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路的孩子

暖阳

<p class="ql-block">我应该是,走夜路最多的孩子,这些年我 像野草一样 给自己当避风港,做自己的依靠,抚摸着陡峭起伏的脚印从青春到古老的皱纹,像一条悲伤的河,在黑夜里我有烫伤的桃花不能绽放,我有孤独的二月不能发芽,我有想拥有的念想不能圆满,它站在夜路的缺口给我月色,我却不敢拥有,此时,我躲在一堵墙的背后,蜷缩着身子,疼痛的看着这满是凉薄的人世间…………</p> <p class="ql-block">我心里埋着许多痛,比如白珠,比如星空,比如即将枯萎的腊梅,还有藏在心底的落叶松。我用全部的赤诚去填补这痛,风吹过、雨淋过、漂泊的云朵和影子都来过、您也来过、脚步很轻、但我依然能感知到您的存在,我的206块骨头都向着一切诚服!这痛;无一寸是您,无一寸不是您!我承认,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那些不透光的恨,积压着我的心脏,嘴巴上像含着一把锯子,在对着人间撒谎…………</p> <p class="ql-block">许多年了,我一直在释怀,一直在更新自己,一直让自己的内心只留下高兴的人和事,我用尽所有力气把这些年积压在胸腔里的包袱掏出来扛在肩上,多少年了,双肩落凉,无二两力气,而心头堆满巨石,似有千斤,可我依旧赶着一群星光在身体里放生,把骨子里寄居的孔雀,活生生的放飞,只为了在底处,也能看见太阳。</p> <p class="ql-block">我身体里埋葬着无疾而终的孤独,有不能说出口的委屈,有大片的雪花,还有大片的恨,都在这一天对着您喷薄而出,我学会在往事中微笑,在脸上种慈悲,眼睛藏柔软,您看我如菩提,于是,往事清零,爱恨随意,荒唐中悲喜自渡,浮华间谋爱,谋生!当我只能低着头,忍受一次次霜打把这人世间的大寒尝尽时,我只等您来切开我那古老的心痛,我跟您说过许多心事,我敲打过疼痛的记忆,而那是无心的,我依然大胆的跟您倾诉,表白着这些年内心对您所有的依赖,哪怕,我知道结局只是花谢花飞………</p> <p class="ql-block">阿难,这是我第一次写您,心思早已住满了倾慕,思念在黑夜里诉苦,您有我万千的芳华不可辜负,我能否在借您肩膀一用,能让我疼痛不止时在您的怀里靠一靠,那些过去的记忆时常悬着的一颗心如针刺痛着我的心,如何才能让我安身入梦?如何救赎这一份微弱的幸福?知道您贪睡便由你好好的安睡吧!梦里是我支起的归途!一字一句是我对您的思念,我早已记不起来时的路,那些芳华的青春注定了荒芜……</p> <p class="ql-block">我有很多故事,讲给十二月的北风和候鸟,讲给这个季节流浪的人,讲给六月的蝉和窗外的月亮,也讲给你,我的阿难!我用冬衣寒衫裹住我疼痛的灵魂,裹进红酒杯里的思念!而黑夜和你却在破碎声中悄然别离,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我也从一个安静的人,变的更安静!我向着北风扯二尺布,遮一遮我骄傲的风骨,因为,我偷走了自己的灵魂,我偷走了安稳岁月里的自己,偷走了自己尘封多年的往事和记忆。从此我只在黑夜间行走,一切的狼狈都显得温柔可人,我忘记了大风和烈酒,收藏了孤独和自由!当黑夜偷走一层一层的光,我看见了好多同路的人,我曾是如此的嘲笑他们,而今我却微笑着与她们并肩同行!