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后传》第二十六回

司马石言

<p class="ql-block">二十六集&nbsp;&nbsp;&nbsp;&nbsp;&nbsp;</p><p class="ql-block">罢兵休战两协商,&nbsp;女中豪杰强中强。</p><p class="ql-block">俊海买粮遭变故,&nbsp;太爷情深泪流长。</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 黑大头疲惫不堪地回到了罗兀城,心情懊丧,神情呆滞,斜躺在议事厅的椅子上道:“我咋就低估了对手,眼看就要得手,谁知冲出这么些该死的黄牛,冲乱了阵脚。要不清凉寺眼看就能拿下,这会儿说不上正庆功领赏呢!说不上蒙军驻陕北大将阿术鲁亲自赐宴招待咱们呢!”朱仙霞与逃回去的众将安慰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胜败乃兵家常事!”等等话语。黑大头垂头丧气地说:“我看兵士不是损失过半了吧!”没过几天,又收到卫慕塞花的一封信。信中将黑大头痛骂一番。并说黑大头若要再攻打清凉寺拓跋山,她将发兵攻打罗兀城。黑大头看完信倒吸一口冷气,吃惊不小,原来卫慕塞花手上还有两千人马(其实是一千),若要攻打罗兀城,现在手上所剩这点兵力难以抵抗啊!两千人马,在这陕北地面可是一股大势力,谁敢招惹。心中盘算,就是蒙军也得买她几份帐。一想起蒙军,黑大头又有了新的想法,会不会是蒙军与清凉寺合谋算计咱们。蒙军百夫长说他在拓跋山下死伤了一百多,可谁见了?再说那些西夏兵手上的手雷子是谁给的?只有蒙军手上有火炮火药。这些拓跋山上哪来的这东西。人心险恶啊,原来他们将武器卖给清凉寺让咱们去送死。越想越觉得自己茅塞顿开。骂了一句他奶奶的。这不是借刀杀人么?但他现在已是尿罐打了耳子——不能提了。也不敢明着与蒙军对抗,只好忍气吞声着。</p><p class="ql-block">清凉寺经过这一战,在陕北地面名声大振,谁也不敢小觑,具有了传奇色彩,神牛助阵,杀死了五百多蒙兵和黑大头的匪兵。银州南沟河中的尸体漂流了三天三夜还没漂完,那河水都是红的。这些话成了人们的窃窃私语和显摆的谈资。也成了说书人的绝佳素材。同时卫慕塞花也给巴图尔写了一封口气十分强硬的信,巴图尔看后也是吃惊不小。巴图尔心想蒙军再强大,大部队都去中原作战去了,自己手上的这点兵力又分散在无定河上,新招募和收编的新兵又在这次攻打清凉寺的战役中损失过半。真的卫慕塞花率两千人马来攻打银州,再加上拓跋山,清凉寺还有佳、米之间的高庆之恐怕这银州城也会玉碎瓦残。</p><p class="ql-block"> 巴图尔找来了他的军师梁德懿,给看了卫慕塞花的信后,沉思片刻道:“现在咱们的形势确实不容乐观,大军南去,咱们驻无定河的兵力有限,卫慕塞花这个土匪婆手下的兵匪确也不凡,加之她的女儿就是占据清凉寺的萧红瑛。萧红瑛这次得胜一定士气高昂,如果几家联手恐怕这银州城也说不准会坐不住。还得退守夏州,宥州的沙漠地带。要不先约对方谈判。看看他们有何目的?”巴图尔点头同意。</p><p class="ql-block">双方约定在银州城的翠香楼由蒙军做东和谈。饭后和谈开始。巴图尔道:“欢迎各位西夏将领来银州与我们蒙古大军和谈,遗憾的是中兴府已破,已经没有了夏国,以后怎么称呼你们也很难说!”萧红瑛道:“怎么称呼并不重要,中兴府既然已经破了,也就是说我们也就与西夏无关了。