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知青女教师（23~25）作者/张晓华

万有裕

二十三、走进铁岭二十二中学

孩子们来到新家，面对新环境，感到既亲切又陌生。本来听说今天能和叔叔们在饭店吃饭，能解解馋，可叔叔们不去，觉得叔叔给好事搅黄了，孩子有点不高兴，还说饿。我把早晨带来的剩鸡蛋给他俩吃了，还说鸡蛋也不是天天能吃到的，孩子平静了许多，我想让他们知道搬了新家也要过艰苦的生活，当时杨露已经六岁了，杨威三岁刚来两天就能和邻居孩子在一起玩了。我们也嘱咐别和人家孩子打架，对方家长很友好。

九月一日开学，由于要备课老师提前三天就要上班。我和永兴开始研究安排孩子，我们上班她俩怎么办的，这里的一切我们也不熟悉。这时杨露说，我在家和小弟玩，要求是每天给花三分钱买个雪糕，再给买点动物饼干。我知道那时这种饼干六角钱一斤。我还有六天就要上班，我决定试一下，有些事就让杨露自己去做，看她怎么带弟弟。雪糕饼干按计划满足需要，有时还加一些水果。每天中午老公从银行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一切按我们上班的样子做。我发现他们做的越来越好。杨露原来也在松山小学带过弟弟，可能打下基础了吧。永兴还特意告诉孩子不要到爸爸单位去，以免给银行添乱，也不许到邻居家里去，可以在院子里玩，对人要有礼貌。

经过几天培训、观察，杨露基本上可以在家看弟弟了，出去玩把用绳穿好的钥匙，挂到脖子上丢不了， 我也放心了许多。

八月二十八日，这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我在这一天走进铁岭二十二中学大门。当时我虽有点紧张 ，还是直接进了校长办公室。我自报了姓名，并说我是来报到的化学老师。校长很客气，他说可把你找到了，听说你爱好广泛是全才，希望你把能量发挥出来。我说：“校长过奖了 ，全才谈不上，但我会尽力的。”校长分配我在初三年级四个班任化学课老师，并担任初三·三班班主任，还在早会上把我介绍给全体老师。

正式上课那天，第一个早自习课， 校长又把我送到初三·三班教室，向全班同学介绍了我。我觉得优点说得有点夸张，校长走了，我跟同学们说：“我就是在山沟里教了几年小学的知青，原来在学校学过化学，这么多年也忘差不多了，咱们一块学吧。我当班主任就是当你们的大姐 ，咱班的事多上点心，别让别的班笑话就好，今天我就说这些。”我刚说完掌声就响了起来。

下课铃响了，我走出教室门，见别的班级同学围在我们教室外面问这老师好不？我班同学说你们没听见鼓掌吗？我心想这些孩子们太容易满足了。这掌声激励我，我一定不负众望。

这几天，我把这本化学书已经看了几遍了。我已经能用自己的语言总结出来主要内容，我想用学生能听懂的话由浅入深的讲解，使学生理解后掌握知识学好化学，将来更好运用化学知识。

我的第一节化学课是在自己班上的 。 我先跟学生说：“这是我当化学老师讲的第一课，你们要认真听，希望课后大家对我都能提出意见和要求。”

上课了， 同学们都认真听讲 ，我先提问：“什么是化学？”同学都把头低下来。我说：“化学是一门实用的基础科学，在人类发展历程中起着重要作用，它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进步，为工业发展带来更多的原材料，为农业生产带来了高效的农药化肥，还为人类战胜疾病带来了药物保障，极大地改善了人民生活，总之我们的生活都依赖化学发展，化学就在我们身边，它就是研究物质的性质与变化的。”

