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长沙高更（续）</p><p class="ql-block">作者：曾涤尘</p><p class="ql-block">抖音号：A13874976778</p><p class="ql-block">我们坐在船上，大概唱了三首歌，目的地就呈现在眼前，“这就是我们的塔希堤岛——牛头洲！”他站在船头，兴奋得喊叫起来。他画的一些画，的确与这里景色有些相似。</p><p class="ql-block">“汪汪，汪汪汪汪……”跑过来迎接我们的居然是条大黄狗。它并没有彬彬有礼，但还是热情四射……</p><p class="ql-block">“旺旺，不要叫了！”这时一老者从茅草屋里拱了出来，客气地领我们进屋，“屋里坐，屋里坐！……”他的堂屋（客厅）有点暗，刚进屋简直有点摸不清东西南北。我的脑壳都被挂在梁上的鱼砸了几次，最后我们被安排在堂屋中央一个火坑旁，这个火坑是用岛上的石块搭建的，大约有一米多见方，中间堆着燃烧的树根，燃烧得正旺，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当中铁丝勾上挂着一个大吊壶，被烟子熏得墨黑，那壶嘴也在噗嗤噗嗤吐着蒸汽，和柴火的噼啪声形成一阵古怪的和声。“秋香，秋香！客人来了快去打洗脸水来！”随着喊声从屋里蹦出一个姑娘来，她双手端着一个直冒热气的大洋瓷脸盆（搪瓷盆），里面浮着一条看不出什么颜色的大毛巾，我试图抓住这条毛巾来擦擦脸，但没有做到，它就像条溜滑的泥鳅，根本拿不住，只好随便在水里摆几下了。然后她又拿着这个大脸盆去淘米洗菜，强强也来帮忙，跟在她后面跑进跑出，热闹的很，搞得我们三个大人没事做，只好围着火堆唠嗑……我是个天性喜欢烤火的人，只有烤着火才感到舒服自在，有安全感！……</p><p class="ql-block">并且这个爷爷还有一手烹调好手艺，这会正好露一手，于是站起来把袖子一勒（卷）就往厨房里跑，“你们两个小鬼站开一些，莫挡老子的路！”只见他端起半箩筐各式各样大大小小杂七杂八的鱼虾，通通倒在一个煮潲的大锅里，来个一锅熬。他叉起两手站在灶台边，就像个将军，一会喊快拿水来，一会喊快扯些紫苏来……支得两位小朋友团团转，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后，他将锅盖一盖，重新在火堆旁坐了起来，拿出旱烟深深的吸了两袋烟，说：“这个菜叫‘张羽煮海’，是非常好吃的！”说着又拿起那个大脸盆来装鱼。这道菜的确与众不同，味道鲜美之至，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佳肴！酒醉饭饱之后才谈正事，他说老头年岁大了，想给他照张肖像，但他死人都不去城里照相，他说会把魂魄照进去，于是只好请你来给他画一张素描肖像……</p><p class="ql-block">画好之后，老头左看右看，摇摇头说，“你画的这张像倒有点像，不过……我有两只耳朵，你少画了一只？（因为是三分侧面像），还有我的眼睛里有白内障？（因为点了高光），不管怎样解释都无济于事，他就是不明白……没办法，看来只有请毕加索来回答了。（完）</p><p class="ql-block">曾涤尘2022 年2月24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