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啸谷飞天

<p class="ql-block">  父爱,如大海般深沉而宽广。</p><p class="ql-block"> ——题记</p><p class="ql-block"> “白发催年老 ,青阳逼岁除。” 当岁月的长河流淌到公元一九九九年春节之后,老父的身体日渐式微,几年前患下的肺心病越来越严重了,不断地咳嗽,呼吸不畅。孝顺的二妹、二妹夫将父亲接到他们家中,经过用心护理和精心治疗,病情渐渐好转,亲人们都很欣喜。其间,我和弟弟妹妹们经常去看望,每当相见父亲都十分欣慰。</p><p class="ql-block"> 五月二十六日中午,我正在距呼兰一百七十公里外的绥棱县参加省供销系统召开的改革会议。突然接到父亲病重的电话后,于下午急速赶回呼兰县中医院四楼病房,见到晓田、桂艳、桂芹、桂英、德臣、鸿昌、景国、广利、研赫、宇赫及闻讯赶来的亲友们正陪伴在父亲病床的周围,令我十分感动。此时父亲的病情己缓解,见我回来后异常高兴,坐在床上与我聊了两个多小时……</p><p class="ql-block"> 当晚,我与德臣、桂艳护理父亲。十点多,父亲感到腹内燥热,吃了冰块后消除了症状。此时的父亲神志十分清醒,谈兴大发,一夜几乎未眠,不停地与我们聊天。其间想要抽支烟,我说:吸烟怕引起咳嗽,别抽了!父亲听后竟似小孩一样顺从,再不提要烟的事了!</p><p class="ql-block"> 五月二十七日晨,桂芹、景国、广利来医院替换我们。我归后两小时因惦记父亲的病情,与晓田又来到了病房。此时,父亲已安睡,但点滴仍在进行中。父亲睡醒后,犹如好人一般,又与大家聊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中午老舅从二十公里外的大罗山赶来,通过诊脉观察后对我说:你爸爸没有转好的希望,抓紧准备后事吧!(老舅经常参加葬礼,阅人无数,在这方面有着一定的经验)</p><p class="ql-block"> 五月二十八日,父亲的病情突然好转。神采飞扬、谈笑风生。上午9时父亲让广利将其姨夫,(父亲的主治医生)请来,他在病床上紧紧握住张大夫的手说:兄弟你的医道真好哇!我寻思这回完了,未想到你又把我治好了。看来我还能活上几年,真得好好谢谢你呀!言语间充满了感激之情……</p><p class="ql-block"> 大罗山的二姨、老姨、老舅妈也闻讯赶来了,爸爸见到她们后分外高兴,不停的与她们问这问那,聊了好长时间,仍兴致盎然。</p><p class="ql-block"> 下午父亲又与我和桂芹聊了两个多小时,心情特别的好!我的同学、朋友和同事们得知父亲病重的消息后也纷纷来到医院看望,见此情景,他们高兴的对我说:看来老爷子没事了!欣喜之余,我又请教了老舅,他说:这应该是“回光返照”,下步怕有危险了!</p><p class="ql-block"> 此日的上午为防不测,我责成德臣、德友、鸿昌、洪义等亲人陪同老舅,在双井村德臣的承包田里为父亲选好了墓地;下午好友王军带着他工程队里的几名工人为父亲建好了墓室。</p><p class="ql-block"> 五月二十九日,上午父亲精神状态仍然很好,有说有笑。但到下午三点,突然间出现了昏睡,并不断地说胡话。为缓解症状,护士给父亲注射了镇静药,短时间内出现了稳定。为防止父亲发生意外,我委托好友若敏去照相馆为父亲放大了照片;请来黄师付为父亲理了发,刮了脸。</p><p class="ql-block"> 晚8时,发现父亲的呼吸渐渐微弱,在好友成富、进亮的建议下,在场的亲友们一起行动,为父亲穿好了寿衣。一切就绪后,老父于晚8点28分安祥地合上了双眼,享年七十六周岁。</p><p class="ql-block"> 六月一日九时,父亲的追悼会在呼兰殡仪馆举行,县社玉学书记主持仪式、永臣主任致悼词。参加告别仪式的领导、同事、各界朋友、亲人、乡邻等达六百多人。场面庄严、肃穆、隆重,仅花圈就装满了两大卡车。</p><p class="ql-block"> 安葬父亲这一天,自清晨2点起,天空忽然间乌云密布下起了绵绵细雨,持续到下午3点方停。