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是1966年9月文革中被遣返到穆家峪的。我最初了解的穆家峪是从两个人口中,一个是我的大舅,一个是我旳三姥爷(即我姥爷的三弟我妈的三叔)。他们亲叔侄俩相差二岁,当年六十上下。</p><p class="ql-block">之一:兄弟来密。穆家峪的老祖名国报,为穆氏十二世孙,家在天津穆家庄,恰年二十几岁,血气方刚,因在集市上打抱不平,失手伤人,犯案被抓,其有一弟才十二三岁,精灵古怪,在押解途中,把巴豆之类混入饮料,迷翻衙役,为兄松绑,兄弟二人从天津逃来密云,在孟家峪(今南穆家峪)打工,时乾隆36年。转年租地自种,不到十年即修房盖屋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其弟后来到北边的前朝都庄发展。</p><p class="ql-block">之二:发财不发人。到第二代名朝玉,晩年筹资建清真寺,选址村东河边小山,他有一挚友善观风水,言此山为龙之一爪,在此建寺恐发财不发人,他坚持不換址,结果从开工到落成,竟夭折十三个孙辈。他有三子十余孙,最后只成年四孙,几近单传。后我曾亲身到穆氏坟地,确看到一溜十三个小坟头东西排列,膝盖般高南北向稍长,后在文革中平坟运动中平掉而不复存在。</p><p class="ql-block">之三:一栢二松。在村东小山西侧岩缝间有一株崖栢,据三姥爷讲建村时自行长出,到胳膊粗后就不见增长,他爷爷时就这么大,他从小到老还这么大,我到穆家峪五十多年了,感觉确实沒长多少(见下图)。另外清真寺于1948年毁于战火,我去看时一片瓦砂,还有打地基的石条,唯有建寺时栽的两棵油松犹在(见下图)。这一栢二松见证了北穆家峪的过往兴衰。</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之四:习武之家。穆家祖辈习武,三姥爷给我看了他珍藏的一把练武大刀的墎头,尖头,四周隔九十度是四个由小到大的云状凸起,再上是圆环状连接着小臂粗的一段刀柄,高有五十公分,十几斤重,想是由此折断的。三姥爷说大刀长约一米八九,重达一百二十斤,先祖穆文林能舞十八个背花,可见其力大且武艺高强。考武举时殿试夺魁,比箭时姆指戴扳指仍箭箭中靶心,只因心高气傲,不巴结考官,考官批:此人狂妄,不可录用。圣上准奏,逐负气返乡,卧病多日。</p><p class="ql-block">之五:修文习武。病好后心有不甘,遂悉心调教五子十八孙,认真读书习武。后五子皆有作为,长子穆成龙,咸丰辛酉科举人、壬戌科进士,官至四品带刀护卫;次子穆成虎,光绪丙子科进士,官守备之职(以上均见密云县志);三子穆成梁,四子穆成柱,五子穆成芳,亦有功名,其五子所生十八孙,有十七人乡试中过秀才,风行一时。穆文林的堂兄弟一支三子形成南三门,其本人五子称为北五门。</p><p class="ql-block">之六:捉拿肃顺。爷俩给我讲最精采的事是辛酉政变中捉顾命大臣肃顺。北四门的老四是三姥爷的亲祖父,是我舅的太爷,三姥爷说他祖父的大哥他称为大爷爷,身为四品带刀护卫,随睿亲王夜闯密云行馆,首当其冲、破门而入,对肃顺道:‘六爷,您的官司犯了,对不起了。’遂上前披枷戴镣,连夜押解进京。期间肃亲王骂不绝口,一骂慈禧专权、二骂恭亲王奕䜣误国、三骂尔等助纣为虐不得好报”。三姥爷的大爷爷立此功劳,遂被西太后收为义子,赏银赏地,并令皇上御赐石碑上书:文官下轿,武将离鞍。并在穆家峪建义仓,设驿站及邮政局,穆家峪成为十里八村最具影响力的村庄,老穆家也真的发财了。</p><p class="ql-block">之七:阶级成份。北穆原只有穆姓,后有逃荒来的哈姓,基本为贫下中农,另有王,石,郝三姓汉族,皆为穆家扛长活,确为贫农,穆家大部分为中农,上中农,短短几十年,怎么又出现地主和贫农了呢?我大舅说,穆家除了雇人种地,另一重要收入是开店和赶趟子,就是从口外买牛羊,一直赶到通州卖掉。有的赚到钱后,立刻攒起来,供子弟读书,继续置房子置地。如北二门的穆瑞Ⅹ,读书后做到了济南高等法院院长,其家成了地主。而有的赚到钱后,下舘子吃喝加逛窑子,消耗净了回家继续吃喝嫖赌,然后就开始卖地,并非经营不善,土改时成了贫农。所以我大舅说,越省吃俭用的,成了地主,解放后受气,越吃喝嫖赌的,成了贫农,倒吃香了。另外穆怀x(我后来的岳父),解放后分的家,其它哥仨都是中农,只有他却定为富农,我大舅笑笑说:得罪人了吧,你懂的。在我大舅的认识中,吃到肚里的,消耗掉了的,才不亏。