我们隐居清凉寺青灯为伴,一心事佛,与世无争。还要发兵来攻是何道理?并且你们自称为官军,与土匪黑大头相互勾结,合兵攻打。也是为了保境安民,维持治安?并且我们来到银州南沟清凉寺老百姓的一草一木一针一线我们都未动过,我们是匪吗?”巴图尔打断萧红瑛的话:“没有人说你们是匪,但现在西夏已亡,没有人给你们供给,长此以往,请问你们以何为生?天长日久难免坐吃山空,还不得扰乱治安,祸害黎民?还不如投降,噢,这个词不好听,就用归附吧!归附我们,一起平定天下,共图一统,使百姓安居,庶民乐业。你们也成了名正言顺的官军,可以镇守一方,吃穿用度由官府拨给,何乐而不为呢?”</p><p class="ql-block">萧红瑛道:“我们这些人已不愿意再沙场争战,攻城略地,只想过安生日子,你们的大军已去中原,那需要与金国战争,攻城略地,难免生灵涂炭,饿殍遍野,白骨如山。我们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巴图尔道:“我们大汗率领大军征西辽,平花剌,灭西夏攻中原顺应天意。天下必一统于元!”萧红瑛道:“你们以上所征皆地旷人稀,土地贫瘠,粮草不济,如果你们要攻下人口稠密,富庶丰饶的中原,那将是血流成河,白骨如山,万户肃索的事,用这样的代价来换取你们的一统,值得吗。我们牧马民族食烧烤、饮奶酒、舍毯帐、事畜牧。也要去坐大汉族的龙椅,去给那些汉族人做皇帝让他们也像我们一样生活?有背天理、人伦。你们自从斡难河起兵,东征西杀,征粮筹草,养马制刀,那些真正的蒙兀儿人还有多少,还不是借助汉人、金人、党项人去替你们卖命?斡难河上尽剩些老弱妇孺,你们的民族还能支持多久。看看你们在陕北的力量,你比我清楚,如果我们几家联手合力攻击你们,这银州城你还能安坐吗?”这些话好像说到了巴图尔的痛处。巴图尔挠着头皮说:“既然你们现在不愿归附,我们也不勉强。说吧,你们需要什么条件?”萧红瑛道:“银州南沟这一带算我们的地盘,你们不准驻兵与侵入,我们可以种地,畜牧,在银州街上进行买卖交易,你们不得强买强卖,不准扣留虐待我们的人,总之像无定河的居民一样对待!”最后双方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丰盛的晚宴。双方都饮干了杯中的榆溪春酒。</p> <p class="ql-block">  回清凉寺的路上,牡丹问萧红瑛道:“中兴府真的陷了?”萧红瑛道:“中兴府是陷了!”“你啥时候知道的?”“就是高俊海买粮回来知道的!”牡丹有些嗔怨道:“中兴府失陷,你咋不给我说呢?”萧红瑛道:“我怕你们伤心,再说一下让人知道了失去希望,那些兵和子弟们就管不住了!”牡丹道:“这么大的事能瞒住?哄了一时哄不过一世啊?现在咱虽然与蒙军签订了这个条约,但也不敢放松练兵,粮草储备,还得让红霞多造手雷子,再给清凉寺多买些牛,一旦蒙军势大,必然来攻。咱们得提早防备,不可轻敌骄傲麻痹大意啊!”萧红瑛道:“我也是这么想!”</p><p class="ql-block"> 巴图尔与军师梁德懿也在商议着。巴图尔道:“眼下咱们势力还不强大,先稳住他们。但对主要人物都备了详细的资料档案进行分析研究。</p><p class="ql-block">萧红瑛,女二十一岁,阿巴斯柳树滩人,军中职务:麻魁千夫长,其父为夏国最后一位丞相,母亲卫慕塞花。占据地斤泽为匪首。</p><p class="ql-block">牡 丹,曾为皇帝李遵頊之妃,但一直欲杀李遵頊。</p><p class="ql-block">高俊海,阿巴斯擒生军千夫长。