为了研究物质变化，我们做了两个不同颜色蜡烛实验，通过实验看到蜡烛在点燃时，它的主要成分石蜡有明亮的火焰，蜡烛燃烧产生的热量，使得蜡烛化为液态并产生水和二氧化碳气，同学们到讲台来看蜡烛的融化，也闻到燃烧产生的气味，证明有了新物质生成，这就是化学变化，而石蜡冷却后，只是形态发生变化没有生成新物质，这就是物理变化。

同学们看到两根颜色不同蜡烛，燃烧时都产生火苗，和颜色没有关系，都会产生呛人的气体和少量水蒸汽，只是一个用小烧杯收集了，另一个没收集。通过实验，学生明白了什么是化学，什么是物理变化，什么是化学变化。通过实验学生的兴趣大增。我让他们举例什么是物理变化，什么是化学变化，大家争先恐后发言。我总结一下学生说正确的，化学反应实例的有：点燃煤油灯等，化肥的应用，铁生锈……都因为产生了新物质。

物理变化：水的三态（液态、固态、气态）变化，都是温度的变化。形态发生改变，但没有新物质生成。木材做家具，布料做衣服 。也只是形态发生变化，都没有新物质生成。

这时我又问化学给人类带来了什么？有的站起来抢着说带来温暖，农村锅底加柴点火炕就热，人们就感到温暖了；有的说带来健康，各种药治各种病，治病救人； 还有的说带来光明，看见水库用水发电灯光一片带来幸福生活；最后一个同学站起来说，啥也别说了，衣食住行都离不开化学。

快要下课了，我又说：“今天的课结束了，那对我讲课的意见那？”这时下课铃响了，同学们像得了救一样，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我好不容易抓住两个人，他们说老师您的课讲得好，讲的化学我们爱听，我笑着说人都有不足之处，下回多观察找出不足好吗？这样是对教学是有好处的。”他们点头答应了。

我的第二堂课在初三·一班讲的，那天班长早早来到办公室，说要取实验用品，他是想协助我工作，我心想他和我班同学一定有联系，否则他不知道有做实验的事。当我走到教室门口，上课铃声刚响，同学就都笔直得站好了，“老师好”的声音格外响亮，我受到学生的如此尊重，心里暖融融的。但我私下觉得这隆重的表达，他们一定和我班同学接触有关系，因为我班同学把我视为好老师，这也许是一种偏爱吧！

二十四、浓浓师生情

由于我是班主任，为了解我班情况，我每天很早就来到学校。坐在班级教室里和同学在一起交流。我看见有个叫刘强的男生，经常是满头大汗最后一个跑进教室，一般情况是他来上课的铃声就响了。有时我还发现他第一节课没来，书包却已经在自己书桌里了，第二节课他却早早坐在座位上。对此我感到很奇怪，便问大家，同学都说他学习好，家里妈妈病了，爸爸在生产队干活忙，刘强还得照顾上小学的妹妹，每天起早做饭，还得送妹妹去学校。他们家离咱们学校又远，所以经常跑着来上学，有时候遇到特殊情况，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还是迟到了。我说我怎么没看见他迟到？这时跟我说话的同学，都不说话了，我想这里一定有秘密。有一天上课铃响了，教室外天还在下雨，一个叫李刚的男生去上厕所，可回来却背着一个书包要进教室，当时正在上数学课，我刚好走在我班教室外面，我连忙把他喊住了，让他过来。我问他你背的是刘强的书包吗？他低头不语。我说：“你别害怕，领着我去找刘强，把他找回来上数学课，数学课很重要不能随便耽误，人更不能在外面浇着，病了怎办呀？”李刚说：“他回来，老师您会因为他迟到被学校扣分的，当不了优秀班主任，刘强就怕影响您，才想躲到第一节下课后，不背书包，偷摸走进教室，不让别班人发现他迟到。我假借上厕所把他放在墙头上的书包拿回教室，没想到还是被您发现了。”我说我早就发现了，他书桌里有书包座位没人咋回事呀？你们都是“同伙”，我说你不去我自己去，说着我往学校前门走去。李刚看我执意要去，也赶过来了，他把我领到学校前面的苞米地。只见刘强披着个破塑料布，蹲在苞米地里，身上衣服都湿了，脸上雨水直往下淌，胆怯地望着我说：“老师对不起。”我说啥也别说了，太可怜啦，我泪水一下子就流下来，搂住了比我还高的刘强说：“走，跟我回教室。我宁可当不了模范班主任，也不让你遭这样罪。”

