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妈妈,儿女们想您!您在天堂好吗?妈妈二字未出口,眼泪已是两腮流。</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2022年2月28日,壬寅年正月廿八,是母亲百年诞辰日。此前几天,总想写点东西缅怀母亲,回忆满满却总是犹豫多多,因自2019年9月底退休后久不撰文,一时不知从何写起,断断续续写写忆忆,我的眼眶也一次次干干湿湿,昨日中午吃午饭时,手拿筷子,却泣声泪下,令妻子和儿子讶异。男儿有泪不轻弹,此生只为父母落。母亲生前除了有高血压,身体各项指标一向还好。87岁那年正月,因在自家院中不慎摔倒,造成股骨颈骨折,会诊情况完全达到做股骨颈置换手术条件。手术很成功,凭着母亲的坚强,痊愈后虽不大影响自己行走,但身体也因此伤了元气。之后,几乎年年都有身体不适而住院。90周岁生日不久的那次住院后,生前的最后一段时间,大多是在医院度过的,尽管天使们妙手施展,儿女们精心陪护,也未能挽回母亲的生命,于2012年5月15日,壬午年四月廿五寿终正堂。</p> <p class="ql-block"><b> 苦日子过完了,母亲却老了;好日子开始了,妈妈却走了;妈妈健在时,我工作在外地,少能尽孝;我退休空闲了,妈妈却远去了,焉能尽孝?</b>时光如梭。转眼间母亲离开我们已近10年了,好多事情总是难以忘怀。因我在外地工作,母亲生前我不能时常陪伴左右,都是哥哥姐姐代我行孝尽心,母亲每次住院我和妻子只能在周末两天开车回去尽孝。2012年5月13日是星期天,恰好是母亲节,我和妻子是在母亲身边度过的,此前母亲已经昏迷多日,那天晚上很晚我和妻子才从老家回到洛阳。5月15日星期二一大早,接到大哥电话说母亲已经去世了,我的眼泪霎时就落了下来。母亲去世时,唯有我和妻子不在母亲身边,我和妻子上午10点多赶到家时,母亲已经安详地静躺在冰冷的水晶棺,无论怎么呼唤,也听不到母亲的应声。每每想起,使我内心十分愧疚。我亏欠母亲很多爱,也亏欠姐姐哥哥们很多情。10年来,母亲生前和儿女孙辈在一起的天伦之乐历历在目,母亲在世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脑海之中。时值母亲百岁诞辰日,令我对母亲的怀念之情更是与日俱增。母亲一生平凡,处处尽显伟大。母亲没给我们留下什么物质财产,却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宝贵的精神财富,母亲贤惠有格、善良有品、勤劳有恒、坚强有韧、处事有道、严爱有度、苦中有乐的形象永远刻在我们的心中,使我们受益无穷。</p> <p class="ql-block"><b> 母亲的一生,是贤惠有格的一生。</b>母亲于1922年2月24日,壬戌年正月廿八,出生在河南省襄城县丁营村一丁姓农户人家。外祖父外祖母命中无男丁,共育下我母亲四姐妹,我母亲是长女。婚嫁年龄和我父亲婚后,生养我们姊妹六人。我是行六,上依次大姐大哥二姐二哥三哥。我和母亲是同一属相,母亲比我大36岁,襄城县城关镇一条古街中间临街坐落的一处五间草房的小院,便是我们的家,我们兄弟姐妹的童年就是在这个小院度过的,在小院我常常依偎在母亲怀中的情形至今记忆犹新。母亲虽然没有上过学堂,但母亲知礼明理,贤惠有格,既遵循好风俗,又践行新风尚。打我记事起,父亲便因在单位劳累过度生病在家,母亲夫唱妇随,相夫教子,伺候我的父亲,照管我们姊妹,没有心中不快,没有脸上不悦,家中的日子虽然很艰难,但生活依然过的很有味。不仅凝结着三姨四姨等亲戚家的倾情相助,而且更体现着母亲为了我们,我们有母亲无处不在的爱。</p> <p class="ql-block"><b> 母亲的一生,是善良有品的一生。</b>家里虽然贫穷,但处处不失母亲的善良品质,母亲是街巷四邻口中贤妻良母。