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台学校的食堂

雅枫

炮台学校的食堂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在炮台学校读中学，学校规模不小有近千人的学生在校读书。学校附近的学生走读，下课回家吃饭。离学校远的学生住校并在学校食堂就餐。

炮台学校食堂坐西朝东，是一栋苏式建筑。食堂内的北边是餐厅，其实是排队打饭的大厅，南边是食堂的厨房，南北中间是卖饭的窗口。食堂与学生宿舍形成口字形，食堂南边是男生宿舍，北边是女生宿舍，东面是小学部，周围是林带。

学校食堂条件很差，食堂的服务水平也有限。食堂的师傅有李师傅（我们学生称呼他李亨亨）、张师傅（学生称呼他张大胡子）、杨师傅是杨康才的父亲、刘晋本、李三郎、闫保宽等，他们起早贪黑给学生做饭。 食堂厨房中间是一排烧煤的灶台，上面有三口大铁锅，用来蒸馒头和烧开水的，还有两口大铁锅是用来炒菜和烧汤的，五口大锅一字形排列在灶台上。厨房的屋顶上烟囱从早到晚腾云驾雾，时而有气无力地“吐”着一缕缕白烟，时而浓烟滚滚犹如几条乌龙在天空盘旋，在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煤烟的焦味。食堂里几位师傅凌晨六七点就要起床给学生做饭，晚上要忙到八九点才歇息。

那个时候我们就餐用饭票，饭票上印着粗粮二两八分、细粮二两一角，菜票上印着五分、一角、二角，上边印着学校的名字，司务长胡进效的印章也印在上边，他是我的同学胡建宏的父亲。

一年四季的早餐是玉米糊糊、发霉的玉米馒头和生蛆的咸菜。午餐是玉米馒头、炒菜，夏季的菜主要是茄子、葫芦瓜，冬季的菜主要是土豆、萝卜、大白菜、卷心菜。晚餐是玉米馒头和菜汤。学校食堂一个月吃一次白面馒头和一次肉菜，算是改善生活。

食堂里的菜汤煮得很有“水平”，熬得“玻璃汤”，没有一点油花也不用筷子或勺子，端碗（盆）就喝。那个时候我们男生就餐不用碗用盆。一到上午第三节课和下午最后一节课，我们就饿得头晕眼花，两腿发软，口吐酸水，只好勒紧裤腰带。

学校食堂最有趣的是一旦开饭，男女生蜂拥而至，冲进食堂大厅排队打饭。也有一些男同学仗着人高马大的优势插队打饭，一些矮个子力气小的同学就提出抗议，小摩擦时有发生甚至打架。

那时，食堂里个别师傅看人打饭，遇到熟人或老乡饭菜就给多一点。看到漂亮的女学生或嘴巴甜的，喊个叔叔，打饭师傅顿时眉笑眼开，那手上的长柄铁勺子抖几下，饭菜给得就比其他同学多一点。

回顾炮台学校食堂的一日三餐是我学生时代永远忘却不了的记忆，虽然一日三餐食不果腹，但也动摇不了我求学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