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鼠之战

如烟

连续奋战两晚没睡觉，终于把那只可恶可恨的老鼠消灭了。 结婚的时候分的房子是四楼，有孩子以后调换的房子也还是四楼，七十年代自来水压力小，四楼老是没水总得上二楼去淘米、洗菜、接水，下夜班后我的二八自行车还得自已扛到四楼去，真是很不方便。后来孩子大了，房子又换到了谷水，一间半是二楼，这就方便多了，不足之处就是三家一个通走廊，也不理想。 1998年4月，厂里集资盖房，那时买房子要按工令、人口等著多条件排队，本来没准备买房子，老伴也参加了排队，就是想看看能排到多少号。结果第一榜出来，竟然在全厂千把号买房者中排到第十九号。因为他64年进厂，工令长，而且仍然在生产一线，各项分一加排名就靠前了。排队是三榜定案，第二榜排名第21名，第三榜排名定案第23名，远远超出了我们预料。如果想买房的话，当时有三百多套房子面积、楼层、朝向、户型可以任意隨我们挑选。尽管这样，我们还是没打算买房子，因为谷水的房子住着还可以，打算以后有钱了等孩子结婚的时候再给孩子买一套就行了。 有一天，老伴去医院护理病号，碰到一个熟人，聊起排队买房的事，那人问：“老孙，厂里卖房子你排队了没有？＂ 老伴说：“排了。＂ 那人又问：“排了多少号？＂ 老孙回答：“排了23号＂ 那人说：“这么靠前啊！你可以随便挑房子啦！＂ 老伴说：“挑什么挑啊！我都没打算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人是厂里的一个处级干部，有三个女儿，去年买了二号院二室一厅的房子，这两天就交工了，现在排队的房子要明年才交工。他想买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将来留一个姑娘住家里好照顾他们，所以就打算把去年买的二室一厅退掉，再用老孙的名额买一套三室一厅的。他找到老孙的弟媳说了这件事，他俩一个单位的，让弟媳跟我们说一说。我们一听不同意，他用老孙的名额买房子，将来如果我们再想买房子可就买不成了。他听说后又生一计，说他用老孙的名义买明年交工的房子，我们換他现在正要交工的房子，两边的住房证由他负责找总厂调換。因为他是处级干部，总厂常务会议研究后同意了这个方案。就这样，我们从谷水搬到了二号社区，住上了一楼二室一厅的新房，他要等到明年才能住十八号三室一厅的新房。 二号社区是国务院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有完整的苏式建筑，周边交通便利，往东、西、南、北均有公交车经过，离起点站仅二站路，上车人少有座位，而且医院、超市、菜市场就在旁边，隔壁就有中信幼儿园、中信一小，涧西区实验小学，拖二中等中、小学，实乃居家的黄金地段。也有人称二号街坊是矿山厂的中南海，这里曾有苏联专家、习仲勋、纪登奎等国家领导人在这里居住过，毛主席的好学生焦裕禄在洛矿工作其间也住在这里，有名人效应。 住一楼就是方便，抬脚就出门了，但是光线有点儿暗。有时候修水管楼上都停水了，一楼还会有点儿水，这房子真是換对了。在这儿住了24年，最近又修了地铁，出门就是地铁站，着实方便啊！ 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有利也有弊，最近这段时间，还真的遇到了烦心事。 有天夜里老伴上厕所，开门发现厕所里好像有一只大老鼠，赶快关门出来叫我去看。我找了一块木板，先从外边把厕所门挡上，又小心翼翼地开了厕所门一看，什么也没有啊！