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人世间”

清风

【微剧评】①《我与人世间》（上山下乡） 央一开年大剧《人世间》是部良心剧，与我们这代人同步共情，每个人都能从剧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倒出胸中的块垒。说说《人世间》剧情与本人经历的相似度。 ◇剧中周志刚去重庆大三线，周秉义去兵团，周蓉去贵州插队。 我家五口人，父母去了西丰房木101医疗队，哥哥下到铁岭610小三线，我随十九中去开原靠山插队。下乡时，有的同学连箱子都沒带，还以为支农锻炼，这一去就是整整十年，我像周蓉一样做过村里民办教师，乡里代课教师。春节时，全家五口人从不同地方赶到西丰房木过年，住在跟别人借的茅草房，睡在一铺炕。知青陆续抽调回城，我差点被分配到装卸队扛木头，像周秉昆一样，也差点下矿井。因不服从分配，被扣上“大学迷”外号，直到78年“清点”，最后一个回城，分到药用玻璃厂烧了三个月锅炉。后接到辽大录取通知书，成了那拨知青中的幸运儿。父亲后来又回到医大从事科研，哥哥也回到沈阳自行车鞍座厂，全家才得以团圆。 剧中这段史实写的不错，不过分离时那种悲戚是没有的，当时单纯狂热，抢着去报名插队。 周家全家福。 我家全家福（1971） 知青点男生和李大娘（1969） 西丰房木房东（2010） 曾经的知青小屋（2017） 河北村小点知青（2019） 【微剧评】②《我与人世间》（美女知青） ◇剧中周蓉自告奋勇要去插队，李素华左右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春燕妈主张秉昆去，理由是周蓉长的太惹眼了。 这个细节很真实，也带有普遍性。当年知青插队，让当地的农民尤其是光棍垂涎三尺，有事没事跑到青年点搭讪，就为了看一眼漂亮的女孩子，就像剧中陌生人都去看郝冬梅。漂亮女孩子不谙世事，自我防护意识差，社会经验又少，不少女知青“羊入虎口”，有的稀里糊涂嫁了农民，有的不明不白失去贞操，也有个别女知青为了入党、回城半推半就，用贞操作了筹码。 这个问题后来日趋严重，中央还特意下发了26号文件，对性侵女知青的要犯从重从快。可见女孩子漂亮也是一种危险。 剧中弹琴女知青后来举报当地权贵的情节就很真实，不少女知青怕名誉受损或被打击报复，失身后只能自食其果。像《孽债》剧中將孩子送人、净身回城的也屡见不鲜。 秉义和冬梅白桦林幽会，又系错纽扣的细节，在知青点也很流行。苦闷中的知青遭遇青春期，情窦初开、情不自禁的也很多。有一个知青点下乡十人，结成四对，居然过上小日子，后被强行拆散。 知青牺牲的不只是青春，还有贞操，那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只有少数幸运儿恢复高考后考进大学，改变了命运，更多的知青像秉昆一样，只能从事最底层的体力劳动，中年下岗，老无所依。 《人世间》关于知青的描写只是冰山一角，远不如其他知青题材的影视剧令人震撼。怕触及这代人的最痛楚的回忆，具体例子就不一一列举了。 《人世间》剧照：才貌双全的周蓉。 《人世间》剧照：漂亮善良的郑娟。 《人世间》剧照：周秉义与冬梅坚贞不渝的爱情。 去工厂锻炼（1967） 开原河北村女知青（1969） 青春年少的中学时代（1964） 【微剧评】③《我与人世间》（父母偏爱） ◇剧中周父领着儿女去给街坊邻居拜年，听到人家夸大儿子北大高材生又是省长女婿，夸女儿周蓉不但才貌双全，又嫁给北京著名诗人，于是面有得色，却忽略了床前尽孝、默默付出的小儿子秉昆和儿媳郑娟，小两口黯然离去。 那时是多子女年代，父母有偏爱也不足为奇。子女多，有出息的自然另眼相看，因为光宗耀祖，为父母挣足了面子。正如剧中所说“养心智”与“养口体”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我家只有弟二人，哥哥长我6岁，我从小寄养在乡下爷奶家，上学时才回城。