故此我姥爷他们哥仨分家后,到六十年代,他连住房都吃掉了,一家四口租别人的两间房住。所以他定了个中农,而我三姥爷是上中农。</p><p class="ql-block">之八:红色恐怖。我是9月8日被红卫兵轰到穆家峪的,第二天是我十九岁生日,清晨就被喊去下地干活。我发现有二十几个人,胸前别着一个白布条,上面有字,都在闷头干活,旁边有两个戴红袖标的,手拿小棍在监督这群人。而我被分到另二十几人中,这群人中有一男四女,都戴着顶蓝帽子,只低头干活,一声不吭。是晩,我找到我大舅,问这是什么情况?我大舅往窗外看了看,说:可了不得了!八月上旬,村里的贫下中农组织了红卫兵,到南穆家峪供销社破四旧,砸烧了部分认为是封资修的商品,想不到8月28这天,由荆子峪杀来一批自称是真正的红卫兵,来纠察打砸供销社事件,北穆的贫下中农遂指认出这一男四女,因这五人皆为五类份子子女,那天是去看热闹,其中就有我爱人穆雪英,时年15岁,和另一女同学路过,出于好奇进现场旁观,不料二人均遭此横祸,四女均被剪掉头发,并在当中推出一道光,男的更惨,不但推了光头,还吊在大梁上用鞭子抽,然后给喝泥水,真是贫下中农有理,五类份子子女有罪。这还不算完,当天红卫兵在北穆贫下中农红卫兵的带领下,对全村二十余户地富反坏右家庭进行抄家。无数瓷器被砸,无数古籍被烧,连穆雪英的一件皮衣也被抄走。还没有完,把每个五类份子脖子上勒上铁絲挂个篮子,篮里放砖头,看谁眼中露出不满,就再放一块砖,铁絲深深勒进肉里,再给每人胸前别上白布条,上写地主xx,富农xx,右派xx,其中我二叔的布条是:历史反革命曹xx,我后来的岳父写的是:富农份子穆xx。然后让这些人排成一队,嘴里必须喊:我是地主x××,我有罪。进行游街,其地富反坏右子女也要排在后边,还要喊:和反动家庭划清界限。当时听的我惊出一身冷汗,我大舅妈赶紧跟我说,明天该干活干活,千万不要多说少道。贪下中农称这就叫红色恐怖!</p> <p class="ql-block">亲历之一:批斗会。文革初期,几乎天天晚上开批斗会,批斗地富反坏右份子。批到后来,其实都没有什么实质内容,比如有的人不但有名,还有字。如我父亲字紫林,我二叔字佩章。某次批斗会,由贫农代表发言:首先,敬祝我们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导师,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万寿无疆!(群呼:万寿无疆,万寿无疆!)。敬祝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我们的林副统帅身体健康,(群呼:永远健康,永远健康!)。一切反动派,你不打他就不倒。然后一一指去,你,鸡蛋不叫鸡蛋,白果。你,兎子不叫兎子,野猫。你,白薯不叫白薯,地瓜。你,土豆不叫土豆,纯粹山药蛋。打倒地富反坏右!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我的批叛完了。真是令人啼笑皆非。</p><p class="ql-block">亲历之二:再次抄家。原本9月6日在海淀区清河镇,学校红卫兵就抄过一次家,然后贴出大字报:勒令!历史反革命曹xx全家,务必于三日内滚回原籍,否则格砸勿论!格烧勿论!!格杀勿论!!!。因原籍密云石匣修水库,搬迁到姥姥家,故被遣送到北穆家峪。一天半夜,村中贫下中农红卫兵闯入家中,把我们一家五口轰出院子,炕也拆了,顶棚也拆了。同样待遇的还有我二叔家。到第二天晩上开批斗会,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公社通知说有不明电台信号,于是彻底搜查了两个历史反革命家庭,我父亲哥俩被拉到台上,飞机式。革委会代表指着抄出的一台收音机说,这个收音机随时可以改成发报机,予以没收,又指着一个活面活腿的小炕桌(注:桌面可以拿下来,桌里可放文房四宝,四条腿可以折起的小桌),你们谁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立刻有一贫农代表发言:我怀疑这是电台底座,我在外地当兵时就听说,有特务以上坟为由去发报,这个小桌便于携带,肯定与电台有关,打倒历史反革命曹xx!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并勒令老哥俩连夜写交代材料,不准睡觉不准吃饭。</p><p class="ql-block">亲历之三:劳作与清贫。