</p> <p class="ql-block">很多年前,我用潮湿的心活着,孤独且惆怅,我用悲伤的腔调表达,控诉那苦难又潦倒的童年。如今我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给每个孤独的人种太阳、种鲜花、修房子、我收栖每一个流浪者,用老酒去煮故事,每个清晨我都会清扫,喝茶,听曲,插花,你说:我是人间惆怅客,诗酒茶花满手香……</p> <p class="ql-block">我在三月,把万顷的花朵开在春天的路上,折柳,梳头,我在五月,穿上心爱的花裙子同满天的明月,在蜜蜂的腹中升起篝火,把饱满的太阳舞的到处都是,我听见马蹄声,便绣一朵玫瑰在心里!我在九月,把蔷薇开在一片叶子上,橘子红了,麦子黄了,我们不结秋风,只与芦苇上的云朵结心!我在十二月,织一条灰色的围巾,掏出大把的等待,用结痂的手织起,烟火正温,雪从我的眼睛里泼了出去,一场厚厚的故事在这里落幕,没有结局!</p> <p class="ql-block">我注定是要辜负这个春天了,就像我注定要辜负这份美好的思念,这一天,我想把你的名字咬出我的印记,画一朵玫瑰在心口,听我幽暗的心语,去压住胸腔十万只猛兽的挣扎,把我纯白的内心,一点一点的剥开送给你,这一天,我体内饲养的情感,已生出相送千里之意木质的身体,再也长不出新鲜的花朵,我无法供养彼此的深情,只能躲进一条暗河里继续流浪!</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陪我在阴影里走一段吧!围城里鸟鸣凄凄,而兵临城下的霜降叫嚣着要封住这身体的破碎,我手里的马灯灭了!你留下来,便送我一程,</span>黑夜碰撞着黑夜一遍遍,它把醒着的疼痛悲壮的举起,而胸腔里的包袱,被逼出身体落在肩上,用一腔孤勇硬生生把自己打成了铁……忽略一个冬的雪,眼底结霜,忽略九九八十一弯的泪水,掏出体内二三十年的岩石,对着你软藏………</p> <p class="ql-block">秋天,与我而言就是一场心灵的劫数,我把自己修炼成佛,用心膜拜,以劫为尊,朝圣的人在途中惊慌失措,这是一场注定的孤独旅程,没有路,没有马,没有粮食和水,我食白露,羽化成人间烟火,你一定没见过秋霜结成的顽石,我慈悲的心劫,世人皆弃而避之,它通透的无根无基,又浑浊的深不见底……</p> <p class="ql-block">陪我在阴影里走一段吧!不用说话,不要安慰,我只想把心里的黑掏出来洗洗,看它是否还依旧净白如初,接着把一肚子苦水倒出来,放肆的痛哭流涕,然后在你面前脱胎,重生!</p> <p class="ql-block">腊梅花开,沿着岁末的雪光,一步步爬到万物齐生的春年,像一枚被东风误解的种子,赶在所有饱满与归途的前面,让人间的疼痛先放个假,我也抖落一身的旧疾,在暗黑中告别,岁岁安好年。带着五谷丰登的喜讯,把夺目的红伸向心头,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思念,在怀抱中静静团圆,今夜的月在水畔,愿一切喜乐平安,心随人愿,而年又像流浪的魂魄,一个人年复一年饮尽风露,把生命的陡峭盘在头顶,用所有热血去奔赴,永远都能走在回家的路上!</p> <p class="ql-block">一个女人用孤勇铺满了心路,怀里抱着石头,用装疼泪水的眼眶送您,用心中的马匹和明月送您,用浩荡的芦苇和玫瑰花送您,最后我两手空空的送您,不敢多说一句话………夜晚来临的时候,除了写诗,也没有别的语言,思念更浓时,我就满身冰雪,在黑夜里举着空旷的心脏,让一轮明月生生的把我影子碾碎,用您的远方将我身体里的苦深藏,我知道,您将我安置在春天的尽头,您给我星河,给我桃花,让我穿过漫长的阴影把所有伤疤揭开,把所有黑夜击碎,阳光下让我好好为您活着!