新衣服哥哥有资格穿，我只能捡哥哥穿旧穿小的衣服。哥哥有同学来家里，母亲好饭好菜招待；我的同学来了却视若无睹。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嗔怪父母偏心。其实，在父母眼里手心手背都是肉，并无亲疏之分。 偏疼儿女的也有，但正如老话所说“偏疼儿子不得济”，有时恰恰那个不看好不待见的孩子，反而更孝敬，更能依赖。 家父是高知，一心扑在事业上，印象中从来没抱过我，牵着他衣襟走路，我得一路小跑。 插队时，伙伴陆续抽走了，许多家长做了公关，我也央告父亲来一趟，结果书生气十足的父亲来过后什么也沒改变。 我考上大学后，父亲大悦，居然拉着我的手挨个同事告诉“我儿子考上大学了！”这也是让他脸上有光了吧？ 父亲病重期间我隔天跑一趟医院，还花钱给他雇了护工。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用手碰了我一下腰，我瞬间泪崩，那是父亲关心我腰脱犯没犯，我终于感受到父爱滋味。 剧中周父与秉昆的冲突是承认不承认他的人生价值，其实“养心智”与“养口体”并不矛盾。有出息的儿女未必不孝，而反之亦然。有一位领导说的好，“上帝把我派到这个家，我就是这个家的天使！”她说到也做到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并没像秉义为爱护自己羽毛而置家庭利益于不顾，连父母兄弟都不爱，焉能爱百姓爱天下？ 《人世间》剧照：志存高远的周秉义。 《人世间》剧照：美丽聪慧的周蓉。 《人世间》剧照：厚道善良的周秉昆。 一家四口（1956） 兄弟进京（1967） 【微剧评】④《我与人世间》（安居之痛） ◇剧中周蓉为分房从北京调回吉春，诗人冯化成为能分到房四处托人，因挤在鸽子楼不得不将女儿长期寄养在弟媳家；秉昆用一千多块买了一个三室一厅平房，却因受骗又被迫搬回老屋，结果腾房子的吴倩绝望之下打翻了罐头…… 说到住房，每家都有不同版本的故事，每个人都尝过辛酸的滋味。 我童年居住在一幢三层日式公寓里，好端端的一户房型硬间壁成两家，我和哥哥各位一张单人钢丝床，父母挤在有拉格门的壁厨里。旱楼，室内无厕所；有煤气，冬天沒暖气。一个铁炉子满屋烟，朝西的房门冬天冻的打不开，西照日夏天厨房待不住人。就是这样不足20平的房子，文革时因父亲去医疗队，还没单位收回，哥哥成了无房户。 回城后，居无定所，先后搬了三四回家，标本室、实验室、简子楼住了个遍，因暂住教学楼，一到晚十点大门上锁，我下夜班回来只好从一楼厕所窗户爬进楼，迷迷糊糊，一次把棉裤剐了个大口子。 后来父亲分到大板楼，两间房，父母大间，兄嫂小间，我无处安身，只好借住在大学宿舍，一个寝室住了18棵青松。 33岁那年结婚，仍无安身之处，岳母心下不忍，“倒插门”在老丈人家寄住一年，小舅子小姨子从大学回家过周末只能搭行军床。 妻子单位发慈悲，腾出招待所让我们暂住，楼下就是锅炉房，一宿像是坐火车，根本没法睡个消停觉。 生孩子那年（1984）总算见亮了，妻单位分了个插间，两家一个厨房共用一间厕所，水电煤气费用对半劈，这一住就是7年，这屋放个屁那屋都听得见，整天像做贼似的，大气不敢出。夏天闷热，只有趁半夜才敢悄悄把门欠个缝透透气。 其间，我在大学熬到副处总算有分房权了，排队分到一个筒子间，串糖葫芦似的，厨房、厕所、小厅、卧室，前头那个房主特损，灯头掐的只剩根线，镶在墙里的碗橱愣是给抠走了，留下一个大洞。找人修装了一下，像得了狗头金一般稀罕巴嚓的，头一回名下有了自己房子，只住了几个月因工作调动，乖乖交回了校方。 以后安心当家属，夫凭妻贵，由小套到小三室直至高层170平大房子。真像《红楼梦》那句箴言“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房子成了一块心病，说来也贱，梦里总能梦到童年的旱楼，从大走廊栏杆空放飞鸡们的场面，捂着肚子一路下楼奔旱厕的情景。