那些年除了按农时各种劳作,还打过石头,筛过石子儿,修过公路,编过蓆子,养过蜜蜂,再就是山区造林。为了水库周边绿化,要在山上栽松树,由于山势陡峭,要在山上用镐刨出二尺见方的坑,坑的下周三面要围成陇起,坑内要有三十公分深的活土,山下远远望去,状似鱼鳞,故名曰刨鱼鳞坑,这也是当时的一项政治任务。我们村百分之七十的参与者是五类份子及其儿子,当年有两个地主,一个富农(后来的岳父),一个右派,一个坏份子,五人都是1929年生人,年未满40岁正当壮年,再就是与我年仿的所谓可以改造好的子女们,我们每人都拿着尖镐和铁锨,在陡坡上,顶着烈日,忍着饥渴,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的刨着,刨着。到了夏季阴雨天气,来了树苗,我们还要冒雨将一尺多高的马尾松树苗栽入鱼鳞坑中,号称雨季造林,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就会滾崖,弄个满身泥泞。而当时生产队交了公粮,各队自给自足,每人每天分一斤玉米,磨成面只剩九两,早上和晩上都是玉米面汤,中午可吃窝头。最惨的是冬季,每晩烧炕取暖带晚饭,各家都是锅底萝卜絲汤,锅上蒸白薯,一吃三个月,那时绝没有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现在我看见白薯,几乎没有食欲。后来提倡平整土地种植小麦,两茬兼作,每年才能吃上百斤左右白面。</p><p class="ql-block">亲历之四:村中姓氏。七十年代前,北穆原有穆姓哈姓,还有王石郝三姓汉族,石匣移民,又有李姓曹姓马姓张姓钟姓,闲来无所事事,我又打听到各家媳妇的姓氏,为了好记,我编了七言四句:</p><p class="ql-block">冷丁展石安刘方,</p><p class="ql-block">佟吕金钟郝张杨,</p><p class="ql-block">穆曹陈康魏白马,</p><p class="ql-block">赵高吴李瞿哈王。</p><p class="ql-block">村中有姓二十八,</p><p class="ql-block">娶了媳妇再续上。</p><p class="ql-block">2007年退休后,我又统计了一下,原有的姓氏少了几个,但又增加22姓:</p><p class="ql-block">郑何冯巩贺周袁,</p><p class="ql-block">贾董彭宋单胡谭,</p><p class="ql-block">又有徐付两姐妹,</p><p class="ql-block">于谢夏郭史段韩。</p><p class="ql-block">到了现代,回汉通婚,人文交流更广泛了。</p><p class="ql-block">亲历之五:三户贫农今昔。郝姓有兄弟二人,其兄在五十年末诱奸一穆家怀字辈女,生下一男,被判三年,刑后未成过家,文革后已故。因我大舅无子,当年收养此儿,谁料天生聋哑,竟然成了我表弟,大舅临死托孤,嘱我照料,现办成低保,一人独居已年六十有三。郝姓之弟文革时为革委会成员,其间诱迫村妇十余人,其妻怒回娘家,今只留其女随母姓,故郝氏已不复存在了。</p><p class="ql-block">石氏亦兄弟二人,其弟还是退伍军人,但于七十年代兄弟二人长期诱奸一穆家德字輩贫困女,至怀孕露馅儿,当时大队念其父长期担任贫协主席,未举官,只将二人开除党籍了事。其兄无后已故,其弟现已古稀之年有一子。</p><p class="ql-block">王氏兄弟四人,皆忠厚老实,是纯朴的庄稼汉,老大老三皆当过多年生产队长,从未以势压人。老大之妻我辈皆称大嫂,风趣幽默,她管猜谜叫破梦,一见面就说:大兄弟,破个梦吧,眼睛吃饭肚子饱,肋差子拉屎怎么好。一会儿又说,猜不着吧,是磨磨。往往是村中的兄弟们逗她:大嫂子破个梦呀?她说,动动这个,模模那个,掰开这个,搁上那个,别想歪了啊,是扣扣子。有次见到我说,大兄弟,破个梦你常干的,用时摘下来,不用时套上。猜不着吧是钢笔,你笨。老二说话有点口吃,当年老大老三都成家了,他跟我说:兄,兄弟,没,沒听说过,老家儿给儿子说媳妇,还讲阶那个三,跳,跳那个两的,你,你哪儿说理去。现只有老四还在年已八十,但王家子孙繁茂,在北穆已成大族。</p><p class="ql-block">亲历之六:亲属关系。北穆亲属关系错综复杂,除了各个家族外,各姓之间也相互作亲,比如李姓亲姐仨哥俩五人,大姐二姐为穆氏瑞字辈妻,三姐嫁马家,兄弟二人其兄娶穆氏瑞字女,其弟娶马氏女,兄弟二人育有十子三女,这五姐弟下代姑表姨表就二十余个,孙代就更多了。