</p><p class="ql-block">李建强,阿巴斯哨卡十夫长。家住马户川李家沟。</p><p class="ql-block">萧红霞,阿巴斯柳树滩人,牧民,萧红瑛之姐。</p><p class="ql-block">王振义,原弥陀洞左厢神勇军司斥候兵。</p><p class="ql-block">普鲁,原蒙军驻无定河大将孛鲁手下百夫长,在挖红石峡李继迁祖坟时失踪。后在地斤泽加入卫慕塞花匪部。</p><p class="ql-block"> 巴图尔看完这些简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这些人明摆着都是些没有身份地位之人,只有两个挂名千夫长,怎么能聚在一起,并且有的能越过沙漠而且屡屡得手,莫非背后还有高人?”军师梁德懿道:“我就知道这些,他们好像都是到了地斤泽才聚在一起的。地斤泽一直是匪部老巢,我在那儿时,有卫慕塞花和黑大头两部分人马,各居一片沙滩,水位高时就分为两个岛,水位低时两个岛就连在一起,像个细腰葫芦。我和黑大头离开时,估计还有两千人马,都被卫慕塞花那匪婆子收编了!”巴图尔道:“咱们不如花大价钱收编他们,给卫慕花高官以许!”梁德懿道:“这样最好,不过可能性不大,因为她听说你在柳树滩杀了什么人,她便带着几百人的队伍到阿巴斯去追你,才遇上了大汗,用诡计骗大汗观战才射伤了大汗的胳膊。你想她能归附于你吗?再说,地斤泽四面环水,易守难攻,北方军队多不习水战。没有万数队伍是难取胜的。围困也不行,地斤泽里,钱粮充足,兵多将广。光那湖中之鱼也能养活他们!”“巴图尔捻动着八字胡:难道就这样让她逍遥自在?”梁德懿道:“办法总是能想出来的,不过眼下还是不行。我倒有一个妙计,只是咱们现在兵力有限,无法施展,如果咱们有足够的兵力保住银州城,再有足够的兵力伏击她,一举可成。”巴图尔眼睛忽然一亮道:“调虎离山?”“对,调虎离山。不愧为驻无定河大将!”梁德懿竖起大拇指称赞巴图尔。巴图尔呷了一口榆溪春酒:“还是军师高见!”</p><p class="ql-block"> 再说萧红瑛与蒙军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暂时不用担心蒙兵进攻,蒙兵也撤走了沟里的哨兵,只是在银州城进沟的地方象征性地安了个哨卡,但基本上从银州南沟出来的不准盘查。所以也不起多大的作用,形同虚设。这样清凉寺和拓跋山的人也可以自由出入银州城。去领略银州城的繁华与风光。但这些皇族子弟只能由牡丹和普鲁带着在这个山峁,那个沟洼转转。萧红瑛与众头领商量后,确定再给萧红霞多拨些人手,加紧制造火药,多制手雷子。这东西打仗威力大。再就是秋庄稼已经收割,让高俊海继续领着十几个人三十匹马到葭、米一带购买新收的糜谷豆类,多加储备。</p><p class="ql-block"> 高俊海带着他的马队在米脂东面沟壑山峁中转悠,收购糜谷与豆类,头两趟顺利地回来了。第三次出了问题。这一带的乌龙铺苍龙山驻着左厢神勇军司的残部,由千夫长高庆之为首,这时他与西夏失去了联系。自封为统军。但也只剩了三五百人,对外号称两千。由于没有了供给,也就在葭、米以及秃尾河流域黄河沿岸抢大户。什么店镇、桃镇、吉镇、万镇、花石崖、通镇、王家砭他都涉足。不管咋说,他是西夏的将领,基本上对大户实施的是半征半抢的方略,即要十石八石,不给硬抢,但从来不杀人。有一天高庆之正在与部下饮酒。忽然斥候来报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在店镇一带收购粮食,有十几个人,三十几匹马。