虽然家中孩子多,父亲能医病有厨艺,在我父亲生病卧床前,家庭生活在母亲的精心料理下还是不错的。父亲是襄城县教育系统教职工食堂厨师,厨艺好,徒弟多,人品正,朋友广。听姐姐哥哥们说,父亲生病卧床前,姐姐哥哥也有不少美好的快乐时光,没感觉父母吵过架红过脸闹过气。母亲言语温和,行中有善,处处体现。我父亲卧床三年多,送茶递水,煎汤熬药,端屎倒尿,无抱怨之言无嫌弃之语。我记得一天,母亲去禹县神垕为我父亲抓药,带着干粮,五更去黄昏回,披星戴月来回步行几十公里,返回途中遇上赶马车去襄城县的好心人,捎一段到襄城县西城门里,到家后,母亲既疲倦又饥渴又开心地说着一天经历,尤其从包里拿出在神垕购买的八个漂亮的青釉色钧瓷碗和两个带盖茶杯后,那种喜悦,皆使我至今难忘。当时,只是觉得叙说经过,现在每每想起不禁令我鼻子酸楚。母亲言语很朴素,做事有分寸。对街坊四邻到家父亲瞧病或者有求与其他的,总是热情招呼,能帮尽帮,东家一碗面,西家一点盐,这家一根葱,那家几瓣蒜,若有必借,还否勿念。借别人东西,必定是有借有还,母亲在天主教堂学过几天,但行好事善事之心很深。那时走街串巷的乞讨者很多,因临街而居,凡有乞讨者敲门,母亲不会拒绝,或是一个馍,或是一碗饭,或多或少绝不会让乞讨者有失望的眼神。</p> <p class="ql-block"><b> 母亲的一生,是勤劳有恒的一生。</b>那时我眼中的母亲,中等身材,头发齐肩,不施粉黛,亲和自然,总感觉母亲一天到晚不知疲倦,年幼为子时我们不明就理,成人为父时才知个中缘由。由于父亲久卧病床,至后来不能自理,家庭的重担无疑落在母亲的肩上。父亲每月有一些工资,但微薄工资难以支撑家中衣食住行医病和我们上学费用,我一至三年级的书本费和学杂费学校是全免的,我报名城关二小上学时学校就考虑好长时间才同意收我入学。母亲多年没添制过新衣服,哥哥姐姐们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多有亲戚家赠送的旧衣服改制,而后才替换到我的身上。家中的草房几乎每年夏季前都需要修缮一番,工作量或大或小,母亲动手安排,哥哥姐姐参与,上房顶苫麦秆抹泥巴,防止草屋漏雨。母亲在打理好家中一切的同时,白天参与街道纺麻绳卖钱补贴家用。晚上,我都一觉醒来了,母亲不是坐在纺车前旁纺线,就是坐在织布车前织布,或者在昏暗的油灯下纳鞋底缝衣服。母亲的辛劳哥哥姐姐们眼中看得出,出手帮得到,学校放假时,星期天或者作业做完时,不论在街道纺麻还是在家中纺线都能助一臂之力;麦收秋收时节,哥哥姐姐们都能到乡下捡麦子、掐红薯叶或者溜红薯;我既有多次参与捡麦子、掐红薯叶和溜红薯的经历,更有放假期间走街串巷买卖江米蛋(团)的经历,擓篮子到集市上捡煤核的经历和趣事更令我至今难以忘怀。</p> <p class="ql-block"><b> 母亲的一生,是坚强有韧的一生。</b>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大字报满天贴,一层一层的,越贴越厚,我们有时就把这厚厚的大字报揭下拿回家,给父亲垫屁股用,起着现在纸尿裤的作用。父亲的病越来越重,母亲的心越来越沉。母亲的坚强有着刚柔并济的伟大,卧床的父亲是母亲的精神支柱,我们是母亲的心灵慰籍。母亲对父亲付出的情是真的,对我们付出的爱是深的,我们姐妹兄弟也在父爱母爱中不断成长。父亲有病卧床多年,久治不愈,终于于1967年8月2日,农历丁未年六月廿六撒手人寰。那时候大姐刚21岁尚没有出嫁,大哥尚没有固定工作,二姐刚初中毕业,二哥三哥和我还正在上学。安葬父亲后,母亲顾不得擦干眼泪,成为我们一家人的脊梁。不久,上山下乡之风席卷全国。街道大会上宣传,工作队到家里动员。大势所趋,形势逼人。下,怎么下,下哪里?母亲不放心儿女,儿女放不下母亲,最终于1969年1月,全家下乡到二姑家所在村的十里铺公社王罗庄大队张庄。母亲对农活并不生疏,拉车送粪不嫌脏累,收拾庄稼不落人后,我们对农活也是由生到熟,令人不敢小瞧。