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谷园春色

夏巴述勇(拒绝送花)

<h1>春天,古往今来,人们赋予了它太多的文字。而对于我来说,春天永远和滇池西边的空谷园,或疏或紧,或隐或现地黏在一起。</h1><div><br></div><h1>儿时,每到开学季,我们都会有一次到白鱼口的春游。在老师的带领下,在少先队红旗的指引下,我们翻过树林覆盖的山岗,走过低洼的山坡,向滇池边的白鱼口走去。</h1><div><br></div><h1>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就要七十岁了。可是,只要被春风一刮,只要看见风中新绿的柳条,我就会想到儿时的空谷园。</h1><div><br></div><h1>今天,我又来到了空谷园。满园春色关不住。管理员大约也被这春色感动,动了恻隐之心,没有将铁门上锁,让我们钻空子,进了这充满了我们记忆的地方。</h1><div><br></div><h1>儿时,我曾经在这面朝滇池万顷波涛的地方,听老师讲故事。年轻时候,有一次,也是在这柳条新绿的时候,在这堤上,听一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讲作曲家托塞利和他的爱情。托塞利的那首小夜曲:”往日的爱情,已经永远消失......“。这两句,我们那个时候的年轻人,谁不会哼呢?</h1><div><br></div><h1>多少美好,残存在老去的记忆里。儿时的同学,有的如今在天南地北,还有的,去了天国。不知道天底下,还有没有比空谷园的春色更加诱人的,能够把春意盎然植入你心中的地方?对于我来说,空谷园就是春天的代名词,是的,我一直固执地认为。</h1><div><br></div><h1>春天,它的界限,于我,不是那漫山遍野的花儿,而是空谷园新柳的柳枝,它们一支支,像窈窕淑女,在滇池边的长堤上,跳着那让你可以想到那么多美好的舞.....。</h1> <h1>那些我们儿时见过的白帆,也许,就在这滇池边长大的大航海家郑和,他也见过的白帆;还有,我儿时在这里见过的白鱼口的白鱼.......</h1> <h1>1935年,由一位云南的海归设计主持建造的磊楼。我一直不解,在这样一个地方,在那么多年之前,为什么没有一座寺庙,而是一幢洋楼?而且,它一直站在这里,用那一块块石头,无声地诉说那些逝去的岁月.....。</h1> <h1>我惊飞了那些想在此筑巢的燕子。</h1> <h1>我从来没有见过这道门开过,我从小到老,都没有一次机会,瞥一眼门内的曾经的辉煌。</h1> <h1>这个一场十年一遇的大雪之后的初春,这个春光明媚的日子,我站在这空谷园里,在磊楼的面前,我想起一个河南女孩的感慨,她在故乡见过皑皑白雪,她对昆明的大雪,有她的感悟,她说,人生,不过是几场大雪而已。她给我启发,我想,人生真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我忘不了的空谷园,一幢我看了大半辈子,却不曾窥见里面的摆设的石头房子而已......。</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