王老师的数学课已经下课了。当我们仨人像落汤鸡一样走进教室时，同学们都蒙了。我说：“谁有衣服借他俩穿穿吧，别冻感冒了。”“老师您衣服也湿了。”女同学在喊，我说没事，你们好好上课，下节我有课。我还没走出教室，同学把他俩围起来问这问那，李刚说出实情。从那以后，同学更把我当亲人，他们说：“我们老师当不上模范，谁都不够资格！”真是一群幼稚又可爱的孩子。

当我回到办公室，校长和老师们看见我头发衣服都湿了，感到好奇怪。我说我到校外苞米地找学生去了。他们更觉得不可思议，无奈我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校长说：“好老师，好学生，中午让这个学生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中午我领着刘强去见校长，他有些胆怯，校长却热情地接待他，告诉他，你的情况我们了解了，以后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来晚了直接进教室，你的情况可以照顾，听说你是好学生，希望你继续努力。刘强向校长深施一礼，又向我敬了礼表示感谢。让人称赞的是从那天起，刘强一直到期末放寒假，都没有迟到过。考试成绩还名列前茅。他克服了多少困难只有天知道。

而这次考试还有另一层意义，学校跟随社会潮流，要每个学年开设重点班，以全学年同学今年期末考试成绩为准，前四十名为录取分数线，进入重点班。

初三年级共有一百一十人参加考试，在录取的学生当中我班占十三人，算是考得比较好的。按理说考上重点班应该高兴，可我班考上的同学却说普通班和重点班没什么区别，都是原来那几个老师教课。接着又说班主任是关键的，咱班老师去就好了，没考上的同学马上说想得美，该上哪，上哪去吧。考上的同学说你管不着。我对同学说：“不要说别的老师不好，人家也没当过你们班主任，你们不要乱说，到重点班大家水平差不多，互相学习，学习成绩会提高很快的。”

到了正式分班那天，别的班同学考上的都去一班了，我们班该走的同学还不动，考分不够的一班同学还要分到另外三个班。该分到我们班的十三名同学，已经站到我班教室门口了，我班的同学还在犹豫，没办法我只好找有家长是我校老师的来处理，他们来把孩子拽走了，有的该去的学生也跟着走了。新来的十三名同学进来，可我班还有两名同学没走，一个是班长汪大志，一个是刘强，怎么劝，他俩都说我们哪也不去，就在三班毕业了。我说你们会后悔的，他俩说跟着您不后悔，考不上重点怪自己。我狠不下心撵他俩，这里有浓浓的师生情，但正因为如此，我怕耽误他们考重点高中。当时只有考上了重点高中，才有希望考上大学。一班的同学留下了几个考上同学，剩下的按到一班级去的人数，安排到别的班级去。可我班走了十一个，却来了十三个新同学。我们想退回俩人，可同学却说：“我们是学校分来的，早就想来这班，凭啥该走的不走，让我们走呀？”我无语了，就这样，我们班比原来还多了两名新同学。我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学校领导来做汪大志和刘强同学工作，让他们到重点班归队。他俩说张老师是最好的老师，这班也是重点班。听了让人哭笑不得，校长也就没过分在意，关于分班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班分完了，考得不好的同学感到有些失落，我和全班同学在一起谈心，我问，“考上重点班的就一定能考上重点中学吗？咱就一定考不上吗？谁敢说？”没一个举手。我说：“我们现在都在一个起跑线上，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我们要打起精神准备战斗，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们还要团结一心，同学们在一起不分来的先后，都是兄弟姐妹，我和你们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拼啦！”

