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点验<br> 点验是部队检查军人是否藏有违禁品以及存有不符合规定物品的一种手段。一般以连排为单位,列队站好后,各人面前放置自己的全部私人物品,由部队首长逐一检查。点验按词义的解释是逐一查对检验。所以检查非常严格,不留死角,宿舍也要去检查,防止有人遗漏或隐藏东西。<br> 印象中,在部队点验好像经历过三次。<br> 第一次是90年夏在南京的训大,休息日,突然听到哨子响,接着楼下传来了队长周建康那嘹亮的声音:“各班携带全部个人物品,操场集合,接受点验。”一个寝室即为一个班,于是我们迅速地带着各自的大包、小包、被子、铺盖下楼集合,整个房间霎时被一扫而空,空荡荡得连床板上都看不到一张纸。接受完点验,返回房间整理内务,这时同班战友陆红俊神神秘秘地过来告诉我们:刚才在集合的时候楼后被扔下了好几件衣服和鞋子,被隔壁班的老袁山(老袁山其实并不老,因他唇上髭须较浓而被我们戏称为老袁山)捡到统统交到队部去了。我们三队的学员来自南京军区各个部队,而新兵又居多,所以一听到点验,估计有些人心中胆怯了,赶快把不属于自己的军装和解放鞋处理掉。毕竟第一年兵领了多少服装是一目了然的。<br> 北风当兵是在90年,那时的生活水平跟现在是无法相比的。北风也是在进入军营后才知道部队也要防盗。新兵连时,指导员古有华探家,在连队的储藏室里挑中了北风的皮箱,于是征用。北风当时一股脑地把衣服倒在床上后就给指导员送箱子去了,回来后被副班长章书建训斥一顿:你就不怕你的东西丢了?那时北风知道了在部队要看好自己的东西,而服装都是制式统一的,丢了以后是很难再找回来的。自己的战友可能不会下手,但你不能担保别的连队的鸟兵不会见财起意。<br> 92年夏在三界演习,北风跟总机班住在一起,前排房子住的是别的连队。有一天我们房间没人时,梁上君子光顾了,北风的两件短袖军装不见了。唯一让北风感到痛惜的就是口袋内的通讯录,训大所有战友的联系方式都在上面,而北风只能望着前排房子的后窗户无奈摇头。 <br> 第二次是在92年春天,通信连在郯城外训,北风随连队保障。团副参谋长杀气腾腾的来了,点验!当时北风腰间的钥匙环上挂着两枚用子弹做成的饰物,见势不妙就赶快偷偷地摘下扔得远远的,事后只找回来一个。饶是如此,副参谋长还是从北风的修理室里缴获好几个收音机,那都是战友送来让北风帮忙修理的。那时有条规定是战士不准拥有收音机,主要是防止受到诸如美国之音这类敌台的蛊惑。后来回到团里后,北风戴罪立功,修好了副参谋长的收音机后,龙颜大悦,那些收音机才得以归还。副参谋长在老山前线打过仗,脾气暴躁,性格怪异,自称“二杆子”(枪杆子和笔杆子),背后人送外号“王疯子”。战士见到他就远远地躲开,唯恐被他逮着骂个狗血喷头。<br> 点验在副参谋长的监督下紧张地进行着,当他走到北风的战友张靖毅面前时停下了脚步,老张的影集吸引了他的目光。影集的封面是两个青春少女,泳装下那曼妙的身姿曾让我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怦然心动,如今它竟落入了副参谋长的手中。副参谋长紧皱着眉头:“这么好看的影集要上交!当兵的咋能藏这个影集?!”老实本分的张靖毅嗫嚅地分辨着:“这是我同学送的。”“同学送的也不行!!”王疯子的话向来是不容置辩的。老张非常窝火,找到了指导员丁成云恳请指导员出马,指导员果然不负众望从王疯子手里要回了影集,这两个漂亮的泳装少女才重新回到了通信连的怀抱。 <br> 第三次是92年底,退伍前的头一天晚上,连长瞿汉章和通信参谋顾祥礼(老连长)来到各个房间,对退伍兵的包裹进行点验。这次毫无防备的点验让退伍兵们措手不及,当时收缴好多有线兵用来插放老虎钳的皮套子,这通常都作为有线兵带回家的纪念物。这也是优于无线兵的地方,无线兵天天摆弄电台,总不能把电台背回家作为纪念吧。像北风借修理之便,暗藏了一付耳机话筒组(上甘岭王成用来呼喊向我开炮的东西)保留至今,那又是自当别论了。 <br> 点验其实它一直包含着搜查和反搜查两个方面。<br><br> 72 将军的留言<br> 在北风的军人纪念册上有这么一段话: <br> “北风同志:留下军营最美好的印象,肩负更崇高的重任,把红军团队的光荣传统永远继承下去。