我感叹雨天带来的不便,身边的老舅深情地对我说:这不是雨,是老天在流泪,是你爸爸的一生善行感动了天地,以此为他送行!</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这是舅舅在宽慰我。但细想一下,舅舅说的也对!善修,是人类的终极目标。在历史长河的芸芸众生中,只有极少数人方能得到天地的眷顾,今天的和风细雨对爸爸来讲无疑是幸运的!</p><p class="ql-block"> 父亲走的很平静、很安祥、也很风光。但做为子女的我们却是愁肠百结、遗憾多多。因为从这一天起,我们再也听不到父亲那亲切的声音了,再也没有了父亲那温暖的关爱。在我们成长的道路上,父亲不仅为我们铲平了坎坷,更是我们身后的坚实靠山……</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人生尚有春意和归处;父亲走了,从此只剩下了苦涩的思念和记忆,人生也只剩下了孤寂的悲凉……</p><p class="ql-block"> 当我提笔书写这篇文章时,泪水情不自禁的又一次的模糊了我的视线,在朦胧的泪光中,仿佛又见到了父亲那饱经风霜的容颜……</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少小无忧的父亲</span></p><p class="ql-block"> 父亲宋培芝一九二三年(农历癸亥年),生于黑龙江省呼兰县双井村一户有着近五十位亲人的殷实大家庭里。</p><p class="ql-block"> 据老辈人讲:我家祖藉山东省登州府牟平县(即现在的烟台市牟平区)城外宋家庄。清代道光年间,胶东半岛连续大旱,民不聊生。太祖辈上三位年轻力壮的兄弟,告别家人,带着家谱和一位年纪尚小的高祖宋国章一路风餐露宿、边走边打工,最后辗转来到了当时到处是荒原的双井村垦荒。经过前后几代人的打拼,到上世纪初,已成为双井村三大富户之一。</p><p class="ql-block"> 当时家族的掌门人是我的三太爷,他高大魁梧,声若洪钟,睿智刚强,为人慷慨仗义。</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自幼聪明豁达、胆大心细,颇受三太爷的喜爱,老人家有意培养他成为家族未来的接班人。父亲八岁时被送到私塾读书,因其敏而好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读完三年私塾后,三太爷担心父亲再读下去,心气增高后,家族难以留住他,便让父亲终止了学业。父亲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力回天,只能听从家族的安排。父亲虽然只读了三年书,但识字颇多,毛笔字很有功夫,我在中学时期曾看过他写的记事薄,蝇头小楷非常工整灵秀。</p><p class="ql-block"> 那时家族的经济实力非常雄厚,有自己的七百多亩土地、高大院墙、三进院落、车马、林地、墓地、一应俱全。在我少儿时期,祖业虽然早已归公,但家族墓地四周的参天古树仍有近百棵,祖坟又高又大、十几亩的墓地绿草如茵,每逢传统节日族人们都要来此祭奠。据讲:三太爷非常喜欢骏马,当时家中养的骡马个个膘肥体壮,风姿雄健,每当出行,街上的人都很羡慕。</p><p class="ql-block"> 父亲十七岁那年(一九四零年)家族遇到了一场难缠的官司,导致了家道中落。无奈之下,三太爷含泪将家分了。因祖父这支人口多,分家后生活渐入困境,一九四六年土改时被定为下中农。</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勇于担当的父亲</span></p><p class="ql-block"> 一九四三年,家族中我的四爷爷被摊派给日本人出劳工。因工地条件恶劣、劳作繁重、苦不堪言,不幸病倒。危在旦夕之际,家中方得知消息,托人与工头疏通后,同意以人换人。给日本人当劳工是九死一生的苦役,此时的家族已分家三年,谁去顶替?急的三太爷团团转,一时没了主意。