《人世间》里光字片，据说是剧组硬搭出来的片场，还原得太真太像了，朋友，您是否有同感呢？ 《人世间》剧照：周家一个炕头坐满一家人。 《人世间》剧照：东北的炕琴与被格。 《人世间》剧照：周家又搬回老屋。 小时候住的医大六住宅。 小时候的中山广场（1964） 就读的和平大街小学。 【微剧评】⑤《我与人世间》（门户之见） ◇剧中因秉义为蔡晓光政审一事去求郝省长，导致亲家之间疏离；六小君子初三聚会，因吕川居高临下，话不投机，国庆借酒劲怒掀桌子。 《人世间》将门第、阶层、文化导致的壁垒冲突描写的入木三分、淋漓尽致。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什么苟富贵勿相忘，什么众生平等，都被现实击得粉碎。 沒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朋友大多是阶段性的，走着走着就散了。 大学期间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当初也帮过他，但高就后，偶尔还有往来，之后渐行渐远。人家有了更高级的朋友圈，道不同不相为媒，也是极为正常的。 中学同学聚会，常常有人缺席，无非是自卑心理使然，混得不如意，产生心理落差，自然不愿意当陪衬，拒人千里，也属人之常情。记得一次带妻子去一个发小家拜访，本来出于善意，但发小的长辈十分冷淡。仔细揣摩后才明白，人家的孩子没考上大学，生活过得一般，我们是去炫耀示威去了。 人际关系若此，婚姻也不例外。爱情是一回事，组成家庭又是一回事，婚姻不仅是两个人，也涉及到两个家庭，文化背景不同，思想观念不同，成长环境不同，对婚后的影响也很大，认知能力的差异，并将在为人处事、接人待物难免有冲突与碰撞。《人世间》在门户之见方面，都通过种种细节展现得特别到位。冬梅母亲的练达、曲书记的豁达、周母的通达，都反衬出出身、教养、阅历的千差万别，让人入戏、入味、入心。 六住宅的老邻居（2020） 中学时代的老同学（2018） 文工团的老战友（2017） 大学同窗（1978） 【微剧评】⑥《我与人世间》（贵人相助） ◇剧中秉昆有个贵人一直在为他的出版社编制到处奔走，哪怕他锒铛入狱后还坐了一夜火车让秉义帮弟弟保住这个编制。这个比兄姐还仗义的贵人就是邵总编。 我的人生之旅不同阶段、不同单位也都得到“贵人”相助。 老乡李大娘的一饭之恩，中学董校长的知遇之恩，西丰王文海的借房之恩，开原高老师的提掖之恩，都令人难以忘怀。 还有读中学的老班长张印通，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时任副社长的他给了我一个保贵的回城抽调名额，让我结束了十年知青苦难。 考入辽大后更是顺风顺水、一路绿灯：调档录取我入学的于国凡主任，任命我为文艺委员的辅导员肇老师，介绍我入党的黄维诚班长，刋用我论文的学报主编的隋老师（那时尚未有学生论文上学报先例），力荐我留校任教的丁贞渠老师，率队带我们去岫岩民间采风的乌丙安老师，把我从中文系调到校报的陈引颖部长…… 不知是对我有眼缘，还是我这个人讨喜，一个个贵人把我扶上马又送一程，“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个节点，无一例外，又遇伯乐。 辽大宣传部部长何荣贵老师，就像剧中的邵总编，特别赏识我，在他任上，我被提拔为副部长兼校报主编，亦师亦友，呵护备至。不但让我兼课，还破例让我读兼职助教进修班，手把手让我熟悉业务，提高工作能力，那几年是我心气最顺、干劲最足的”黄金期”。 后来因党政部门裁员，我主动请辞，调到文艺出版社。王彦才主编也尤为赏识我，在他生命弥留之际还留下遗言欲把我提拔到副总编职位。 人生舞台最宽阔、事业最巅峰的当属晚报副总编这五年。