正是母亲的坚强坚韧,父亲走后的日子,10多年的农村生活,我们都有不同的收获,母亲经历了很多,一言难尽;我们也经历了很多,一言难表。在这10多年中,母亲苍老了,我们一个个长大了。同时在三姨母爱般的呵护下,大姐出嫁了,二姐大哥二哥三哥安排参加工作了,我也于1976年高中毕业后在大队学校从事教师工作,且于1978年底应征入伍。我们像一个个小鸟飞走了,母亲一个人搬回到了县城老家的小院,母亲愁容少了,笑容开始多了,但依然牵挂着每一个儿女,只是牵挂的事情不一样了。真是<b>“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b>儿女们在社会人生的过程中深悟着<b>“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b>的至理。</p> <p class="ql-block"><b> 母亲的一生,是处事有道的一生。</b>母亲朴实平凡,和善重情,随话语不多,但亲和力很强,母亲四姐妹家庭情况不一,相互帮衬却是心中有数,尤其和三姨家十多年来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不是一家胜似一家的情形,母亲难以忘怀,我们刻骨铭心。母亲照顾我们吃饱穿暖做人做事,三姨安排我们奔向工作好好干事。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三姨不是母亲胜似母亲,母亲总是这样的言说,我们更是有切身的感受。每每提起,一件件一桩桩脱口而出。母亲常说不管什么时候,不能忘了恩人,不能忘了帮助过你的每一个人。我们否陆续参加工作了,也都陆续结婚成家了。母亲一生做的难太多了。每逢和母亲在一起拉家常,母亲总是笑意满满地说,我只想着怎样把你们养育长大,想不到你们都能够结婚成家。虽然家庭条件好转了,但还是平常人家。我们姐妹兄弟六人结婚时,也基本没有让母亲操心。母亲年纪大观念新,姑娘出嫁,不要彩礼,几乎没陪嫁;儿子结婚,没有铺张,基本没花钱,但基本的礼数还是要行。母亲每每提起总是自说命好,娶到了好儿媳,遇到了好亲家。母亲一生处事,亲戚不分远近,朋友不分老少,邻居不分贫富,以诚相待,行中有善,令人尊敬。母亲百年后,为母亲送行的场面人群,我们姐妹兄弟是没有料到的。</p> <p class="ql-block"><b> 母亲的一生,是严爱有度的一生。</b>母亲治家育儿,身教言教并重,不宠不溺不护,赏罚严明。既不让在外边胡造次,也不忍在外边无辜受欺负。二哥聪明学习好,记得文革初期夏天的一个晚上,街道在我家门口不远处的树下,组织街道居民参加学习。因挂在树上的马灯有点低,影响光亮辐射,二哥说高照低明,应该把马灯挂高一点。在大多数同意的情况下,二哥取挂马灯的过程中,一个好像很有身份的王姓大伯不愿意且动手打了二哥一巴掌,参加学习的大多居民不愿意,母亲也据理使那个王姓大伯赔不是才收场。儿女们若在外面闯了祸,也不会护犊子,肯定会严加教育。儿女们一个一个,一家一家,一代一代感受着母爱深似海,母恩重如山。儿女们依次成家生儿育女了,母亲帮着带孩子的任务也多了重了。除了特殊情况没能够帮大姐带孩子以外,母亲走马灯似的帮着一家家儿女带孩子。因为我结婚晚,在洛阳工作,算是离家较远,我家孩子出生那年,母亲已经67岁了,就这样还在儿子出生前到洛阳,帮忙伺候儿媳做满月子。母亲一提起总说都给带了就没有给我帮忙带孩子。母亲的爱是无私的,也是无微不至的。我是家中行小的,我觉得母亲对我是偏爱的。自古道,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是深切感受的。我在南京当兵,1980年5月,母亲和三姨千里迢迢坐火车去部队看我,三姨时任襄城县妇联会主任,惊喜的是三姨还应邀为连队官兵做家乡实行农村改革的形势报告,朴实生动风趣的语言赢得阵阵掌声,那句:“红薯变白馍,光棍娶老婆”的话语,使我至今难忘;我退伍后,经三姨努力,安置到洛阳铁路分局宝丰车站工作。