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二十七集 </p><p class="ql-block">卫慕沙富赌博忙, 塞花飞脚威名扬。</p><p class="ql-block"> 蒙兵巡街惹事端, 银州城中鞭炮响。</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送走了李老太爷一切事务安顿停当。卫慕塞花道:“红瑛,咋没见你弟俊海呢!”萧红瑛答道:“哦,忘了说啦,他正带着十几个人在葭、米一带买粮。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高庆之就是我伯父高良贤的大儿。现在在葭、米的乌龙铺苍龙山驻扎,有五六百人,基本控制着葭州大部分地区。还自称左厢神勇军司的统军呢!”卫慕塞花激动地说:“噢,这也是个好事,离这有多远,咱们看看去,对啦,顺便再到银州城看看沙富。不知沙富现在过得咋样,你舅一家人就剩这根苗了!”萧红瑛道:“我一见那斗鸡眼就来气,看那熊样,那时在阿巴斯欺男霸女,横行霸道,还不是仗着我舅的势。看看现在那乌龟样,找了个妓女胖阿春。一见我那斗鸡眼就老半天翻不回去!”卫慕塞花道:“不管咋说,他还是你舅的骨肉。都是那时娇惯坏了!”两人便绑了几只羊,骑马去了银州,城门处的哨兵上前盘问,萧红瑛道:“清凉寺的!”哨兵一听,心里打了个冷战,恭恭敬敬地让她们进去。带班的老兵道:“清凉寺牛啊,咱们的将军也得让他们三分,咱们哪有胆子招惹人家,这就叫隔窗户吹喇叭——名声在外!”两人来到翠香楼,萧红瑛介绍了卫慕塞花,胖阿春一听是大英雄,又是沙富的姑母,那自然也是自己的姑母。十分的殷勤恳切:“哎呀,今天有幸能见姑母大人,有幸有幸!”忙招呼上座,令手下摆酒上菜,为姑母接风洗尘。卫慕塞花让萧红瑛将马上的羊肉卸下。“哎呀,姑母来了便是,还给我们拿什么东西,本应我们去探望你,店里忙又走不开。真是的,我们做晚辈的礼数不到,望姑母大人见谅!”不愧为开户之家,可谓拱手四方,笑迎八面。卫慕塞花又问道:“咋不见沙富呢?”“噢,那死鬼又在楼上与一帮兵痞耍赌呢,我差人去叫!”随即差人上二楼去喊沙富,沙富因赌兴正浓对来人道:“快去去去,什么姑母,没看我正忙着呢!”丫鬟喊他不动。</p><p class="ql-block">刚下来给胖阿春说了情况,听楼上有争吵打斗之声。不多时,有七八个兵汉追打着沙富下楼而来,沙富鼻青脸肿,斗鸡眼也带了一圈儿黑青,捂着脸道:“输了钱不给耍赖还打人。老子以前也是千夫长,那时你们七八个人也不是老子的对手!”听得萧红瑛差点没笑出声来。卫慕塞花一看,心中盘算,我的娘家侄儿就这副德行。不管咋说人常说:姑舅亲,砸断骨头连着筋,这事我得管管,沙富哭丧着脸说:“我找你们巴图尔将军去,让杖击你们,替我出气!”卫慕塞花将桌子一拍道:“不用去,今天这点小事姑母我替你出气了,权当给你的见面礼!”“死老婆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几个兵痞说着便围拢上来。卫慕塞花就地一个扫堂腿撂翻了一片。那些起来的还说他没防备,卫慕塞花勾踢、侧踢、后踢、前踢,好一番精彩绝伦的腿脚表演,看的在场的人大开眼界。那些被踢的兵士有的趴在地上不起来,怕再招来那有力紧凑的一脚。有的一时实在是抽筋打战,不得起来,只有哎哟的份儿。这时已有人将此事报告给了巴图尔,巴图尔带了十几个兵士急匆匆赶来,要看看什么人竟敢在银州城打他的兵士。