与总裁傅贵余只有一面之交，那就是在辽大宣传部举办“大学生评选最喜爱的报刊”活动时，请他来做颁奖嘉宾。从出版社转投报社门下，仅仅是一封自荐信，没有背景、没走后门、没送礼品，不到一周傅老总便把我调到编辑部。1997年底晚报竞聘副总编，又是他最后拍板，我这个超龄竞聘者如愿以偿坐上了这个位置。 后来傅老总被羁押高墙之内，我不避嫌疑，去监狱探监，倾心而谈了一个小时，这是我与老总接触时间最长的一次。 我人生不同阶段的贵人让我不断进取、不断成长，他们的恩情没齿难忘，我取得的点点滴滴成绩都有他们的扶助与提携。现在他们有的依然健在，我们还保持交往；有的溘然长逝、天人永隔，再无法薄酒一杯。《人世间》就是这样，别人做了我的贵人，我也做过别人的贵人。只要心存善念、心存感激，这个社会才变得更加美好，人与人之间才更和谐更友爱。 秉昆的贵人邵总编 六小君子生活照 六小君子剧照 发表我论文的辽大学报（1982） 智者揩点之恩 良师培养之恩 贵人提携之恩 【微剧评】⑦《我与人世间》（家书千金） ◇剧中周家五口人飘泊四方、聚少离多，拍张全家福都难以如愿，全靠书信联系，彼此报个平安，有急事，打电报或打长途电话。 现在的一代人对于书信几乎无感，焉知那是我们那代人的“命根子”，感情的全部寄托。 邻家袁奶奶目不识丁，想女儿时写信也不能亲历亲为，只好求助我代笔。每次依照她的囗述写完家书大声读给她听时，袁奶奶的两眼都能放出光来。她从不白求人，顺着两家共用煤气筏窟窿递给我或是馒头或是包子。 下乡的十年里，差不多半个月就给家里写封信，一枚邮票8分，我们一天劳作的工分不过才值三枚邮票钱。 那时最受知青欢迎的就是通信员蒋老爷子，他一天跑一趟公社邮局，一进村就被我们围个水泄不通，拿到家书就迫不及待拆开看，边看边流眼泪，母亲的千般恩爱、千叮万嘱，是支撑我们渡过那段蹉跎岁月的原始动力。收工回来，煤油灯下给母亲回信，报喜不报忧，泪水却打湿了信笺…… 箱子里母亲的信攒了厚厚一摞，后来辗转之中不知所踪。而我的书信，母亲却一封不少地保存下来。 终于等来一个抽调名额，是开原装卸队。我犹豫不决，去报到体格扛不住；不去，又怕得罪知青助理。情急之下，拍了电报给父兄。父母和哥哥从两地匆匆赶到开原，实地一看，我真干不了那活儿。紧急磋商过，决定拒签。自此，回城无望，抽调无门。 也有人在打知青的主意，而突破口恰恰也在书信上。一老乡悄悄抄下知青的家庭地址，然后堂而皇之以恩人的角度挨家索要好处。我父母也中招，乖乖掏了5元钱酬谢，那时父亲月薪不过才78元。 我有收藏习惯，分门别类将书信装订成册，竟然有几十本之多，那是岁月的痕迹、时代的见证，只可惜，母亲的亲笔信未能留下，成了终身的遗憾。 《人世间》剧照：秉义秉昆兄弟俩 《人世间》剧照：秉昆出狱后 《人世间》剧照：周家父母又搬回老屋 人生第一张彩照（1984） 第一个作品变成铅字（1973） 创作的知青歌曲（1971） 【微剧评】我与《人世间》⑧——家教家风本文作者：温妮妮 一部《人世间》，道不完的悲欢离合，说不尽的柴米油盐，却让我们这代年过花甲之人梦牵魂绕、泪眼婆娑…… 一部《人世间》，经典不断。讲情一一“这世界，你在意的人和在意你的人，其实就这么几个，这就是你的全部世界”；讲孝一一“自古以来，孝分两种，养口体，养心志，同样重要，缺一不可”；讲人生价值一一“每个人都像烟花一样，都会有自己最绚烂的时刻”；讲命运一一“岁月的列车不为谁停下，命运的站台，悲欢离合，都是刹那”。我却从中读懂了家教、家风。 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中华民族有古训：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风正，则民心淳；民心淳，则社禝安。周家家风重德行，重感恩，知恩图报。父母生养之恩，夫妻相伴之恩，手足扶持之恩，朋友相助之恩。你可以事业平平，但人品要端正。周家是个温暖的大家庭。