</p> <p class="ql-block">这一切好似命中注定,当你交出了期许和奢望,也便交出了它的七寸,连带十里红妆,百尺孤独一并交出!从此在一个“痛”字上成长与释怀,想想这小半生,近三十年的光景,不言一个“苦”字,如果有一条路铺满影子和花朵,有鸟雀落下的声音,有长笛呼唤着我去远方!无需将我搀扶,相信我摸着石头就能过去,盘踞在心头的空离终究无处可去,我把自己逼入绝境的孤独,撒上稗子草的种子,在一个落荒的小院里,有雨落下,有种子发芽的声音………………</p> <p class="ql-block">转眼年关将近,所有的路都该是回家的路了,每一个流浪的人,都像一个怕疼的孩子,他们和故乡一起隐姓埋名,躲在针尖儿上,夜里对着空离一次次爬上心头,孤独的身体晾干了无数个月亮,月光一摇就像母亲的眼泪,滴落在异乡人的心上!这所有的路都躲在身体里悄悄的哭泣,对于一个怕疼的人而言,回家,是唯一的止疼剂!</p> <p class="ql-block">我对着逼近的三尺孤独,再一次确认,这就是我,披着火焰的我,我有两个名字,如果你喜欢可以唤我“萌丫”,也可以唤我“暖阳” 我的身体长满小刺,在坚硬的人间学着爱、学着疼、我的触角孤寒!可是,我的阿难,您知道吗?这些年我是活在针尖上的人啊,依旧期待月光所带来的温暖……这一天,应该下一场大雪,把我全身的傲骨剔出来全都昭雪,全都解脱重获自由!揪住一碰就疼的心脏,在侠义的人间放一把火,让一个女子的心事,活到来年三月……………</p> <p class="ql-block">这些年,我一直怀疑我成了第二个父亲,一个像他一样的隐形人。我也一度怀疑,这人间是一个悲悯的容器,故乡,月亮和土地,还有我出走的影子,都在其中颠沛流离,多么难过,一个无辜的隐形人,在世俗的烈火里爬行,头头是道的控诉着僵硬的身体,拼命的向黑夜掏出黑,掏出已经无能为力的骨气和骄傲,多可怕,我也曾是住在光里面的孩子,躺在父亲的手掌心,把他隐形的伤口一针一针缝起,这一生多难啊,胸口埋瓷,头顶有炊烟,脚底是收走的故土,我赤着双脚四季奔跑在雪地,嘴巴喊着春天,喊着星空,这一喊白发便铺满了路,这一生多苦啊,小小的身体,颠沛流离的在人间漂泊,用干净的心讨伐孤独,让赤裸的灵魂抵抗黑暗。我装腔作势在白天大笑,又缩回到夜里哭泣,我已经习惯了,用忧伤的语言去阐述,让万物发出自己的嘶鸣…………</p> <p class="ql-block">月光洒满整个房间,那一屋子的白,多像您曾给我说的未来,我接着这大把大把的苦,像加了雄黄的酒一饮喝下,然而却吐不出一个“苦”字,这些年,我一个人,赶着一群星火在自己的身体里放生,我拼命的拾起跌进空山的月光,又将盘踞在命运缺口的灵兽放进了烟火。就为了自己读懂“善良与爱”的真意,为了学会如何去爱这个世界,我先学会了疼,把整个心脏剥出,在抽离,在放回,在剥出,在放回……如此重复,我终于在一次次的疼痛洗礼中读懂善良与爱的真意,学会如何去爱这个世界!寂静的夜晚,我妥善安放脆弱,安放炊烟,用小剂量的欢喜,安放无家可归的灵魂!</p> <p class="ql-block">泥泞的路深一步浅一步,您给我朦胧的指引,与我夜雨西窗共剪往事,在阑珊处摇曳着温馨,我不奢求您供养我温暖,不贪婪与您共眠,天涯路远,归途迢迢,只求片刻陪伴!