哪儿有什么老鼠？老伴信势旦旦地说就是看见老鼠了。我慢慢地把厕所里的纸缕、脸盆、水桶、推电动车用的木板搬了出去，没见有老鼠。又把洗手池下边柜子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厕所里顿时空空如也，还是不见老鼠的踪影。柜子跟墙面之间还有一指宽的缝，眼睛看不到里面，敲了敲柜子板也没有见老鼠出来。为了保险起见，天亮后老伴就去谷水买了老鼠药，晚上睡觉前放在厕所里，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老伴上厕所，还真的发现有一只大老鼠死在了厕所里，肥肥壮壮的，连头带尾足有一尺长，这是搬到这里二十多年来家里第一次进老鼠。老伴埋怨说是儿子下夜班回来往屋里推电动车的时候没看好门，让老鼠溜进来了，可是以前也经常下夜班推电动车进屋，怎么没进过老鼠呢？话虽这么说，但从此后晚上推电动车必定会有一人推车，一人在门口站岗，以防再进老鼠。 还没安生一个月，前天半夜三点多钟，又被屋里的动静弄醒了，只听阳台门边的大立柜角上一阵一阵地传出呼呼啦啦，息息索索的声音，就像有人在揉塑料袋似的，打开灯仔细一看，什么也没发现。 中午吃饭时说起昨晚的事，儿媳说家里会不会又进老鼠了？推开我俩的卧室门，正在说着话呢，儿媳突然叫道：“我看见老鼠了，它从床头柜那儿往阳台门那儿跑了。”我们赶快关上屋门，掀开门边的窗帘，什么也没发现。怎么办呢？老伴说我现在就去谷水买老鼠药，晚上再药一次。 真是奇了怪了，老鼠是怎么进来的呢？这些日子推电动车真是可注意了，而且老伴有个习惯，成天关着我俩卧室的门，老鼠怎么还进了我们屋呢？百思不得其解。 下午在谷水买了鼠药，晚上十点在屋里布置好，静等老鼠上钩。等待的时间是焦急、紧张、又充满期待的。直到半夜一点半钟，终于又有了动静，还是在大立柜顶上发出的呼呼啦啦的响声，一会声音到了床头柜上的简易柜子上，不好了，我听见它从床头下边过来了，听声音快要爬到我的枕头边了，赶快打开手电筒，哇！它竟然站在写字台下边那张竹椅子左边的靠背扶手边，我用手电简照着它，它也不动，我正犹豫怎么抓它，它又到了椅子右边，我一脚跨下地，它又蹦到了旁边高椅子上放的衣服上，我起身想抓它，它忽地一下又上到了写字台上，站在一个小纸盒子上看着我，好像在说：“你来呀！你来抓我呀！＂我刚一动，它又钻到到了写字台上的衣服下边。我赶快用双手按住衣服，并大声喊：“老孙，你快过来呀！它在写字台上呢，快把它抓住呀！”老孙那会儿睡着了，被我的叫声惊醒，紧张地喊起来：“它咬住你啦？它咬住你了？”我大声说：你喊什么喊？叫你起来抓它呢！” 话刚落音，转间间老鼠又从衣服底下钻跑了，再找又不见踪影了。 说实话，第一次看见它时，如果我戴有手套或许会去抓它，也不是怕它，就是它那灰不溜秋的样子让人很恶心的慌。 一晚上，反复了三次，一听到动静就赶快开灯，灯一开它瞬间就逃的找不着了。一个晚上也不敢睡，真怕它爬到床上来。 早上六点多钟起来看了一下，放的药纹丝未动，看来它好像知道那是鼠药，几次都从旁边过都毫不心动，这只老鼠的智商有点儿高啊！ 一个白天相安无事，它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昼伏夜出，这就是它的生活习性吧！ 晚上六点半，夜色降临，已是万家灯火。我去学校接孙女放学回来，老伴告诉我老鼠又出动了，他在客厅看电视，听到老鼠喇啦喇啦地在挠卧室的门，他咣噹了几下门进去，看见老鼠又往阳台门那儿跑了，等过去再找就又找不到了。 