高庆之道:“有人竟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来收粮食,那是落在蛇头上的苍蝇——送来的衣食。带些人给我扣了。”</p> <p class="ql-block">  高俊海收好了粮食在店镇的一家客栈正在吃饭,来了十几位身背褡裢客商打扮的人也进店吃饭,并向高俊海打问了去三边的路径,并自称是从山西过来的皮货商,并要求高俊海带他们一段路,付给一定的报酬,高俊海道:“我们马帮有规矩,从来不带生人上路。客官还是自便吧!”收拾停当,招呼手下启程。可是那些人还是远远地跟着。高俊海心想,今天可能要出事。进入一个狭窄的小沟,高俊海道:“伙计们,听说这一带山中有狼!”&nbsp;这是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的暗话。话音刚落,前面山嘴隘口出现了一哨人马。挡住去路。后面的那些客商也尾追而来,手中都亮出了家伙。高俊海心想:这次是完了。对方发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高俊海不卑不亢道:“西夏静塞军司购粮的。”对方疑惑道:“静塞军司早已溃散,还到这地方购粮?先带回去再说。”就这样,高俊海这十几个人和三十几匹马及粮食都被带到了乌龙铺苍龙山。高庆之一见,哈哈大笑道:“今天捞到条大鱼啊!三十匹马、一万多斤粮食。运气不错啊。”高俊海毫不胆怯吼叫道:“你们是哪路蟊贼,竟敢劫我的道?”高庆之道:“哪路蟊贼,有这么大胆吗?告诉你,我就是西夏左厢神勇军司的统军高庆之。”高俊海道:“我就是静塞军司的高俊海。”高庆之又道:“你们静塞军司不是在塞上的阿巴斯南面,不抗战自保跑这么老远来买粮食?还真叫人不可理解。有什么能证明你们的身份吗?”高俊海道:“现在都打乱了,几个军司的人有的合并在一起守寨自保,何来证明?”“那你们的头儿是谁?”高俊海答道:“是萧红瑛。”高庆之一惊道:“噢,原来是威名远扬的萧红瑛,我倒是想一睹她的风采。看看她是怎样的三头六臂。要不这样吧!你派一个手下回去让萧红瑛亲自来,让我见一下,如果是真的就放你们回去。”高俊海道:“恐怕你言而无信。”“哎,我也是西夏的将领,她也是西夏的将领,说不上沟通以后还可以互通情报,攻守同盟。没有别的意思。”高俊海便派人回清凉寺给萧红瑛送信,让萧红瑛亲自来一趟。</p><p class="ql-block">萧红瑛召集众头领商议。牡丹很不放心,说让她去摆平此事,李建强道:“我在无定河见过高庆之一面。好像那时他是千夫长,还说他是韩城人,我看还是我去吧!”萧红瑛道:“他是韩城人,又姓高,和我大是一个姓,又都是韩城的,我看这中间还有瓜葛,还是我去。要不放心,让我姐夫建强也跟上。”就这样决定了。萧红瑛与李建强骑着快马奔乌龙铺苍龙山而去。来到山门下,早有兵士拦住,萧红瑛大声道:“快去禀报你们大王,就说萧红瑛求见!”兵士道:“什么大王,是我们统军。”萧红瑛哈哈大笑:“恐怕是自封的统军吧!当了土匪还自称统军?”李建强给了一个耳刮子,打得兵士捂着脸,跑上了山。不多时高庆之领着一行人,下山来接,一见萧红瑛双手一拱:“恕高某来迟,有失远迎,请问尊下是?”萧红瑛道:“萧红瑛。”高庆之答道:“失敬失敬,原来果真是萧大侠,请到山寨一叙!”心中却盘算,原来名震塞上的大英雄是一个刚退掉黄毛的丫头片子,既不高大又不魁伟。也未见三头六臂,咋就能在这铁马突驰的塞上屡屡取胜。莫不是冒牌货。我不如先试一下她的身手。便道:“哎呀,这几天树上的乌鸦聒噪的人休息不好,真是烦人。”