徐承云”<br>徐承云是北风的师长,少将师长!<br> 师长挂将军衔的,当时在全军只有他一人!记得他刚从南京授衔归来时,踌躇满志地来到我们团,当时我们团长大拍其马屁,一改往日的“请师长讲话”为“请徐将军讲话”,我们大笑,师长也笑了。<br> 退伍前,师长在三营蹲点。于是三营便成了行人止步的地方。<br> 那日,北风的老乡程建开玩笑时冒出了一句:“要不要去找师长签个名?”在那个军规森严的部队,是不准去打扰首长的!“去!”北风极力赞同!于是二人来到了三营,面对哨兵探询的目光昂然而入,哨兵看了看我们身上已经摘下领花的军装,没有敢说什么!<br> 来到师长住的连队,问了问连队的哨兵,哨兵悄悄地指了指房间。于是二人站在门外,鼓了鼓勇气,大喊一声:“报告!”“什么事?”我俩不知该怎么回答,北风只得对着门又喊一声:“报告!”“等一下,我和政委在研究工作。”几分钟后,“进来!”进屋后,发现师政委(戴长友)也在,“请师长签名!”“哪个连队的?”师长看了我们一眼。“直属队的。”北风未敢说是通信连的。饶是如此,事后指导员还是埋怨北风,不该说是直属队的(通信连属于直属队)!应该讲是一营的,指导员怕被团首长知道后,找他算帐!师长很是客气,写完后交给了政委,:“让政委也给你们写一下吧。”我俩自然是求之不得。<br> 带着师长(后为南京军区副司令员,中将)和政委(后为上海警备区政委,少将)的留言回到连队,通信连沸腾了!我俩的军人纪念册被战友们争相传阅,北风从老兵的眼里看到了羡慕,从新兵的眼里看到了崇拜。 <br> 据未退伍的战友后来讲,北风和总机班长在三界乘破车会女兵以及北风和老乡去三营找师长索签名的故事在通信连流传了好久好久!<br><br> 73 饭堂冲突<br> 李伟在工兵连90年兵中是第一个被提拔当副班长的、第一个被选拔上参加军工兵集训队的、第一个又当上班长的、第一个获得团嘉奖的。他曾经和担任指导员的“排雷英雄”范中华一起在团部大操场上为《人民前线》的记者演示地雷的排除而上了报纸。这颗在工兵连冉冉升起的新星也是在连队90年兵中第一个受处分的。春运期间在新沂火车站带队查危险品时打了一个不虚心接受检查的上尉,捅了马蜂窝,从而让这颗明亮的星在工兵连的天空迅速暗淡了下来,在退伍的最后一天却发出了最耀眼的光芒。<br> 92年12月4日,90年老兵退伍的日子。可就在这天早饭时间工兵连发生了一件大事。<br> 就在前不久,工兵连新调来一个90年老兵,调来是为了在此再接着干一年。据说是师里一位首长的关系,是首长老家门对门的邻居。事情就发生在这个兵身上。<br> 那天进饭堂时这个兵竟然戴着帽子(在部队是不允许戴着帽子进饭堂的),值日排长看到后就训斥他:“你怎么戴着帽子就来了?把帽子脱了!”其实,他当时解释一下就说忘了,把帽子拿下放置一边事情也就过去了。可这个兵自恃关系很硬,丝毫没把排长放在眼里,冲着排长张嘴就骂了一句:“老X老X的。”他这句部队骂人的话可把一旁当天就要走的退伍兵惹怒了。首先发难的就是李伟,他操起一碗米饭直接就盖在这个兵的头上,几个退伍兵冲过去三拳两脚就把这个兵打倒在地。这下可把在部队一向郁郁不得志的连长老郭吓坏了,他拦腰把李伟抱住说:“你走了,可我还得留下来!”李伟看着着急得不行的郭连长回答道:“那行,你让他回宿舍写检查,在军人大会上念!不然我今天不走了!”“老子们也不走了!”饭堂里唯恐天下不乱的退伍兵们也在拍桌子。群情激奋,马上就要激起一场“兵变”。<br> 这顿拳脚早把那个关系兵打懵了,开始还要还嘴,李伟一指对方:“你不是有关系吗?你去把首长叫来!“那个兵不敢再吭声,尤其面对众怒。马上老老实实按照这次”兵变“领导人李伟的要求写出了检查,在早饭后立即召开的军人大会上做出了深刻检讨。<br> “进饭堂不戴帽子”的这条军营规定,退伍兵已经老老实实地遵守了三年,如今竟然被这个兵毫不放在眼中,视之为敝履!让这些退伍兵情何以堪?!当众辱骂正常值班的排长,不谈尊重干部,就从尊重老兵来说,这个兵又犯了军营一大忌!排长的军龄远远大于他。这让这些在新兵时就把“尊重老兵”牢牢记在心间并不折不扣去执行、在老兵时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新兵尊重的退伍兵难以容忍!