽情地摸脸,鼻子,揪耳朵,老婆婆摸完道:“好好,我这孙子孙女都长得俊,看我这孙子手大的和簸箕一样,是个大个子。好好,你大咋没回来啊?还有庆之,一天都忙些啥,再忙也得回来转转和家人见见面!”老婆婆唠叨着:“哎,我这眼就是想你大哭瞎的,你们回来再甭走了!给我孙子娃瞅个俊媳妇,给我孙子女瞅个俊女婿,好人家!”一家人互相问了情况,听到高良惠去世的消息,又是一顿悲嚎。老婆婆道:“这西夏国咋弄的,能把国相饿死,咱这白面白馍都吃不完,不管咋说给我高家留下了根,以后再把他的尸首搬回来埋在马家堡。把他一个人撂在陕北还什么地斤泽,我不放心!”高良贤应承着。老婆婆又道:“外面兵荒马乱的,不平安。还是咱这搭安然!”萧红瑛道:“婆,我们真的有事要走!”老婆婆道:“不行,明天上完祖坟和族里人都见了,让人知道我良惠家有一对俊娃。叫他们甭说我良惠家绝门了,后天嵬山有大庙会你们也去,那就是咱们高家祭祖的大庙会,那是在宋朝年间的嵬名雪莲领着高永能的六个儿子开荒种地到现在140多年,繁衍下马家堡,王村,张庄,高家坡,惠家坡,高家原,高门,仪门这些高姓,现在叫什么后,后什么?”高良贤接道:“叫后土庙。”“对对对,叫后土庙,热闹得很呢,还敲锣打鼓,看杆、漾杆都有。会上卖吃卖喝的也多!”萧红瑛与高俊海只好听命。第二天祭完祖坟,又与族里的主要人物都见了,高良贤介绍着:“这是你七大,那是你九妈,这个是三姑”等等,大家都一致要求将高良惠的骨殖运回。萧红瑛道:“以后肯定要运回来,让他落叶归根,可眼下陕北还兵荒马乱路上不好过!”第三天,萧红瑛,高俊海与族人一起骑马去嵬山,拜庙祭祖,路过高家塬(弋家塬)拜祭了宗祠,又向北上了嵬山,此处山势巍峨,松柏参天,苍郁翠绿,山上雾云缭绕,东望黄河波光粼粼,山门的石牌楼上,彩旗高悬,迎风招展,宽阔的广场上早有锣鼓敲的山响。漾杆闪晃看杆高竖,庙会上人山人海,大柏树旁的大殿流光溢彩,雕梁画栋,巧夺天工,几人来到大殿,拜完高祖嵬名雪莲,来到会上转悠,卖凉面、扯面、油糕的忙得不可开交。萧红瑛道:“这关中地面就是人稠!”高良贤和萧红瑛高俊海拣一买油泼扯面的摊位坐了吃饭。</span></p> <p class="ql-block">  有一伙地痞模样的人在庙会上寻衅滋事,故意显摆,并口出狂言道:“这是你们高家的庙会,咹?占了我们薛家的地多少年了也不归还?有种的出来见个高低!”高俊海问高良贤道:“伯父,这人是个甚角色,咱高家就没人敢出来说话呢!”高良贤道:“年年这样,又快打架了,这薛家是从山东来的,高家是从陕北来的,两家早先都在这座山上,素有恩怨,后来薛家搬走了。就一直说高家占了他们的地,一直闹事,每到六月二十四都要来寻事,到了这一代,薛家出了两个铁匠,耀武扬威,十几个人也弄不过,常打起架被打得鼻青脸肿,有些怕事的都忍着,也有年轻气盛不服气的,但都被人家打的和龟孙子一样!”这时群架已开打,薛家的人也不少,与高家的人打了起来,尤其那薛铁匠,四十来岁,膀宽腰圆,一身蛮力。几个小伙子也不是他的对手,把几个人打倒在地,哼哼唧唧的哎哟申唤。高俊海道:“伯父你拿着我的刀,让我上去!”高良贤道:“娃呀,你年轻杆嫩甭掺和!”高俊海已起身离去。萧红瑛道:“不怕,让他去把这口气给高家争回来!”高俊海一个筋斗坠入战阵让那些高家的人退后。让围观的人将场子亮大。</p><p class="ql-block">薛铁匠一看道:“你是哪路的蛮客,咋没见过?”高俊海道:“高家的后代!”薛铁匠道:“娃呀,你薛叔我今天让你尝尝铁拳,铁臂,铁头的滋味,小心把你胳膊腿哪个零件弄坏了。可不要见外!”高俊海一拍手:“来吧!”围观的人一看,好家伙,竟敢有人跟薛铁匠叫板单挑,人挤的更多。只见薛铁匠挥拳向他打来,高俊海侧身让过一个勾踢,轻松自如地将薛铁匠勾了个前马趴,刚一起来高俊海又是一踹脚,将那薛铁匠踹得仰面朝天,看的高家的男女老少一片惊叹叫好。