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烤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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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菜烤饼
文／虞永芳

韭菜，从南到北均为老少皆宜的食物。梁实秋比较客观地评价韭菜：“（韭菜）有一股强烈浓浓的味道，所以恶之者谓之臭，喜之者谓之香。”“但事实上喜欢吃韭菜的人多，而且雅俗共赏。”许多文人雅士也极喜欢吃韭菜，而且把韭菜还写进诗词里。辛弃疾在《汉宫春.立春日》中就讲到：“年时燕子，料今宵梦到西园，浑来辨黄柑荐酒，更传青韭堆盘。”梁启超非常爱食韭菜。为此特为韭菜作诗：“韭菜花开心一枝，花正黄时叶正肥。愿郎摘花连叶摘，到死心头不肯离。”喜欢吃韭菜到如此程度在此可见一斑。韭菜的营养价值是极高的，还能通肠胃帮助消化。民间还传，有壮阳功能一说。这也是一笑而已。
我也特别喜欢食韭菜。 时逢中秋，随着年龄增长，对家乡的美食也越思念。韭菜饼，老家也叫韭菜烤饼。这种普通的烤饼是我吃过最好的点心之一。而最好吃的韭菜烤饼，唯有姑妈（娘娘）做的。记得我小时候到姑妈家玩。吃过中饭后就与表弟华斌、华明，还有表弟的小叔们去玩耍。那时表妹爱英、丽华还没出生呢。每次玩到下午三点左右，我要回爷爷奶奶家的时候。姑妈一定要留我吃了点心再走。这也是我们老家的待客之道。这时姑妈就开始忙碌起来。食韭菜的季节里姑妈就做韭菜饼给我吃。我看她先把面粉搅拌均匀后揉好，再放盆里醒一醒。把自家自留地上割回来的本地韭菜洗净切碎，放入盐、少许糖和其它调料拌透。自己种的韭菜特别香，吃起来除了香之外还有种肥肥的感觉。然后把揉好的面粉切成小块，用小的擀面杖推平后，往里面包入备好的韭菜馅。馅要偏咸些，这样韭菜味才能出来。淡了就无味了。包入韭菜馅后，再要放二、三块猪油丁在里面，如果急匆匆的，无时间去街上割生猪油，就用熟猪油代替。包好后，锅里放少许食油，等锅烧热后用小火焙烤。两面烤，里面的猪油受热后，油向饼里空间流淌，韭菜馅受到猪油的浸润，韭菜香、猪肉香、烤面饼的香混合一起散发出来，香溢满室，特别能勾引我的胃口。烤好后，一块热热的饼，咬一口，哇！外脆里酥，满口喷香。那个味道好啊！怎么形容都不为过。似乎吃下了整个童年。
告别童年后，就回到无锡父母身边。求学、下乡、服兵役、走南闯北地忙碌。由于工作需要也全國各地的跑。吃过韭菜类的饼也不少。前几日，太太宇屏打电话叫我去顺粤楼喝茶。顺粤楼位于无锡新梁溪住宅小区东南面，经营广式早点为主，如虾饺、红米肠粉、榴莲酥、蒸凤爪、薯糕等等广式茶点。中午时我到顺粤楼时她们数人早就开吃了。见我来了赶紧点一份点心一一香煎韭菜饼。韭菜煎饼我在山东泗水吃过的。泗水属于济宁市管辖，是比较穷的县。韭菜煎饼也就是把切细的韭菜和面一起调，再放入调料搅拌后，放在做煎饼的专用大锅上做成煎饼。讲究些的还放些鸡蛋，吃起来还是很香脆的。本来嘛，做煎饼山东人最拿手啦！今天见上了韭菜煎饼，以为同山东泗水的味道差不多。谁知咬一口，味道还就是不一样。顺粤楼广式韭菜煎饼里面除了韭菜外还有肉米和腊味，吃起来感觉皮脆馅酥，香喷喷的，就着红茶很好吃。
　　我也经常出差公干，在外地，吃过许多韭菜类的饼。有一种面皮是发过酵，里面放韭菜鸡蛋馅，放油锅里一烤，也是一股韭菜香，但吃起来象吃发酵的面饼；还有北方人喜欢吃的韭菜鸡蛋盒子，一碗稀饭两亇韭菜鸡蛋盒子，也同样吃得津津有味。但是吃来吃去总是吃不到姑妈做的韭菜烤饼那个味。我想：是韭菜馅里放了猪油丁起到提味的原故？还是留恋童年美丽、欢乐的时光；是对表兄妹儿时的回忆，还是对姑妈等长辈的思念！现在想起来，儿时韭菜烤饼还似乎余味未散。

2021.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