还有就是这个兵的关系兵的身份在退伍兵面前是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的,反而引来更猛烈的火力!他虽然也是一个90年的老兵,但毕竟来到工兵连只有几天就如此嚣张一下子就把自己摆在了革命军人的对立面,实为不智!<br> 李伟这次匡扶军规的举动,让他那矮小的身躯在北风心目中迅速高大起来! 74 军营泪<br> 都说:“军营男儿也流泪!”<br> 北风在部队共流过三次泪。前两次都是在新兵连(现在回想起来还不禁脸红),最后一次是在退伍时。 <br> 第一次是接到第一封家书时。由于是第一次远离家门,远离父母,看着信中家人的问候,不禁想到自己吃的苦和受的委屈,不知不觉已泪流两行、泣不成声,竟不能自己!其实,那时北风已20岁,当兵的地方离家亦不过100多公里。实在是惭愧! <br> 第二次是新兵连结束,北风分到炊事班。虽然是北风一再的要求,但当炊事班长来领我时,看着朝夕相处的战友和班长,北风竟象生离死别一样,泪水是泉涌而出,一路哭着去了炊事班。实在是新兵! <br> 记得当时把我们班长也搞得难过地转过了脸。班长周军87年兵,非常严厉,很少露出笑容。平日非常怕他,北风未想到离开他时,竟然是那么难舍! <br> 后来随着在军营的岁月增长,北风愈来愈感到自己的那颗心象裹了一层厚厚的盔甲,难以再触动它了。一是战友之间再也没有象新兵连战友那样,彼此的感情那么地投入、那么地不设防。二是战友之间也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分离,已是麻木了。 <br> 北风坚信,自己在部队不会动情流泪了。即使退伍登上火车时北风还是这么认为。但是就在火车启动的那一瞬间,北风彻底失败了! <br> 退伍前的那些日子里,内心都充满着回家的喜悦。战友之间紧紧握握手,道一声珍重,都是那么含蓄。上了火车,大家还有说有笑。这时连长(瞿汉章,82年兵,江苏靖江人,一位让北风难以忘怀的兄长)挤到北风的窗口,最后再送送我们。汽笛响了,火车动了!北风突然意识到,部队!战友!三年当兵的岁月!永远告别了!顿时感到内心象被猛地掏空似的,非常难受!北风想对窗外的连长和战友最后笑一笑,但是没有成功。这时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了!面对着部队的摄像机,北风低下了头。车开了,等到彻底平静下来时,北风才抬起头。实在是没有想到! <br> 只顾掩饰自己也没注意坐在对面的战友是否流泪。 <br> 彼此默默无语!!! <br><br><br> 75 百将团的老乡<br> 与北风一起当兵的徐州老乡有十来个,特搜寻他们在部队时的事迹汇集成篇,记录一下当年的青葱岁月。<br> 凄厉的歌声<br> 那是91年三界,参加演习的老乡们终于凑在了一起,便偷偷地躲在树林里聚餐。林中有一块天然巨石,正是天赐酒桌!先把一些熟菜放在上面,让工兵连的李伟负责照看。恐其偷吃,大家就命令他,一边驱赶苍蝇,一边唱歌,不让其舌头有作案的机会。<br> 远远就听到“人生本来苦恼已多,再多一次又如何?”这发自李伟口中的歌声,但声音是那么的凄厉!如此好听的歌被他糟蹋了,可也难怪,一个人面对着好吃的东西,而又不能动嘴,也是件痛苦的事!他便一首接一首,一遍接一遍嚎叫着,稍有停顿或声音变小,都会招来老乡们的怀疑和喝斥!<br> 那林中变味的歌声,让正在外面洗菜的老乡们笑疼了肚子!<br><br> 山楂树下<br> 92年三界演习,李伟伙同高飞悄悄进入了林场的山楂林,摘了许多山楂,把作训服的几个口袋装得满满的。这时山楂树下出现一只老百姓的鸭子!二人一时鬼迷心窍,扑了过去将那只鸭子的性命结果了。随后捡起一个纸盒子藏入其中。一出山楂林就远远就望见林场场长那个上校军衔的老革命正端着茶杯等着他俩。他们一进入山楂林就被人家发现了,二人赶快把手中的纸盒子扔进山楂林里。这个纸盒子后来还是连同鸭子一起被老百姓送到林场作为罪证。还有林场办公室满满一茶几的山楂是另一罪证。<br> 二人当时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写出深刻检查,全团通报。李伟还被撤职降衔,班长职务撤掉。军衔由中士降为下士。当时全团上下一片肃杀之气,要求引以为戒!