薛铁匠起来恼羞成怒,今天竟弄得颜面丧尽,便又挥拳来打,高俊海施展快手,以掌代刀在薛铁匠的面门、脖子、胳膊上乱砍,打的薛铁匠连招架的功夫都没了。人们一片欢呼,薛铁匠被打得狼狈不堪,这时薛铁匠的妻子一看,忙跑进圈里耍起了泼皮,缠在高俊海的身上,就往下扒高俊海的裤子,口中哭喊道:“你打死我们吧!”高俊海又不能下手,萧红瑛一个筋斗翻了进去,轻轻着地一脚将那女人拨开道:“臭不要脸的婆娘,你们欺负别人咋不见你哭闹呢?”人们一阵哄笑。薛铁匠被他的同伴们搀上走了。高俊海道:“以后这嵬山庙会上你们就少骚情摆威风!”</p><p class="ql-block">高良贤忙过来拽了高俊海道:“&nbsp;娃呀,厉害,伯一辈子不和人弄事,今个开眼了,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好汉、大侠、哎呀!好功夫好功夫!”“这是高良惠的两个娃!”“这就叫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薛铁匠这几年把人都欺负扎了,这回熊下了!”</p><p class="ql-block">回到马家堡,萧红瑛进到屋里:“婆阿,这是我给你买的油糕,让伯母给你热一热你吃!”高良贤道:“妈,你这孙子了不起,今个在会上把薛匠打的王八啃西瓜呢——连滚带爬。连翅也没展就跑了!”高俊海道:“我姐武功比我更好!”老婆婆道:“啊!是吗?我这两个孙子还会武功,出门不吃亏,不过别惹事,得饶人处且饶人。来叫婆亲亲!”瞎婆婆捧着萧红瑛的脸,用没齿的牙床啃着萧红瑛的脸,口水也流了出来。一种亲情的温馨流过萧红瑛的心头。亲罢又道:“回到陕北给你庆之哥说,让他回来,再甭在陕北那苦焦地方住。咱家这白馍扯面也吃不完!”萧红瑛道:“我回去给他说让他回来看你!”</p><p class="ql-block">“婆,这是二十两银子给你们留下,伯父啊,这是我庆之哥捎的二十两,我再给你们二十两。”高良贤道:“这娃放银子干啥?家里吃穿都不愁,还是你们拿上。咱家也没啥好送的,拿上几斤韩城的大红袍花椒,煮羊肉时放上!”婆道:“娃呀,婆也没啥给你们的,这银子全当我收了,再送给你们!”</p><p class="ql-block">萧红瑛和高俊海辞别了家人,来到韩城等了一天,王振义也返了回来,买了几千斤斤麦子面,驮回了清凉寺和拓跋山,大家吃到了白面,十分的欢喜。</p><p class="ql-block">巴图尔与梁德懿及几个部下,在胖阿春的翠香楼喝着榆溪春酒,谈论着眼下的战况,巴图尔道:“根据上面的通报,我军追击西夏皇族东面已追到了河南和山东交界的滑县,南面追到了四川的木雅、稻城一带也没追上,根据他们的情况汇总分析,西夏皇族很可能就在陕北一带让咱们追查,根据收到的那几颗西夏府库的元宝看,很可能在陕北,要是查到了,咱们都是有功之臣了,要是放跑了,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呢!”</p><p class="ql-block">胖阿春自然听到了这些话。便捎话给高俊海,让高俊海到银州来一趟。高俊海心中盘算,这个骚婆姨找我有甚事呢?先去一趟,看他有何要紧事。便给萧红瑛打了声招呼,去了银州城。来到翠香楼,胖阿春一见高俊海,春风满面,喜笑颜开:“姑舅啊,我是叫你来喝榆溪春酒的。好长时间也不来看姐。把姐忘了?”高俊海不耐烦地说:“有事就说,没事我就走了。”阿春道:“你过来!”便附在高俊海的耳朵上小声说:“有大事哩!你上二楼雅间去,我马上就来!”高俊海上到二楼雅间等了一阵,胖阿春哼着小曲上来了,一进门,手朝后将门一掩,歪起头将脸凑到高俊海面前,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胖脸蛋,卖着关子道:“你在姐这脸上亲一口,姐告诉你个天大的秘密!”