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一张泛黄的照片映入眼帘,回忆的影像便在眼前慢慢回放……</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是四十多年前,刚刚粉碎了“四人帮”,<span style="font-size: 18px;">国家拨乱反正百废待兴,人们以一种解放了的喜悦洋溢在脸上;异常活跃的求知若渴,也是那时人们普遍的精神面貌。</span>改革的春潮正在涌动……,头戴蛤蟆镜身穿喇叭裤,怀抱着吉他哼哼呀呀的年轻人招摇街头!<span style="font-size: 18px;">童怀周的《天安门诗抄》也可以公开在市面上出售了,满北京城立时一书难求!而我此时正在与“二外”一墙之隔的地质局。</span>定福庄,这个名字很多人都很陌生,如果现在要说起“北广”、“二外”那可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p><p class="ql-block"> 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 末,在那个希望的春天里,我有幸在北京定福庄生活工作了几年,确切的说是学习了几年。那是对我日后影响十分关键的日子,也给我留下非常美好的记忆……!</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 </span><i style="font-size: 15px;">1975年因为我的膝关节半月板损伤,住院期间曾经到天津反帝医院求老专家看过,被告知保守治疗:日后不可长途步行,不可负重,尽量不要爬楼梯,当然跑跳打球和有对抗性的活动要刻意避免!由此,产生了调离勘探队的想法。)</i></p><p class="ql-block"> 1977年我调到煤炭部地质局,面对劳资处长,他说几个新建的单位都需要人任我挑选,我看中其中一个正在筹建的新单位——制图印刷厂,我说:想当个有文化的印刷工人,没想到处长竟然同意了,顺利如愿。从此,便走进了印刷工作者的队伍里。一位从干校归来的老干部——周世俊,她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女书记,把我叫到办公室,询问了我的基本情况,知道我以前在石油单位搞过行政工作,便有意安排我继续从事行政管理,我没有同意。我说还是想学点儿技术,已经老大不小了手里没有一点技术怎么能行啊,况且单位新组建正是缺少技术人员的时候,周书记见我态度诚恳,便说先临时兼任现金出纳吧,有新人时再替换。然后交给我一项工作也是任务:尽快掌握印刷技术,了解和印刷相关的一切知识,为日后新建的工厂储备知识。她派我和赵英军、杜洪文一起到北京印刷二厂跟班学习,(那时候很多新调来的同志都是门外汉,已经先后在相关单位进行培训,学习印刷、描图、绘图……。)同时她还给我们开具了几张没有抬头署名的介绍信,以便于我们利用空余时间在北京各个印刷厂参观学习。她为我和几位同事配备了自行车,满天飞的月票,有几次还亲自带领我们去参观北京的印刷厂。她处处关心关爱我们这些年轻人,从家庭情况到个人生活问题、从业务学习到政治进步,如同自己的妈妈长辈一样。当时我还没有结婚,她知道以后主动批示,给了我一套两居室的单元楼房,告诉我要找谁去拿钥匙,领床桌椅家具和液化气炉具等等。想想那时候国内的住宅条件,我真是一步登天了,令我的同龄人羡慕嫉妒眼红心跳啊!没有了后顾之忧,我感激还感激不过来呢,只有用实际行动来报答啦!</p><p class="ql-block"> 在二厂跟班学习,午餐夜餐的短暂时间里,<span style="font-size: 18px;">和车间里的师傅还有师兄师姐们讲起我的插队生活野外勘探经历,他们也都是瞪着眼睛听得津津有味,(要知道啊,他们中间竟然有人没坐过火车!)同时周围各个机台的师傅们,也非常耐心的给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大龄青年讲解印刷的基本知识,从印刷术语到印刷机的各个部件功能,作用以及如何调整和正确使用,他们手把手的教我如何码纸如何点数,从印刷质量讲到操作规程。车间里的环境温度湿度光照度以及生产场地,对生产和产品质量的影响,以及上下工序的技术衔接和质量要求,生产原材料和辅料,纸张油墨、化学添加剂在印刷过程中的应用。之前我对这些知识一无所知,由于对设备技术和生产过程的生疏,夜班生产设备出现故障时,师傅们在忙碌着而我却昏昏欲睡。师傅说:这才是你学习的关键时刻,怎么能睡觉呢?你这样日后回去怎么能当领机啊?说的我羞愧难当……!在打开的机罩旁,师傅手把手让我触摸机器的部件,感受使用工具的力度……。那时候师傅们都是三年学徒,期满先当助手再当副领机和机长,一台机器三个人。而我这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要在极短的时间里掌握机、光、电、色彩学和印刷理论工艺流程、印刷材料学这么多的知识,顺便还要学习车间管理,不亚于大学里的专业课程,面对困难想想周书记的嘱托,不努力不行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好在那个时期,每周日上午二厂都会请有关专家和技术人员在大礼堂讲课,还会有配发的相关资料。如果我们有事情不能到现场听讲,车间的师傅们就会给我留一份资料。当年国产的第一台电子分色仪正在调试,样片在我学习的那台机器上印刷;国产PS版(也称为预涂感光版)的耐印率也在这台机组进行测试……;</span>那个时期“关于胶印机滚筒包衬在碾压过程中形成的夹角对印刷产品质量的影响”的探讨,在《印刷技术》杂志上连篇累牍持续发表探讨和商榷的文章论战,让北京人机厂和上海人机厂的两位老总(朱谭林和冯昌伦)形成南北两派的代表……;这在当时可是印刷界议论的热门话题!