<br> 后来北风谈到此事,笑嘻嘻地问他,“当时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量?”李伟长叹一声,“就是一个字‘饿’!”北风不再笑了!!<br> <br> 刘保建的扁担<br> 当初,刘保建与北风同在六连当兵。北风去南京后,他也遂了心愿,调到炊事班,负责买菜。第一次上街,他便把拉菜的平板车搞丢了!第二天,司务长给他找来了一个扁担,两个竹筐。于是刘保建就成了挑夫,被扁担压得直不起腰来时,便不停地咒骂那偷车贼。<br> 几年之后,当刘保建回到六连时,再也没有找到在他梦中经常出现的那根扁担。唉!刘保建不是朱德,自然没有人替他收藏好。<br> 郁闷的电话<br> 刘保建开着军车重回六连时,可谓是衣锦还乡。那时他早已调至工程兵指挥学院,给首长开车了。<br> 那时六连的老人只剩下排长姜成盛了,可还在探家。六连的新连长非常热情,把电话打到了姜排长家。刘保建和姜排长在电话里聊得非常亲切,可聊到最后,那姜排长仍然把刘保建当成了北风!刘保建非常郁闷,以至于谢绝了六连新连长再三要他留下吃饭的盛情。 <br><br> 一包香烟的代价<br> 那是92年的一天,师里有领导来我团。<br> 于是全团大搞卫生,并强调营区的路上不准有人员闲逛。也就是说,最好老老实实呆在屋里,不要出来!<br> 形式主义害死人呀!<br> 也活该军械修理所的王宏伟倒霉。那天上午王宏伟的香烟抽完了。烟瘾上来实在难受!他看了看四周无人,便一路小跑地冲向团大门外的小卖部。短短20米的距离让他提心吊胆。<br>当他带着香烟刚迈进团大门时,门垛后转出两个“嘿嘿”冷笑的纠察,挡住了他的去路。<br> 王宏伟垂头丧气地跟在纠察的后面,象个打了败仗的俘虏兵。且心痛万分!香烟被没收了!<br> 关在冰冷的禁闭室里,王宏伟十分懊恼:“早知道这样,买烟时就应当先抽上一枝过过瘾,唉!”<br> 中午,当修理所的老乡王耀来送饭时,王宏伟讲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身上有烟吗?”那急切的表情就好似那失散的同志在寻找党!<br> 直到下午,王宏伟才被放出。<br><br> 匍匐前进 <br> 90年春天,胡险峰、程建在新兵连。<br> 那时全团的新兵都要到团部大操场训练。训练休息时,胡险锋喊着程建偷偷跑到小卖部买了两包萨其马,一人一包,正要往嘴里塞,抬头看到恶狠狠的副参谋长,顿时吓坏了。副参谋长先是命令他俩把零食扔河沟里,然后是一顿臭骂,两人立正站好不敢吭声。这时各营新兵已经分别带回了,孤零零地只剩下他们两个新兵。最后副参谋长命令:匍匐前进,爬回营房!于是在团部通往一营的小路上爬着两个新兵。爬着爬着,后面好像没动静了,程建碰了碰胡险锋:“别爬了,看看人走了没有?”二人回头一看,那副参谋长早无影无踪了,二人赶快爬起,一溜烟地跑回部队 <br> 那些年,人送外号“王疯子”的副参谋长不知摧残多少士兵脆弱的心灵。<br><br> 会“立正”的袜子<br> 那是一个星期天,王耀和张浩去一营找胡险峰玩时,他还在上铺酣睡。听到老乡来访,急忙起床。这时,从铺上掉下一件东西,是胡险峰的袜子,竟直直地站在了地上!象个威武的哨兵。望着这个会立正的袜子,王耀和张浩愣住了!继而对胡险峰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得忍耐多长时间不洗袜子,甚至不洗脚,才能达到这个效果。<br> 我百将团一贯强调的“特别能忍耐”的作风,原来早已在在胡险峰身上得到了发扬和光大!<br><br> 痛且快乐着!<br> “新兵信多,老兵病多。”<br> 第三年了,高飞想住院了。于是找到师部医院的老乡马建,再三恳求其帮忙。可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毛病,怎么办?<br>马建望着高飞的下面,不怀好意地笑了。<br> 于是,一条切割包皮的方案出炉了。<br> 手术后,高飞心满意足地躺在了那软软的病床上,不用再摸爬滚打,不用再长途奔袭了,且有小女兵伺候左右,真是神仙般的日子。若不是下面还在时时作痛,那就更完美了! <br><br> 追逃兵<br> 92年,三界五连连部。<br> 林刚站在连长、指导员面前接受着一项秘密任务。