高俊海无奈只好在胖阿春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胖阿春感到一股暖流涌遍了全身,不由自主的等着高俊海的下文。可是下文没有如期而至。</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高俊海道:“姐,我看十个男人也伺候不下你!”阿春呢喃道:“那都是应付差事,逢场作戏,我心中只有你一个。我是怕你出事才告诉你的,那天巴图尔和梁德懿在这儿喝酒,说到了西夏皇族就在陕北,还说那五颗西夏府库的银元宝就是证据!”高俊海疑惑道:“什么银元宝,我咋不知道?”阿春道:“你回去问你姐,看她知道不?我真怕你们出事,我有时候做梦也能梦见你,你把我的魂也勾走了。你咋就像铁石心肠一样。这世上的事说不清道不明。在阿巴斯时沙富仗着他大的势玩的红油黑青,有一次还掐着我的脸蛋说:看你这脸胖得和统军的壮马屁股一样,没想到竟成了婆姨汉。我就不信我焐不化你这块石头。你能陪姐一晚上,姐也不白在这世上走一回!”高俊海道:“那你就慢慢焐吧!”推开了阿春,要回清凉寺。阿春道:“别急着回去,姐这给你备好了榆溪春酒,喝上几杯再走!”盛情难却,只好陪着喝几杯酒,也算是对阿春提供情报的唯一回报。酒至半酣,阿春醉眼朦胧地望着杯中的榆溪春酒,自言自语道:“金钱、美酒我都有,就是缺你这个美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随无定河的流水而去,化做一个小小的浪花,永远为你歌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nbsp;</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风萧萧,云悠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相思一曲终难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羌管吹皱无定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情歌唱黄塞上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nbsp;</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风萧萧,马赳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铁蹄踏破春梦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狼烟缭断情思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雷炮震荡鹊桥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nbsp;</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她的脸被酒精燃烧的像一抹通红的晚霞。趴在桌上,进入了另一个世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高俊海回到清凉寺,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萧红瑛,萧红瑛先是大吃一惊,沉思片刻后,心情稍微稳定,这么重要的军机大事,咋能轻易在酒桌上谈,并且故意让阿春知道?对,这是敌人的敲山震虎,打草惊蛇之计。