我说完，大家一起站起来鼓掌，“拼啦”的喊声不绝于耳。同学涌跃发言，教室里，气氛非常热烈。没一会儿，新老同学们就谈笑自如了。这个学期我们班没有迟到早退的，上课都注意听讲。我除了上课之外，其他时间我都和我的学生在一起。至于化学课的知识，课上讲，课下讲，反复讲。在我们自己班，找机会我还辅导一下作文和语法知识，同学几乎都忘了我是教什么的了。

两个学期过去了，升重点高中的考试成绩发榜了，全初三学年组共考上十九名重点高中学生。我们班除了汪大志、刘强外还考上两名，那俩人是我们原班同学，特别是刘强的化学成绩考了九十九分，这个成绩在全县也是屈指可数的，受到学校表杨。汪大志和刘强兴奋地说多亏没去重点班，我班考上十二人。我班去重点班的还有三个没考上的都哭了，后悔没留下来呀，其中还有一个是老师的孩子，到现在还恨她爸把她从三班教室拽走了。这时我问，我们班怎么考上十二个？不就四个嘛。他俩又说我们班在一班还考上八个重点班的，加一起不就对了吗？我说这些同学在咱班还可能考不上那，不要这么算。汪大志气得笑着说：“我们老师是教化学的不会算账。”全班同学听了都笑了，我也笑了。刘强又说这一年，可把张老师累坏了。”刘强可能是想起当年藏在苞米地挨雨浇的事，又说：“我们老师就应该当模范教师。” 我觉得当不当模范老师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把孩子们培养成为祖国的栋。想到那，几十年过去，我永远忘不了当年风雨同舟浓浓师生情。

这几天我翻找资料，看到两张十年前的老照片，又引起我浮想联翩。在铁岭农村有一种风俗，老年人到了六十六岁，就要举办一个仪式。传说“人到六十六，就算不死也要掉块肉”好像是人生一个重要节点。大家都很重视。可对于沈阳人来说，我根本没听说这件事，也没引起我的重视，可还剩三天就到我六十六岁生日时，我接到铁岭一九七九届几个毕业生同学，和已经早就回沈阳的原八年三班班长申贺的电话，说当天会有十几个人从铁岭来沈阳看我。听了这消息我百思不解，我八零年知青回城已经离开铁岭，那时我才三十二岁，在中学时间不长。我也没做出什么重大贡献，而三十四年后的学生还能远赴沈阳来看一个退休老太太，真是不可思议。后来知道这些学生中有沈阳工业大学教授，有在沈阳搞房地产的，有铁岭副县级信访办主任，教育局长，乡长，还有商业精英，还有在铁岭身居要职几个同学，对我来说他们做什么我可能不了解，但我知道他们在中学就是很努力的人，都是出类拔萃的。

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张鸿飞考上大学后，给我还寄来一封八页纸的信。这个平时不爱讲话的学生，在信中感谢老师的教诲，回忆了在中学的快乐时光，暖暖话语讲诉师恩难忘，看得我由衷地感动，让我觉得此生做一名教师三生有幸，虽然我知道当时我只是山村土教师。我现在还保留两张老照片，一张是我和来庆贺的学生的纪念照，一张是和老伴在当年寿宴照，每当我看到照片那欢聚的场面就会浮现眼前，那师生情深深留在记忆中……一九八零年知青回城，我离开铁岭到现在已经四十一年了。我不知道鸿飞是否还记得当年给我写信的事？我今年虽已经七十五岁高龄，但我深深地记得，因为我的学生让我收获了自信和快乐。十年前的生日聚会师生见面情景也仿佛就在眼前，照片中第一排左面站着的同学就是张鸿飞。我今年又长了一岁，照片上的人我不一定能讲出他们全部故事。但学生的爱，感动了我，温暖着我，我何德何能受此殊荣？我永远忘不了的是浓浓师生情。