阿难,我的心暗淡了一年又一年,在夜色抬高的黑暗里,每一步都踩出痛,把一群群因您而生的心酸和心痛赶出体内,只留一具空壳被经年的雨,不停的拍打,阿难,我对着高山流水说爱您,爱您头顶的慈爱和炊烟,爱你衣上的云朵,爱你落满蹄音的白发,爱你有镰刀的锋利河流的柔软,用刻满爱的花朵种出春天的 阿难,此刻我踮起脚尖踩疼命运,用人间的七荤八素凿一条天路,把我矢志不渝的心脏开满桃花,让爱与恨开往您的归途?</p> <p class="ql-block">我把伤和疼写在同一张纸上,让路过的每一个读者壮烈的敲打自己的灵魂。我也是个苦命的人,我用尽全力孤寒的开,孤寒的落。我的笔就在昨天,交出了它最后的领地,我举着旧一年的心事,以别离写别离,交出内心所有挣扎,这一年且慢吧!且让我独自行走,把所有期盼的灯火,都壮烈的投向另一个求生的我,我且留念的在看看,这一走就是半生啊!给我一场风吧,给我一束玫瑰花香吧,让我在尘世间阅尽苦痛,去生爱,去生恨,或在我的阿难心里升起炊烟!如果都不行,那便把我留在这个冬天吧!黑夜变的幽暗,变的沉沦,小河流满了,蝴蝶也去了远方,我也该收拾行囊出发了……一整天,一整晚,我都在发呆……终于我决定,把碎了一整晚的黑夜,揣进我的心窝,就像接受分离,夹杂着决绝的疼痛,我接受并坦然了,在落叶松黄的季节, 我依旧是那个不完整的写诗人!月光一直在碎,先碎在我手上,最后碎在了我心里!</p> <p class="ql-block">没有灯光的夜是静的,想买醉的人却发现自己无从可去,在黑暗中捡起灵魂,没有灯光的夜,西窗的烛火格外的旺盛,却没有人可以相依,老城墙下的黑夜是孤独的,我也是孤独的,没有灯光的夜,时间在角落变的尖酸刻薄,疲倦的心开始了它的疼痛,月光冲击着我灵魂,一寸又一寸!究竟<span style="font-size:18px;">是现实荼毒了理想?还是利益熏染了初心?一切只能留给时间来寻找答案,那一群</span>熟悉的面孔里,却没有自己想见的人,我突然神伤的撒下泪水,心也跟着一次次空离……</p> <p class="ql-block">我用半生心灵的孤独去见证那无所畏惧的青春,我用春天的名义去呼唤您,想做您心灵的依靠,做您佛前的一句经文,我用属于我的方言念给您听,去倾诉这些年我的幸福和悲伤,我用天空与河流共同祈祷,请它们赐予我所有属于您的心跳,我用春天的名义呼唤您,只要一喊您的名字,我的空城就落满蹄音,有飞鸟和野驴,动人的梵歌,有怀抱情愫的女人和您遥不可及的一生…………</p> <p class="ql-block">把您藏入心底的那天起,我的秋天便不再完整。我总是在流浪,寻找,像一只失孤的小兽,狰狞又怯弱,已经好久没闻到过花香了。月色苍白,星辰寥落,我用心底最后一点温柔来驱赶,远离厚重的南墙,远离黑夜的包裹,把胸中的乌云和剑一起掏出,放了眼睛里的火,放下手中的薄酒,我要去您的江山打一个春天!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开始写,写杯中的烈酒,写聚散和重逢,写爱写恨,直到把黑夜写白!太阳从身体升起黎明,花一朵一朵的开,心一遍一遍的空,我的阿难,希望你赴汤蹈火的来,带着您的慈爱…………</p> <p class="ql-block">时光无声流逝,文字一点一点穿透我的灵魂,与读者遇见,与自己重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