一进门,看到躺在地上的七八个兵士,又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卫慕塞花,便厉声喝问:“你是何方神圣,竟敢在银州城撒野?”卫慕塞花不紧不慢道:“在下卫慕塞花,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巴图尔倒嘘一口冷气:“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只是不知为何殴打我的兵士?”卫慕塞花道:“这些是兵吗?吃喝嫖赌吊儿郎当,七八个人打不过我一个老婆子,我还没动手,你问问他们。素闻巴将军治军有方能征善战,弓马娴熟,就领的这些兵,还自称官军,扰民、抢民、还杀民呢!”巴图尔被说的惭愧难当。在一个倒地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滚,你们的先人都叫丢到无定河了!”又问卫慕塞花道:“我何时杀过民?”卫慕塞花道:“去年你在去阿巴斯路上的柳树滩杀了老婆老汉,还吃了他们的羊。总不会忘记吧!”巴图尔已知理亏,一时语塞:“这这这事是部下干的,与我无关,你是咋知道的?”“因为你杀的人是我的恩人,我知道后追到阿巴斯,你却不在,你们大汗替你受领了我一箭。在夏州城巧遇又让你跑掉了。你可能不记得了?”巴图尔才记起了统万城那惊险一幕,原来卫慕塞花在追杀自己:“那么你今天单刀赴会是奔我而来的?”卫慕塞花摆了摆手:“不不,我也不是什么单刀赴会,你守你的银州城,我住我的地斤泽,我是来走亲戚的,巧遇此事,才动了脚。这不你就来了!”巴图尔道:“你就不怕我擒了你?”卫慕塞花笑道:“哈哈,你傻不到这种地步,你若逮了我,我的部下还在,地斤泽、清凉寺,葭州一带的西夏兵,还有许多堡寨的西夏兵还不端了你这银州城,到时候你丢了银州城,给主子如何交代,再说了,你这银州城能驻多少兵你比我清楚,能征善战的都被调去中原攻打金国,就靠这些提不起刀,上不了马的捉我们,还不得损失百十个,到时候你又难以交代,想想阿巴斯那两千铁骑可是你送来的,让一把火送去了西天,我估计那笔账你的上司还记着呢,到时候新老旧账一起算,吃不了兜着走。</p> <p class="ql-block"> 我想前一段清凉寺的损失还没报吧!”巴图尔被说的心惊肉跳,心中盘算,清凉寺损失了两百,再损失上些又无功绩,上司非军法从事不可,家人受连累,自己也会遗臭万年。真的令人担心。所以他也不敢造次。只好换了一副嘴脸,禀退手下,说道:“既然不是有谋而来,那我就以客相待,摆酒为二位英雄洗尘!”卫慕塞花道:“好!既然以礼相待,恭敬不如从命,以和为贵,免得这银州城重遭战火蹂躏,生灵涂炭!”</p><p class="ql-block"> 卫慕沙富一看卫慕塞花这么牛逼忙道:“姑母,那些兵打了我咋办?”巴图尔道:“等我回去军法处置他们!”卫慕塞花道:“看在你知道沙富是卫慕吉仁的儿子没杀他的份上,我将咱俩的私人恩怨先搁置一边,先敬你一杯。以表谢意!”双方将酒一饮而尽,巴图尔又端起一杯道:“今天有幸与两位塞上英雄相聚,我敬两位一杯!”于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萧红瑛只是不言语,巴图尔看出来萧红瑛的心思,又说道:“萧英雄,我再敬你一杯,已释前嫌,柳树滩那件事不是我干的,只能说我治军不严,再说凶手已死,如果说战场上死的那些人都要将账算到头领头上,那这将军和统军头上要顶多少罪名,葫芦谷的两千铁骑该算到一个人身上吗?