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中国—山东行—9》，2005—8

老马

山东行 2005—8 九 青岛 来到青岛已是晚上，进入市区前沿途的街上到处是中韩文的霓虹广告，大多是洗浴，饭店，韩式按摩等等。韩国有大量山东去的华侨，所以回到山东投资的韩国华侨肯定不在少数。 到了市中心，天早已黑了，满街是人，霓虹灯到处闪亮，饭店餐馆灯火通明，生意红火。我背着背包，走了几家饭店都没空房，最后连招待所都问了，也没房间。一问才知道，正赶上了青岛啤酒节。走得人困腹饥，决定先进饭馆填饱肚子再说。吃饭的时候看到街对面有家洗浴中心，想到淄博的那家东北人开的洗浴中心不错，于是决定哪也不去了，就住洗浴中心。 吃完饭，进了那家洗浴中心，得知只要二十八元一天，除洗澡外还送足底按摩一次，过夜不加钱，但没有早餐和宵夜。条件不如淄博，但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还算是可以接受的了。 我放好行李，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回到休息厅躺在椅子上，看这大屏幕电视，朦胧胧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看看上个世纪初德国人建得老房子，听说建的不错，也许可以拍点东西。 边走边拍，所以走了一两个小时才走完。 在西式别墅区边上隔着条小马路有个砖石结构的建筑，有三四层之高，是蒋介石当年在大陆时的公馆。因其为西式建筑，已开辟为新婚佳人的婚纱摄影的取景处。我进去看了看，有近十对佳人在等着拍照，我从中请出了最漂亮一对，给他们拍了些片子。 这对新人是从离青岛约两个小时的地方赶来这里拍婚纱照的，新娘子年轻漂亮，兴致勃勃，难掩心中的喜悦，拍摄时听从指挥服从调度；新郎官年轻英俊，但已汗流夹背，略显疲惫，拍摄时勉强而机械。 唉，新娘子永远是婚礼前后的主角和中心，我都为那个新郎官不甘。 离开别墅区往市中心走，路过青岛市政府时看到市府的建筑颇为现代化，广场宽大干净，游人很多，大喇叭里播放着流行音乐，高达二三十米的充气广告上写着“热烈庆祝xx 届青岛啤酒节”，有人专门提供关于啤酒节文字介绍，并告诉你怎么到啤酒节的举办地点。 我翻着手里的资料，想起在德国时两次参加慕尼黑的啤酒节，那里的女服务员都是很胖的主妇型，围着长长的围裙，粗壮的胳膊上两只厚厚的大手，每一只手可以同时抓起五个装满啤酒的扎啤杯。在那里，如果你不能一只手同时抓起五个装满啤酒的杯子，那你是没资格做这份工的。 于是决定去看看青岛的啤酒节。 坐车来到了啤酒节所在地，只见人山人海。 买了门票进到里面，到处是啤酒蓬，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啤酒商在销售他们的啤酒，各种食品也在煎炒烹炸中香味四溢，广场中间建了个很大的舞台，看台上能容纳几百人。有专业的歌唱演员和业余的舞蹈时装表演，来自世界各地的各色人种，穿行于各个啤酒蓬中品尝着各种啤酒和小吃，还真是热闹。 我转了一圈后，还是选择了青岛啤酒，除了蓬中有个小舞台，有摇滚歌手助兴外，主要是想支持国货！ 青岛啤酒厂提供了三种啤酒，普通的啤酒之外，又提供了黑啤和绿啤。 我先要了一升黑啤，又要了烤鱿鱼，鲜黄瓜，找了个靠近小舞台的座位坐下来，边喝啤酒边看舞台上的乐队演唱。 唱歌的是个个子不高的小姑娘，唱得很卖力，声音也不错。这时我对面坐下一位年轻的大学毕业生，也拿着一升啤酒和一个小菜，我们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碰杯对饮起来。旁边的人刚刚起身，就马上有四个人坐下，坐下的人其中之一是青岛人，是作生意的，其他三位是来青岛和他谈生意的他的客人。青岛人很健谈，酒量也好，见我的酒喝完了，马上把他那升没动过的绿啤送到了我面前，我推辞不过，接了下来。男人之间的相识很简单，有酒在手，碰一下杯就是朋友了。我们边喝酒边聊，很快青岛朋友的酒喝完了，我起身去买了两升，一升黑啤，一升绿啤，送给青岛的朋友一升绿啤，我和坐在我对面的大学生共饮那升黑啤。 这时舞台上的主持人开始从观众中抽选人上台参加表演，抽中的人有奖。第一个抽中的人是位姑娘，这位姑娘上台后随着伴奏带唱了一首歌，唱得不错。