大儿媳冬梅父母遭难，周家父母不嫌弃，敞开滾烫的怀抱；小儿媳郑娟含辛茹苦照顾准婆母，周志刚嗔怪小儿子不尽快给郑娟应得的名份。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一点点肉，要留给亲人们团聚时。周家是儿女们打拼的加油站，是后代疲惫时休憩的港湾。家庭是社会的基本细胞，是人生的第一所学校。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环境对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在淮为橘、逾淮为枳”。在父母言传身教下，周家儿女读书是好学生，工作是好工人，经商是好老板，执教是好老师，从政是好官员。 许是入戏太深，观剧同时，儿时父母的教诲，我的家教家风让我浮想联翩。父母讲过做人：老实厚道常常在，外财不富命穷人，吃亏是福；讲过交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讲过进取：天上不会掉馅饼，路是自已走出来的，凡事靠自已；讲过处理邻里关系：远亲不如近邻等等，还有很多很多。今天，父母已驾鹤西去，现在想来，这是多么珍贵的传家之宝，无价之宝，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们将永远传承下去。 家庭是人生的第一个课堂，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孩子们从牙牙学语起就开始接受家教，有什么样的家教，就有什么样的后人。落笔至此，我蓦然想起一件往事：30多年前，电视台一位朋友邀我那个还是一年级“小豆包”的女儿去做节目，题目是观画有感，画面上是一对父子的不当言行。节目播出后，反响很大。至今我还记得女儿当年那稚嫩的声音：上梁不正下梁歪。父母是孩子的一面镜子…… 《人世间》剧照：周家三兄妹 《人世问》剧照：周家生活场景 《人世间》刷照：秉昆给父亲洗脚 温氏一家人〈1978） 全家福（1990） 一家三口（2008） 【微剧评】⑨《我与人世间》（细节还真） 之所以盛赞《人世间》是良心剧，细微之处见真诚，场景、道具、服装都与当年情景相似度极高，演员也都素颜出镜，还原时代、还原细节。◇道具：搪瓷脸盆，印花茶杯，刺绣门帘，四季炕琴，线毯被格，渍菜水缸，挑水水桶，都是当年旧物，似曾相识、看着眼熟、瞅着亲切，带入感特强。◇服装 服饰、穿戴也基本让人看不出大的破绽。像秉昆多色毛线一节一节织的毛裤，六小君子像县官帽翅的棉帽子，为省布又体面而生的假领子，还有代表郑娟小心思的布手帕，这些有年代感的服装、饰物，让人怀旧之情油然而生、入戏太深，又巧妙地衬托了人物塑造、性格特色。 ◇背景 据说《人世间》光字片都是人工搭建的，无论是周家一炕一床的坐南朝北、东西两间老屋，还是郑娟家徒四壁、报纸糊墙的陋室，都很贴近当时城乡结合部棚户区的旧貌，无上下水，无冲水厕所，从宽街到窄巷的贫民区，都很好地勾画出脏乱差的城中村的丑陋状貌，与郝省长的独楼、马守常的洋楼形成鲜明对比，从而道出人与人的阶层、穷富、文野的巨大反差。夹在中间的简子楼、团结楼则是大学老师、诗人的栖身之地。房子本身就透露出阶层差异，就是人世间的种种不平。 《人世间》剧组在细节方面做的实在太到位了。因而热播，成为热点，人们争说《人世间》，老少三代端坐电视机前，忆苦思甜、抚今追昔，话题感、带入感都是其他狗血剧、偶像剧所无法企及的。机前是观众，入戏变演员，《人世间》有喜有悲，有情有义，有声有色，有滋有味，有是有非，有美有丑，有血有肉，有爱有恨，有张有弛，有开有合，有头有尾，有条有理，有你有我，有国有家，成为今年开年以来一部脍炙人口、老少咸宜的优质剧、良心剧。（连载完） 郝省长住的独楼 秉义冬梅住的房间 郑娟光明住的陋室 周家老屋的大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