爸爸得知后,置生死于度外主动请缨,换回了四爷爷(后经医治得以康复)。但是爸爸步入魔窟后却受尽了苦难,庆幸的是终于熬到了工程结束,才被放了回来!此事不仅感动了族人多年;也赢得了乡邻的美誉!</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机智勇敢的父亲</span></p><p class="ql-block"> 东北沦陷时期,伪康德八年(1941年)日本在呼兰车站道东,(今新兴村西侧)圈占耕地500余公顷(东西宽2公里,南北长2.5公里的地方建了一处大型的军用仓库,名曰:七八二部队仓库。)库内存放的物资有:自行车、手表、棉皮大衣、黄呢军大衣、毛衣、毛裤、大头鞋、胶鞋、袜子、各种粮食、饼干、罐头、白糖、各种调味品、搪瓷盆、厨房用具、棉布、药品等。</p><p class="ql-block"> 一九四五年八月中旬,日本战败投降后,老百姓闻讯从四面八方赶来,自发的哄抢了仓库里所有的物资。</p><p class="ql-block"> 父亲知晓后,赶着马车,带着爷爷、二姑、三姑、老叔也加入了其中。将搬运来的物品先存放在附近的青纱帐里,由爷爷和老叔看管,然后带着两位姑姑再次去仓库里搬运。</p><p class="ql-block"> 父亲走后不久,突然来了一伙歹徒,将刀架在了爷爷的脖子上,硬性地将我家搬运来的物品悉数抢走。</p><p class="ql-block"> 约二十分钟后父亲赶回,听了爷爷的叙述后,怒发冲冠,但他很冷静,急中生智。用刚刚搬运来的一个长把铁勺缠上一块红布,巧装成一把盒子枪;随后卸下拉车的一匹快马,飞速的追上了这伙歹徒,大喊道:要想活命把抢来的东西留下,否则我就开枪了!吓得歹徒们纷纷求饶,扔下物品落荒而逃。</p><p class="ql-block"> 父亲此举,不仅保住了失去的物品,也被四乡百姓传为佳话,称赞父亲是有勇有谋的大英雄!</p><p class="ql-block"> 一九四六至一九四七年土改期间,村上收缴上来的金银珠宝等浮财,不时的需去哈尔滨出售变现。每次都请父亲负责押运,由于父亲机智果敢,从来没有岀现过闪失。</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抗美援朝的父亲</span></p><p class="ql-block"> 一九五零年下半年,父亲受呼兰县第九区政府的委派,任担架队副队长。(正队长是张文焕同志,后来曾任呼兰县武装部长多年)两人均佩备了手枪,带领区担架队赴朝抢运伤员。在之后九个多月的时间里父亲舍生忘死,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率领担架队抢救了众多的中国人民自愿军和朝鲜人民军的伤员,光荣而圆满地完成了支前任务。</p><p class="ql-block"> 在朝期间,父亲还做了一件感人的事情,一天夜里,担架队宿营在一个朝鲜的小山村。房东的小儿子突然得了急症,疼痛难忍,房东全家急如热锅蚂蚁,纷纷痛哭起来!父亲见状,急忙带着四个担架队员抬起重患,艰难的跋涉了十多里山路,将患者送到我们志愿军的野战医院。经检查是“急性阑尾炎”,手术后转危为安。房东一家十分感激,阿妈妮捧岀一把她家祖传的银壶,非要送给父亲不可,被父亲以我们有纪律为由婉然谢绝了!</p><p class="ql-block"> 当父亲带领他的担架队离开村子时,他们的家人送了一程又一程,以此来表达诚挚的谢意。</p><p class="ql-block"> 父亲归国后,区领导对他们岀色地完成了支前任务十分满意。提供两个工作岗位让父亲选择:一是留在区里当干部;二是到区中心小学任副校长。(主管事务工作)因为那时我家的“家庭事业”正风生水起,急需父亲挑大梁,奶奶百般不同意父亲出去工作,父亲也因此失去了人生的机遇!后来农村全部进入了集体化,奶奶十分后悔,不止一次地对亲友说:是我当时眼光短浅,耽误了老大的前程。</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眼光独到的父亲</span></p><p class="ql-block"> 一九五八年人民公社成立后,农村开展了大跃进运动,遍地打井、大垅改小垅、大炼钢铁。