必须稳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以静制动,但那几颗银元宝落入敌人之手,这是不争的事实,还有蒙军不断增兵,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得做好应付一切突如其来的准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蒙军的议事厅中,巴图尔捻动着八字胡须:“快一个月了,还是外甥打灯笼一切照旧(舅),咋就没动静呢?”梁德懿道:“将军,我有一个大计,就看你有胆量没有。咱弄个假李晛,就说在沙漠中捉到的,准备在银州斩首,故意让萧红瑛她们劫走,这样陕北和盘踞在大漠的西夏残余势力不是都想得到皇帝李晛,号令天下,到那时各路兵马都会向萧红瑛要人,这银州沟和清凉寺不是就热闹了?说不上他们自己就会打起来,咱们坐收渔利!”巴图尔嘿嘿冷笑道:“军师啊,你不愧是西夏的御史中丞,你这花花肠子咋这么多?你这招够损了,要是将李晛送不到清凉寺,还放在咱们银州城那可就糟了,各路兵马都奔银州而来。弄不好会毁了这银州城的。”梁德懿道:“这事得安排周密,每一个细节都不敢出纰漏。”巴图尔疑惑道:“可是谁也没见过李晛啊!”梁德懿信心十足地道:“将军忘了我是从哪出来的,是他爷爷李尊顼将我骂跑的,我才进了地斤泽,还没见过他?”巴图尔又问道:“你又没见过他穿黄袍什么样子?”梁德懿道:“他是在沙漠中逃亡被咱们捉到的,早已不穿黄袍,只要体型一样就行了,到时候将这个假皇帝故意让萧红瑛劫走,不是等于抛给她一个烫手的山芋。其它山寨蜂拥而至,都向清凉寺、拓跋山要人,问那西夏府库的金银财宝,她萧红瑛能招架住?”巴图尔道:“这是个连环妙计啊!”梁德懿在银州城终于找见了一个与李晛十分相似的人,那人有些傻,梁德懿将他唤来,在酒馆吃了一顿,问道:“你想不想要银子!”“想啊,有了银子就能娶婆姨生娃娃!”梁德懿道:“那得委屈你几天,那得给你修发,换衣服装犯人。”“行,只要给银子干什么都行。”这一切都准备妥当。便又通过胖阿春的渠道将蒙军在毛乌素沙漠捉住了逃亡的李晛,胖阿春将这一假消息告诉了萧红瑛,并说在古历七月十五日在银州城斩首示众。又让黑娃带着人到其他堡寨以及罗兀城传递消息说七月二十日斩首。时间上相差五天。这是巴图尔与梁德懿精心设计的妙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香山皇妃得到消息,珠泪涟涟,痛不欲生,央求萧红瑛和众头领一定要救李晛,萧红瑛道:“这恐怕是一个计策,引咱们下山,好将咱们一网打尽!”香山道:“这我不管,他是西夏的皇帝,你们都是将官,岂能见死不救?”萧红瑛没法,只好说:“救是要救,先让我晚上一探真假。再做定夺!”是夜月淡星明萧红瑛将她的暗器全部带齐,那爪钩上都缠了皮套,即便碰在砖石上也无响声,趁城墙上士兵不注意,便将爪钩抛了上去,抓住绳索蹭蹭几下窜了上去,藏在垛口下,等巡哨的过去,一个鹞子翻身上了城墙,又迅速地下了城墙,终于穿房越脊找见了关押李晛的地方,趴在对面的墙头等待时机,有一队巡逻的兵士每隔半个时辰来巡一次,再就是两个固定哨守着门口,巡逻的兵士刚过去不久,其中一个哨兵说他要撒尿去,便将长矛靠在墙上去了茅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萧红瑛从对面飞身上前,哨兵还没弄清咋回事,便被点了穴道,痴呆呆地站在那里。萧红瑛又飞身来到茅房口,那个刚一出来的哨兵也被点了穴道,手还提着裤子,靠在墙壁上,张大着嘴巴,似乎在喊叫。萧红瑛返回囚室,隔窗看见囚室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只见“李晛”&nbsp;披头散发坐在稻草铺上低着头。但这窗子和门都是铁栅的,又加了大锁,没有钥匙,一时难以打开,萧红瑛便敲了几下铁杆窗。“李晛”抬起头一看悄声喊道:“红瑛救朕!”萧红瑛心中一惊,莫非真是李晛。正思谋着从何处下手进去救人,这时有十几个巡逻的兵士朝这边过来。