不了解关系的你跟村中一人说的话,第二天几十人就知道了,无形中就把人得罪了。另外造成称呼相当乱,有白氏三姐妹嫁给穆氏瑞,怀,德三代人为妻。拿我来说,有一穆怀Ⅹ,我称为舅,但其妻为我堂姐之女,称我为舅。我一到他家,我外甥女说:六舅来了,请坐,上茶,一会儿她儿子过来说,哥哥,您喝茶。还有亲姐妹俩,姐嫁穆怀x,我称舅妈,妹嫁我一李姓外甥,称我为舅。最尴尬的是她们各有一子,本是亲姨兄弟,其弟迷惑不解,为什么哥哥管曹老师叫姐夫,说话随便,我要管曹老师叫舅爷爷呀,还要毕躬毕敬。</p><p class="ql-block">亲历之七:乱宗乱伦吗?据天津《穆氏家族禁婚碑铭》载:至于婚配,回族穆氏并不结亲,向遵例禁。穆氏同姓为婚之举,殊属野蛮之至,以致乱宗裔,而败风俗。我和穆氏,文成祥瑞怀德生七辈中,成字以下都有接触。村中有穆氏瑞字辈娶怀字辈女为妻的,有怀字辈娶瑞字辈女为妻的,更有瑞字辈哥俩分别娶德字辈两女为妻,若按家谱取名,生子为怀字辈与姥爷同辈。以上各例虽出了五服不违婚姻法,但从生物学人文学来说,并不适合。这等事在农村各家族,屡见不鲜,望有我同类者,多宣传科普知识,提高农村素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佐证之一:手抄之迹。退休之后,偶得一古印本,为一爱好诗词之李姓表兄所赠,其姥爷为穆氏祥字辈人,其扉页上发现手抄穆氏来源。仔细识读,抄录如下:</p><p class="ql-block">祖籍浙江省杭州市钱塘县沙杨胡同。明洪武年间,其先祖穆重和殿试中武进士,官居锦衣卫正堂;明永乐二年,随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并奉旨在天津静海县北河东岸,离城十有二里,建穆家庄带职养老荣身。清乾隆36年(公元1771年),天津穆家庄穆从利之子穆国报,因犯案在押解途中,为其弟所救。兄弟二人双双逃离家乡,来到密云。</p><p class="ql-block">后来我从我二哥曹荣贵处,看到他抄录的穆氏家谱,与此文无异,现穆氏家谱保存在村委会挡案室。</p> <p class="ql-block">佐证之二:清史稿。有关辛酉政变捉拿肃顺之事,据传有承德说,古北口说,密云说,京城说。我为求证此事,从数十万字的清史稿中,查阅到以上内容,为便于观看,抄录如下:</p><p class="ql-block">《本纪二十一》同治篇,“咸丰十一年九月上奉大行皇帝梓宫返京师,奉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还宫。以擅改谕旨,力阻垂帘,解载垣、端华、肃顺任,命王大臣、大学士等定议以闻。召醇郡王奕枻来京。是日夺载垣、端华、肃顺爵职,逮问议罪。命睿亲王仁寿、醇郡王奕枻逮肃顺解京。”</p><p class="ql-block">《列传一百七十四》肃顺篇,“九月,车驾还京,至即宣示肃顺、载垣、端华等不法状,下王大臣议罪。肃顺方护文宗梓宫在途,命睿亲王仁寿、醇郡王奕枻往逮,遇诸密云,夜就行馆捕之,咆哮不服,械系。”</p> <p class="ql-block">佐证之三:长门之落。穆氏北一门,当年四品带刀护卫,后升广德营都司,为武正四品。其后瑞字辈四门守一子,怀字只有一人,有孙一个,取名一梁,我听说后,认为不妥,独木难支,我建议改为宜梁,为木宜为栋梁之材,不纳。此子上初二时意外夭折,不知是肃大人一语成谶,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穆氏长门再无男丁。</p><p class="ql-block">佐证之四:万松成林。村中原只有一柏二松,而今六十年代我们刨鱼鳞坑栽下的马尾松,经过六十年的生长,具已成规模,郁郁葱葱盖滿水库周边数个山头。路过穆九路东望,可见茂密松林,村中东山上松涛声声,穆家峪的后代们,都不知是谁人的劳动成果,当年参与的三零四零后,村中健在的只有四位,他们是:穆怀恩(上中农,1945年),曹荣久(历史反革命子女,1944年),李明书(地主子女,1947年)和我(历史反革命子女,1947年)。每天伴着这万株松林,我觉得无愧于心,因为我们这一代号称共和国长子,我们也无愧于这个伟大的时代!</p> <p class="ql-block">先写到这里吧,不知您读完后,是否期待探密穆家峪之下。过几天再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