萧红瑛道:“我替你除了它!”随手一扬飞弹溜石便击中了树上的乌鸦,一头栽了下来,飘飘璇璇地跌下了深涧,兵士们一片叫好!高庆之恭维道:“名不虚传,果真身手不凡,使高某人大开眼界!”李建强不失时机地道:“听高将军自称是韩城人。”高庆之道:“是啊是啊!有名的司马故里,请问你是?”“噢,在下李建强。”“咦,原来是杀死两蒙八夏兵的李大侠,失敬失敬,请两位壮士回大厅说话!”回到大厅坐定,萧红瑛道:“高将军既是韩城人,可认识西夏丞相高良惠?”高庆之道:“那是我大大(叔父)!”萧红瑛打断话头:“这么说你父亲叫高良贤,家住韩城西原梁山脚下的马家堡?”高庆之惊疑道:“你咋这么清楚?”萧红瑛道:“我大给我说,将来还要替我大回韩城祭祖看望伯父高良贤!”高庆之道:“莫非你是那时我听我大大高良惠说婶子出走时带走了一个两岁的女儿,莫非是你?”萧红瑛点头称是,接着又道:“我还有一个弟弟。”高庆之急切地问:“他现在在哪?”萧红瑛道:“在你手上。”高庆之一时没反应过来:“在我手上?”萧红瑛道:“让你扣了的那个买粮头领便是。”高庆之惊喜道:“就是那个高大威猛相貌堂堂英气过人的后生。哈哈,原来是我弟弟!”</p><p class="ql-block"> 这时正好兵士来请教如何处置那些犯人。高庆之笑着骂道:“处你娘的脚,那头儿是我兄弟,这是我妹子,赶快将他们都请来大厅置备酒宴相待!”一会儿那些人被放了出来。萧红瑛给高庆之介绍高俊海,原来两人是同一个爷,也即是叔伯兄弟,兄弟相拥,喜出望外,热泪盈眶,这时有兵士来请教:“埋伏的人咋办?”高庆之道:“埋个屁伏,这是我兄弟,一家人,一家人,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也不认得了!”天大的惊喜。在这兵荒马乱困苦不堪生死难料的战争年代,在这荒山野岭茫茫高原,竟意外地遇到亲人,真是天机之缘,千载难逢之事。</p> <p class="ql-block">  酒宴上,高庆之拍着高俊海的肩膀道:“你们看我这兄弟,高大威猛。临危不惧淡定自若,年轻轻就做千夫长,一看就是大将之才,有我们高家人的骨气!”高俊海端起酒杯,“哥哥也是英武盖世,小弟敬你一杯!”萧红瑛笑道:“看把你们弟兄俩乐的互相奉承,哈哈。”一席人举杯互敬,开怀畅饮,其乐融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高庆之道:“红瑛,咱们现在无人指挥,各霸一方,还不如兵合一处,端了银州,占了无定河!”萧红瑛道:“我看不妥,咱们现在占据山寨以一当十。如果在无定河川作战,那就另当别论,顶多能与蒙军平分秋色,损伤各半。再说若要攻下银州城那得付出多大代价,即便攻下了,时日不久,蒙兵又会调重兵来攻,就咱们这点家底是不够折腾的。目前只有维持现状自保。坐观其变!”高庆之沉思片刻道:“你说的也是,眼下蒙兵势盛,有些小堡小寨纷纷倒戈投蒙。西夏这只大船好像快要沉了。皇帝现在也被困中兴府,如果能出来一声令下,将逃往陕北各山各寨的兵力收拢,势力还是很大的,陕北的天还是西夏的,就那一两千蒙军还不乖乖的滚蛋!”萧红瑛道:“现在确是群龙无首,散兵游勇。各自为政。也无能为力,只有凭险自保,反正咱们两家现在可以联手攻守同盟。”高庆之道:“是一家啊!只要有人攻你,哥哥只要知道,一定出手相救,绝不含糊!”萧红瑛道:“我们现在离银州很近,上次交战蒙兵大败,与他们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谅他们就目前的发展状况,维持一年半载,他也不敢动我。