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于儿女

云起

今天看抖音上重现《人世间》周父周母去世的那一段，再次触动我的泪点。 然后看到评论里这样一段话，一下子就破防了：他在你的出生证明上签字，你在他的死亡证明上签字；他把你从医院抱回来，庆祝你的新生，你把他从医院送去殡仪馆，祭奠他的离别；他修了一栋宽敞的屋子给你住，你买了一块小小的墓地给他躺。 　　小时候觉得父母是天，是屋顶，是头顶的那一片保护伞，我们对父母是仰视的。无论惹多大事，遇到多大麻烦，都有他们为我们遮风挡雨。“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道尽了父母之于孩子的重要和没有父母呵护的孩子的辛酸。小时候常听妈妈讲起她小时候的故事，说到家里活儿啊干也干不完，只要睁开眼就是没完没了的活计等着，孩子四五岁以后就都是父母的小帮手。说到捡牛粪马粪，拾柴打草，纺线纳鞋底，做针线活，干各种农活儿。我问妈累不累烦不烦，妈说：“孩子嘛都贪玩，也累也烦，但是无忧无虑，能发自内心、无所顾及地哭和笑，因为上面有爹妈啊，有事都他们顶着，我们除了做好手里活计没有操心事。那时候的人，累身不累心。但是呢，没有妈妈的谁谁谁可就可怜了，小小年纪就要做好多大人的事，还要照顾弟弟妹妹，那日子过得可悽惶了。”那时我就对父母之于孩子的意义有了最初的印象。觉得小小树苗扎根发芽的时候，父母就是自己天空的太阳呢。后来随着自己慢慢长大，生活中也遇到过很多麻烦和困苦，只要说出来，爸妈都能想办法去帮助解决，好像只要爸妈一出手，盘踞在自己天空的那片乌云就会飘散，变成晴空万里。最大的感受是，有父母的孩子都是阳光开朗的，没有过多的心结，再大的阴霾，在他们的照耀下也会拨开云雾见月明。我小时候最大的担心就是怕爸妈离婚，只要他们提到“离婚”这个词我就会吓得浑身发抖，怕真的既成事实，如果那样感觉自己的天就要塌了。 　　长大后觉得父母是友，是后盾，是精神支柱。我们开始与父母平视，有事与他们商量，虚心听取他们的建议，觉得有父母帮忙把关心里才有底。我们的升学、就业、恋爱、结婚，好多人生大事父母都会统统参与其中。在这人生开始分支的阶段，我们愿意向父母诉说，希望得到他们的指点，更希望得到父母的祝福。他们就是助我们成长为参天大树的所有营养成分，保证我们树干笔直，发展脉落清晰，能看到未来枝干的生长方向。他们是我们人生路上的良师益友，是扶我们上马又送上一程的人，对我们充满殷殷期盼，也有各种叮咛嘱托，他们是我们的精神支柱。 　　年长后觉得父母是地，能承载你的所有委屈与愤懑，接住你所有的不如意。尽管他们尽心尽力铺好了你的前半生，但人生路上的各种挑战与意外有时也会让你走的踉踉跄跄、磕磕绊绊，各种失落与伤心、悲苦与不如意会让你颓丧、懈怠，甚至破罐破摔，而父母永远是那个给你留门等你回家的人。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父母只希望你失意时能想到至少还有一条路是永远走的通的，那就是回家的路。这时你只要俯视，就会发现他们像大地一样宽厚，有足够的包容心给你提供避风的港湾。创业的失利、婚姻的不幸、买车买房的压力……父母都会想方设法帮你缓解，替你筹钱，帮你打气，给你提供住房，帮你寻找资源，给你减轻压力，帮你抚育孩子。父母从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他们就是孩子身下的土地，广袤而温柔，还会尽其所能地给你提供各种滋养。 　　年老后觉得父母是宝，是情感依托，是福气的象征，更是吸引全家团聚的引力。“七十岁有个家，八十岁有个妈”，爸妈在，心里是踏实的，做事是不慌张的，回家是有奔头的，心里是充满慰藉的。记得高亚麟曾说过一段话：“父母是我们和死神之间的一堵墙，父母在，你看不见死神，父母一没，你直面死亡。”不管父母多大年龄，只要他们健在，我们可以一直当自己是个孩子，我们与生死之间是被隔离的。曾听一位精心伺候卧床老妈多年的同事感慨说：“只要我妈活着，哪怕她只是躺着不说话，我都觉得妈妈这个家还在，我还有妈，还有娘家，这心里是不空的。”我的母亲离开老家多年，但姥姥和姥爷活着的时候，她就是再没钱、路上再艰难，也要坚持每年回一趟老家，那份执着曾让我很不解。后来姥姥姥爷相继过世，我问她怎么不张罗回老家了，虽然爹妈没了，但兄弟姐妹还在啊。妈落寞地说：“爹妈在，他们的家就可以永远是自己的家，什么时候回去都是亲切的，舒服的。而兄弟姐妹的家不是自己的家，去了就是给人家添麻烦啊。”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过的事情也多了，终于理解了年老父母在儿女心中的地位：他们就是家中的定海神针呢！他们在，家就永远都有吸引力，有凝聚力，有向心力，那个有父母的家就是儿女心中的圣地。 　　也许你会说：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这样的，也有很多不合格的父母。是的，我不否认，但请相信：大多数父母都是希望做好父母的，但他们也没经过培训，在做父母的过程中也是摸索着学习的，所以请给予他们包容与理解，只要发心是好的，方法都可以商榷。就像《人世间》中的周家父母一样，他们也不完美，也让孩子受压制受委屈，但他们的发心是好的，孩子长大后也都慢慢会理解。 　　愿天下父母都能在孩子不同的成长阶段成为他们的天、友、地、宝，努力做合格优秀的父母。也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感恩父母的付出，并给予他们应有的理解尊重与回报。愿天下父母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