在大家的掌声中，第二位观众走上了舞台，这是位戴着棒球帽的小伙子，当他表示要唱“两只蝴蝶”时立刻得到全体观众的热烈欢迎。小伙子一开口立刻得到热烈掌声，马上有一位女孩子跑上台去，给了他一杯啤酒和一个拥抱。掌声更热烈了，口哨声四起，随后又有人不断地送上啤酒，小伙子喝了几杯啤酒后喝不下去了，索性把啤酒倒在头上并对观众说，谢谢大家的啤酒，谢谢大家的欣赏，希望大家玩儿得开心。。。。。。 这个巨大的派对在热闹和欢乐的气氛中继续。 回到洗浴中心时已是午夜了，洗完澡到休息厅里休息，朦朦胧胧中有人推我，睁眼一看是个个子高高瘦瘦的小姑娘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两块白毛巾，脚下放了一盆热水，问我要不要做足底按摩，我忙说要。 小姑娘一笑，把毛巾放下，把我的脚放到盆里，然后绕到我的身后，让我躺好，先给我按摩头部。小姑娘手法不错，我让她加点力，我累了一天了，正想放松一下。按完了头部，小姑娘转到前面，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把我的脚从盆里搬出来，开始给我按摩双脚。当小姑娘按到我的两个小脚趾时，我疼得一下坐了起来。我才发现，我的两个小脚趾指甲都已充血变成黑色。 “你这是怎么弄的？”小姑娘问我。 “我刚刚从泰山上下来”我说。 “爬泰山也至于这样，太娇气了吧？”小姑娘嘲笑我。 “我可不娇气，就是这样我还自己爬上爬下呢。”我解释道。 小姑娘又碰了碰我的小脚趾，见我疼得直咬牙，小姑娘坏笑着说：“你肯定作不了地下工作，一旦被敌人抓住，给你上个老虎凳什么的，你肯定什么都招了。” “你还真说对了，我也就能对付个美人计什么的，别的还真不行。到时候肯定是知道的招，不知道的也招。”我一边笑着一边跟小姑娘调侃。 “不知道的也招，招什么？”小姑娘哈哈大笑起来。 “编呗，只要不受苦说什么都行！我这人怕疼。”我继续跟小姑娘打趣。 “那你说你老婆是干什么的，孩子多大了？”小姑娘一脸的坏笑。 “老婆？我没老婆，更没孩子。”我如实答到。 “胡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没老婆孩子？孩子肯定都上中学了。”小姑娘继续坏笑地说。 “我都哪把年纪了？我老婆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呢？。。。。。。哎，小姑娘，手下留情。我都这把年纪了，你就别折磨我了。我老婆幼儿园老师，我儿子上大一了，北大中文系。怎么样，你可以饶了我了吧？”我说到一半时，小姑娘又按了按我的小脚趾，我赶紧边吸着凉气边向小姑娘求饶。 “这还差不多！说说吧，有什么烦恼，爱情啦婚姻啦，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小姑娘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挺可爱。 “你才多大呀就专家了？”我也故意一脸不屑地问小姑娘。 “十九，虚岁二十了。”小姑娘伸出两个细细的手指严肃地对我说。 “你谈过恋爱吗？知道什么是恋爱婚姻吗？”我对着小姑娘撇了撇嘴。 “我谈过两次，噢，三次恋爱了。”小姑娘先伸出两个手指，随后又补上了一个，脸上略微红了一下。 “哪你就专家啦？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没搞清楚恋爱婚姻是怎么回事呢。你是不是琼瑶的小说看多了？”我忍住了没笑出声。 小姑娘不好意思了，但嘴里仍不服软：“哪怎么了，懂就是懂，又不在年龄大小。”小姑娘满脸的不服气。 “小姑娘，求求你别再碰我的小脚趾了，要不然你就没机会给我上课了。”我不得不又一次提醒她。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头，甜甜的笑脸上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今年的青岛是格外的热，一出门没一分钟已是一身汗了。原想去看看崂山和石老人，但在这几十年不遇的酷热中我决定放弃。 还是留待下次吧，要不岂不是没有了再来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