等儿子、媳妇下班回来，一家人吃完饭，我们商量今晚加大鼠药投放量，在老鼠经过的线路上多放几个地方，我也上网查了一下，用大米、白酒、洗衣粉、白糖、香油混合制了饵料，并拌上鼠药一起放在屋里，要是还制不住它可就没招了。白天我已经把屋里四角的东西都清空了，晚上打开场子唱戏吧。 十点多钟，老伴已进屋睡觉，我和儿媳在客厅看电视，大约十一点多，突然听到喇啦喇啦的挠门声，声音很大，继尔听到老伴也在屋里喊：“它又挠门了，急着出去呢！” 我俩小心地开门进到屋里，它又不知道藏到哪儿了。没办法啊！继续跟它耗吧！它的活动只能限制在这一间屋子里，不能让它出去，今晚一定要干掉它。 熄灯等待。一点四十，听见它又到门口挠门了，开灯看见它爬在门后墙角的一根木棍上，我操起一把扫箒冲过去，只扫着了它一个边，转眼间它又爬到了门框上头，我又奋力打了一下，它掉到地上快速地逃向阳台门那儿的窗帘底下，我转身举着扫箒去追，因为穿着拖鞋地上太滑，一不留神摔倒在地，扫箒飞出去了，手撞到床头的角上，脸也被床边蹭了一下。老伴站在床上还在喊：＂快打！快打！它在窗帘底下。” 我说：“我都快摔死了，还叫我打。” 说完赶快爬起来往阳台门那边儿走。我俩悄悄地走过去，只见窗帘布靠墙边的那一溜布在动，看哪！它在窗帘后边，扒着窗帘在向上爬呢！只见窗帘布在忽悠忽悠地快速抖动着，窗帘背面隐约有个东西在向上走，一转眼它就爬到了最上边，还探个小脑袋往外看了看，用力想往旁边的暖气管道上跳，也许是慌不择路吧，没跳好扑通一下从上边掉下来了。这家伙还真行，身手娇健竟然一点儿事也没有，一转眼又找不着它了，这一个回合它又赢了。 没有办法啊，继续熄灯等待时机吧！大约三点四十分左右，又有动静了，听着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床头底下经过，哎呀！好像又上写字台上了，立即开灯一照，没有啊，仔细一听，写字台与铝合金柜子之间的地上似乎有点儿动静，老伴拿了个棍子在下边扫了一下，只见它窜出来，飞速地又向阳台门那儿跑去，老伴追过去，也看不见它在哪儿，顺手用木棍又往窗帘布下边一扫，并快速拉开窗帘，只见老鼠躺在地上正准备爬起来呢，老伴用棍子对准它的头又是一下，并高声激动地喊道“打着了！打着了！打死它了！” 我一看老鼠尾巴还在动，就说：“快点，快点儿！再来一下，它还没死透呢。” 老伴它朝头上又是一下，这次彻底不会动了，地上还流着血呢，应该是脑出血，看着有点儿残忍，也实属无奈之举呀，两天的人鼠之战，真可谓惊心动魄呀！ 熬了两个晚上，总算把它消灭了，心里也算是踏实了，这两天连我俩连卧室门都不敢开，生怕它跑到别的屋里去，那样更不好抓它了。现在的老鼠都成精了，它好像知道我们给它下的有药，就是不吃，也仿佛知道我们要抓它，三番五次地挠门想跑出去。我们哪能放它出去呢，一放到客厅那么多东西，你才找不着它了呢。不管怎么样，从发现老鼠三个晚上没睡好觉，这夜没白熬，总算消灭它了，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早上起床后，赶快把地拖一遍，并且用84消毒液消消毒，把老鼠爬过的窗帘摘下来，连同它爬过的衣服统统洗了个遍，老鼠会携带好多病菌，心里犯隔应。 说实在话，什么事都有两面性，住一楼确实是出行方便，但是光线不好，还有点脏，再就是家里会进老鼠，看来以后有条件了还是换个电梯房好啊！住的高点，还不用爬楼梯。哈哈，此生还得继续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