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花种

美女娱记

​ 前天，送花种给楼下的邻居老太时，我们聊起目前的乌克兰战争。邻居老太的家庭原是匈牙利的贵族，祖母来自维也纳的贵族阶层，嫁于匈牙利的贵族。在奥匈帝国时期，她的家族在布达佩斯的多瑙河边曾经拥有很大面积的土地。苏联时期，他们家虽然被剥夺了大片土地，但仍旧保有贵族私邸，还有佣人和厨娘。老太太神情有点憔悴，因此次乌克兰战争，又勾起了她以为再也不会记起的1956年匈牙利革命的回忆。那时她才6岁。她说，街上死了很多人。她第一次见到死人。那是一个妇人，躺在街道上，怀里还抱着一个baby，baby也死了。当时，祖母主持家务，派给她的任务是去街对面买面包。她再也不敢去了。而祖母很严厉，说：每个人都必须做点事，而你的任务就是负责买面包，必须要去。后来她就一直做噩梦。几十年了，这几天，她又开始梦见了那妇人。她说道，匈牙利革命爆发那天，上大学的哥哥当时在佩斯区参加聚会，后来桥被苏联军队控制，无法过河回家。而苏联军队看到男人就会抓走。她的邻居在买东西的路上被抓走，再也没有回来。她父亲是个建筑师，口袋里经常装着量尺。那天他回家路上，在桥头看到军队过来，连忙拿出尺子，装着量桥墩，幸运地躲过抓捕。

回忆中也有黑喜剧成分。她家的地窖是备用防空洞。革命爆发时，祖母让家里所有人（包括佣人11人）躲入地窖。当他们走进地窖时，才发现邻居已经偷偷挖了地道至他们的地窖，且捷足先登，占用了门口的位置。他们只能使用原来放煤的地方。老太太说，我记得，我的毛绒玩具几天下来,就变黑了。

老太太说，这次，俄罗斯就像拿着枪逼乌克兰结婚的土匪。谁都怕他们。欧洲各个国家的历史和彼此关系错综复杂，分分合合。而Putin只是做着一个不合时宜的梦的疯子。许多可怜的无辜的人却因为疯子的梦，而失去了亲人和家园。已经被疫情折磨得不堪的人们，又陷入了战争的阴影。

可笑的是，竟然还有人为疯子鼓掌。

一个流传的网络视频中，一个乌克兰妇人对持枪的俄罗斯士兵说，我要把花种撒在你的枪口，当你倒在我们的土地时，希望花可以开满大地陪伴你。

我把花种留给老太，相约3月份再一起播种。我们希望，春天来临时，大地不再遍地是炸弹开放的死亡之花，而是美丽祥和的自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