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鸽子（一——四）

浬水一德

　　 一

东南经贸学院贸易系2021级女生宿舍里，新生黄若男正在给自己的妈妈打视频电话，室友褚楠楠无意间扫了一眼，大惊到：“你怎么跟我妈妈视频啊？你咋认识我妈妈？”“什么你妈妈，我是跟我妈妈视频，你仔细看看，这是我妈妈！”褚楠楠不看则已，仔细看看，脸色都白了，随即跑出宿舍，一路哭着奔跑到宿舍楼下的小花园里。

她脑子里闪过自己曾偷听妈妈打电话，妈妈那电话打得好像是给自己家里的人说话一样。“妈妈真的是还有一个家，而且还有一个跟我差不多一样大小的姐姐。怪不得爸爸在自己只有三岁那一年就跟妈妈离婚了！”转念一想“妈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也真的不容易，不是二秋爸爸帮衬着，自己能有机会上学，而且还能上到大学。”再一想“二秋爸爸不也说过，大人的事啊！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各有难处啊，你妈妈命苦，生在穷乡僻壤，能活到现在的模样，真是不易啊！”再往深处想想“如果是自己看错了，或者黄若男的妈妈跟我妈妈长得特别象，自己要是嚷嚷起来，还不成了笑柄，即便真的是我和黄若男是一个妈妈，自己嚷嚷多了，不是家丑外扬嘛”。想到这里，褚楠楠心情平复下来，竟还奇特地想到“如果是真的，那我岂不是多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还是一个聪明异常的唐唐东南经贸学院大学生姐姐，说不来还多一个人关心自己呢。”最后，褚楠楠自言自语道：“就这么办，这事从长计议，先不给妈妈打电话求证，如果这事是真的，现在给妈妈打电话，妈妈还不难堪死了，就象好多年前那一次爸爸过来看我，突然看见二秋爸爸一样，妈妈有一种想钻到地缝里的表现”。想完了，心情平复完了，擦擦泪拿出手机照照自己的脸，褚楠楠又上楼回到了宿舍。“若男，对不起，我问过我妈妈了，是我看错了，打扰你和妈妈聊天了，抱歉啊！”“什么抱歉，你岂止是打扰，你把我妈吓得不轻，还以为我遇到什么麻烦了呢！我们都没法聊天了！你得正式给我妈妈和我道歉！”“好，抱歉抱歉！”“光道歉就行了吗？过一段我妈妈来杭州进货时，你得请客吃饭！”“好！好！”

小姑娘间的事情算过去了，但如果这事是真的，那黄若男的妈妈褚秋艳不最清楚不过吗？她在手机里不也看到褚楠楠了，那怎么办呀！采访时，笔者听到这里都替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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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褚秋艳不急躁，也不尴尬，现在不是有句流行口头禅吗：“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褚秋艳可能就是这样，毕竟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经过大风浪的人，连牢房都蹲过六七年，这事算啥！也毕竟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男女这事上感觉不灵敏了，有些没皮没臊的；再说俩窝儿、俩闺女这事都快二十年了，她都习惯了，习惯到不怕老家平原省曲川县那个家的前夫黄金柱知道了，反正自己又没有跟他领结婚证，给他生了闺女，还不断回家给他钱、跟他睡、养女儿、过日子，他还想咋的。至于宁城这边的郭德川，十四五年前就离婚了，免费跟他养着闺女，他啥事情也不应有了。再说俩闺女一个十九岁多了，一个十七岁多了，都大了，都考上大学了，该懂事了，将来大学一毕业都该嫁人了，本身就得抽个时间、机会跟她们说开了这事。只是这事现在弄得有点机巧，在手机视频里咋说呢！还是两个压根不知情的闺女一块儿，当时把自己也是吓一大跳，看到两个闺女在一个画框里，自己还是心跳加速、脑袋空白，好在若男没有打电话过来问，这事还算没有捣透，还管从长计议。