咱们刚签订条约,这样银州城无定河平安无事,免遭战火,百姓安居乐业不好吗?你们出入自由,这样不好吗?”萧红瑛道:“和平的前提是用血和尸体换回的,而不是哪个人恩赐的。说不上哪天你的主子又调兵来剿我们,又得血染沙场白骨蔽野!”巴图尔又道:“对啊!谁叫咱官小职微呢!我也是娘生父养的,也有妻儿老小,如果能在草原上自由牧马拦羊,伴随着蓝天白云放喉高歌该多好!你以为我爱提着大刀长矛在这无定河与人拼杀?不说了你们比我清楚!”</p><p class="ql-block"> 萧红瑛想想这巴图尔说的不无些道理。于是也端起酒敬了巴图尔与卫慕塞花一杯。酒至半酣,巴图尔说他有要务,让两位自便,便起身告辞,送走了巴图尔。</p><p class="ql-block"> 沙富一看自己还有这么个能镇住巴图尔的姑母,便十分殷勤地添酒加菜。忙说:“姑母你别走了,以后我再赌赢了银子分给你些,若有地痞无赖,你就三拳两脚,看他谁还敢欺负我。还有那个巴图尔,看他以后还敢来找我婆姨上床?”胖阿春脸一红像刚下过蛋的嫩母鸡:“看你都说些甚,姑母老远来看咱们,不能说点别的?”沙富又道:“对对,就说在阿巴斯那阵我也是一呼百应的千夫长,在街上威风八面,呼风唤雨,想打谁、想要哪个女的、她敢说半个不字?”萧红瑛捂着嘴笑:“你忘了阿巴斯街上两个热包子的味道?”沙富道:“记得记得,你那两个耳刮子打的我晕头转向,脸上翻烧,差点没躺倒,多亏我手下的人扶住,要不那天的人可丢大了!”萧红瑛道:“那天没丢人吗?”沙富又道:“我怜香惜玉让三虎手下留情!”卫慕塞花道:“怎么你们那时就认识?”沙富道:“去年秋天我在阿巴斯街上瞅见红瑛便想和她亲热,那时像一般的我是看不下的,就这阿春这摸样我还掐着她的脸蛋说,看这脸蛋肿的像统军的壮马屁股。她还直要我哩!”</p><p class="ql-block">卫慕塞花长叹一声:“哎,我说你能改名了,你能叫傻富了!”沙富道:“那等于没改,还不是沙富?”卫慕塞花道:“真是英雄命短,无赖寿长,你大、你哥血染沙场成了英雄,而你却吃喝嫖赌。提不起刀,上不了马,却能苟活到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却称千夫长?”沙富忙辩解道:“我打仗时就骑在马上,不过人家过来一长矛扫来,我和刀都飞落马下,我会装死,他们都顾不上砍我,我才没死。说我手无缚鸡之力,我还杀过个羊呢!那羊快死了连叫都没敢叫一声,就把它杀死了,不信你问阿春!”逗得大伙一阵好笑。萧红瑛笑的前俯后仰,眼泪直淌。卫慕塞花道:“好了好了,以后小心些,好好过日子,再别一天吃喝嫖赌,好好招呼生意。能找到阿春这样的人是你的福分!”</p><p class="ql-block"> 说罢要到街上转转,阿春说姑母大老远地来看咱们,怎么着也得有所表示,随着到街上给买了鞋袜衣袍等物。赶晚上二人又回到了清凉寺。</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李建强驮酒回来,萧红瑛又陪同卫慕塞花要到乌龙铺看望高庆之,带上些酒和羊肉又去葭米一带。路过万佛洞,看见有人又在造栈道,是想上到最高窟,萧红瑛心中一惊,这要万一有人上去识破机关,找到密室的洞口,东西不是要被盗。那可是西夏的命根子。卫慕塞花看出了萧红瑛的心思,问道:“莫非东西藏在最上面?”肖红瑛点头称是,卫慕塞花道:“明天晚上咱们回来烧了栈道不就没事了?”萧红瑛道:“那要是以后还有人修造栈道往上爬咋办?”