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图片是15年前照的,系我小时候曾呆过数年的外公所住老宅的大门,门楼破旧,院内早已无人居住,如今已在新农村建设中夷为平地。回想幼年的时光,恍如隔世。</p><p class="ql-block"> 外公家在阳泉郊区义井镇南庄村,距离我家直线不过五公里,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是不通车的,每次去探望外公都得走山路,耗时一个多小时,对幼年的我来说实属苦差事。我三四岁时由两位外公看护,家中有几个大缸,每个容量约有500升,盖子是一块大石板,我们的叫法是“台瓮”,米面之类的应用之物都在“台瓮”里存放,包括父母给我买的饼干,每当我想吃块饼干解馋时,外公总会说:“宝贝,来,亲亲饼饼。”我就乖巧地吻一下外公胡子拉碴的面庞,然后外公挪开石板,取出饼干,抽几块给我尝鲜。那阵儿独身的二外公在村里负责看守果园,常带着少不更事的我,躺在树下讲历史故事,偶有枝头落果,就捡来一品滋味,却不曾有牛顿大师的奇思妙想。</p><p class="ql-block"> 外公只读过三年私塾,却练得一手好字,解放前在三和靛局(私人染坊)做账房先生,后来公私合营,外公失业了,50多岁才回到家乡务农。他拿惯了笔,打熟了算盘,干农活实在是勉为其难,老哥俩相依为命,在别人的院子里住了多半辈子。当时我家也只有一间房子,实在无法把两位老人一起接过来生活,只好先接来外公,挤着住,结果二外公一人在老家,没几年就病倒了,在我九岁那年驾鹤西归,外公也于四年后无疾而终。外公家在那个村子里是外来户,没有其他亲友,唯有亲兄弟三人,大外公不到20岁就病故了,母亲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外公是老幺,外婆曾生育过四个子女,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饥寒交迫的生活中,陆陆续续夭折了三个,只留下母亲一棵独苗。母亲自幼身体虚弱,胆小怕事,7岁失恃,12岁才上小学,好在脑子不笨,中间跳了一级,20岁保送读师范,3年后留校任教。上世纪70年代,生活都比较清苦,节衣缩食也不过勉强维持全家生计,外公又是曾在店里干白领出身的,对饭菜的品位要求颇高,但当时的家境实在难以满足他的需求,也是无可奈何的事。</p><p class="ql-block"> 清明节、中元节常回去为外公烧纸,虽然家中人丁不旺,但一代一代总算传了下来,且这个家族在读书方面有天然的优势,考个985、211高校跟玩似的,也算是老天爷的眷顾吧。</p> <p class="ql-block">另一道门</p> <p class="ql-block">我五岁时与父母及外公、二外公(留须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