记得当时俩闺女考大学时，在宁城跟着自己生活的楠楠高考完毕就说自己要报考东南经贸学院学管理，继承、发挥妈妈的经商天赋。后来在老家跟着她爸爸生活的若男也说考上大学了，她就很高兴。可能一来她一个小学毕业生，也不知道大学啥样；二来中国地幅大了去了，大学多了去，哪有那么巧；三来褚秋艳也是高兴坏了，觉着俩闺女考上大学了，自己也算是熬出头了；四来可恶的新冠疫情，正好孩子们开学时，她因进货从高风险地区过一下，回来就被隔离了，那个闺女都送不成，只有手机给俩闺女各人转个款算了。正好郭德川发神经，闺女考上大学了想起来认了，该死的郭家五兄弟姐妹们五家下一辈十一个孩子，就一个褚楠楠考上大学了，而且是重点本科大学。他们觍着脸也不说楠楠不姓郭了，今天这个姑买衣服、那个姑买鞋子；明天这个叔送学费、那个伯办升学宴；开学那天更是开动五辆车，打狼似的去十五六口子人去送褚楠楠上大学。那时候褚秋艳甚至都怀疑自己被隔离防疫就是郭德川这家赖孙举报的。

褚秋艳由此想起来郭德川这人，心情是烦躁的。然而想起来俩闺女在一个大学、一个专业、一个班上大学，又一个宿舍住着，心里还是着急。

不单褚秋艳心里着急，从我把这篇小说发群里，读者心里也着急，就是啊！褚秋艳这事可咋办？，她是个啥人？咋俩窝儿、俩闺女？这个女人不简单吧？讲故事的你赶紧说说，你为啥为本故事起名《鸽子》？亲朋好友们给我提个一溜子问题。其实说心里话，一个字一个字写东西的我，其实心里也着急，急着褚秋艳这么多的故事，从哪里说起呢，虽然到此俗语总讲“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但褚秋艳几十年花花哨哨的故事，就象凤求凰、凰求凤一样，那花岂是两朵，我们先表那一枝呢？网文公司又催着更新，愁人不！

看来还是褚秋艳想开的快，在微信朋友圈里发照片感慨道：“我这一辈子啊！也值了！”后边还加了三个跳跳表情。中！中！中！那咱就从这一枝说开始细细下去吧。

　　 三

桃树岭位于平原省西南部，海拔2025米，据说是平原省第三高峰，现在已经是著名的景区了，通高速、通高铁，但是没通高速高铁前，那才是标标准准的深山老林。1986年暑假，还在北京读大学的笔者应同学邀请去他家玩，他来曲川县城接我，我们俩骑自行车骑骑驮驮，从县城出发整整走了一整天才走到他家，他家就住在桃树岭下桃花沟口的何庄村。那时景区还没有开发，没有旅游路，就那次我们俩带上干粮爬桃树岭，爬到天过午才爬到现在的景区大门口位置，碰见范姓老伯伯，他问我们“山下县城里老日兵走了没有？”现在这范老伯伯已经做仙去了，不过他熬的玉米红薯粥倒是出名了，他也成了范半仙人，他家也成了半仙庵，从他哪里传下来的谁都会熬的玉米红薯粥也成了长寿粥，姓范的后人钱赚的是洋花花地。

深山里住的人家都是论沟的，桃树岭下这个桃花沟虽然长五六十里，三十多个自然村，但也算是一沟人。褚秋艳于1956年11月就出生在桃花沟里边三十五里的桃树坪村。读到此可多朋友都想起来了唐伯虎那篇著名的《桃花庵歌》“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後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大家千万别说我是有意契合他，实在是桃树岭、桃花沟、桃树坪村还真是曲川县自己的山名、地名、村名，现在曲川县有一帮子文人墨客，在桃树岭景区旅游公司的大力支持下，正考证唐寅写《桃花庵歌》时，就隐居在洛阳附近这桃树岭下的桃花沟里，因为桃花沟里真有个桃花庵，庵中的明代石碑，字虽看不清了，但年份正是大明弘治十九年，也就是公元1506年，正是唐寅因科场舞弊案遭诬隐居的第二年。据说考据文章都可以集成书了，再过几个月，你们再去桃树岭旅游，都能买到不止一本相关学术专著了。