二十五、小事见真情

一九七八年我教完初三毕业班，工作又有新变化。原来的化学老师，身体康复了，可以回到原工作岗位了。我又担负起教初三语文课的任务。当年也不按成绩分班了，我还是初三年级班主任。

一九七八年十一月份，东北的农村天已经冷了，地上有水的地方可以滑冰了。有一天下小雪，有些冷，学校操场一片雪白。还剩一节自习课就要放学了，我还在利用自习课，在给学生辅导作文。突然校长来了，走到我身旁小声说：“你们村队长来电话了，说你孩子把家钥匙丢了，进不去屋了，赶快回家看看吧。”并让离我家近的同学和我一块走。说话声音虽小，后排的同学也听见了。好几个同学都站起来，我说：“不用去那么多，去一个人就行。”结果还是去了两名同学。当我们走进家里院子里时。看见苞米杆搭成的架里，底部的苞米杆稇上，姐姐搂着弟弟坐在上面。我向同学示意不出声 ，我想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只见弟弟把一只手放在姐姐嘴边，姐姐用嘴给他手吹热气，吹完这只，还要吹那只，不吹就哭。可能是太冷了，俩孩子浑身都有点抖。房门我已经打开了，我马上过去，拉他们进来。一看见我俩人一边一个搂着我大哭起来，喊“妈妈冷啊！”我好不容易在学生帮助下把他俩放在炕上，把被给他俩盖上。学生往锅里添水，点燃柴火。一会儿屋里有点热气了，这时我老公刚好从银行下班回来，他看到这一切感到莫名其妙。我说：“先别说了，锅里的水开了，你先给孩子冲两碗红糖水喝吧，孩子冻坏了。我得先把帮忙的学生送回家，天要黑啦，她们不回家家长会着急的。一会儿我就回来。”

当我送学生回来却发现我屋里又来了一个上届女学生黄梅，她说：“张老师，俩孩子的事，我都看见了（她家也是离着不远的邻居）。中午我从门口过，看见杨露拉着弟弟滑冰，玩得高高兴兴，还和几个别院的小朋友在一起玩。虽然天下雪脸却出汗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姐俩都哭了。原来玩得高兴，把钥匙弄丢了，害怕了，怕爸爸妈妈回来生气，可地上都是雪，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雪还在下，屋还是进不去，由于刚玩完他俩也不冷，就跑躲到苞米杆架里去了。我特意来看他们，听见杨露给杨威讲故事，还唱歌。等到下午三点左右我又去看他们，杨威就说冷，还哭了，歌也不唱了，故事也不讲了。我想让她俩跟我回家，或者上银行去找爸爸她俩也不去。说妈妈爸爸不让去，还说要守纪律。后来没办法我去找生产队长，给中学校长挂电话 。我怕把孩子冻病了。跟校长请假，让张老师回家。”

黄梅说完我好感动，这半天她全为两个孩子服务了。我拉起黄梅的手说：“黄梅，我谢谢你！”永兴听明白了也过来表示谢意。黄梅说：“老师，今天我是偶然遇到这事，谁遇到都会帮忙的，何况我是您的学生，我也佩服您把孩子从小就教育那么好，宁可受冻也要守纪律。“是啊，杨露当年还不到上学年龄，弟弟还不到四岁，那天的表现确实值得表扬。

第二天，天晴了，雪化了。埋藏在雪里的钥匙找到了。孩子高兴得直蹦。我把钥匙链弄好，小杨威立刻抢过来挂在脖子上，他已经习惯脖子上挂钥匙了。我也给杨露一把，缝在衣角里，以防丢失，这样的事以后就没有再发生过。丢钥匙的事情很小，在现实生活中谁没丢过钥匙，但我却把这件事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当年的生活是艰苦的，但姐弟情、师生爱、父母恩交融在一起，情深深爱浓浓。