以后就难说!”高庆之道:“只要收成好,粮食充足,我还准备再扩充队伍。我这三尺亮剑也不是好惹的。”两下里谈了好长时间,最后分手,诚可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高庆之早已暗中吩咐手下将粮食装上驮子,悉数交与萧红瑛。萧红瑛道:“哥,这是干甚,粮食驮上山了,再驮下去。这些粮食就算我给你们的见面礼!快快卸下。我们再买。我们现在钱财上还比你们富裕些,下次来我让你弟给你带些榆溪春酒来!”反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只好受领了。没说的,派兵下山替高俊海收粮,这里拿银两。萧红瑛道:“我回去差人送银两来!”就这样惜惜相别,双方互道保重。萧红瑛与李建强还带了一个兵回到清凉寺,赶忙让那个兵给高俊海去送买粮钱。</p><p class="ql-block"> 清凉寺继续修造关公庙,由王振义施工。庙修好了,可就只差庙门的一扇。又没了木料,急的王振义团团转,匠人师傅道:“你甭急,吃了饭门就会有的!”王振义道:“木料本来有长余,是上次打仗被烧了些才缺下了。”匠人师傅道:“不缺,咱们这里就有,吃了饭再说!”饭后,只见匠人让把地上的刨花,锯末扫堆。向上不断的吐唾沫。让王振义用脚在上面踩实。不一阵一张刨花板便成了,匠人师傅将那板担起锯、凿、镂,不一阵一扇门便好了。众人稀奇道:“这刨花板恐怕不结实。”匠人道:“和木料是一样的,这比木料还好,遇火不燃,遇水不腐,遇虫不蛀!”</p><p class="ql-block"> 清凉寺的关公庙落成时天已凉了。但寺里不能饮酒,萧红瑛便在河槽里支起大锅,摆置酒席庆贺。哨兵来报说有一个中老年妇女领着十几个人,牵着十来匹马。萧红瑛忙去察看。原来是妈妈卫慕塞花,十几匹马上驮着一百多只羊闶阆。萧红瑛道:“妈,你咋这时候来了?”卫慕塞花道:“天凉了,我来看看你们,顺便给你们捎来一百多只羊闶阆,一时吃不完风干。”萧红瑛忙招呼入席:“快快上首坐定。给你接风洗尘!”大部分兵士都见过卫慕塞花前来问好。</p><p class="ql-block"> 这时又有人来报,有人上清凉寺而来,原来是李老太爷。李建强、萧红瑛、牡丹、萧红霞都是李老太爷的熟人,忙起身迎接。李老太爷向大家微微招手致意。被安排在最高席位。卫慕塞花拜见过李老太爷。互相寒暄。李老太爷带来了榆溪春酒,还有给往利玉云的祭品,还带来了一队吹手。清凉寺顿时热闹起来。庆典完关庙,李老太爷提出要到拓跋山祭奠往利玉云。萧红瑛忙给萧红霞道:“姐,你先回去准备一下!”萧红霞心领神会,赶忙回去将那些皇族子弟藏好!因为拓跋山是不准任何人上的,这次特殊。因早年李老太爷与李建强的干妈往利玉云是情人,又有恩于他们,另外卫慕塞花本是知道的,不算外人,这次是特批。卫慕塞花与李老太爷一齐上了拓跋山,一路上吹吹打打,终于上到了山顶在往利玉云的墓前烧纸,奠酒奏乐。又将坟墓上添了些土,自然是李建强与萧红霞充当孝子的角色,李老太爷也在默默地抹眼泪。卫慕塞花也在呜呜地哭,萧红瑛掏出笛子吹着悲伤的曲调,增加了浓郁忧伤的情调。祭奠完了往利玉云,众人都下了山。李老太爷说公务太忙,今晚赶回银州,明天一早起身回榆林庄,萧红瑛再三挽留不住,最后只好让李建强再护送李老太爷顺便去榆林庄买酒。</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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