褚秋艳就出生在这么运气、这么脂粉的地方，要不褚秋艳年轻时、不！甚至现在都六十岁了，还是那么漂亮。褚秋艳长得黑点，沟里人给她起外号“黑牡丹”。如果人再生得白点，那褚秋艳就更厉害了，就这！褚秋艳依然是五十五里桃花沟里传说中的第一美女，那名气比范半仙可是大多了，成名也比范半仙早多了，虽然岁数比范半仙小多了。跟范半仙比，桃花沟里人说“范半仙外边来旅游的人知道的多，黑牡丹是沟里的人知道的多；讲范半仙可以招引顾客赚钱，说黑牡丹光是招酸文人采访；跟范半仙拉近些，人家说咱山民憨厚，跟黑牡丹说近点，人家说咱老乡刁滑”。但虽然如此，六十里桃花沟里人茶语饭后讨论得最多的仍然是褚秋艳，什么褚秋艳脸蛋咋好看了，上身咋风情万种了，腰肢、屁股咋万种风情了，那都是各村饭场儿里的味道菜，那意思比熬肉还有味道，甚至二十啷当岁的小青年，也根本不管屈指算来，褚秋艳现在已经是奶奶级别的六十岁老太婆了，仍然添油加醋的演绎传说着。那位说为啥？后边咱们再细说这事。

　　 四

百度一下“仙人跳是啥意思”，度娘会郑重其事地给你以下解释：“仙人跳来源于凌濛初《二刻拍案惊奇卷十四》。诗云：“睹色相悦人之情，个中原有真缘分”，是指一种利用猎艳心理给人设计圈套，骗人钱财的行为。粤语俗称“捉黄脚鸡”（此名称常见于港澳地区）。总而言之，好色的人，最容易遇上仙人跳等破财消灾之事；也是以从事淫秽活动为由头，一些男人的某种猎艳心理（一般是去找妓女），两人到某处，准备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事情，这时候，这个女的同伙，一般是一男性，突然出现在眼前，为了不让事情张扬出去，为求自保，好色男会把身上的钱给这对同伙，而他们则是达到敲诈的目的。”

在度娘上百度一下“放鸽子是什么意思和梗”，百度给的解释也是文绉绉的。是这样子说的：“本义指放飞白鸽，象征和平。后来网络出现了不遵守诺言的引申义。现多指定下约定而不赴约的不诚信一意。

引申含义：如今“放鸽子”一词有了更多的含义，表示欺骗、失约、违约、不信守承诺等等。相关的来历目前有以下几种说法：

1、源于旧上海的彩票，俗称“白鸽票”，一般都有去无回。

2、老北京养鸽子爷们儿的“惨痛教训”，鸽子放出去就回不来，因为总有专门裹人家鸽子的人在那儿等着呢。

3、诱拐别人名贵鸽子的行为，具体方法是训练出一种专用的“诱鸽”，在别人放飞鸽子时，放出自己的“诱鸽”，混到鸽群中。“诱鸽”会诱骗鸽群迷失方向，把它们引回到偷窃者的鸽笼中。

4、古时候人们通信都是用鸽子来通信的，有一次两个人约定，到时候给我来信，但其中一人，只给放来鸽子没有写信，另一人就说，你怎么只放鸽子，不履行诺言，“放鸽子”就这样来了。

5、鸽王，就是整天放鸽子的人，说了一大堆，一个承诺都不兑现，常见于小说、视频网站。

6、“放鸽子”一词在具体的领域还有具体的含义，比如警察或江湖上的黑话：利用色相勾引嫖客，然后进行其他的违法犯罪活动，如抢劫、盗窃、敲诈等等，这种“放鸽子”行为不只是卖淫，而是通过卖淫这种手段获取更大的利益。

7、在旧上海，以女人到雇主要做保姆，或小妾为名然后卷走被骗人的财物，黑道上称为“放鸽子”。

在这些情况下，“放鸽子”中的“鸽子”有很多指代寓意，如：有组织的利用色相勾引男人的女人、流氓团伙、黑社会、也可能是间谍组织，这个组织放鸽子的目的一般是为了敲诈这个被勾引的男人，敲诈的目标可能是钱财，商业情报、军事情报、国家机密，或者在商业竞争中（通过作弊）中标等等。”

上一次更新后有朋友问我，你放这么长篇幅引用百度的东西，啥意思啊，不就是堆砌文字吗？唉！我还得给亲们说说，褚秋艳就是做仙人跳、放鸽子的，为了让亲们对这个自古以来就有的行当有个理论认识，就啰啰嗦嗦放了几乎一期的篇幅引用百度文献。应该说声抱歉！但这对亲朋好友们预防被骗还是有好处的，被骂一声堆砌文字，也值了。

还有读者问我：“做仙人跳，放鸽子的人多了，咋褚秋艳就那么出名了”？这个好解释：褚秋艳漂亮呗！并且褚秋艳跳得精彩，鸽子放的开嘛！咱们后边一件一件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