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左云十里河湿地公园</p><p class="ql-block"> 十一月底,雪,光顾了白羊大地,十里河公园在皑皑白雪笼罩下,似乎成了一个银色的童话世界。十里河川在她的拥抱下让过往行人驻足停留……</p><p class="ql-block"> 白羊地上,五路山下,冰雪覆盖的时节,落雪也将十里河川银妆素裹。冰雪下的五路山洁白中隐约可见峭崎与斑驳,那是君王庄严的峨冠;皑皑白雪笼罩的十里河蜿蜒缠绕,如帝王龙袍间的莽带。</p><p class="ql-block"> 冬天落雪后的十里河川就是一条宽阔的素带,绵绵延伸东去,比往日里更增一份妖娆,愈加丰富,愈加壮观。</p><p class="ql-block"> 我们愿意在落雪之后缓缓移步仅仅几百米远的十里河。迈入十里河床,脚下的雪层是绵柔的,虚玄的,移动一步,声音沙沙如踏砂糖。再移一步,脚下枯草被踩折,轻轻地噼啪声,如数只蝗虫在草丛中穿行不止,雪屑,沾上鞋底又掉下,雪沫挂满了我们的鞋面,我们却不屑抖它们下去。</p><p class="ql-block"> 空气,从头到脚底都是清冽舒爽的,是新鲜纯净的,那是涤荡尘埃后的空气,也足以荡涤人们心与脑的空界。偶尔飘来的零星雪花中夹杂着泥土被潮湿浸润后熟悉的气息,荒蒿和枯败的蒲苇间散发着淡淡草味,弥香如艾,如檀,如乌沉幽远。</p><p class="ql-block"> 那些挂上了雪花的枝条,这般曼妙美好。那些高高低低的枝条,沾了雪,化身毛绒绒的雪条……挺拔直刺天空的,是黑皮杨树的枝头,它们并不粗壮,树干瘦弱嶙峋,在一片片荆丛中傲然挺立,一枝独秀;横七竖八三三两两,柔软异常的枝条子,那是沙棘树,我们叫它们酸茨。枝杆上布着锋芒毕露的尖刺,依然附着零星的几枚干瘪而暗红色的蔫儿果或果子皮,那是拜冬日大雪后无处觅食的喜鹊麻雀所赐;旁边是一根又一根褐红色的枝条,圆圆的枝条圆圆地收拢,拢成一枚枚硕大的、正月十五雪打后的灯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是柔韧无比的红柳~~卧柳。它们身材低矮,腰腿佝偻,团聚在一起共抵流年岁月的风霜,不动不摇,坚韧刚毅,固守着脚下那一片流沙之地。偏爱落雪后的十里河,也许是漫天撒下的飞屑落定后,为十里河化了妆,美了颜,抑或是为十里河披上了一袭素衣。十里河面庞白晰,宛如一位圣洁的修女,静怡端庄,隐藏了往日里的那一丝丝尴尬,那是因寒酸与羸弱而致的尴尬。</p><p class="ql-block"> 大雪掩盖了十里河的瑕疵,甚至是一些丑陋,雪后的十里河是美的,而我偏爱雪后美好的十里河,恰恰是因为我无比深情地牵挂着爱恋着十里河,我们的母亲河,她养育了我们左云一代代儿女。</p><p class="ql-block"> 我愿以一支锋毫未露的新笔,把那些过往定格,将那些飘飞远去的记忆留存于片纸,带着悠远的墨香,永远不被风干。</p><p class="ql-block"> 雪花飞舞,漫天皆白,又是十里河上落雪的日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