年底呼兰全县农村纷纷成立了大食堂,口号是:三年进入共产主义!一时间形势发展如火如荼。</p><p class="ql-block"> 进驻的工作组要求社员,将家中做饭的铁锅和能炼钢铁的金属物件全部献出来,说:以后全民都吃大食堂了,没必要再留铁锅了,导致偌多人家上交了铁锅,扒掉了灶台。</p><p class="ql-block"> 面对这千年未有的大变局,父亲敏锐地认识到:吃食堂不可能长久,不能跟风,遂将平时用的铁锅等炊具藏了起来,把破旧的锅砸碎连同其它铁器交了岀去,坚定的保留下了灶台。</p><p class="ql-block"> 当父亲看到违背规律的耕种方式及浮夸风愈演愈烈的严峻形势时,也远见的意识到:土地如此耕种下去肯定会减产,最后导致人无粮可吃。遂与母亲、叔婶商议:利用集体劳动外休息时间,开垦了几处小荒地,种上了玉米、谷子、大豆等农作物。当时很多人嘲笑父亲说:都吃大食堂了,你挨累开荒这不是多余吗?父亲一笑了知,也不分辩。</p><p class="ql-block"> 到了一九六零年下半年,自然灾害接踵而来,农业普遍减产,大食堂也办不下去了,陆续停办解散。很多人家因盲目乐观,家中的炊具都没了,市场上铁锅更是一锅难求,而我家丝毫未受到冲击。因有开荒地的粮食补充,自一九六零年至一九六二年的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我家不仅没有挨饿,还接济过出嫁的姑姑和老舅家。</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六年九月,文化大革命势不可挡。在破四旧的浪潮冲击下,红卫兵将各家的族谱也视为“旧风俗”,限各家三天之内把族谱必须交到大队统一烧毁!父亲闻讯后,将我锁在装杂物的仓房内,让我认真并快速地将“族谱”誊抄下来。文革过后,族人们方知族谱仍在,纷纷伸出了拇指称赞父亲这一“壮举”。</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勇于奋斗的父亲</span></p><p class="ql-block"> 一九四零年大家族分家后,父亲正值人生芳华,他以自己应有的自立、自信、自强的奋斗精神,主动撑起了小家的这一片蓝天。特别是与母亲成家后,由母亲这位贤内助的辅助,更是如鱼得水。</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一生对任何事情都不盲从蛮干,不经过深思熟虑决不轻意去做。从上世纪四十年代起到归入集体所有制前的十几年间,父亲从无到有,励精图治,不断铸造自己的人生辉煌。成为当时双井村中靠前的富户。</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特别勤劳,他将每一天的行动都安排的有条不紊。清晨他早早起来,把院落打扫的干干净净,之后去生产队劳动。父亲对农活样样精通,敏捷利落,堪称行家里手。劳动之余,编筐、编炕蓆、编茓子、打草帘、打草绳、修鞋,无所不能;农闲时赶着他的小马车外岀打柴、卖菜、贩魚,贴补家用。</p><p class="ql-block"> 别人家的自留地多种农作物,父亲则是根据市场需求,种植一些岀手快、价值高的经济作物,获取最大的收益。</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豁达幽默乐观的父亲</span></p><p class="ql-block"> 父亲一生性格开朗、热爱生活。遇事有韬略,很少看到他有忧愁的时候。偶逢难事他也从不惊慌失措,总是以顽强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直面人生。闲暇时,他喜欢和大家聊天,与同辈人说笑。亲友和乡邻谁家有大事,都来请父亲岀主意,帮助他们排忧解难,凡是父亲岀面的事情都能得到妥善解决。</p><p class="ql-block"> 父亲还有着“说书”的天赋,上世纪八十年代前,各家没有电视、农村的文化生活比较贫乏。