卫慕塞花道:“不行了在河对面的沟里安排上两个兵监视住。开荒种地,假装农户,修起就给它烧掉,并放话说那是红狐仙烧的,时间长了就没人敢修了!”萧红瑛说:“要住就得一男一女才像个家。”“是啊,就说是新来的住户,姓党,也就让他们结婚生子,世代居住吧!”</p><p class="ql-block">两人商议着,只用了半天工夫便到了乌龙铺苍龙山,哨兵忙去给高庆之通报说他妹子来了,还带了个半老婆子,高庆之忙整好衣冠来迎,大家相互见面,叙述了各自的情况,高庆之得知叔父高良惠已亡,悲痛万分,说他明年清明节要到地斤泽为叔父扫墓祭奠。又忙令人去找收粮的高俊海。高俊海回来后,酒宴早已备好,一家人喜出望外,痛饮畅谈,高庆之端起酒:“这杯酒敬天地土神,再祭叔父高良惠的亡灵</p> <p class="ql-block"> 又让酌满,这杯酒祝婶子身体健康!”最后相互敬酒痛饮。卫慕塞花道:“庆之,现在你们兄弟兄妹相认,以后有甚事,一齐出手,打虎还靠亲兄弟啊!我知道你这清苦,我回去差人送些钱来,你们也好储备过冬!”高庆之含着泪将酒一饮而尽:“还是亲人好啊,以后妹子那有战事,通报一声,我即刻率兵启程相助。”宴罢酒足饭饱,卫慕塞花要起身回银州,高庆之再三挽留。“今天天色不早,就是快马赶天黑也到不了银州,还不如明天一早起程!”卫慕塞花道:“我们的马快,摸一阵黑就到了。”半夜时分到了万佛洞的下面,拾了些干柴草架在栈道下点着便离去,将众人辛苦了一个来月修的栈道尽皆焚毁。第二天天亮回到清凉寺,辞别众人回地斤泽去了。</p><p class="ql-block"> 安顿好清凉寺萧红瑛又上了拓跋山,牡丹教那些子弟们学汉语,烦了就给讲故事,讲唐朝和尚去西天取经的故事,那时只有白马和孙悟空,(安西榆林西夏佛窟壁画),什么路上的妖狐鬼怪,神仙大佛,听得人如痴如醉。有人问那后来咋又有了猪八戒和沙和尚,牡丹道:“咱们西夏国是又多个民族组成的,党项人是从有猴子的地方来的(榆林地区现在将小孩还称为猴娃娃,这就是民族融合的产物),所以崇拜猴子为英雄,八戒是回鹘人崇拜的英雄,沙和尚是代表沙陀人的英雄。”这些当时流传在塞上西夏人的童话与故事奠定了后来《西游记》的诞生。要不是这样,真难想象这些孩子们在这荒僻的深山野岭能呆住。</p><p class="ql-block"> 普鲁每天都严格地教习那些较大的子弟骑马射箭,舞刀弄枪。萧红瑛问了大家的好。便去找萧红霞。刚一见面萧红霞便道:“红瑛啊,我还寻思着找你去呢!这手雷子造的不少了,都堆了两窑。”萧红瑛跟着萧红霞来到窑中一看,呵这么多,这可是好东西,打起仗来点着扔在敌阵中,虽然杀不死敌人,也能蚀瞎他的眼睛,立马使他丧失战斗力。萧红瑛道:“我立马派人往清凉寺搬运。哎,咱们现在有了这么多手雷子,敌人来千军万马咱也不怕,这次我在银州城看就有卖鞭炮的。咱们不如也造鞭炮卖,过年过节还能放着玩。说不上咱将来造的多了,还可以给外地卖呢!”萧红霞一听激动万分:“要不我先到银州去一趟,买上些看他们咋造的。”萧红瑛应允。</p><p class="ql-block"> 萧红霞买回了鞭炮将那纸筒一层一层剥开。一看就这么简单,也去到处收废纸,回来也就照那样子做。一次成功提到沟塄畔一燃,噼噼啪啪的连响。最后造的大小都有各式各样。时不时提出去燃放,乐的那些子弟们追逐打闹。萧红霞请示过萧红瑛,增加人手,砍柴烧炭的,制造火药的,做炮的各有分工。萧红瑛道:“姐,咱们将来卖花炮还得有一个厂名呢,是叫银州还是怀远,还是横山呢?”萧红霞道:“银州,怀远都是一个城堡,还是叫横山地面大,那就叫横山花炮厂。”