<br>连队跑个兵!根据消息此人正在徐州军分区招待所,连队两名主官要求林班长去徐州将逃兵带回,不要声张。此事没有上报上级,连里想悄悄把事情处理好。<br> 逃走的并非是个新兵而是个91年兵,当兵已经第二年了。这是一个非常令人诧异的事情。原来这个兵来自福建大山里,第一次走出大山看到的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从此再也无法安心训练了,天天想的是如何发财,发大财。事后得知,此次逃到徐州就是想去寻找发财机遇的。<br> 一下火车,林刚没有回家而直奔军分区招待所,任务第一!<br>在招待所前台,那个逃兵跟女服务员正吹得起劲,一回头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林班长,顿时不好意思地笑了。林班长要求逃兵跟自己回部队,可逃兵不愿意,提出再玩两天。这正中林班长下怀,好久没回家了,正好回家看看。可是不敢把这个逃兵放在招待所,怕他偷偷跑掉,于是就把他带在身边一起回家。<br> 家人看到林刚归来自然是欢喜万分,好几家亲戚知道林刚回来的消息也纷纷邀请他到家吃饭。于是林刚形影不离地带着这个逃兵走了一家又一家亲戚,可把这个逃兵乐坏了!每次上桌他都少言寡语,注意力只集中在桌面,心无旁骛地大口吃肉,筷子飞舞也得不到休息。仿佛下山的猛兽让一旁的林班长很是无语。<br> 三天之后,当林班长提出归队时,逃兵还恋恋不舍地问林刚:“班长,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亲戚家没走到的?”林刚没好气地回答:“再走就是走第二遍了!”无奈之下,那逃兵才老老实实地跟着林班长回三界。<br> <div> “市领导”<br> 葛炜,汽车兵,在部队时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经常揽镜自照。为人热情,对待老乡象团火。正如他的名字带着火,他那时经常上火,以致脸上长满了青春痘,象敌人的暗堡那样星罗棋布。每当其出车,两件东西不能少。一是车摇把,二是小镜子。每当他们连长、排长探家时,总喜欢把房间钥匙交给他保管,于是老乡们也就有了好的去处。<br>如今在市政府某部门任职。战友相聚,我总是喜欢称其为“市领导”,其脸上生气,内心欢喜。<br>电台记者<br> 王耀,军械修理所,在部队时整日喜欢剪贴报纸、收集文章,后来成为了电视台的记者。<br> </div><div> 老同志<br> 李营,六连89年老兵。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是个晚上,在连队的单双杠旁。当得知他也是徐州兵时,北风非常激动,亲切地喊他为“大哥”(后来才知道,他的岁数远小于北风)。就在那天晚上,他给北风和刘保建这两个新兵上了一课,教导我们应如何如何好好干之类。<br> 从那天起,他在北风和刘保建的面前就再也放不下他老同志的架子了,真让我们郁闷!<br> 91年三界,他因与排长动手,被“二杆子”副参谋长关进了小黑屋,享受过“五个一”的待遇(一张草席用来睡觉,一块砖头用来枕头,一个马桶用来方便,一个扫把用来打扫卫生,一张报纸用来学习)。<br><br></div><div> 郯城野鸡<br> 王春林,89年老兵,师部防化连,代理排长,也算是徐州老乡中的骄傲。<br> 92年,同在郯城。当得知其探家归来,北风与程建便杀到其营房,威逼利诱下,其勉强同意请客。花了十二元买了老百姓刚打的一只野鸡,在农场的老百姓的家里喝了起来。喝的是郯城啤酒。那郯城啤酒瓶中气体之强,实属罕见!有一次,一开瓶盖,就听得“嘭”的一声,瓶盖飞上天空,越过屋顶,窜过树梢!厉害!趁我等仰头看时,那王春林急忙下手,又多吃了一块野鸡肉!<br><br></div><div> 无人驾驶<br> 吴国强,89年老兵,师部汽车营,因身材不高,被老乡称为“无人驾驶”。据说,有一次,他开车时(大解放),别人看不到驾驶员,惊呼“无人驾驶”!<br> 王春林、吴国强本是师部兵,因与“百将团”的老乡经常厮混在一起,特录其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