<span style="font-size: 18px;">总之当年我最早接触了一些国内外最先进的印刷技术和工艺理论知识。(后来我在印刷技术研究所、印刷学院以及人民机器厂和各个大型印刷厂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这为我之后继续学习请教打下了良好的基础。)那个时期,除了借一些有关书籍资料在业余时间学习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捧着一本厚厚的设备使用说明书和图纸,反复琢磨对照,弄不明白的地方就及时请教师傅。暂住我们宿舍的一位照相制版的专业技师,抽空给我们讲解照相制版原理和国外最新动态。他讲的深入浅出,我带着他的几句话去辽宁美术印刷厂,被当作专家接待了一把,方知此人的学术专长是多么前沿!那时的彩色胶版印刷多是单色套印逐一叠加,一般是六个色序;四色印刷已属先进,辽宁美术印刷厂正在研究三色印刷工艺,试验产品还有些半遮半掩不愿意让他人看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们在定福庄刻苦学习的这段日子里,得知基地新厂房建设出现了疑问,不知还能不能继续,人员编制也面临着遣散再分配!为此,我们不得不尽快完成培训任务,匆匆忙忙在一块不大的地面搭起了木板房,把已经到货的印刷机照相机等生产设备安装起来,利用我们刚刚学到的知识,开始了简单的生产!相关领导们来现场视察,看到这些年轻人还真是有能力有魄力,无奈只好通知基地管理部门,继续新厂房的调研设计和施工建设。当新厂房交工时,我被委以搬迁组长的重任,100台/套大小设备安全就位,我也以正科级车间主任的头衔走马上任。</span></p><p class="ql-block"> <i style="font-size: 15px;">1975年我在天津看病期间,有幸参观了日本印刷设备展览,看到卡车装载的卷筒纸进入(车间)展厅,工作人员操控机械把两个并联的纸筒挂上链条,牵引进入印刷单元,那印刷好的彩色纸带,经过高架桥式烘干,转眼之间在出报口那里已经是自动裁切码垛打捆装车了。我和操作人员要了彩色的报纸,画面上是雪景富士山,还有仿唐建筑小桥流水和妩媚的樱花盛开。看得我目瞪口呆惊讶不已……;我把那几份报纸带回医院,分给病友和医护人员,他们也都非常喜爱,把它当作彩色的招贴画贴在宿舍墙上。这一幕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i></p><p class="ql-block"> 十年后,在印刷业即将告别“铅”与“火”的前夜,我调到一个正在组建的新单位,当我看到他们采购设备的报批计划里还是化铅炉铸字机捡字架等几乎马上就要淘汰的<span style="font-size: 18px;">落后</span>设备时,心里非常着急!因为那时<span style="font-size: 18px;">北大王选教授研发的照排系统早在1976年前后就完成设计,八十年代初国家经委批准了印刷专项,提出了“自动照排、电子分色、多色胶印、装订联动”的16字方针,以及国家教委关于学生课本,图书出版要和国际接轨,要生产大开本印刷机以适应发展形势和社会需求!</span></p><p class="ql-block"> 在不同场合我曾经把我当时的想法和建议向有关领导做了汇报,无奈当时的采购计划和部分设备已经到货或是正在路上,新厂房的施工也在进行中。由于厂房的空间高度不适合立式设备的安装高度,只好在设备选型上局限于卧式!我的举动无疑让一些同事不高兴了。好在日后的那段时间里,经过不懈努力和游说,在后期的设备采购中和北京人民机器厂设计科的专家技术人员协商,第一时间里为我们研制了国内第一台彩报印刷机。我利用王涛部长来单位视察参观的机会,不失时机的向他述说海德堡四色印刷机如何先进实用,我们应该引进的重要性。由于当年部里计划司和财务司已经没有指标了,在引进报告上王涛部长批示动用他的部长基金特批100万美元,余下不足的部分自筹。至此我心中耿耿于怀的彩报印刷机和海德堡四色印刷机终于得以落实了!</p><p class="ql-block"> 虽然这是后话也是题外话,但是不能不说在定福庄的那些日子里学到的知识,让我受益终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2022年3月3日 美国 达拉斯</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昔日的小白楼,如今已经划归在传媒大学名下,就在游泳馆后面。</p><p class="ql-block"> (张杰 摄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1982年春天我和蒋祖植在大连庄河印刷机厂</p> <p class="ql-block"> 这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一代</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机关运动会后同志们的合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和胶印车间的同事们在一起</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由于印刷市场的变革,曾经的海德堡四色机场地空空如野……!</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当年飞速运转的高斯彩色印报机哪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