看见少了一名兵士,忙到跟前摇晃着问咋回事,摇醒了哨兵,哨兵一愣神:“嗯,打了个盹!”带队的十夫长伸手啪啪两个巴掌:“这下再不打盹了,这么重要的犯人你也敢打盹,那个哨兵呢?”“上茅房去了!”于是又去茅房找,正好那上茅房的兵的穴道也自动解开了正往回赶,十夫长骂道:“出了差错,你们全家的狗头都得落地,猪头狗脑的!”说着便带着巡逻兵士走了,这些话都被趴在房顶的萧红瑛听得一清二楚,但这时东方已泛白,萧红瑛估计天已快亮了,今天虽然没救出李晛,但已探明了情况,回去再想办法。于是回到清凉寺叫了高俊海、王振义、李建强等头领,都上了拓跋山,与牡丹、普鲁一块商议救皇帝李晛的事,让大家都出主意。因为晚上城门关闭,不好往进混,即便救出也不好撤退。最后决定七月十五劫法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由王振义去地斤泽联络,由高俊海去乌龙铺苍龙山联络,让他们务必在七月十五午时赶到银州城,在无定河畔佯攻银州城,以分散敌人的兵力和注意力。萧红瑛的人马好在城中动手营救李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七月十五,秋高气爽,微风和煦,人们听说要斩首西夏皇帝李晛,便都朝银州城涌来观看。萧红瑛带去了五十名精干女兵和五十名精干男兵,还有几个头领,安排好清凉寺和拓跋山的防务。吃饭也轮班。萧红瑛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任务。有十来个女兵,被安排在城门口防止关门,他们有的装扮成农人的模样,李建强和其它人都装扮成卖柴的,卖菜的,卖兽皮的混在人群中,又安排了几名用箩筐装满鞭炮上面盖上菜叶子伪装,布置在东门、西门和北门。其他人随即混入法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时至中午,法场已戒备森严。高台上坐着巴图尔和几名要人,宣布将李晛押上来,几个兵士将五花大绑的李晛押到了会场供人观瞻,由巴图尔宣布李晛的种种罪状。由于不投降造成了西夏军民死伤无计,蒙古大军损兵折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最后宣布午时三刻已到,行刑,让推去菜市口斩首。话音刚落,东门、西门、北门都有手雷子声响起,喊杀声震荡无定河川,卫慕塞花从地斤泽带来的一部分兵加上树峁寨的四百多攻打北门、西门,高庆之的兵马攻打东门。鞭炮也噼噼啪啪地响,增加了情况危急的气氛。巴图尔急令赶快增援各门。其余兵就地将李晛斩首。刽子手抡起了鬼头大刀,萧红瑛一颗飞弹打在手腕处,鬼头刀落在地上。蒙兵的抵抗似乎不堪一击,很顺利地救出了李晛,巴图尔大吼关南城门,休得放走李晛。高俊海背起李晛就往南门跑,萧红瑛带十几个前面开路。王振义与李建强殿后,截击追来的蒙兵。可是远远地瞭见,高大的城门已经关闭,十几个蒙兵挺着长矛喝令靠近城门的人向后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时一个光彩照人的新娘模样的人引着两个侍人来到城门口,那红扑扑的脸蛋还抹了一层粉红色的胭脂,妖艳迷人,风情万种,头上还插着一朵鲜花,来到带班的跟前“哟,姑舅,几年不见出息了!”带班的眨巴着眼仔细辨认也想不起来。便到:“咋有些眼生?”“不是眼生,是你眼高了,当官了,小时候咱俩还在一起玩过家家呢!”一时将带班的也说懵了,那女人手指夹着帕巾,向带班的身上骚情地一甩道:“姑舅,这兵荒马乱的有啥好看头,我要出城!”带班的道:“不行,放跑了李晛我吃罪不起!”那女的靠近带班的,在屁股上拧了一把道:“你真笨,你不会只开一个小缝,放我出去,再将门关上不得了!”