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岁了！”

毛向前

一个小朋友　　这个小朋友，不是别人，是我刚满两周岁的外孙昊昊。 昊昊随爸妈生活在广州。一岁半以前由祖父母协助带管。之后便送入托儿所，昊昊适应性强，很快就和托儿所的小朋友及老师熟悉了。几位老师很喜欢昊昊，昊昊亦喜欢老师。昊昊常常念叨Ailie老师呀，泡泡老师呀，灵灵老师呀。只是年龄小，抵抗力弱，常生小病。一次，竟然生病住院了。于是，在去托儿所两个多月后，决定暂时不去了，待昊昊免疫力强点再送。昊昊爸妈要上班，分身无术，祖父母上了年纪，自顾不暇。不得已，我和老伴受到召唤，立即从铜川飞到广州，当起了“家庭助理”。这样，昊昊白天由我们带，晚上昊昊爸妈管。朝夕相处三个多月，我们和昊昊建立了难以割舍的感情。 昊昊进步特别明显，尤其在语言表达方面。例如，我让他看我拍的木瓜树照片，他凑过来瞧了一眼说：“爷爷拍的木瓜树好美呀！”我教他玩儿童游戏，赢了几次。他深情地望着我说：“爷爷表现不错哟！”我常带他玩滑滑梯，他第一次要在滑滑梯顶端双手抓单杠腾空，我怕不安全不让他玩。他坚持要玩，只好同意。结果抓住单杠在空中连续腾空了两次。他以胜利者的姿态说：“我还可以吧？” 玩滑滑梯，上梯容易下梯难。第一次从滑滑梯梯阶下来，小心翼翼，到地面后感慨的说：“把我吓的！” 昊昊和我们交流，基本没有障碍，这在我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昊昊好奇心很强。我们带他到街市上玩，他连连发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昊昊奶奶说“都成十万个为什么了！”我教他背唐诗，他不跟着学，老是问：“在哪里？”我背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他便问：“绿丝绦在哪里？”我背诵唐诗，目的是给他灌灌耳音。背的多了，他也会背几首。如白日依山尽，锄禾日当午之类。一次，从一家烧烤鹅店经过，昊昊指着悬吊的鹅问这是什么？奶奶告诉他这是鹅。他脱口背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店主见了，夸赞“这个孩子好可爱”。 昊昊思维灵活。他做了错事受到责备，便说 “不好意思！”，“道歉！”对于让他为难或不愿回答的问题，他则一概一句“我害羞！”搪塞，并作害羞状。一次，我们准备带昊昊出去玩。我用儿童车推着昊昊先下楼，等待后面的奶奶。我问昊昊：“卖了你行不行？”“不要。”“卖了爸爸妈妈行不行？”“不要，爸爸妈妈爱昊昊，为什么要卖呢！”“卖了爷爷行不行？”“不要。”“卖了奶奶，行不行？”“要，奶奶不漂亮！”这时奶奶从楼上正好下来，听到对话问“昊昊要卖奶奶呀？”“不要，奶奶爱昊昊么！”昊昊显然明白“卖了”的含义。哈哈！其实，我问这些问题，是受了季羡林先生文章的影响。季先生问过一个小孩同样的问题。不同的是季先生问的是六岁的孩子，而昊昊只有两岁。并且两个孩子所处时代环境不同，对问题的回答也迥然不同。 昊昊特别喜欢玩具车。看见玩具车，眼睛都亮了。于是，他爸妈给他买了几十辆大大小小，各式各类玩具车。小区不远处有一家汽车修理厂，我们每次从门前经过，昊昊都要观摩好久也不愿离开。问这问那，把头偏着看师傅修车，换轮胎之类，看的很认真。回家后居然将几辆玩具车的轮胎卸下，然后又安上，用充气球的气筒给轮胎充气。拿着我一串钥匙当修理工具，煞有介事的修理。拆了装，装了拆。俨然一个工作认真的修理工。 现在的孩子太孤独了。一天，昊昊在家玩玩具，奶奶忙别的事，我在浏览手机。他说：“爷爷不要玩手机，陪昊昊玩么！”于是，我放下手机：“好，爷爷不玩手机”，却仍然坐在沙发上。昊昊见状，央求道：“爷爷不要坐在沙发上，玩玩具么，那么多玩具，你玩么，没关系的！”之前，我一动他的玩具，他便说“这是昊昊的玩具，爷爷不玩！”于是，我起身“认真的”陪他玩。 昊昊是我们的“开心果”。一天早晨起来，昊昊妈妈指导昊昊：“每天起来，要给爷爷奶奶说声早上好！”于是，昊昊每天起床，从爸妈房间出来，便对爷爷奶奶说：“爷爷早上好！奶奶早上好！”。一次，也许昊昊心在別处，没有向爷爷奶奶问好。昊昊妈妈提示怎么不向席老师问好呢？席老师是昊昊奶奶。昊昊大概觉得这样称呼新鲜吧，调皮的说：“席老师早上好！”。“还有毛老师呢？”，“毛老师早上好！”惹的我们开心地笑了。有时我们带昊昊在外面玩，昊昊高兴了，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念念有词：“锻炼身体，保卫祖国！锻炼身体，保卫祖国！”我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许之前去托儿所老师说过，昊昊记住了，不然怎么会说呢！ 昊昊是个调皮的孩子。常常搞一些“破坏活动”。把爷爷的眼镜藏起来，把手机摔坏了，把电视摇控器摔坏了，把爷爷奶奶的拖鞋扔在沙发下面，抓奶奶的头发等等，而他却在一旁偷着乐。这样的“恶作剧”，他或许觉得有趣吧。让我们既无奈又欢欣。 现在昊昊已经去了托儿所。我们“完成任务”也要回铜川了。虽怅然若失，心有不舍，亦无可奈何。唯愿昊昊小朋友心怀阳光，快乐自在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