萧红瑛道:“好,将来挣了钱过年给娃娃们买好衣袍,买好玩的,好吃的,这些娃娃们在这也够清苦的了。让他们也开心开心。”</p><p class="ql-block"> 寒冬腊月已近尾声,年的气氛变浓,人们怀着喜悦的心情期盼着新年的到来。萧红霞领着十几个女兵,每人背了一筐鞭炮去银州出售。当时的银州可谓陕北地面最大的州城。街道繁华、商铺林立、客商云集、货物齐全、交易旺盛。几条大街都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说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萧红霞拣一处空处将花炮卸下便轮流进饭馆吃饭。有人开始购买花炮,生意还真不错。收钱的收钱,点货的点货。女兵们感到新鲜,惬意,有个女兵对萧红霞道:“姐,我看这生意能做,咱们还不如长期卖花炮挣钱。”萧红霞道:“是啊!还是太平盛世好!人们安居乐业,衣食无愁。”赶下午花炮买完了,街上的人渐渐减少。也该到退市的时候,女兵们还是兴致勃勃,因为待在山上久了,如与世隔绝,所以看到的每一个人和事都感到十分的新鲜和惬意舒心。哪怕赶夜路也在所不惜,要将三条大街都转个遍才罢休。看见好玩的,好吃的就买。为了让那些年幼的子弟也能感受到温馨和过年的快乐。很晚才回去,一路上说说笑笑。劳累困乏早被抛在九霄云外。</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每人又背了一筐下山去银州城,照样是买卖兴隆,生意红火。可是这时来了一队巡街的兵士。看见了他们,便不由自主的骚情起来。一个兵士道:“老大,我的天啊!看那十几个卖花炮的女的。”被称作老大的头儿道:“那是清凉寺的,你少招惹他们,惹下事当心千夫长揍你!”那兵士道:“看的我涎水都快下来了。你看人家那收钱的穿绿袍的那个长得樱桃嘴、红脸蛋、残月眉、毛眼眼、比昭君、赛貂蝉。看一眼神仙心中也难安!”头儿道:“你还真一套一套的。”那兵士又道:“哎,看的我晚上把烧饼翻。头儿,你们先走,我买一串花炮去!”便兴致勃勃地来到摊位前,挑挑拣拣磨磨蹭蹭地讨价还价。眼睛贼勾勾地时不时盯着收钱那个女兵。实在忍不住了,便说:“妹子,你别卖花炮了,哥我不当兵了,我领你去过好日子,我劈柴,你捣碳,我担水,你做饭,我耕田,你抱蛋。咱们好好过日子!”听得那女兵肉麻心跳,脸蛋更红了。像刚下过蛋的嫩母鸡。</p> <p class="ql-block">萧红霞霍然站起道:“当兵的,谁家的老鸭婆裤裆开了,掉下你这么个驴头马面的东西?小心老娘骟了你,叫你变成羯子!”那兵士也不示弱:“吆,一看你就是下过犊子抱过蛋,掐不下的老南瓜。这是银州,不是清凉寺。少在这耍蛮撒野,否则叫你们卖不成!”萧红霞咬牙切齿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兵士道:“欺负你又咋样,西夏完了,你们这些党项的土蝎子,龟缩在沟壑野洼,啸聚山林,只不过都是些苟延残喘的乌合之众,已成了马蹄窝的水,还能翻起大浪?”听得众女兵咬牙切齿。那些粉嫩的脸蛋憋涨得通红。粉拳也捏的嘎巴响,可是那兵士却不识眼色,还道:“告诉你们这条街上的商铺客栈、酒楼字号、地摊杂货都归我管。你们敢不服从,让你们卖不成!”说着拎起一串鞭炮走了,有个女兵上前要揍那兵士。萧红霞阻止道:“算了,让他拿去,快过年了,咱们省事些。那兵士追赶他的同伴去了。