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

鸣蛙八

你趾高气昂，黄昏下屹立在褐色灰石上。

你发了疯的吼叫，叫声极其嘶哑，难以入耳，你却不理旁人。没人听懂你在叫什么，他们只觉得你该被丢入臭水沟里，用肮脏恶臭的污水扼杀你嘶哑的喉咙。

你顶着艳红高帽，俯视仇视着你的俗人，凡人。这顶高帽刺眼，你也因此得名艳红。

渐渐，时间就是比你更疯的疯狗，撕扯你的羽翼。撕扯之下，你疲软了，再也不能发出难听的声音。

曾经仇视你的人，在你昏睡在褐色灰石时，攥着锄头，干草叉，蜂蛹而上，撕碎你的肉体。

次日，恶日又升，褐色灰石上满是鲜红碎肉，凌乱羽翼。后来，碎肉也不见了，或是被豹叼走了，亦或是被那秃了头的鹰捡净了。

没有人再记得。

我始终躲着暗处，望着一切的发生。干冷的秋风吹涩了我的皮肤，痒得我直搓皮，搓着搓着，我的烂皮谢落，露出鲜红粉嫩的肉，刺耳的周遭用带倒刺的舌头狠狠舔舐我的血肉，这感觉就像在血肉里要长出些什么。

我疼得开始头脑发昏，最后咽下终末的一口气，趴在这褐色灰石上。

艳红，试说你曾经多少愁，如今全抛在脑后。

艳红，黄昏的红，映入心肝。

艳红，望向秋的那头喔，这里还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