一到农闲季节,家中古书较多,又喜欢听书的老胡姑爷、姑奶就在他的家中摆满木凳、沏上好茶,请父亲去给大家说书。父亲不仅声音洪亮,唱腔圆润,对书中的故事情节也熟烂于心;他摹仿人物绘声绘色、栩栩如生、环环相扣,如磁铁一般吸引着听众不愿离去。有时盛情难却,父亲还要多说上一、二段。</p><p class="ql-block"> 我也是父亲的忠实听众,如无其他事情影响,基本是场场不落。我现在仍还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的书,有:《巧连珠》、《白玉楼》、《五女兴唐传》、《绿牡丹》、《薛刚反唐》、《巧奇冤》、《响马传》、《双镖记》、《三省庄》、《罗通扫北》、《大破孟州》等。</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晚年的父亲</span></p><p class="ql-block"> 妈妈去世时,父亲五十二岁。在失妻之痛与艰难生活的双重压力下,父亲一下衰老了许多,渐渐地腰板开始佝偻,甚至有几分无助,但为了这个家,父亲仍负重前行。</p><p class="ql-block"> 妈妈在时,父亲连粥也不会做,屋内的事情似乎与他无关。母亲走后,父亲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早晨提前将做饭的柴禾抱进来,帮助做饭的大妹妹忙这忙那。对饭菜从不挑剔,还鼓励大妹妹说:做的挺好!</p><p class="ql-block"> 对待我们也没了往日的威严,心中装满了慈爱,很少发脾气。孩子们换季时谁应该做衣服、一年要腌多少咸菜、人情往来应如何打点,都一一挂在心头。为给儿女们攒上一些钱,仍坚持养猪、种菜、开小卖店。直到行动不便了才肯罢休。</p><p class="ql-block"> 当我们步入结婚年龄时,父亲提前为儿女筹划、物色可心的伴侣,支持我们早日成家立业。父亲不止一次地对我们说:我虽然希望你们都围绕在我的身边,但树大那有不分枝的,你们早晚都要离开我的,只要你们幸福快乐,我和你们去世的妈妈才会宽心!在父亲的严格把关下,我们兄弟、姐妹六人都有了自己温馨的家庭,而且家丁兴旺、和睦而快乐,这都是父亲的功劳。但人世间的一些事情都是矛盾的,成家后,我们都像鸟儿一样飞岀了老巢,而父亲自已却陷入了孤寂……</p><p class="ql-block"> 在孝顺方面,我做的不如三个妹妹。她们怕父亲孤独,分别不定期的把父亲接到家中住上一段。特别是二妹桂芹和妹夫景国对父亲更是倍加关爱、孝顺有加。</p><p class="ql-block"> 因为工作繁忙,我回家看望父亲的次数有限,没有近距离的照顾好父亲,物质的回敬不能代替精神上的抚慰。古语说:“子欲孝而亲不待”坍塌的路可以修复,唯有人的生命气息断了,就再也无法挽回!每当想到父亲,我的心头总有很多挥之不去的隐痛和遗憾!</p><p class="ql-block"> 妈妈去世以后,父亲的后半生过的很不易,他为儿女们吃了很多苦,付出了很多力。他对儿女爱的深沉,含而不露却充满了温暖。他是儿女的一座高山,顶天立地,伟岸挺拔;他是儿女的一片大海,深邃宽广胸怀远大;他是儿女的一抹蓝天,引领儿女们自由的翱翔;他是一堵墙,甘为儿女们遮风挡雨。</p><p class="ql-block"> 一位哲人说:“父亲是一本书,没有华丽的词句,却有道不尽的真实”。的确,父爱无边。父爱是简单中的伟大,是平凡中的崇高。父亲这本书里,蕴藏着的爱我们永远也读不完。</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父亲离开我们22周年的祭日,谨以此文献给远在天堂的父亲,希望父亲在那个遥远的地方一切安好!</p><p class="ql-block"> 我深深地怀念着我的父亲,他老人家永远活在我们儿女的心中!</p><p class="ql-block"> 2021.5.29</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