母亲还赶在中午从平顶山大哥家坐小火车去宝丰看我,如此我都没齿难忘。家中小事母亲不让姐姐哥哥给我说,家中急事不让姐姐哥哥让我知。母亲平时积攥的几千元钱,也让姐姐哥哥们转给我资补儿子上学读书。</p> <p class="ql-block"><b> 母亲的一生,是苦中有乐的一生。</b>母亲是难得糊涂的那种人,在看待儿女方面,大事清楚,小事糊涂。日常母亲对我们姐妹兄弟每家的事情无不操心,对孙辈的情况无不牵挂。谁家有难事,谁人需要帮,谁家有能力谁家能出手,母亲心中有数,悉心安排,兄弟姐妹无不迅速施以援手。姐妹兄弟日常或者逢年过节给母亲的钱,任由母亲支配。苦尽甘来的母亲,享受着晚年的天伦之乐。想去哪个儿女家住都是车接车送,除在老家居住外,在大哥家三哥家居住时间最多,也不时在大姐二姐家小住,偶尔也到洛阳我处小住。不管在哪里住多久,总是在我们父亲忌日、清明节、十月一前几天回到老家老屋,为我们在天堂的父亲做点什么,年年如此。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确实如此,但几个孙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是开心果,女儿孙女给母亲带来了欢笑,母亲给我们带来了幸福。</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b>有妈在真好!母在家就在,父母在哪儿家就在哪。<b>母亲给我们很多,却感觉还有亏欠,我们给妈妈很少,母亲都说是满满孝心。</b><span style="font-size:18px;">母亲健在时,不管是逢年过节或是</span>日常,姐妹兄弟会不约而同的聚向母亲,听母亲唠叨,姐妹兄弟也聊过去,谈现在,说趣事,讲糗事,逗开心。现在我们姐们兄弟都退休了,那种<b>“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b>的心情令人酸楚,大多是在每年的清明、十月一和父母忌日在父母坟头与父母话叙。岁月如歌,物是人非。我对<b>“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兄弟姐妹是一家;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兄弟姐妹是亲戚”</b>的感悟越来越深。姐妹兄弟情同手足,依然如初;电话联系频频,我得到姐姐哥哥的关怀如母如父,但终不似母亲在世那样相聚多多,尤其这几年又受到新冠疫情防控的影响。不知为什么,母亲安葬后第二天上午,兄弟姐妹心情沉重地一起摆放好母亲父亲的遗像,整理好母亲的遗物,收拾好母亲居住的小屋,走出老家小院大门,径直去墓地祭拜母亲父亲后,我的脚步再也没有踏足过那条老街那个大门那个小院。<b>母亲在时,那是我来往的老家;母亲走了,那是我记忆的故乡。</b></p> <p class="ql-block"><b> 青山巍巍,不如父母恩重,海水深深,不及父母情深。</b>母亲的一生是平凡的,给予我们的爱是伟大的,永远刻在儿女们的心里。母亲贤惠有格的品性,善良有品的修为,勤劳有恒的精神,坚强有韧的性格,处事有道的准则,严爱有度的情怀,苦中有乐的心境,我们会铭记传承。正月廿一,父亲114周年诞辰日刚过,母亲一百周年诞辰日今天又至。我们和孙辈是父母生命的延续,定不辜负父母对我们的期待,没齿不忘父母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愿父母在天堂相互照应,一切安好!祈祷父母在天之灵,福佑儿女媳婿平安健康,心想事成,幸福快乐!福佑孙辈及后成人成才,万事如意,富贵吉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