过了一阵,萧红霞的花炮也卖得差不多了,所剩无几,那些兵士又返了回来,继续调戏她们。那个兵士道:“这些母绵羊真乖,我拿了她们一串鞭炮,还不敢吭气!”鼓动着那些兵士挑衅萧红霞和女兵们。兵士将那串鞭炮点燃撂进了他们放鞭炮的柳条筐里。</p><p class="ql-block">萧红霞一看,急忙喝令女兵退后,一脚连花炮带筐子踢入兵士群中,噼噼啪啪一顿急速的炸响,炸的那些兵士急跳乱窜,衣袍毡帽上生烟冒火。炸飞的纸屑落在头上,挂在耳朵上眉毛上。那时的炸药火药硝烟都特别浓,呛得直咳嗽,尤其是硝烟散尽,天啦,那些兵士的脸都成了烧窑的,掏炭的,一片漆黑。只有两只眼睛显得活泛。女兵们一看,笑的弯腰流泪。听到噼噼啪啪的炸响,赶集的人都围拢来观看。有人问道:“这是哪的鞭炮,好响声!”有人答道:“这是人家清凉寺叫什么横山鞭炮厂的。”“好炮好炮。”巴图尔听到响声赶来时,女兵们笑成了一堆。巴图尔看见他的兵士们脸上被熏的乌求八黑,毡帽上还生烟冒火,看着那一幅幅狼狈不堪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叫你们巡街,维护秩序,咋整成这副熊样。先把这些人给我扣了再说!”萧红霞道:“是你那些乌龟兵先惹我们的!”巴图尔道:“到府中再说,你总得给我个面子,让我下这个台阶!”</p><p class="ql-block">胖阿春听到响声也来凑热闹。一看巴图尔将萧红霞带走,心中盘算,那萧红霞是肖红瑛的姐姐,萧红瑛和我是姑舅,这不是拐弯亲戚么。我得赶快打发人告知萧红瑛,让她来救那些女兵和萧红霞,便像个胖鸭子一样,向她的翠香楼走来。忙吩咐手下伙计道:“先不要劈柴了,快骑上马上南沟去清凉寺告诉萧红瑛,就说巴图尔扣了十几个买炮的女兵和红霞。让她快来救人!”</p><p class="ql-block">伙计应承一声,备好马鞍,翻身上马,奔银州南沟去给萧红瑛通告。走到沟口碰到一个骑马的夏兵,也是来接应萧红霞她们的,伙计简单叙述了事情经过,夏兵听后说:“那我去了银州也救不出人,我还是再返回清凉寺告诉萧红瑛!”骑马返回。</p><p class="ql-block">萧红瑛正在给清凉寺的夏兵们教习飞弹溜石。听到消息后,急忙带着两个夏兵,骑上快马。奔银州城而来,时间已是下午,街市上人已稀稀拉拉。萧红瑛径直去见巴图尔。见到了巴图尔,质问道:“为甚扣我们的人?”巴图尔道:“只是叫来问一下情况。”萧红瑛道:“你问到了什么情况?”“这不正在问嘛。”萧红霞道:“是蒙军欺负我们,先是拿了花炮不给钱,还将燃着的鞭炮撂入炮筐中,我一脚将炮筐踢给他们,炸的他们就和熏乌鸡一样!”萧红瑛道:“巴将军,我们可是有约在先,将我们像平民一样对待,我们有权在银州经商,你总不想看到我们偷摸刁抢,为祸一方吧!你们的兵士如此欺人是何道理?我们不愿看到无定河川生灵涂炭,更不愿看到银州城焚于战火。不然的话,我能调四千兵马,让你们连初五都过不了。你银州城就是固若金汤,能有多少兵马守城?”巴图尔道:“萧将军息怒,我以后好好管教兵士。再者,你们也可以在银州城开个铺子、字号经商。这样可能是非会少些!”萧红瑛道:“既然巴将军有此好意,我这里谢过了。以后好好管管你那些兵。快过年了,我不希望发生不愉快的事!”巴图尔点着头说:“是啊!是啊!”最后只好让萧红瑛将人领走,回来的路上,天已擦黑,差点没把那些女兵们乐死,便嘁嘁喳喳嘻嘻哈哈的谈论着炮炸蒙兵的场面。回忆起那一张张黑脸,又是一顿好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