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兰的美篇——对母亲的怀念

徐世兰

<p class="ql-block"> 我的母亲</p><p class="ql-block">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六年了,留给我们的是无尽的思念和愧疚。母亲为我们辛苦了一生,操劳了一生,而我们又为母亲做了什么?</p><p class="ql-block">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每一个远走他乡的人都在追求自己的理想,可却忽略了对母亲的关爱和照顾,一辈子亏欠母亲的太多太多。每一个母亲节到来之际都感慨万端,想念母亲、怀念母亲、感恩母亲。</p><p class="ql-block"> 我的母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劳动妇女,她性格非常开朗,对人又很热情,她的热情不是表面的,而是真诚的、实在的 、周到的、发自内心的。在我的印象里,母亲办事果断、大方,从不优柔寡断,感觉小的时候是母亲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天,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父亲和我们。父亲工作忙,家里家外都是母亲操持,生活中所有的艰难困苦母亲都抢着担当,那时看着母亲一天天老去,岁月的沧桑在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刻下的道道印记,望着母亲衰老的背影,心里常常感到无比的心酸和愧疚,同时也更敬重我的母亲。</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性格开朗又乐观,闲暇时也常给我们讲她的童年,母亲1932年出生在农村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小时候她的性格特别像男孩子,常常偷偷的带着舅舅去河里捉鱼,有一次舅舅不小心摔倒河里,喝了好多脏水,回家挨了外公狠狠的一顿训斥。从此就让母亲在家里和外婆学习绣花,所以虽然母亲的性格很粗犷,却和外婆学会了一门绣花的手艺,母亲在世的时候还经常有人求她做装老鞋(逝者穿的鞋)母亲的绣品惟妙惟肖,活灵活现。</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婚姻是父母包办,,可命运却赐给了她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真可谓天赐良缘,因为我的父亲为人忠厚老实、正直。是一个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党工作一辈子的老党员。父亲家祖祖辈辈都是受苦人、老实人、厚道人。母亲嫁到这个家里又能说、又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手。爷爷奶奶都很满意。听母亲讲刚解放的初期,好多妇女都走出家门,参加社会活动,母亲特别羡慕,爷爷奶奶却不让母亲参加,他们认为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成天在外跑跑颠颠成何体统。若干年后,一想起这些事母亲还是耿耿于怀,还经常和我们发牢骚,埋怨爷爷奶奶,说要不然她也能有个好工作。后来在我出生不久,母亲还是毅然决然的带着我离开了农村,搬到了城里(父亲在城里工作),又相继有了弟弟妹妹们,从此也改变了我们的命运。</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性格也很刚毅,她把温柔、巨大的坚定性和毅力结合起来,咬紧牙关,承受生活中所有的磨难,六十年代国家最困难的时候,我们兄妹五个还都小,父亲被派到开原搞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母亲带着我们挖菜根、摘树叶充饥,国家供应的一点点粮食母亲舍不得吃留给孩子们吃,她常常饿着肚子挖野菜充饥。曾经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看见母亲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母亲那因饥饿而憔悴的脸上,母亲的表情是严肃的但却没有颓靡不振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我们父母那一代人真的很了不起,六十年代国家最困难的时期,自然灾害造成的损失,每个人都要去面对,穷困潦倒、民不聊生。却没有人对党和国家不满或者指责。我记得小时候父母工作天天加班加点,我和弟弟在幼儿园盼着母亲来早点接我们回家的那种期盼和委屈依然历历在目。母亲白天上班,晚上还要挑灯夜战为我们缝制衣服,我们兄妹五人的衣服、裤子、鞋子都是母亲自己手工缝制,因为父母工资低,母亲要精打细算安排全家人的生活。至今母亲在灯下为我们做布鞋、纳鞋底的画面也常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一生,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在苦难与挫折中母亲养成了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在任何困难面前从不低头的性格,这些都深深的影响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母亲还经常教育我们要善良,她虽然不懂得什么叫“厚德载物”,但却用最朴实的、最平常的道理教育我们要做好事不做坏事,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有一次一个人力车夫骑着人力车拉着一个一米六高的衣柜,因为他看不见前面行走的母亲,一下子把母亲撞倒了,当时好多人都围上来谴责车夫,让他带母亲去医院,可是母亲拒绝了,母亲说拉车的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为了养家挣钱不容易,不用上医院,当时人力车夫感动的给我母亲跪下了。然后母亲拖着伤腿,步履蹒跚的回了家,第二天腿便肿了起来,可她自己在家里天天敷药,吃药,不知不觉的慢慢的就好了。母亲用她的实际行动践行着她的善良,感动着我们,也感动着所有爱她的人。</p><p class="ql-block"> 一天天老去的母亲为了不给儿女增加负担,她把老年的自己看作是负担,她一直坚持一个人在老家生活,可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现实让我们心里永远无比的刺痛。二零一一年四月,母亲病了,突然间腿不能走了,我们却远在他乡浑然不知,她不让邻居给我们打电话,说孩子们都有工作,都有家,不让我们为她操心。她自己下不了地,让邻居上街顺便给买点吃的,母亲的为人特别好,邻居们都主动帮助母亲上药店买药。母亲认为这种慢病没必要去医院,实际上是一生节俭的她舍不得花钱,就这样艰难的度过了一个月,才慢慢的能下地走路了。这期间我们也经常往家里打电话,可是电话那端总是传来母亲乐观豁达,显得特别轻松愉快的声音,直到暑假我回家,邻居才把一切都告诉了我,邻居们说:“你妈太伟大了,一个了不起的母亲”可我却愧疚的只想哭,看见母亲真的老了,背也驼了,布满皱纹的脸上印证了她一生的操劳,可彼时彼刻母亲的形象在我的心中更加高大。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但从母亲的一点一滴、一言一行中获得了永远的动力。</p><p class="ql-block"> 如今母亲走了,她的平凡、善良、无私、坚强的优秀品德,是留给我们一生的财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