带班的便喝令手下将后面的那些人逼住将门打开了一个缝,可是这女人并未出去,而是照住带班的裆部就是两脚,其他两个女侍人已推开笨重的城门,那些兵一看城门洞出事了,回转身挺了长矛来刺这女人,女人麻利地捡起跪在地上带班的长矛严阵以待,还没等交手,后面的人像潮水般一涌来,将那些兵涌出了城门,躲在巷口的高俊海背着李晛也跟众人涌了出来。那些蒙兵早已被人冲得七零八落。有的被踩倒在地,哪顾得上截击。出了南门不远便进入银州南沟,那些兵都陆续跟着人群撤出。回到清凉寺与拓跋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再说巴图尔得知萧红瑛出了南门,便上到城门向城下喊道:“咱们都是兵,攻城打仗总是为了什么,你们要的人已被萧红瑛救走,不信你们到南门问问老百姓便知,算我巴图尔无能,捉了条大鱼,还让游走了,我会向上司请求降罪的,也免得你们兴师动众的来攻我!”攻城的兵马一听李晛已被救走,便也没攻城的必要,都自行撤兵回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再说萧红瑛一行将李晛背回了拓跋山,放在大帐里坐定,香山皇妃忙来拜见,香山皇妃一手捂胸,单膝跪地道:“陛下受惊了,浅妾为陛下请安!”假李晛道:“免礼!平身!”香山偷看着假李晛,十分的相像,便扑了上去,嚎啕大哭,诉说着生离死别的辛酸与寂寞。假李晛道:“好了好了,哭什么哭,这总比拦羊、挖炕洞子好!”萧红瑛道:“陛下可记得我是谁?”假李晛道:“这还用问,你是萧红瑛!”“你封我什么官衔?”“我什么也没封!”萧红瑛一把扯起香山皇妃拉至外面道:“香山姐,这是假的,我们上当了,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救人连一个兵也没损失,敌人是故意让我们救的!”香山皇妃疑惑不解:“啊!这是为了什么?”萧红瑛道:“这事也将我套入了闷葫芦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时普鲁一行要看看李晛是何等模样,也与高俊海、王振义、李建强进入大帐,单膝跪地口中说道:“末将为陛下请安!”假李晛道:“起来,麻烦死了,刚才不是请过安了,你们又来请安?”又指着普鲁道:“哎,咱俩还是老熟人呢!”普鲁心中一惊,心想西夏皇帝和我还是老熟人,这怎么可能呢?假李晛道:“你忘记了,上次你买羊,我偷着将东家的两条羊卖给你了!”普鲁记起了是个拦羊的光棍汉,走到跟前撩起头发辨认一番,就是那拦羊的光棍汉,假李晛又嘿嘿笑道:“多亏你给我的羊钱,我回去没给东家,给了村东头的慕寡妇,我黑夜偷偷和她美美睡了几个晚上。东家知道后将我撵了出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众人一听都瞪大了惊愕的眼睛,原来他们费心竭力、出生入死、流血流汗、兴师动众救出的,竟是一个拦羊的光棍汉。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一耳光,那个一脚,假李晛道:“别打别打,你们听我把话说完,我流落到银州,打零工,砌茅房,盖猪圈,挖炕洞子日子还能过。忽然有一天,有人说让我扮个人坐牢,我问有银子赚吗?人家说有银子给,我一想,只要有银子,我就是半夜去了,那慕寡妇也得给我开门。本来我快交工了,你们却插手把我弄到这儿,快将我放了,我还要回银州领赏银,还要去慕寡妇那里呢!”众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又噼里啪啦一顿暴揍,萧红瑛进来道:“别打死了,打死不好交代。”众人问道:“还给谁交待?”萧红瑛答道:“我也不知道给谁交代,我要好好想想这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nbsp;</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